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道剑
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很少,虽然这些年关于神临的传闻不断,但皆无法证实,碍于各种原因,我也没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如果两位知道神临组织的详细资料,还请告知于我,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甚至可能是阻止这场战争发生的关键点。”
“信任是相互的,沐少爷,不如直接抛开那些场面话,请你告诉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傀反问道。
兰度沐目光低垂,思索片刻后笑道“因为我是南玉国的人,就这么简单,我不希望它沦为某个人手中的道具,更不希望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向毁灭,天都快塌了,总该有人站出来吧,其实收到父亲的来信后,我一直很犹豫,南玉国的局面已经完全失控,我不知道我回去能改变什么。”
说到这,兰度沐长长的出了口气,他嘴角泛着苦涩,继续道“我同样知道,无论是父亲的来信还是我的行踪,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我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打算,我本以为,那封信既然真的到了我手上,或许他认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并不会对我动手,可惜我猜错了,我的死对他而言价值更高,把这次事件推到北叶国头上,毕竟单单杀我一个的话,不太符合现在两国之间的态势。”
“这不可能,换作是我的话,想要嫁祸给北叶国其实很简单,随便安排几个暴徒,设下灵阵,就可以让整车人死绝,然后再安排几个所谓的幸存者,控诉北叶国就足够了,完全没必要这么复杂。”
这么多年的相处,傀太了解青的为人了,他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但绝对不会去做任何多余的事,他只会尽可能把犯错的几率减少到最小,这场所谓的游戏,显然不是青的风格,他这么做肯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兰度沐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只能够推理到这种程度,不过现在也不是我们闲谈的时候,萧老师,傀,两位在灵道上的造诣都远胜我百倍,不知道能不能先解决一下我们身上的咒印问题?”
萧殊闻言不禁蹙眉道“想要解开咒印的前提是必须要了解它本身的构成方式,我虽然能强行抹除了咒印,但这种做法只适用于我和蝶,如果用在你们身上的话”
说到这,萧殊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炽白色的丹元自他掌心缓缓涌出,瞬间,茶杯消失了,连烟都没有,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仙人的丹元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丹元和灵力两者本质上相同,但纯度上却差的太多了,若说灵力是水的话,那么萧殊体内丹元的纯度就好比沸腾的岩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况且要抹除咒印,对方就必须放开身心,任由萧殊的丹元流转于自身的每一根血管,这种做法无异于自杀,下场绝对不会比这个消失的茶杯好到哪里去。
“”
包间内鸦雀无声,傀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萧老师,您体内的灵力纯度未免也太高了些吧,我当这灰烬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抹除了,原来是这样啊。”
“不愧是外咳咳,怎么说来着,界外高人。”
险些脱口而出的外魔两个字,让兰度沐惊出了一身冷汗,辛亏反应够快急忙改了口,但也正因如此,更加坚定了兰度沐的念头,他希望利用不,取得萧殊和傀的信任,眼下唯有借助这两个人才有机会破局。
“等一下!你们能不能先等一下!让我理一理思路。”月咏拧着眉头,满脸纠结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完全被排除在了话题之外,甚至没有机会插嘴。
“有什么好理的,你又没中咒术等等!?如果不是水源,也不是食物的话,还有什么东西是所有乘客都会接触到,且完全不会留心防备的”兰度沐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仿佛在杂乱的线团中碰巧抓住了线头一般。
“是车票!”蝶抢先回答道。
萧殊取出随身带着的车票,观察许久才从其上感觉到了一丝仅存的灵力波动,如果再慢上一会,恐怕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但这点灵力波动,眼下根本无法解析出灵阵的全貌。
傀看着手中的车票,无奈摇了摇头道“灰烬咒的确是我所创造的,但青亦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只需要做一些细微的改动,完全可以在不影响效果的前提下让整个灵阵完全变样,所以单凭这几张车票,没有人能破解咒印,我也不行。”
“你们谁还记得刚才扩音器中演奏的那几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兰度沐非常突兀的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第351章 绝境恶花·蛛网篇()
“第一首是夜曲,第二首是幽兰花,第三首是悲响,第四首是蓝白变奏曲,你难道觉得提示就在这四首曲子里?”
傀记得一丝不差,这四首曲子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演奏曲,相对于那些承载了厚重内涵的古典作曲,它们显然更加注重表达作曲者的精神和主观情绪,但傀在乐曲方面实在没有什么研究,即便记得曲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四首曲子均是出自一人之手,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也是南玉国国曲的创作者之一,被誉为浪漫主义音乐的开创者,杜卡,很可惜,他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这四首曲子,分别是他二十三岁,四十一岁,五十岁以及七十六岁所创作的,而杜卡从未在某个时期同时弹奏过这四首曲子,对方给出了双重提示,一则是贯穿四首曲子的恋情,其关键点就是车票,而另一则便是当年耸人听闻的穆森山庄血案,不过解释起来还挺麻烦的,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月咏,你把你的车票给我。”
面对兰度沐的请求,月咏当然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数百人的性命,然而
“我我好像把车票给扔了,因为高价区包间不需要二次检票嘛,所以我上车就把票给扔掉了,抱抱歉啊。”月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实情说了出来。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扔掉了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虽然我们知道你是把车票给丢了,可濒死之人不会听你解释,对方既然给了五个小时,又怎么可能只是打算用咒印杀人这么简单,很快的,只要有人率先行动,所谓的谜底就会被揭晓,被传开来,无论是真是假,而到了那时,才是这场游戏真正的开始。”
我叫奥兰多,是个穷人,如果说的更加体面一些的话,也可以自称是作曲家,但其他人显然更愿意从我的衣着打扮来判断,他们更相信我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事实上这也没错,我变卖了父母留给我的房子,从那个穷乡僻壤逃了出来,坐上这辆灵导车甚至用光了我吃饭的钱。
洛美,它不仅是南玉国最中心的城市,人口最密集的城市,同样,也是我这趟旅途的终点站,我相信以我的才华,肯定能够在这个地方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完全可以用能力来获得他人的尊重,而不是窝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村子等死。
可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上天就这么不希望我的才华得到施展吗!?
不对!
好好想想奥兰多,风险总是伴随着机遇,如果对方真的要杀光我们,何必费这么大功夫,他们承诺的五千万鹿纹金币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得,自从这场游戏开始,奥兰多就没有平静下来过哪怕一秒钟,如果不是因为买不起第二张车票,他很可能会死在第一关,如果不是自己碰巧去拿了点食物,恐怕刚才就连同原来车厢内的那群人一块升天了。
巧合也好,运气也罢,自己活到了现在,而更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他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提示,也知道了这一次活下去的关键点,没错,就是刚才扩音器中播放的四首曲子,显然根本就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去认真的听曲子,上天眷顾,杜卡恰巧是奥兰多最为崇拜的音乐家,且没有之一。
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令他的心情如同一根紧绷的弦,身体在颤抖着,奥兰多眯着眼睛观着察车厢内的其他人,他只看到了迷茫和惶恐,这个车厢内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他们只会哭喊,只会抱怨,只会觉得不公平,从而对那些没有身中咒印的人投以冷眼,除了自己,他很想笑,因为这一次,他才是赢家,甚至可能是唯一的赢家。
凭什么她就没事?
她会不会就是劫车人的同伙?
老子活不了,你也别想活,反正都是个死!
那些人的眼中是赤裸裸的恶毒,毒蛇一般,而被他们目光所包围的是一位抱着孩子的女人,她和婴儿的脸上都是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咒印的痕迹,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眼下却成了一种莫须有的罪,她低着头,轻轻哄着怀中的婴儿,尽可能避开周围人的眼神。
但恶意仍是愈演愈烈
“喂!能不能让你孩子闭嘴!哭哭哭!哭了半天了,烦不烦啊!?”
“你看她理你吗?人家可没什么好担心的,哪像我们,都是一群快死的人了,要不了五小时,你想听都听不到了。”
“你管得着吗?”
“我就管你了怎么样!?”
没有克制,失去了理性,一言不合就爆发冲突,好几个人当场厮打了起来,本就显得有些拥挤的车厢内顿时乱成一团,有人劝架,有人拱火,而女人只是低着头,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道歉并没有任何作用,反倒如同火星掉进了杂草堆,一个男人面目狰狞的冲到她身前,徒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其从座位上拽了起来,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个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他妈就没事?老子就非死不可!?”
他显然失去了理智,微微颤抖的左手握着短刀,面对周围试图劝架的人胡乱挥舞着,没有人敢在上前,又或者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些芥蒂,是啊,凭什么这个女人能活,自己就非死不可?
拦他做什么?
甚至还有不少人开始拱火,他们起哄道“你倒是动手啊!有种你就杀了她啊!”
“你看他敢吗?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胆小鬼一个,就算到死都是个懦夫。”
挑衅的言语,婴儿的哭泣,女人的惊恐,加上污浊燥热的空气,这一切都在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看着自己手臂上遍布的灰色纹路,表情愈发狰狞起来。
“啊!”
伴随着一声怒吼,女人闭上了眼睛,婴儿仿佛也被吓到了,停止了哭喊,可耳边传来的却是一个人倒地的声音,奥兰多扔掉了手中的皮箱,温柔的替女人拭去了脸上的泪痕,轻声道“没事了。”
奥兰多一边护着身后的女人,一边对周围的人高声道“诸位,我们是人,不是动物,虽然眼下情况很糟,但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放弃身为人的底线,这样欺负一对孤儿寡母真的好吗?有什么用呢?与其浪费时间,为什么不想想该怎么活下去,对方说给了提示,怎么不去想想提示是什么,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肯定有人是灵士,怎么不研究一下我们到底中了什么邪术呢?”
他们需要一个对象来宣泄情绪,可惜有人出头,这场闹剧也只能终止,毕竟疯子还是少数,还有四个多小时,虽然没有头绪,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最多暗骂几句奥兰多多管闲事,女人走了狗屎运之类的。
“你你没受伤吧?”
奥兰多拉着女人坐到了车厢的角落,他很紧张,不仅仅是因为刚才他用皮箱砸晕了一个男人,更是因为他这辈子与女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若是平时,以他的性格看到这种事,打死也不敢出头,可这次不行,他明白自己必须要站出来,或许这其中正义感的确起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作用吧,但更多的是出于求生欲,而这个机会简直太过完美了。
“谢谢。”
女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虽然感谢了奥兰多,可言语间仍是出奇的冷淡,依旧自顾自哄着刚才受了惊吓的婴儿。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没有表现出半点信任我的样子?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肯定是我没有选对话题,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是了,我不该再提起刚才发生的事了,她肯定还没有缓过来,我该聊一点轻松的话题才对,说到底我也不是要害她,只是希望她帮点忙而已,这种小要求有什么可以心虚的,打起精神来奥兰多,不就是和女人聊天嘛,以你的才华肯定没问题的!
“那个”
“你是想要这个东西吧?给你。”女人从怀中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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