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双刀
我给你一个名字,蒙面九。”
回到黑鸠寨,鹰老王见蒙面九主动应允接这活,心里也放心。
蒙面九办事素来不掺杂感情,下手快准狠,眼睛不带眨,右手上的钢铁爪牙见到的人都避让三尺。
“太好了,蒙大哥最厉害。不相某人,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向后缩。以为自己是王八么。”颜明春在一旁拍手叫好。
“你,说话注意分寸!”赤小白怒言道。
颜明春听了向他使了个白眼。
“好了,都少说几句。面久,那就你去吧。”鹰老王说道。
“是。”
此时,已经半夜三更,漆黑的夜中没有一丝动静,此时若是掉下一根头发,怕也是听的见。
胡练达夫妇两人正在房中睡着,虽然灯灭了,但透过月光,外头斑驳的树影依旧可以投到房中来,晃到人眼。
江尔姝已在熟睡中,胸前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着,胡练达侧卧身子,用手枕在头下。这时一个黑影晃过,胡练达两眼倏地睁开,觉有不妙。其乃习武警觉之人,若有风吹草动,异影闪过,便会惊醒。他相信事有蹊跷,立刻拿起床边的大刀,连外套都没有穿便起了身子。正要推开房门时,门外的蒙面九“啪”地一下将房门推开。
只见蒙面九背着月光,一阵阴风刮过,黑纱巾如游蛇般在迷雾中串动,乍一看,真有点像鬼。
“你是谁?”胡练达见了大惊,凝神问道。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只要我知道你是谁就够了。”说罢,径直伸出手中的长爪向胡练达抓去,犹如一只张开着嘴的老鹰,瞪着凶残绿色的瞳仁,“呀呀”尖叫着向胡练达啄去。
胡练达本在梦中,这黑影的闪过与眼前之景如同一罐冰水将他从头浇到了脚底,瞬间变得清醒。此人来着不善,下手迅猛,定是要夺我性命,我得见机行事,将这人引到屋外去再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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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院中对决()
若把蒙面九引到屋外,一来夫人可以得到保护,二来动静大了引得其他人醒了也好助力,胡练达心想着,手中便挥起了那把巨龙阔骨刀一把挡住这伸过来的钢铁长爪。刀与长爪之间擦碰出了刺耳的铿锵声,可麻的人牙齿落地,双脚发软。
在这灰暗的月光下,胡练达更是看不清蒙面九的模样,不过刚刚那一刀,蒙面九伸出了另一只手前来握住他的骨刀刀柄。只见这黑衣人的手,皮肤细致,不似有中年人一般的皱纹,即便青筋暴起,也是透着鲜活的内力流动于其中。
胡练达看出了此人虽年纪轻轻,但内功深厚,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他们俩的性命。
刀与长爪之间迸发出了银渍之光,胡练达趁此将内力聚于手中,使劲向蒙面九处推去。蒙面九一个大步后退,这才没有踏入他们的房中。
两人在月光下的院子中,互相面对面的站立着,此番谁也没有先出手。在这般黑暗的情景下,很难看清对方的要害,先出手的人极有可能陷入困境,反被倒打一耙。胡练达张开双脚在地面上摩挲着,准备看好机会下手。蒙面九一身黑又带着蓑帽,胡练达想找出可攻之地,确是颇有难度。不料,蒙面九的双耳上下一动,他听到了方才胡练达脚下与地面之声,判断出了胡练达的方位,于是果断窜出身子,跑向前去。
“呼呼呼”、“呼呼呼”,这是蒙面九胯下的衣服摩擦声,在这四下无人之时,更显得毛骨悚然,他将右手的长爪藏于身后,准备向胡练达的脚下砍去。那伸出的长爪犹如吃人的秃鸠,“呱吃呱吃”张大着嘴巴,好像要将这人肉给吸到嘴里,吃到肚里,不留一根骨头。
钢铁长爪在靠近胡练达时,借着月光照射,长爪的模样现了出来,胡练达终于看出了些端倪。长爪的头部应是握于其手中,这长爪由三节组成,连着手腕一截爪的最短,中间的一段其次,最长的便是那有着针尖的一截,这爪头好似毒蛇的舌头,嘶溜嘶溜地想要将毒液渗入胡练达的腿中。
爪子向他攻来,刺之有序,先是一下试探向前啄去,如小鸡啄米一般,爪部并未发出真气团,紧接着,长爪剧烈地抖动起来向他如蟒蛇张口般吞去,蛇鹰同体,还有比这更毒烈之物吗?胡练达见此招式与长爪的模样,脑海中闪出一丝记忆。在许多年前的比武大会上,鹰老王曾使过此物,当年鹰老王凭借着这像长爪一般的东西,弑杀了许多武林中人,对,那东西便叫葛上亭长爪。
葛上亭长爪为江湖中最为冷血的兵器之一。说它冷血,不仅仅是钢爪杀人无影不留情,更让人寒毛竖起的还有这用爪之人。若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也驾驭不了这铁器,定会被其所伤。谁知,蒙面九受教于鹰老王时,不但拿起来顺手,一拿便也放不下了。鹰老王见这铁器与蒙面九这般有缘,便将此物赠与他,并教会了他葛上亭长爪的使用招式。
除此之外,这葛上亭长爪沾满了剧毒。在不用这爪时,是看不出来,也摸不到的。一但被发力,这长爪便会受真气的暖流所影响,逐渐将长爪上的毒液给渗出。若是沾上一滴,在无解药的情况下,一个时辰便可嘴唇发黑,吐血身亡。
胡练达心头一紧,这下麻烦大了,碰到这么棘手的人。那鹰老王何时竟教出这么一个使招狠毒的弟子。他身上毫无防备之物,忙后退拿出巨龙阔骨刀扳开长爪,接连着跳起出刀,唰唰地向蒙面九的长爪砍去,发出红光。
就算是你是这剧毒之物,想伤我,也没那么容易,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白饭,胡练达心里念道。
蒙面九见状,心想,这下的对手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好对付。之前的人,不出三招便可死在我的爪下。随后,蒙面九收回长爪,再次真气于手,甩出长爪。这爪子,不仅能上下张合着,还能左右夹肉。他看准了胡练达的鼻子,欲刺之鼻。
这一招,叫“月下出勾”,蒙面九心里念着,即便遮着面孔,也能感受到他这面罩底下深入骨髓的寒冷。
“啊。”胡练达见这迎面而来的长爪,发出一声闷叫,随即向后倒地,握着刀滚过蒙面九身子侧,从其身后立起。他站起身子,全身真气于丹田,举起大刀向后砍去,蒙面九一个转身,用长爪接住。
就算不好对付,也别想跑走,杀了你,是我的使命,蒙面九心想。
这一下的刀爪相碰,发出了长而刺耳的刀刮之声,此声不绝于耳,在夜空中不断回响着,也惊起了在熟睡中的江尔姝。
什么声音?江尔姝睁开双眼,心生疑惑,赶忙转身,一开门竟是开着,便觉大事不妙。她两三下披着外套,拿起挂在墙上的刀,便出了门。
眼前是自己的夫君与一位黑衣人刀光剑影,她倒吸一口气,大呼:“你是谁?”
“夫人。”胡练达望着她说道。
“来人呐!有刺客!来人呐!有刺客!”江尔姝大声喊道,这声音似乎可以穿透整个院子,再震破整个墙,飞到紫禁城里面去了。
蒙面九不由得甩了甩脑袋,左手按了下左耳,这女人的声音未免也太尖了。
不过,这一喊,确实有用。院子里纷纷亮起了灯,不一会儿,段叔、吹伯、曲瑛几个镖师均举着灯闻声而来,原本沉寂黑暗的院子一下子明亮了不少。段叔见了这阵势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何人,会要刺杀胡练达,毕竟胡练达已格外注重莫惹仇家。
蒙面九的身影这会在众人面前暴露无遗。
“你是何人?你为何要刺杀我们?”江尔姝举着刀咄咄逼人地问道。
胡练达见状忙举起手,示意让江尔姝这会不要多问,他已略知一二。
“哼,你今日不说个明白,休想离开。”江尔姝说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章 难言之苦()
面对突如其来的众人,是在蒙面九的意料之外,原本几招就可以解决人命的事情,却被拉的这么长。
他扫了一眼院中之人,首先将目光落到了段叔身上,他看到段叔的身形强壮,骨骼奇大,面目有着坚毅之气,像雪玉这般涉世未深的人兴许看不出,但蒙面九剔骨数千,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段叔体内的真气惊人,内功强大。其次吹伯,他手上的那般扇子也不简单。再看看这对着他嘶吼的妇人,本该早已死在自己的爪下,此时却在他的面前龇牙咧嘴叫嚣着。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外,若此时上前,少说以一敌四,在没摸清这些人到底有多少能耐的情况下,还是收手为妙,不然,人没有杀成,自己倒受伤了,看来这一单的活,得择日再办了。
蒙面九小心翼翼地退后了几步,趁众人不备之时,起步跃身跳墙而逃。
“诶!你别走!”江尔姝拿着刀,望着蒙面九逃走的地方喊道。
“好了尔姝,别追了。”胡练达忙制止道。
“他在你的命,怎么能不追?”江尔姝有些恼。
“他不止要我的命,也是要你的命。”胡练达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江尔姝深吸一口气,问他的夫君道。
“他应当时鹰老王的人。”胡练达说。
“鹰老王,可是黑鸠帮的鹰老王?”江尔姝问。
“不错,正是他,刚刚这个人手上耍的爪子,就是鹰老王当年用的葛上亭长爪。”胡练达眉头皱起,越觉这事有些棘手。
“鹰老王,之前不是与他说过,咱们两边,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何须要动人杀害我们?真是莫名其妙。”江尔姝是记得此人的,也是知道这葛上亭长爪的厉害,但这刺杀一事,着实让江尔姝有些动气。
“这也正是我疑虑之处。兴许之后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总之,你我小心便是。”胡练达神色凝重地对江尔姝说道,随即又转头对方才出来的众人说:“今日打扰大家了,现在已经没事,时辰也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
随后,众人离去。这院子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沉寂,不过在这一份沉寂中,已多了一份浓重的不安。
第二天早上,雪玉和胡一浪一路驾着马儿往京城赶,半路上,他俩飙起了马,雪玉骑着小黑,俯身一个劲儿地向前跑。
“驾!”雪玉边扯着缰绳边喊,一路驰骋将胡一浪一下子甩开了二里。
这丫头,来劲儿了啊你看看我的厉害,一浪心里想着。紧接着一抽鞭子,双腿一夹,口中念道:“小棕马小棕马,带你出来可是看好你,要给点力,追上前面的漂亮姑娘。回头给你吃鲜的草。”别收,这小棕马还真是听话,咯噔咯噔的向前冲去,扬起一路杀尘,不一会就追上了雪玉。
“雪玉,我可是使了吃奶的劲才追上你。”一浪贫贫地对雪玉说笑着。
“见识到了吧。“雪玉听一浪这么一夸,也是有些得意。
“厉害厉害,我是第一次见到女子骑马如此厉害。”
雪玉笑了笑,回答道:“你也不差啊。这么快就追上了我。”
“嘿嘿,你的马术是谁教你骑的?”
“我爹。你呢?”
“也是我爹。”一狼淡淡地回答道。
“啊,胡练达胡总镖头,说起来,上回在青城医馆发生之事,可算见识到了侠义之气,其人颇有大侠风范。”雪玉不由得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由衷地夸赞道。
“大侠?不过是蛮不讲理之人。”胡一浪听了颇有些不悦。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爹,马腾镖局总镖头,胡练达,自小对他十分严苛。除了严苛,还会是强迫他去做一些不愿做的事情。就单单从镖师来说,已经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愿。起初,他是不愿意去走镖的。在他认为,习武除了强身健体,就是为民除害,他更想用他的武功去当个捕快,再或者去做一个浪迹天涯的侠盗,劫富济贫,不求名利。
他与他爹提出过第一个想法,当一名捕快,可是他话音未落,一个严厉不容抗拒的声音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不行,当捕快有什么出息?你在衙门里混,混到何时能出头?捕快的那点巴掌大的银子,你能养活谁?咱们再向下一步说,你当捕快,好,运气好,你做个十年兴许是个老捕快。做的不好,就是个被百姓人人喊骂的臭捕快。”
当时胡一浪听了便气的想转身而走,他自知说不过他,每每意见相左,他的爹胡练达总会对他说,我是你的爹,你得听我的。
他的娘这时总会在一旁拉住他,苦口婆心地劝导,他的爹都是为他好,他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大好不容易做起来的马腾镖局,得有人接班才行。
连这第一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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