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双刀
“好好好!江湖上,二位的武功和看镖本领,我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一验,果真不出所料!哈哈哈!”这朱大福肥大笑着,嘴角边一颗黑得发紫的痣,也跟着一起颤抖不停,看着让人有些倒胃口。
原来还真是你使的幺蛾子,胡练达在心里默念道,嘴上应道:“哪里,朱老板过奖了。”
“听我那随从说,你们二人将五星阵法给破了。可否将那砍人的刀拿予我瞧瞧?”
江尔姝一听心里猛地一惊,下如此狠手竟是这角色,想看刀?就不怕被捅死么。
“这恐怕会搁着你的手。”
“哈哈,胡总镖头说笑了,我这五大三粗的手掌哪还能被搁着。”朱大福压低了音调,边用左手来回搓着他那大金戒指。
“朱老板,此次之行是确认走镖之物,可否。。。”胡练达话还没说完,朱大福就在一旁抢先说,“急什么,先吃口饭再说也不急。”
此时正午,恰巧用膳时,三个面容姣好的女仆身着轻罗透纱衣分别端着餐盘依次走了进来,每个餐盘上放着两个东西。
江尔姝低头一看,不过是份蛋炒饭,另外还有一盅雕花青瓷摆在一旁。
“二位请坐。”朱大福收起了那笑声说道。
江尔姝见状向夫君使了个眼色,这饭,咱们吃么?胡练达略微点点下巴,二人便坐下了来。她拿起这银勺子挖了一口这炒饭,果然与一般的蛋炒饭略有不同。这每颗大米上都均匀地包裹着金灿灿地煎蛋皮,剁得极碎的木耳屑和小虾米,一口下去,柔中带脆,香中带鲜,米饭粒儿好似还会在舌头上弹动。
另外这一盅汤,更是不得了,打开盖看到的是已经熬制发白的浓汤,江尔姝又在里头用勺子搅拌喝了一口,这下不得了,整个东海龙宫几乎都在里头了,鲥鱼、鲫鱼、鲈鱼、鳗鱼等等,少说有十几种。江尔姝暗自感叹道,这一顿,约摸就要五十两。
朱大福却又说:“一顿便饭,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赶早来了,我这只有这些个简单的给你们招待了。”
话说另一边,雪玉正在房里休息,没过多久,二玲敲敲房门,又跳到雪玉的屋里来,央求着想练剑,告知雪玉除了她的娘,就没什么可玩的伴,于是,雪玉顺口说道:“你娘对你可真是好,肯与你练剑。”二玲听罢,满乎得拽拽她的辫子。“师母平日是会比较严格吧?”雪玉又问。
“确实,有时就觉得她像黑山老妖怪,怪吓人的。”
“时候已不早,午饭我们也已用膳,多谢朱老板的款待,这是我们未曾料到的。故可否说说,此次要我们运送的是何物呢?”胡练达的目光凝聚在朱大福的那颗大痣上,问道。
“哈哈。”朱大福此时又发出不同寻常的笑声,“一名女童。”
这时刚刚的三位面如花娇的女子上来将残羹剩饭收了去。
“女童?”
“是,一名。。。女童,生于巳时的女童。”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章 罚酒吃了()
说这话时,朱大福狡黠一笑,那颗隐约露出的大金牙很是显眼,虽然被肥厚的嘴唇给遮住了半颗,但这一星半点也足以晃得人刺眼。
夫妇俩相互对视一番,江尔姝便接着问道:”敢问,为何要护送这一名女童?”
“你们镖局的规矩可真不少呀,询问是何物也就罢了,此等事也要知悉地那么清楚么?”朱大福的说话声变作从鼻腔发出似的,多了几分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
“这是自然,镖局有规矩,知道了才可护送,不知,我们即使白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胡练达接话道。
“那,这女童你们得帮我送到长白山上的卢道士那儿去。”卢道士,又名卢斜帽,居于长白山上的途知观,传言能将长白上的人参经过他的独轮七场道术后,摇身一变成婴孩,不少人亲眼见过施道术的场景,说是确实见着了人参变婴孩见过的人大为惊讶,便一传十,十传百地流入当地百姓当中,后名气变得越发响亮,不少妇女都因这个砸锅卖铁地上门求子,下至普通农妇,上至高官夫人。这回,不知朱大福又想做什么。
这时,一位身形瘦长窄肩之人走到朱大福的身边,中间的腰带松垮地耷拉在身上,他奇特之处是长着一对阴阳眼,左眼珠为黑,右眼珠发白,看着怪让人有些发怵。“卢道士你们应该都听过,道士应允了我们主子,要炼成一颗长生不老仙丹,他给我们主子算了一卦,需要八月初八出生的八岁女童的骨头和血肉作药材才可。”此人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带含糊,这非男非女的声音也正是先前遇袭时不见人形的妖孽之音。
“没错,苟太说的对,正合我意,哈哈哈。”朱大福狂笑着身子略带颤抖,左手又摸了摸他那金扳指,好似这仙丹已经炼制而成,明日就可长生不老。
“朱老板,这活对我们镖局来说可能有些困难。”胡练达平静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朱大福脸上原先笑得跃动的横肉猛得停止,好像还能看到来回弹动两番,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所要运送之物与我们帮里的规矩有些出入,所以这红信封怕是无法接了。”
谁知朱大福“啪”得一拍桌子,却又立即变脸笑呵呵得说道:“呵呵呵,都说北边镖乃马腾第一家,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我十分欣赏二位的能力,不知可否再商榷一下呢?”
胡练达摇了摇头。
朱大福又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是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五千两,够不够?或者再翻一番,一万两?”
江尔姝瞄了眼她的夫君。
胡练达依旧镇定地回答道:“朱老板为人慷慨,真是太客气了。”
“哼!”朱大福突然起身背向他俩,恼怒地鼻孔除了两口气好似一头牛:“呵!还没有人敢拒绝我朱大福!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苟太!”
“是,主子。”苟太在一旁附和道。朱大福肥厚的嘴唇向上翻起,顺带眼珠子上下一翻,使了一个眼色。不过,苟太未应允,在一旁回应道:“要不得。”随后贴着朱大福的左耳小声说了几句。朱大福这才松口,喊道:“送客!”便头也不回得向大堂里头走去。随后先前送他来的家丁上前来领着夫妇二人离去。朱大福则回到大堂后头的会客室斜身卧在双侧塌上,拿起放在中间茶几上的烟斗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圈,说:
“说吧,刚刚为何要阻止我。他俩连个女童都不能送,于我还有何意义。”
“马腾镖局乃北边第一镖,要是突然死了,外头的人定会追溯起来,若是发现是您这出的事,一来坏了您的名声,二来这炼丹之事恐怕也会走漏风声。”
“哼,我朱大福还怕这个?谁敢乱说,你就帮我给做了。”
“要做也不必咱们亲自动手。马腾镖局与各类达官贵人多次合作,有着许多交情,想必这其中一定有您已经认识的人。让他们去做这等事也不算是坏主意。”
朱大福又吸了一口烟。
“这对您的生意也有不少的好处。”
“哼,说的也是。不过那女童的事情,你给我另想法子。”朱大福说道。
“是。”
话说另一边,夫妇二人已上了回去的路,约已离去了十多公里,胡练达停下脚步,开口道:“此次非善行,这次没应了这朱大福,日后可能会来找麻烦,需多加小心。”
“明白,也不知他身旁的苟太与他说了什么。这个人不太好得罪,刚刚我都捏了把汗,以为你要从了。”
胡练达不再多说,这红信封的事情虽然现在过去了,但并不代表将来这个朱大福会让他们太平,光看他想要的东西,就不同寻常。这时,胡练达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据说一浪上次单独出行,可曾说过什么回来?”
江尔姝实则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还是替一浪说着话,不出几日便能回来了,兴许已经到了府里也说不准。
“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让人省心,将来要怎么把这镖局交予他?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已经能单独走镖,且从未失手。”
“他还小,虎父无犬子,他将来一定也是像你一样,倒是我们的女儿,她才要人操心呢,一个姑娘家整天比一个男孩子还要疯。”
“是么,那你择日帮她物色一个好人家她早些嫁出去吧。”胡练达猜出了她的心声,接话道。
“听你的口气怎的如此敷衍,说起嫁女儿怎的就一点不心疼?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婉儿?”女人有时候就是会没有由头的翻起旧账,这胡练达分明说对了江尔姝内心所想,可偏偏又冒出个已故的人儿。婉儿是胡练达年轻时娶的妾室,有沉鱼落雁,出水芙蓉之貌,娇小婀娜的身姿男人见了总会心里痒痒,只可惜婉儿的身子骨较弱,当年不过是个卖花的姑娘,进门之后,能与胡练达一同练剑,强行练习高等内功心法,结果一下子气血不顺,暴毙而亡。那几日,胡练达三天三夜都没有吃饭。
“你好端端的提到婉儿做什么?”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章 来者不善()
胡练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刚处理完红信封的事,又提及婉儿。何况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要嫁女儿的时候如此爽快,要是婉儿的孩子你怕是宝贝还来不及吧。”江尔姝冷眉斜眼地说道。
“我说,这想嫁女儿的也是你,要留的也是你。与婉儿无半文钱关系,我们俩老夫老妻的,你还吃这醋。”胡练达依旧好声好气地与她说道。
“分明是你先提起的。我看你就是还牵肠挂肚着那婉儿。”说罢,江尔姝举起她的马姝刀,用手背想戳向她夫君的腹部,还未碰及,便被胡练达一个反手挡住。江尔姝立马向后一跳举起刀,像是要动真格,说罢向胡练达的左肩挥去。
可这刀当真是想杀人?不见得。
只见胡练达右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江尔姝还想使力,可这手腕被紧紧的握在手里丝毫动弹不得。
“这不我现在就你一个夫人,别闹了。”
“你。。。”江尔姝又举起左手,紧握拳头想锤下。
“好了尔姝,现在手头上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一浪可能已经回来,二玲的事你决定,即便嫁了也还是我们的女儿。”说罢一把挽住江尔姝的腰贴近自己身子,轻拍了两下。江尔姝这才好似不情愿地放下刀子上路。
回到府里,阿和与阿贵正在把刚刚从南大门送来的两车大米给扛到后厨去,两位年轻力壮、魁梧的小伙子都约摸五尺七,一人扛两大袋米也不是问题,他俩原本都在地里种田,后想入城闯荡一番,段叔便收了他们,若不是先前没有武功底子,下盘不稳,也是块练武的好料,可惜现在也只得凭借蛮力,专帮段叔打下手了。两人见到总镖头和夫人,分别问了一声好,便去后厨搬米砍柴。这时,府里的两个小丫鬟正嬉耳语地迎面走来,
“你听说没,少镖师带了一个姑娘回来。”丫鬟梨儿说。
“听说了听说了,这可是头一回。你可曾见过那女子?”另个丫鬟喜鹊答道。
“还未见着,好像是穿的一身白装,样貌还不知。”
“哎,这下没希望了。”喜鹊叹了口气,似乎没有雪玉,就能做少镖师夫人似的。
“呵呵,要有希望,也是我丫。”梨儿说罢自己捂着嘴止不住笑了起来。
“梨儿喜鹊,你们方才说的是何人?”这时,江尔姝迎面向他们走来,问道。
喜鹊忙向前一看,慌乱了手脚向前一抖,差点踩到自己的裙摆跌了个跟头,说道:“镖夫人镖头好,我与梨儿开玩笑呢。这几日你们,听说从远方来了一位客人。”
“哦?那人在何处?”
“听小姐说好像住在萧雅院。”梨儿赶忙补充道。
“小姐人呢?”
“后院。刚在见到她在后院。”
“知道了。你们先忙去吧。”梨儿和喜鹊这才离开。
先前二玲拉着雪玉练剑不成,只好百无聊赖地离去。之后还是与往常一样,闲暇时还是独自一人跑来后院练剑。“嘿!哈!”二玲手握御灵剑,操练起素问剑法。素问剑法乃习武之人必学的最基本招式,全书共十章,每章有二十个招式,每个招式又分为九步,前九章均为守招,仅后一章为攻招。刚习武之人,最要不得的便是强攻之心,就好比一个人连宫、商、角、徵、羽的五个音阶都不知为何,便想一蹴而就弹出一曲高山流水。
此时,二玲已回滚练习至最后一招,攻池有问。她面对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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