锦月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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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是普通小病就可上青城医馆求医,只有那些已经寻求过就医,却不得解的人拿着开过的病单子,方可取得病。
“规矩?大夫不都是行医救人的,哪能见死不救!”一浪的大嗓门已经引得屋内的人纷纷出门观望。
阿墨先是看了下雪玉的面色,只觉似睡着的模样,说道:“这位兄弟,我看姑娘并无大碍,您明日再来如何?”
“这人都已经昏睡半个时辰了,把你们大夫叫出来!”完了还向身旁的二玲说道,“二玲,过来,你把雪玉扶好了。”说罢将蹲下将雪玉慢慢地放于地上,二玲在一旁稳住她的肩膀。
这时,一位穿着花棉袄的中年妇女说道:“小伙子,甭瞎嚷嚷,大家伙都是一样,你急我们也急,我们这些手里有儿的一赶早儿便来了。”
“是啊是啊。”这旁边看着凑热闹的人都一起附和道。
“这位小兄弟。。。”阿墨又说道。
“这病,我是看定了。”说罢双手舞起大刀,“哗哗”左右一挥,一阵狂风卷起,惹得众人遮眉闭眼,天色好似也变得灰暗。
“何人?”此时,方才的绵柔刚劲之音又在耳边响起。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双拳相敌()
说话的人双眼狭长俊如刀,目光有神眉如剑,面骨硬朗棱峰出,唇红齿白似女子,身穿白色织布衣,外披浅蓝纺纱衣,衣服上并无过多的刺绣相缀,身高约六尺,与一浪相似。此人便是药王流青城派大弟子,李眉风,乃青城派掌门人的得意门生。他一出现,二玲的目光便停留在他的双目双眉上,眼里散发出的光芒就如春风吹过的三月桃花。
“师傅,这位兄弟硬是要闯进来。”阿墨在一旁说道。
“哦?”李眉风将目光转向胡一浪,说道:“这位兄台,此举是为何?”
“医馆大门敞开,大夫却不给病人治病。你说,我这是为何?”
说罢,胡一浪便大步起跳,跃到李眉风的跟前,两人目光交织,一个怒火中烧,一个冷静如霜,彼此的鼻尖距离只相隔一只拳头。
“这是青城医馆已经定下的规矩,任谁都不能破坏。”只见李眉风目光炯炯,镇定地摄着胡一浪的双眼,似乎丝毫无可商量的余地。
“嘿。。。那就别怪我动手了。”胡一浪此时就像面如獠牙的狼,稍一触怒,就要一口向人扑来。
“我本行医救人,已有许多病人在屋内等候兄台谅解。”说这话时,李眉风向后迈了一小步。而身旁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依旧在闲言碎语,指指点点,惹得一浪越发恼怒。
正当一浪想挥起大刀挑衅时,李眉风侧过脸庞,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雪玉,白皙如霜,眉目清秀,心头就像被小鼓敲打了一记。不知怎的,便动了恻隐之心。他伸手握住了胡一浪举起的大刀的手腕,说道:“不过,即便没有病,也并非没有法子在我处就医。”
“说,什么法子?”
“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医有医道,武有武道。医以术救伤病,武以艺护弱者。医武不分家。”
“所以?”
“今日相见,与兄台也是缘分一场。如果你能赢我一招,我便收了这个病人。”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浪听闻此话大喜,“见你手中无物,公平起见。我赤手与你打。”说罢“哐当”一声,将大刀扔于地上。二玲在一旁看着双唇紧闭也是有些担心。
随后,众人纷纷后退,给他俩让了路。他们站在院子的中央,两人摩拳擦掌,准备开战。方才那一阵的大风又“呼”地刮起,吹起了两人的衣摆。此刻,胡一浪双手举起拳头在肩膀两侧,李眉风左手置于挺拔的身子板背后,右手出掌,左脚微张。周围百姓注目屏气,这时,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胡子拉碴老大爷在一旁与花袄大娘说道:“赌不赌?我猜那个大眼睛小伙子赢。”花袄大娘回应道:“不赌不赌,要赌也是押李大夫赢!
没等赌局已定,胡一浪便伸手将拳推到李眉风跟前,原本出手是拳,到了李眉风的耳边却幻化成掌,一侧击便欲向人脖颈切去。李眉风见此出手如此了当,迅速出掌用手腕之力抵挡。胡一浪再次连环出招,上抽下击画成圈,无形似有形,连出六击之后,闪现出倒八卦之风影。李眉风心里叹道,好一个后卦拳,不仅出掌速度快,成形之力也不容小觑。他立刻举出双掌运气于掌心,以应那风影之后劲。
“师傅小心。”阿墨在一边喊道。
胡一浪步步为攻,李眉风招招皆退,一浪说道:“让我接你的掌,倒是出掌。”
李眉风听闻此话,依旧面不改色,但就在脚心向后退了六步之后,他忽然聚掌于胸前,不一会儿,掌心之中便似红火烈焰冒出,李眉风一个顺势将掌心红光推向一浪,一浪猝不及防地刮地退了半步。呵,原来是少阳拳,我这侧掌攻兴许要敌不过他这全掌力了,一个小小的医馆会习得此武功,厉害,胡一浪心中念道。
众人也是纷纷赞叹,头一次见这阵势,比街边的打戏可实在多了他们的病痛好像也忘了半截。
只见李眉风掌心的红光越来越旺,越滚越圆,一浪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的双手显得有些颤抖,倒八卦影也显得越来越淡,二玲在一边捏了把汗。
可正当众人都以为胡一浪要输的时候,倒在地上的雪玉眉头皱起轻咳一声,但依旧昏迷不醒,就在李眉风的目光被雪玉引过去的时候,胡一浪见缝插针,再次运动体内真气集中内力,将双手掌侧向李眉风的腰部使出两击,眉风即刻后退半步,那手中的红光团因受干扰而瞬间消失。这少阳拳的特性便是如此,易受外力影响,且要集中内力,方可成形,若有一星半点的分神,则溃不成招。
此时,李眉风正想再使出拳时,却没有使出少阳拳,他双手向后一收,胡一浪的风影之力便擦到了他的手掌上。
“你赢了。”李眉风说道。
胡一浪见状,显得有些吃惊,他刚才分明可以赢得自己,不过心里想着还是救雪玉要紧,嘴中答道:“承让。”
“阿墨,把那位姑娘送进屋里。”李眉风一边张开那只受擦伤的手,一边说道。
“是,师傅。”
随后,阿墨与一浪合力将雪玉背进屋子她睡在医馆正室中的一张美人榻上,李眉风蹲下身子,坐在塌边的一张小板凳上,低头侧脸,挪出刚刚那只受伤的手触及雪玉的手腕细细听脉,再望了望雪玉的面色,白皙中透露着渐渐消去的绯红,轻轻一笑。
“阿墨说的没错,轻微小症,不过是中暑罢了。”
“中暑?真的只是中暑?”一浪紧张地问道。
“没错。这位姑娘原先应是长年处在寒山之中,突然来到中原,应是身体有些不适应,又过于运行体内真气,故中了一点暑毒。”李眉风又回头向身旁的阿墨说道,“
“阿墨,你去抓一味药,名桂心,还有茯苓,两者捻制成丸。再用蜜水给她一同服下。”
“好的,师傅。那方才您受伤的手要给您拿点金创药吗?”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后会有期()
阿墨是位细心的男子,会将每种未曾见过的病症用毛笔一撇一划地记录在宣纸上,包括病状以及对应的解药方子,再将这些宣纸规规整整地装订成册。他是李眉风收的第一个徒弟,还记得十三岁时背着竹桃剑,激动着敲着木门,大声嚷嚷着想要投奔青城派,成为青城派弟子,那时的李眉风年方十六,两人都对医术颇有兴趣且有所钻研,但李眉风略胜一筹,总是能比阿墨先想到方子,先找到药材。论起武功,李眉风更是比阿墨要来的有悟性。阿墨一招半式兴许要练百遍才能练成气候,李眉风则减半。有时,也会一同弹小圆球,儿时的一种乐子,两人各攒着十个小圆球,地上挖五个洞口,其中一个为死穴,绕过死穴一个洞口接往一个洞口弹去,若谁先能归位,谁就赢了。李眉风的眼神瞄的准,弹出的手法快,总是赢得满钵圆球归来,每每这时,阿墨皆不自禁的拍腿叹气,为失了珠子而惋惜,但对李眉风却又充满崇拜之情。于是这师傅从这,便开出了一个由头。虽然只要归于青城派,那自然都是掌门人的弟子,但是阿墨还想再认这个师傅,专门在他身边学习。起初,李眉风并不愿意收这徒弟,一来,认为自己的医术远不及掌门人之水准,哪还能教别人,二来,一年纪相仿的小伙子称呼自己为师傅,多少有些别扭。奈何阿墨偏偏想要跟着李眉风,一天到晚的在那喊着,大哥,你就收我这个徒弟吧,大哥,这段医解阿墨不甚理解,大哥。。。在阿墨的眼中,李眉风的本事似乎比掌门人还要厉害,或许是源于当年的圆球之战吧。儿时的玩伴强者,免不了熠熠生辉。
“不必,末了我自己去取。”李眉风应道,说完便起身踱回看病的四方木台之上,细问下一个看病人有何不适之处,耳中听语,左手写字,坐如木松,又身着蓝纱白衣,乍一看,就如天界仙人在人间作华佗,周围宛如有一层氤氲盘绕,似处于雾中。
阿墨照着李眉风的吩咐,到后边的大药房寻到了这两味药,均取了二两倒入捣药罐中,捣碎了差不多时,青城派的另一位弟子,苏小丰,小声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趁阿墨专心捣鼓药时用手指戳了下他后背,阿墨忙打了个哆嗦,好似有刚刚有个小虫子钻进了他的脖子人直痒痒,他扭过一看:“小。。。小丰!你。。。你又吓唬我。”阿墨见了小丰,说话总有些结巴。
小丰看到他这后背一紧的模样,“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我拍下你罢啦?瞎紧张,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做师傅吩咐的茯苓药丸,方才来了一位姑娘,晕厥过去了,师傅给了我药房子我做好了就给送过去。”
“哪儿来的姑娘?”
“那还不知,先前你,那带姑娘来的一位兄弟和师傅还打了一架,他的手都擦伤了。”阿墨边捣鼓手中的杵子,边回答小丰,他的眼睛不望小丰的时候,说起话来倒利索许多。”
“啊?眉风师兄受伤了吗?那我得赶紧给他送药去。”原本斜靠在制药台上的小丰就像懒洋洋的小鹿在打盹,一受到惊吓便猛地起身,边喃喃自语,金创药呢金创药,一边脚底生风似地跑到硕大的药柜子前头。
还没等小丰找到呢,阿墨轻声嘀咕道:“师傅说了他一会自己会取的。”
“那更要赶在前头咯!”小丰翻箱倒柜似的找药,叮铃哐啷地,比她自己受伤了都来劲。
阿墨见状,转头望了一眼小丰窈窕的背影,双眼垂下,闷闷地说道:“药在三层槐木柜子里头。”
“啊!找到了!”小丰高兴地举起手,转脸向阿墨笑着,露出了别致的小酒窝,就像刚熟透梨,咬一口下去,全然是水。
就在此时,阿墨也将捣药罐子里头的药用双手搓揉成黑球,另外,在蜜罐里用木勺挖了一口蜜在竹杯的开水中匀了匀,两人便一同回到正堂。
天色已暮,皓月夜空,已望不到群鸟划过,只闻得“吱吱”声响,好似地下之人手拿黑叉前来巡逻。李眉风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关上大门,插上门销,再次来到雪玉跟前,回头用左手接过阿墨递过来药丸,右手似藤环住雪玉的软绵无力的肩膀,将雪玉的朱唇张开一个小口,把药丸塞在里头,再顺势拿来蜜水帮助雪玉服下。不出一会,雪玉的长睫盈动,吐气背颤,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由原先好似被棉花遮住的模糊不清,渐渐变成平静的水面,透彻见底。
这男子是谁,生的一双情人目,好似能挤出水,掉出珍珠玉,吸走心肝子,雪玉睁开双眼,望到这位陌生人,微微一怔,道:“你是谁?”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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