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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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一浪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便蹑手捏脚地绕过这户人人家的大门还有几个轿夫,目光始终锁定着索二哈。他们沿着这户人家的屋形绕到了外围墙的转折处,两人使出轻功跃上了墙瓦,上去后立刻用眼神捉住索二哈,生怕他脱离了视线。

    这户人家不算大,细细数来,应该有五间屋子,离大门最近的有一间,紧跟着这正堂屋后各有四间。他们看到索二哈穿过前院之后进了这个正堂屋,两人即刻屏住呼吸跳下围墙,小脚碎步不出一点声音地溜到这屋子的后头。

    他们先透过窗户看里头的人影子,隔着窗花看不清,只隐约见到一个人在里头等着,接着索二哈见到他便向后一仰大喜。他们想看个究竟,于是在背朝着他们的窗花上捻了一个小孔。一浪此时下蹲着看着四周,谨防有什么人来袭,雪玉半闭半睁这眼睛向里头望去。

    一位身穿丝绸黑褂子,穿着的黑布鞋虽然上去有些陈旧,却打理的十分干净。另外,他手上拿着白毛巾,头顶戴着一个六合帽,脸上凹瘦的没有肉,胡子刮得一个黑刺都见不着。

    “呵呵,索老板,您的气色还是那么好,不过今天似乎有些迟了。”这黑褂子说道。

    “刀师傅就是会说话。”索二哈笑笑说道,下一秒却好似换了一个面孔,“前头遇到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耽误了些。”

    “什么人,还敢对您不敬呀。”黑褂子依旧平生平气地问着索二哈,好似一副没有血肉的骨架子。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已经让人去抓了。罢了罢了,不说了,扫兴。”索二哈挥挥手,随后坐到了一张铜镜面前。

    此时雪玉小声对着一浪说:“提到我们了。”

    “提到我们,估计没啥好事。你,我来防风。”一浪边说还不忘记用彩绢捂着嘴巴,若不仔细瞧,还真像一枚女子。

    “好,不提扫兴的事。您坐好了,今天还是与往常一样吗?”刀师傅双手搭在索二哈坐着的椅背处,向镜子里的二哈看去。

    “一样一样。诶?刀师傅,近来可有什么新款式?”索二哈半扭着脖子问道。

    “有有,一会拿给您看。先帮你洗个头吧。”

    “行。”索二哈话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此时发生了让雪玉感到瞠目结舌的事。

    只见刀师傅拿起一把刮胡子刀,在一旁的脸盆里面沾了点水,随后甩了甩刀上多余的水,左手扶着索二哈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做耳根开始,用刀切入索二哈头皮与头发的连接处,一点一点地将索二哈带着长辫子的头发给扯下来。雪玉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惊地叫出声,她立马用手捂住了嘴,窥视着。

    不一会,刀师傅就将索二哈的整个头发给刮了下来。露出一个凹凸不平,远看好似有黑点粘着的后脑勺。

    原来,那索二哈不仅是个秃头,还是个癞痢头。刀师傅是个理头师傅,每周都会给索二哈贴假发,清洗瘌痢头,也只有这刀师傅,知道他后脑勺的秘密。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一浪在窗下问。

    雪玉未应答,只是捂着嘴巴蹲下身子,指指窗户让一浪自己看。

    一浪透过窗户眼一瞧,心中窃喜,这下有法子整整这个惹人厌的索二哈了,看看到时候他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乐呵。

    刀师傅给他清理癞痢头先是用清水拭洗,再用打好的肥皂泡沫涂在上头,那手感就如同摸着癞蛤蟆一般,就差听到呱呱的叫声了。

    清洗完成后,刀师傅走到屋子里边的一个屏障后边,推出一个竹架子,妈呀,远看还真有点惊悚,好似一排挂着的人头。一浪擦了擦眼睛,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架子的假发。

    刀师傅将假发竹架子拉出来,推到索二哈的身边,说道:“索老板您看,这是最近的新货,发质的长短粗细,软硬脆毛,都不尽相同。看您今天喜欢什么?”

    嘿,这年头真是无奇不有,一个人男人还要戴假发,一浪在心里嘲笑道。

    “雪玉我们走吧,我想到法子了。”一浪说道。

    雪玉抬头望着一浪,说:“确定?”

    “嗯。“一浪肯定地说,“你还要看看吗?”

    雪玉忙直摇头。在一浪背过身子的时候,眼睛看向了后头的几间屋子,最远的一间特别怪异,透过窗户纸里头向里面望去,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

    “咱们走那看看去。”一浪盯着最里头的一间屋子,小声说道。随后一溜烟地跑过去,雪玉也俯着身子跟紧其后。

    一浪先是来到那屋子的门前,背对着屋子四处张望,随后转过身去,透过窗户纸又戳了一个洞。他让雪玉看好周围的动静,一有异常,立刻开跑。一浪透过窗户纸的洞眼,发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里头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间屋子空空荡荡,床、柜子、桌子、椅子,一样家具也没有,只有那空空的天花板与地板,地板上依旧是用毯子铺着,覆盖到了每个角落。一浪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决定进屋子去看看。

    他走到门前,发现有把锁在门把上,于是他轻声问雪玉,说:“雪玉,细簪子有吗?”

    “有,你等等。”说罢,雪玉摘下了帽子,从头发里抽出一颗细簪子,约有两个食指节那么长,一边细如针头,另一边是一颗小珍珠。

    一浪接过雪玉给的簪子,手握住整个锁后,再将簪子横向插入这把锁,生怕弄出声音来。一浪原本信心满满地以为可以一下子解开这锁,不料半天解不开,两人都时不时地回头看向正屋子,生怕被人发现。

    雪玉有些着急,问:“这管用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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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海佬镇说 八() 
“怎么会不管用呢,这个手艺可是我从天下一开锁大师那学来的。”一浪初次开这个锁没有解开,在依旧对自己的手艺信心满满,即便是第一次使这个开锁技又如何,我胡一浪照样搞得定。

    雪玉见一浪半日未解开,心都快吊到嗓子眼了,若是那位刀师傅和索二哈见到他们俩,指不定会扒了他们的皮,雪玉越想心里越害怕。

    只见一浪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重新用手握住整个锁身,他原本横向拿簪子的手势改成了纵向,果断插入锁芯中无孔之处。

    这回他静下了心,用簪子头去察觉锁身子中凹凸不平之处。这开锁除了讲究技术外,还讲究一点天赋。有的人即便知道了怎么开锁,但一辈子依然无法解开锁,但有的人,生来对器物的灵性有温度的感知,便如神来之手,可一举而破。

    而一浪正是这些人有灵性的人之一。在面对雪玉的催促和不知刀师傅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情况下,终于,“啪嗒”一声,锁开了。

    锁挂子从锁的身子上分了开来。“厉害。”雪玉惊呼,在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大时,又赶紧闭了嘴。

    门开了。里头的样子和一浪看到的一样,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一张印花地毯。

    他俩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地毯中央,隐约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点说不出的腥味,像是鱼腥味,像是羊骚味,又像是放久了的臭抹布的味道,还像是。。。。。。想到这,雪玉便想不出来了,只得作罢。

    同样,一浪也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他吸了两下鼻子,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雪玉点点头。随后,一浪将目光投到了这间房左上方的角落里,他发现那边的颜色明显要比周围的深。

    一浪示意雪玉随他一起过去瞅瞅。接着他们站在了方才的一浪看到的那个地方,便明显感觉到这地面向下凹陷,似乎与方才走过的路不同,除此之外,还发现这地毯上的深色似乎是暗红,似乎就像是凝固已久的血渍。

    紧接着望地毯与墙缝的连接处看去,发现有一团杂乱的线状玩意儿卡在那,两人不约而同的蹲下身子一探究竟。

    仔细一看,一束束的,不规则的,一端粘连在一起,一端散开,一半被压在毯子下,一半贴在墙上,墙上的黑丝带点红色显得尤为明显,雪玉见了倒吸一口气,惊呼:“是头发!”

    这声惊呼可不比方才的小呼,已经穿过墙和窗子飞快地传入刀师傅和索二哈的耳朵里。一浪见了赶紧,用手捂住雪玉的嘴巴,可惜为时已晚。

    “是谁!”尖耳朵的刀师傅“啪嗒”一下甩下白巾布在索二哈的椅后背上,闻声夺门而出,想两三步就飞到雪玉一浪这儿。

    “完了,被发现了。”一浪说。

    “这下怎么办?”雪玉有些发怵。

    他们赶紧四处找路子,左边是墙,后边是进来的门,只有前边了,前边上方是窗户。一浪“啪”地一下推开窗户。

    所幸,老天待他们不薄,离窗户一尺远的地方就是一堵墙。到刀师傅赶到这屋子门口时,雪玉和一浪已经跳在了窗户上,他们见后头有人,回头一看立刻跃身而起,一并跳上了墙头,这才从虎口脱险。

    “哼,差一点。”刀师傅望着已经翻墙而去的两人,嘴里骂了一声。

    不一会,索二哈也赶来了,只见他头上卷着布,问道:“刀师傅,发生何事了?”

    “不知,似乎是毛贼。”

    “毛贼?“

    “未看清,似乎是一男一女,不过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这男子瘦小,女子倒是骨骼奇宽,相貌还十分丑陋。”

    索二哈听罢摇摇头,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说:“别管丑不丑,这屋子你可得给我看好咯。毛贼岂能随便进出这里,出了事,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是是,索老板。这房屋我本已上锁,且是一把极其难解的孔明锁,但。。。”

    “诶。。。别啰嗦,我不管是什么孔明锁无明锁,只要能锁住人的就是好锁。但现在门已经开了,人也溜了。还请刀师傅多多上心了。”索二哈在一旁听刀师傅这么解释,有些不耐烦。

    “是,索老板说的是。”刀师傅恭顺地回道。

    雪玉和一浪翻过墙后便出了这刀师傅的底盘,两人侥幸躲过一劫。墙的外头是一个斜坡,斜坡向下有一条湖,雪玉跳下后直顺着下坡向前冲,差一点就要掉进湖里,被一浪一把抓住手。

    “你小心些。”一浪边将她拽回来,边说。见雪玉这没有稳住步子的趋势,一个劲儿地向湖中去,他干脆用力一收,将雪玉揽入怀中一把抱住。

    “你看看你,没有我怎么行。”一浪脱口而出。

    雪玉在一浪怀中顿时面红耳赤,即便他现在是大花脸,但依旧散发出那不可抵抗之气。

    “你快放开我吧。”雪玉小声说道,由于刚刚的惊叫引来狼狈之人,这回她倒小声说起话来。一浪见她着急的模样,便放雪玉离开了怀中,但依旧紧紧地拉着她手。两人好不容易上了岸。

    当一浪和雪玉两人将衣物还给农家,回到客栈后,天色已暗,一浪开口说:“雪玉,这一趟,你可想到什么法子没?”

    “对了,方才在那,你说你有法子了,你想到了什么?”雪玉问。

    “你猜猜?”一浪此时还不忘一脸得意地故弄玄虚。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这都几更天了。”雪玉瞪着眼睛看着一浪。

    “雪玉,你发现没有,那个索二哈,特别在意他的头发。”一浪说。

    “呕。”雪玉一听脑海中闪过索二哈后脑勺恶心的瘌痢头,止不住地干呕,说:“别说了,我想起来就害怕。不过看他的样子,确实十分在意。”

    一浪拍了拍雪玉的后背,点点头说:“此话不假,那我们不如就此下手。”

    “你的意思是?”雪玉不解。

    “我们俩,来个夜中捉发。”一浪贼贼一笑答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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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海佬镇说 九() 
雪玉听了胡一浪的话,说到:“我听过瓮中捉鳖,却从未闻及你口中所说的。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俩悄悄地去索二哈的家中,将他的假发,给偷出来。看他方才在剃头师傅那时的样子,定是十分在乎他脑袋上的头发。”一浪肯定的说道,对自己的决定和看法十分有把握。

    然而,雪玉却有点半信半疑,那我们要怎么,偷偷地过去呢?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么?”雪玉对这些歪门邪道的功夫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笨丫头。”一浪调皮地说了一句,“有人看着是因为咱们走的是地下,所以,我们可以改一个法子,走天上。”

    雪玉感到更加吃惊,“天上走?”她先前从未做过这般事,何况是三更半夜,她显得有些胆怯。

    一浪一眼就看出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