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双刀





泛着腥味,眼角含泪,她赶紧四处找水,一眼便瞄到蔬菜架子的右边有一只大缸。她用水瓢在水中刮了一勺,随后马上呼哧呼哧一饮而尽,以冲刷尽那口中之味。东西还真不能乱吃,雪玉默念道。连着大缸的是各类禽肉,上头架着一根凹凸不平的铁棍子,棍子上面挂着几十个钩子,钩子钓着各类猪头肉、去了毛光溜溜的鸡鸭身子,雪玉胆怯的伸出右手食指触碰了一下那挂着的死猪,猪身子猛地一转,肚子面向了雪玉,雪玉见状·忙不迭地后退一步,吓地手指缩到了下巴上。这些家禽的下方,还有好些柜子,雪玉就未再打开看了。

    隔着家禽的不远处是十来个煤炉灶子,灶子上方是盖着木盖的黑色大铁锅,下方是生柴火的炉口。整个后厨的正中间则放一张宽阔的木桌,叮儿啷噹,摆放着各种锅碗瓢盆,置食罐子,切菜的砧板和大刀,这下可愁坏了雪玉,虽说一浪待他十分宽厚,江尔姝略有挑剔,怎么说住了好些日子也是受了人的恩泽,总想着做点什么好,奈何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做菜了,拿起菜刀可能都是当飞镖使。她手抵着下巴,寻思着该从何下手,环视周围一圈,有了主意。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章 点火扇风() 
她发现,在宽阔木桌的下边有好几个印着“米”字,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她赶忙蹲下身子,双手握住袋口向外一扒,这一袋是红色的赤小豆。她又螃蟹般的向左迈了一步,再一看,这袋是白色的薏仁豆。雪玉依次瞅了瞅这些米袋子,后头便是宽长的芸豆,黑米,小米等。雪玉虽然不知这些豆子具体的名称,但是好歹知晓这些谷子能熬制成粥,那就够了,雪玉咬着下唇自个儿点了点头,心想,那就做八宝粥吧!

    说干就干,她分别将两只袖子折叠翻转到手肘这,露出雪白的臂膀,随后在桌子上找了一个空盆,每个米袋子中都抓了一把谷子在里头。对了,水,这些谷子还得洗一下,这一点雪玉还是知道的。于是她又跑到水缸前,将一勺水倒进谷子里头,水“哗哗”地流入盆里,雪玉用一根食指在盆里搅了这么两圈,那些个豆子就好像颜色各异的小鬼怪,被雪玉硬是挤兑到了一起,即使吵吵闹闹的,也不得脱身。接着,她不知分量的把这没有滤过水的谷子全都倒进了一口离她最近的锅里,盖上盖子,准备开始烧粥。

    这下,难题又来了,这火,要如何生?雪玉甩了下手,细细寻着,发现灶炉底下有个约一尺长的蔓条耷拉在地上,蔓条较粗的地方隐约闪现着红色星点,雪玉见了张口大喜,她忽然想起曾在《民间奇书》中有见过这般描述的东西,一端用来向里头吹气,一端另有开口,可用来生火,名火折子。她双手小心翼翼地举起火折子,深吸一口对准灶口这么一吹,结果毫无反应。她再次鼓起腮帮子一大口气出,依然没有点燃。这时雪玉运起了体内真气,凝神闭目迅速一吹,那火苗便一下子蹦了出来,如夜间小妖跳入了灶中,雪玉见状高兴地捂住了嘴,紧接着拿起地上的薄竹扇子,一个劲儿地对着灶口猛扇,生怕这火灭了。

    卖力地扇着火堆没多久,雪玉脑袋后头冒出一个粗犷的声音:“哎哟,姑娘,你这是在干嘛呐?”

    雪玉回头一看,接道:“啊,段叔。”随后立即转过脸去,面对着灶口,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段叔顶着魁梧的身板向雪玉大步走来,他爆着青筋的粗壮手臂掀开木板盖儿一瞧,便说道:“哎呀,姑娘呀,你这豆子还没泡过一个时辰呢吧?这八宝粥得烧到猴年马月才能熟了。”

    “啊,原来这豆子还得泡呢?”雪玉张耳侧目,抬头望向段叔。却见段叔哈哈大笑,蹲下身子,说道:“别扇了,给我吧,你把你的脸给擦擦。”说罢,他一个彪形大汉从怀里掏出一块洁净无瑕的方形绢布,这绢布上无其他图案,只是用银线收了边。原来,雪玉方才用拿了沾着灰的火折子去抹了自己脸颊上的汗珠,左右脸蛋这么擦了两下,结果成了一个大花猫。雪玉谢过段叔,赶忙接过绢布,将绢布中央罩在右手食指上,细细地擦去了脸上的脏东西。此时,段叔伸手将雪玉手中的扇子拿了过来,对灶炉上急下缓地扇着,说:“这火呢,得有风才能旺,你扇的越快,这火越旺,扇的慢了。。。”

    “火越弱吗?”雪玉双手交叉着枕在腿上,歪着头在一旁好奇地插话道。

    “诶,那也未必。慢慢地扇也能出大火,不过,就要看你怎么个慢慢扇了。”

    “扇火还有那么讲究的事?”雪玉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无数个疑问的眼神直向段叔投去。

    段叔又是哈哈一笑,那高高的颧骨笑得有些发亮,说道:“那就要看你的力是不是使的对头了。”

    “此话怎讲,雪玉恭听。”

    段叔见雪玉两眼瞪目的模样,好不有趣,说道:“这扇扇子,用的是你手腕的力,而非手掌,若你想扇大火,只需使好你的手腕即可。让扇子从上至下这么使劲一扇,即可。”他边说边对着灶炉使着动作,那原本烧着的小火苗,突地一下,燃成了大火苗。

    雪玉见状,只觉惊奇,赞叹地“哇”了一小声,露出了笑眉:“原来扇火也能如此不一般啊。”

    “这就好比习武一般,你若想将一门武功炼至炉火纯青,举刀置人于死地,就得掌握要他的要领。使的力出自何处,气运向何处,万万不可蛮干。否则只得花白功夫。”

    听到这儿,雪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她默默地将这段话在心中念了一遍,嘴里说着:“好呢,雪玉记着了,段叔。”

    “哈哈,小姑娘果然乖巧。不过,”段叔话峰一转,接着说道:“也要看使得是不是时候。要是功夫不到家,修炼的火候不够,那举刀的位置再漂亮呀,也是白搭。”随后,段叔停下了手中的扇子,站起身子说:“让谷子泡一个时辰再煮吧。”

    这时雪玉也站起了身子,手中作揖,用金丝雀般欢快之音说:“谢段叔。”

    “哈哈,谢我做什么?”

    “雪玉也不知,但是雪玉知道,段叔说的在理的话。”

    “哈哈。小丫头,你可真是有点儿把我逗乐了。见你不像是做炊事的姑娘,今日又何必进这烟炊之地?”

    “这。。。”雪玉欲言又止地,不过她还是道出了自己的念头,说:“雪玉已来镖局多日,家父寻珠的事还没一丝头绪,走出大门也不知去哪儿好。在镖局中,二玲一浪待雪玉不薄,只是那尔姝大娘。。。。。。”雪玉没再往下说。

    “哈哈。”段叔大笑,忙摆摆手,说道:“诶诶,不必多言,老夫明白。

    “段叔,你别取笑我了。雪玉当真是想好好做一锅粥,给大家伙吃的。”

    “明白明白。不过这炊米之事,也急不得,慢慢来。方才你提及你爹,他是?”

    “月锈派,殷雄飞。”

    “哦。。。原来是他呀。”段叔言语放缓。

    “段叔,您认得?”雪玉问。

    “怎会不认得,他现在可好?”

    雪玉听闻此问,眉睫一低,轻声说道:“已离雪玉而去了。”

    段叔一听大吃一惊,直摇头,叹道:“可惜了可惜,天妒英才啊。老夫嘴拙,问了不该问的,那你要寻的是什么东西?”

    “七彩琉璃珠。您可曾听说?”此时雪玉的心中抱着一丝希望。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章 黄沙漫天() 
只可惜,段叔的回答让雪玉再次垂下眼帘,他说:“此物,老夫也确实不曾听过。”

    “那好吧。今日冒失闯入后厨,却能听得段叔的一番教诲,多谢段叔,那雪玉就先行离开了。”说罢,雪玉已起步向门外走去。

    这时,段叔语顿了片刻,原本张弛着的双手叉向腰间,向雪玉说道:“且慢,你随我来。”说罢,他走到吊挂着的禽肉那边,雪玉转身也跟着一起走了过去。只见段叔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地上的木箱。

    “段叔,这里头装的是什么?”雪玉在一旁问。

    “冰块和一些切成块的肉,可以保存肉块的新鲜。不过,我不是来让你看这个。”说罢,段叔吃一口气,单手至于大箱子底下,鼓起腮帮子使劲一抬,从箱子底下抽出了一本书来。段叔笑笑,用手掸了掸了书上面的灰尘,书的纸张已经发黄脆薄,应该已存放了好些时日,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已经被箱子底边磨花的四个字,大横心法。

    他说道:“孩子,这本心法你拿去练练吧。”

    雪玉两眼放光,有些吃惊又有些惶恐,说:“段叔,这怎么使得。雪玉从未习过他派门法。”

    “嗨,武功哪里还分家,小小心法,不足为奇,你还年轻,如果练习的好,对你日后施展拳脚大有帮助。老夫目前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段叔回答道。殊不知,这《大横心法》实则马腾镖局的独门秘籍之一,一般不传予外人习得,况且,在雪玉眼中,段叔只是一名厨子,却在这烟炊之地藏着这么一本武功秘籍,实在让雪玉没有料到,更想不到为何段叔会有这秘籍,当下只是被喜悦之情冲涨了大脑。

    “雪玉谢过段叔。”雪玉双目盈盈的感激着段叔,这是她除了月锈派两本心法之外的第三本心法,她将书结实地塞在衣兜里,便离开了后厨。

    回到大堂,胡练达与江尔姝正坐在大堂喝茶,二玲也在一旁与她的娘说着话,提及那日去了青城医馆,见到了一位名叫李眉风的大夫,医术如何高超且不说,光是二玲对他一举一动的转述,那如鱼戏水的欢快之情全都溢于言表。江尔姝定眼看着二玲,后想起一件事,自己近来有月事时腹部会有些不适,胡练达的膝盖骨有时亦会觉得疼痛,兴许是年纪大了罢,她提议改日也去拜访下青城医馆,会会那李大夫,都身在京城,既然知晓了这么个人物,岂有不结识之礼,趁着最近较清闲,顺便抓几包药,补一补身子。

    次日,原本碧净如水的天空好似被撒了一把黄沙在里头,显得有些灰蒙蒙的,天上两只披着漆黑羽毛的老鹰在这般天空中来回盘旋而飞,忽高忽低,时不时发出“啾——”的长鸣,像是上前冲锋誓屠血的角,又像是胜利而归般的狂喜。这时,离京城不远处,正有一大波人马朝着城内赶来,伴随着一阵“咵哒咵哒”的步子声,路过的道上卷起滚滚黄沙,经过的农家人儿被吹掉了草帽。这群人手握缰绳,腿夹马身,俯身而驰,来势汹汹。

    “还有多久到京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人群的最前方问道。

    “快了,约八里。”旁边同行的人问道。

    “什么!还有八里!”

    “是。”

    “!加度!”说罢,双腿一蹬,举着鞭子向着马一抽,“驾!”

    这群人约有二十来个,其中在前方有一人手握旗帜,只见那旗帜上画着三条竖着的形似水状的字符。

    此帮人马是要去往何方,且待我们慢慢看来。

    先前声音低沉的人带领着后头这些兄弟入了城门,他骑着马向前踱了几步,停在了大街的中央,此人虽五官生的端正,一只鼻子,两个耳朵,一张嘴巴,肤白肉嫩,但只要看向他的眼睛,就有些没牛峭字械暮谏氤H瞬灰话悖孟褚讶宋ピ俨涣艄峭吠鲁隼此频摹V患抗馑纳洌舯毡〈剑姆剑吹揭桓龌忱锎ё挪死旱睦咸肷锨拔驶澳兀饫咸捅吆白潘怠拔也恢腊 保呔倨鹚秩酉铝瞬死鹤佣诘厣希慌ひ慌さ嘏芸恕?br />
    “这老婆子,中邪了么!”这人翻了个白眼,狠狠地说道。

    此时,他又将矛头转向一位年轻的姑娘。他将马绕到这姑娘跟前,阻了她的去路,问道:“你可知青城医馆在哪里?”这位姑娘见对方如此人多势众,个个手拿家伙,赶忙指出方向,说道:“那。”

    呵,可找到了,此人默念道。“走!”他一声令下,策马而奔,撞翻了街边小摊,吓哭了妇人手中的婴孩,直捣青城医馆。

    今日正巧是开馆日,李眉风正与往常一样,替病人脉,阿墨在一旁学习记录打下手,不一会,却听到外头有人在喊着青城派的名字,这绝非仅仅只是一个人在喊,而是许多人一起在喊叫着,但是在屋里头还听不清说的到底是什么。

    “师傅,我出去看看。”阿墨主动说道。随后便跑到了大门外,只见领头的那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大声喊道:“青城派。”

    “是邪教!”众人紧跟着齐声。

    “交出药材!”

    “回地府!”众人再次紧跟喊道。如此往复,待终于见到有人出来的时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