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双刀
雪玉听罢,眼眶泛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道出两字谢谢。
这时,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章 雨中老妪()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地下了起来,不一会,稀稀疏疏的小雨变换成了珠帘般密集的滂沱大雨,远远望去,已看不清外面的景象。雪玉不知是因为外头的雨太大了,还是被自己眼中的“雨”所笼盖。雪玉回忆起自己的童年,自打她开始能读书写字起,她的爹爹就已十分繁忙,常要参加各类的比武大会,修炼武功,料理门派之事,也是那时候,她的母亲失去了踪影。殷雄飞虽能偶尔陪伴她,但多数时候,都是独自练剑,独自玩耍,即便是有着吱吱蝉鸣热闹的夏天,雪玉也是独自一人在草丛里抓蛐蛐,坐在池塘边,赤着脚儿踩水花。这一回,她听到二玲这番亲昵地称呼她为姐姐,心底的一股暖流涌了上来,一不小心涌过了嗓子眼,涌到了眼框中。
“二玲,你做的杏仁豆腐,我是头一回吃,这味道也清甜可口,我不曾尝到过,真的很棒。”雪玉边说,边伸出手来,握住了二玲端着盘子的右手。
“嘿嘿,那真是太好啦!还要吃吗?这儿还有呢。”二玲圆鼓鼓地脸笑着问道。
“不了不了。谢谢二玲。这儿有伞吗?我想出去走走。”雪玉轻悠悠地问道。
“姐姐,外面雨下这么大,你要上哪儿去?我和你一起去吧!”二玲兴致勃勃地说,全然没有注意到雪玉脸上藏着的那一抹阴天般的灰色。
“不必啦,我就出门走走,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怎么上过街。“
“那好吧。。。门口就有伞呢。”说罢,二玲指向厨房门口,那收束起来斜靠在左边的黄色油纸伞。雪玉也顺着二玲的指头方向望去。
“我一会儿就回来。”雪玉笑笑说罢,便走到门口,曲身伸出左手拿起那油纸伞柄,留下一个白衣背影,悄然推门离去。
她独自一人漫无目的走上大街,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而且这声音也没能钻进雪玉的心里,此时,她似乎一个人躺在一条浑浊的小河中。在街上,依然有人群在走动,只不过不像往常那般热闹,两边有的店铺依旧开张着,挣着雨天的生意,她举着伞,慢步走到一家屋檐架的特别凸的店铺跟前看了一眼,是卖梳子的。
“诶!小姑娘,梳子要吗?我们这儿什么都有,木头梳、象牙梳、长柄梳、短柄梳,应有尽有,看看,别错过。”这位嘴巴开炮的老板向雪玉说个不停。雪玉望了眼老板,只笑笑摇摇头离去。
也有收摊的,一些个卖草鞋、卖折扇的小地摊老板见这雨没有要停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客人来光顾,便蹲着身子,将地摊布一个角接一个角地收束到中间,一只手一把提起,另一只手撑着伞便离开了。
雪玉摇了摇,低头一看,自己的白鞋也已沾上了泥巴,她分别抬起起了两边脚尖瞅了瞅,黑不溜秋的,也觉着有些索然无味。原本是想上街来散散心,谁知心情变得更沉了。
正在雪玉低头望着她脚丫子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些个声音。
“啧啧,真吓人。”
“这个模样还上街,赶紧回家吧”
是几个路人对一位老太的碎嘴。那几个路人撑着伞,对着一位未撑伞的老太说着一些与他们无关紧要的多余之词。
雪玉向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老太的模样,只见那老太手拿着超过一她一个头的木质拐杖,下尖上圆,拐杖的表面坑凹不平,就像被人啃过一样,木仗的最顶端有个黑色圆球,不知是何物制成。老太的头发灰白,黑色发中带着点银丝,束成圆髻于后脑勺,脸上的如扇褶子般的脸耷拉在脸架子上,突出的双目好似鱼眼睛,那自然向下的嘴角看了让人有些发怵,雪玉的脖子不自觉地向后靠了一下。这位老太未打伞,头发、深红色布衣上都已经被雨水打湿,这样下去非得着凉不可,雪玉岁觉着那面貌有些让人难以靠近,但是撑着伞向那老太走去。
“老奶奶,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吧。”雪玉这番上前,全然未想到会有什么危险,若是一浪在一旁,怕也是会阻止吧。雪玉靠近那老太,近身一看,她的背好似背了东西似的略微鼓起,有些驼背。
老太闻声抬起头,两个大鱼眼珠子看向雪玉,问道:“你认得我?”见状雪玉的脖子又止不住地向后一抵,手中也止不住地攥紧了伞柄。
“不。。。不认得。”
“那你不怕我?”
“我。。。我为什么要怕您?“
“哼,这些个愚钝的小民。见到我这张老婆子的面孔,全都巴不得离我远点儿,生怕污了他们的眼。而你。。。莫非你认得我?”老太问道,空中的雨水好似凝结,显得有些生硬。
“不认得不认得。我方才只是见您淋着雨了,所以想送您一程。”雪玉听闻此话赶紧回答道。
“送我一程?”
“额。。。就是说送您回家,您家住在哪里,我打伞,和您一起走,把您送回家。这么大的雨,淋在身上很容病的。”雪玉生怕老奶奶误会,睁着自己的大眼珠子,将自己的来由细细的交代了一遍。
这小姑娘,还真是心大,都不知道我是谁,就如此贸然接近,也不怕丢了性命,这位老太心里想着,随后提起拐杖,向前指了指,说:“那你随我走吧,就在前边,出了城门,离广安门不到二里。“雪玉听罢,一口答应。她搀扶着这位老太直向那广安门的方向的走去,这位老太个子虽然不高,可走起路来,一个步子能抵雪玉两个,浑身亦散发着不知由来的威严之气。这一路上,雪玉时不时地询问老奶奶是否需要喝点什么,看见街边卖大饼的,问老奶奶饿不饿,这位奶奶听罢只是摇摇头,亦不说什么。雪玉这般待她,怕也是想起了她远在月锈山庄的姥姥了吧。
待他们出了广安门,老太带雪玉穿过一片近有一条道路可走的草丛,这草丛与雪玉一般高,下过雨的黄土路泥泞格外沾脚。穿过了草丛,前方有一间木栅栏围起来的茅屋。
只听老太说道:“咱们到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章 浑身舒畅()
这木栅栏的周围杂草丛生,若不细看,压根发现不了这间屋子。雪玉搀扶着这位老太太,推开了咿呀作响的栅栏木门,径直走向茅屋。
雪玉走到屋子跟前,她敲敲屋子的门,问道:“有人吗?”
“屋里没人,进去吧。”
雪玉应声点头,进屋只见房里的椅子歪倒在地,四角方桌上积攒着肉眼能看到的灰尘,可是屋内却有两张房榻。雪玉被一阵弥漫的尘埃味呛到,咳嗽了两声。随后雪玉收束起油纸伞,放在房门右侧,这时,她腰上佩的锦月双刀被这老太一眼看到,说:“你身上这刀是哪儿来的?”雪玉随着老太的视线看去,答道:“这把刀是我爹自我七岁习武起交给我的。”
“你爹是?”老太边问,边坐在了一张没有倒地的椅子上。
“家父乃殷雄飞。”
“哦。。。殷雄飞。”呵,原来是月锈派的人,老太心里想到,后来说:“你先帮我把这桌子,还有这地上的东西给整理一下吧。”
雪玉听罢,挠了挠她的脑袋,这让她有些无从下手,她虽可出拳,会握剑,可干起这些琐碎的家务来,还是让雪玉觉着有些脑袋空白,但是她看着年迈的老妪,想起了她的姥姥,还有这乱糟糟的环境,雪玉没有拒绝,她一口答应,动身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摆正,放在四方桌子的另一边。她起身又去寻找到那搭在窗台上的抹布,她左手扶着桌脚的一边,右手从桌角的另一边向自己这儿抹来,越来越厚的灰尘挤作一堆,向雪玉迎面而来,她“阿嚏”一声,被这些灰尘给痒了鼻子,盈动的双眸亦微微颤抖。
“我见过许多人,看到我这张面孔,便躲得远远,更甚者。。。方才你也见到了,出口成骂。你为何不害怕我呢?”老太开口说道。
“我?我只见到您未打伞,您的面孔是丑是美,我何须惧怕,又何须在意?”
“呵,你这丫头。”老太说完,便提出拐杖下方,撞击到雪玉的膝盖骨上。
雪玉“啊”的一声,屈膝而跪,嘴里念叨着:“老奶奶,您这是要干什么?”雪玉双目睁大,已来不及站稳步子,又被老太左手抓住手腕,使力向自己的身子向推来,雪玉只觉身体中一阵热流涌动,那涌流好似比自己运功时要猛烈十倍,隐隐觉得胸口像有石头堵住。
“你说你自七岁时便习武,可连这手中心经都未打通。平日是谁教你的武功?”
“我。。我爹和姥姥。”雪玉吐字显得有些困难。
“太弱了。”这老太手臂使劲用力一拽,又将雪玉整个人都拽到跟前,右手捏住她的手腕。雪玉睁目张嘴,感受另一股热流在自己的手臂上来回窜动,像方才一样,仍然感觉有石头堵住了她胸口。
“我爹爹和姥姥的武功都远远强于我,所以素日极少与他们练剑。多数时候,只能自己练习。”雪玉补充道。
老太听罢摇摇头,说:“不仅心经未打通,连这三焦经亦未通。若真和人交手,只要击你臂部二穴位,说一击丧命都不为过。”
雪玉这才反应过来,这位方才在街上步履蹒跚的老妪,竟如此懂得武功,更甚者,还是个角色。
老太二话不说,举手将皱巴巴的食指和中指从雪玉肩部滑至手腕的内关穴,运用真气出力于穴位之上,雪玉只觉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掐过后,又犹如一个滚烫的小火球逐渐扩散到全身经脉,热流与真气互相交错涌动,与方才相比,多了几分舒畅。老太又点上另一只手臂,从肩上至下运气于外关穴,雪玉又觉一股寒流交织在全身经脉中,两股气流缠绕在一起,最终平复流入雪玉的真气中,一道行走流通,觉无他异。
“我刚刚这是怎么了?”雪玉额头冒汗,两眼昏花,但两只胳膊觉轻盈却有力,她摊开双手,正反瞧了两眼。
老太松开她的手,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好似没有使一分力,说:“方才,我打通了你的心经与三焦经。没打之前,你的经脉全都是堵住的,所以当我按你腕中时,会觉得运气不顺。”
“啊,这,这就被打通经脉了?”这是雪玉不曾想到的,她原以为通经打脉这等事,需等到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待武功变强后,方可自通经脉,没想今日一出门,却有幸获得此通。
“呵。”老太点点头。
“谢谢老奶奶。”雪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表达谢意。
“我有一个孙女,也与你一般大。”
“她在哪儿呢?”雪玉好奇地问。
“她不常回来。”
“我叫殷雪玉,现在住马腾镖局,您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雪玉笑笑说。
呵,老太听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红塞白瓶于雪玉眼前,说:“这个你拿着吧。”
“老奶奶,这个又是什么?今天雪玉已受您的大帮助,不好再受了。”
“拿着吧,这是丹栀散,总能派得上用场。”
雪玉听罢,伸手接过白瓶,回应道:“多谢老奶奶。”
“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那您一个人多加小心。”雪玉说罢正欲离去,一个略觉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雪玉面前,此人手拿石矛,目光紧逼,没错,正是那日初次上路遇见的人,南红帮的邹单耳。
“哟,在这儿都能碰见你,看来咱们俩的缘分不浅。”邹单耳说道。
“你!你少胡说八道。”
“这回你的一浪哥哥了,看谁还能帮你。”邹单耳抡起他的石矛,说道。
“你跟踪我?”
“诶,这倒不是,我今日来,不是来寻你。而你是身后那位。”邹单耳与雪玉的目光纷纷都转向老太,可老太依旧握着她的拐杖不动,满脸都是对邹单耳的鄙夷,一点儿出手的意思也没有。
“你找老奶奶?你欺负一个老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雪玉此时已经握住金秀金刀,想拔出剑鞘。
“哈哈哈,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何来欺负一说,哈哈哈。”邹单耳肆意地狂笑着。
只听“噌”得一声,雪玉拔出金刀,大喊一声:“看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章 一命呜呼?()
雪玉右手握金刀,张开双臂,俯身而旋,腰肢柔然,转身自如,好似白色飞鸟般盘旋落地,她的衣袍与地面擦出“呼呼”声响。雪玉侧抬起头,杏仁大眼的目光一束,聚向了邹单耳的下盘,她“唰”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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