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系列之烽火大唐
第四回 惊魂一夜(七)()
黑衣女子缓缓走到平青云身边,见他一动不动,便就要下手取他性命。
“慢着。”
这声音甚是熟悉,不是高凤麟又是谁?
黑衣女子本就十分忌惮,见高凤麟此刻开口说话,心下骇然,刚才瞧他盘膝而坐,似乎受伤不轻,怎地现在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莫非他刚才是有意掩藏?
自那日在荒村破屋中被高凤麟插足一脚,导致自己的任务未能完成,她便就一直隐藏在附近,平青云始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这几日尾随他们去荥阳,又辗转来到洛阳,她都远远跟踪在平青云和高凤麟他们身后,一直没有被发现。眼见平青云和高凤麟这几日一直都没有与高凤麟分开而下不得手,而在余府,除了高凤麟,那陈金发和余兆岳都不是泛泛之辈,更是没有下手的机会。王笑乾大寿那日,平青云一人留下,本事下手的最好时机,却发现那满脸狰狞的家仆隐藏很深,平青云在府之时,他始终不离平青云很远,而自己又没有把握一招制服平青云,只好继续潜伏等待时机。
这一****见平青云和高凤麟一身黑衣装扮,又与那日在荥阳城一般,便一路尾随他们而去,岂料在天津桥附近,竟然被高凤麟察觉到,高凤麟那猛的一回头,着实让她吃惊不已,幸好自己觉察到不对,及时隐藏起来,才没有被发现,这高凤麟远比自己想像的要高明的多。
一路跟着他们到祆祠,又潜入到宅中,见二人进去到房间后,一两个时辰都没有出来,本想进去探个究竟,就在她也准备进去之时,阿史那巴山领着一众人从地道中走了出来。却瞧不见平青云和高凤麟二人,待阿史那巴山等人离开后,也便下了地道,刚到得地道地室中,就听见有两人在里面,几乎就十成把握确定是他二人,见高凤麟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似是身负重伤,正自运功疗伤,又见只有平青云一人在旁,心想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当即用掌风灭了几盏油灯,缓缓走向平青云。
这些时日她一直暗中观察平青云和高凤麟等人,心知高凤麟一向诡计百出,适才还一副重伤模样,这会又似没事一般。听高凤麟开口说话,心中更是警惕,闻声看去,见高凤麟缓缓从地室中走出来,还似以前那般满,嬉笑道:
“姑娘,几日不见,脾气好像又大了不少啊,怎地还是见人就动手啊?”
黑衣女子秀眉微蹙,冷道:
“你不是身负重伤了么,怎么地又起来了?”
高凤麟笑道:
“姑娘你真是说笑了,虽然我这人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也不是很遭人讨厌啊,姑娘你怎能如此咒我坏呢?”
黑衣女子心中疑惑不减,道:
“刚才就见你在盘膝疗伤,你又何必强出头呢!”
高凤麟打了哈欠,晒道:
“姑娘也不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难道不困么,我只不过是略感小倦,闭目养会神而已啦。”
瞧他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黑衣女子更生警惕,瞧他模样,不似受了重伤啊,正自迟疑,高凤麟又严肃道:
“姑娘,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与这位平将军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赶尽杀绝呢?”
“你懂什么,我自有我的道理。”黑衣女子道。
“你可知道他父亲是谁?”高凤麟问道。
“他父亲是谁,与我何干?”
“他父亲乃当世名将,守边疆二十余载,大小百余仗,灭突厥一战更是功不可没,保我大唐边关二十年平安。他自小随父远赴边疆,御敌于边塞之外,大小战役不计其数。一门两代忠烈,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就因为得罪奸人惨遭灭门之祸。我知道你是受人之命,但是请你三思一下,这样一个忠烈之后,就这样被奸人害了,岂不可惜,可叹!”
黑衣女子似乎毫无所动,冷冷的道: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只听命令,完成我的任务。”
高凤麟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深知再说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便道:
“我是不会让你伤到他分毫的,又不想与你动手,你回去罢。”
上次交手,虽然不过十几招,但她也摸清高凤麟的底细,那就是没有摸清楚,只知道他的功夫深不可测,自己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但是此刻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平青云昏倒在地,毫无抵抗。而高凤麟迟迟不肯动手,到底有没有伤,还存有疑问,正常情况下,倘若自己硬来,定然不是高凤麟的对手,但此刻良机不可失,不如再去探一探高凤麟的虚实。
第四回 惊魂一夜(八)()
待黑衣女子消失后,平青云盯着高凤麟,良久,才说道: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明知道她是杨国忠派来追杀我的,为什么还要阻止我?”高凤麟面无表情,呆若木鸡,没有说半个字,平青云又道:
“这女人助纣为虐,今日逃走,难保她明日不会再来,我们日后定还会再陷入险境的啊。”高凤麟依然没有言语。
“这黑衣女人,已经两次三番与我们作对了,这次你放了她,无异于放虎归山啊,倘若她不对我们下手,却对文心姑娘下手怎么办?有些事你不能太过仁慈啊。”
平青云见高凤麟没有吱一声,也意识到自己先前两句话语气稍重了些,是以这次言语稍缓,向他分析利害关系,希望他能认识形势,但是高凤麟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平青云心中大惑,走进一步去看高凤麟,这不看还好,一看着实将平青云吓的不清。只见高凤麟面如死灰,脸上忽青忽红,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流了下来,眉头紧锁,嘴角抽搐,痛苦之极,直叫平青云吓的魂不附体,也不知道是发生何事了,忙叫道:
“高兄弟,高兄弟,你怎么了?”伸手去扶他,哪知不扶还好,这一扶,高凤麟“噗”的一声,吐出好大一口血来,摇摇缓缓站立不稳,笔直的向后倒了下去。平青云急忙将他扶助住,但此时的高凤麟已经昏迷不醒了。
平青云见他身体一会冷,一会热,脸色也是忽青忽红,不待多想,背着高凤麟,沿地道往回去,此刻已是三更天了,阿史那巴山等人早已不知去向,宅中只留了几人看守。平青云同样也是身负重伤,适才黑衣女子那一掌也是出了全力,此刻平青云亦是剧痛无比。但高凤麟已经昏迷不醒,如不及时救治,怕是性命不保,他出的地道之后,见四周无人,那黑衣女子也不见她人,出得房门后,见走廊处躺着两人,想必是那黑衣女子走时被两人撞见,一番交手,两人便死在地上了,平青云无暇多想,径直从大门出去。他已是重伤在身,又背负着一个人,实在是难从高墙跃出,索性就从正门走了。出了正门,一便路向回飞奔,大约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赶回到了余府,此时平青云已经虚脱,意识也差不多模糊不清了,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前,只敲了一下门环,便就摊到在地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自己也躺在了床榻之上。但心中仍挂记着高凤麟,眼睛一睁开,便猛地坐了起来,口中念叨着“高兄弟”三个字,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内了,也来不及更衣,急忙奔向高凤麟房去。
只见高凤麟房内围着好些个人,除了他师傅余兆岳,陈金发、赵文心和孙雨瑶之外,另外还有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形魁梧的大汉,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人和一名少女。这时陈金发正自为高凤麟运功疗伤,余兆岳座在桌旁休息,满头大汗,显然刚才也是竭力为高凤麟运功疗伤,透支了内力。
如此又过了一刻钟,陈金发收掌来,将高凤麟轻轻的放倒,摇了摇头,众人均是沉默,那少女说道:
“爹爹,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这少女便就是回纥少女阿依慕了,她父亲霍加摇了摇头,道:
“治病救人本就不是我们所长,不知道王老哥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口中的王老兄就是站在他旁边的王笑乾,那魁梧大汉,便就是那日在王笑乾寿宴上说话的仆固将军了。
王笑乾叹道:
“假若陈老弟都没有办法,那么……哎!”
在做几人都是垂头丧气,过了一会,只听孙雨瑶说道:
“如今,只有我爹能救他了。”
众人听得这消息,眼睛都是雪亮,露出期待之色,陈金发问道:
“不知令尊是……?”
孙雨瑶说出他父亲名讳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吃惊不已。原来他爹不是别人,正是药王传人、中原七大宗师之一的“药王圣手”孙川柏。
药王一门源自隋末唐初,祖师正是照耀后世,被后人称为“药王”的孙思邈,孙思邈传下一脉门人,传到第三代时,就是孙川柏了。十几年前,孙川柏威震江湖,药王一门风头一时无两,只是后来不知何故,孙川柏突然间就失去了消息,从此没了踪迹。想不到今日站在面前的,竟然是药王的千金,着实让大家倍感意外。既然孙雨瑶父亲是传闻中的药王圣手,有他出手医治,那么高凤麟定能有救了。
可是却见孙雨瑶满面愁色,众人的一颗心又提了上来,赵文心问道:
“怎么了瑶姐姐,你不是说你爹能救师哥么,怎么还是一脸忧愁啊?”
孙雨瑶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自从我娘去世之后,我爹他就再也没有行医治病过了。”
“那是为何啊?”赵文心问道。
“我爹说,他枉被人称为药王,可是,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为此,我爹内疚了一辈子,自从我娘走了之后,他整个人变了,所以这些年了,他始终没有看过一个病人。我的医术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胡乱的看医术学来的,我爹没有教过我我半点医术。所以,我不敢保证,我爹就一定会救高大哥的。”
陈金发问道:
“不知道令尊现在何处啊?”
“我爹一直在药王谷,这些年从未出谷过。”
陈金发道:
“药王谷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只闻其名,未曾到访过。只是小麟子现在人尚还在昏迷当中,不知道到药王谷需要多久的路程,他能否支持到药王?”
孙雨瑶道:
“前辈你放心,我适才为高大哥诊断过,他心脉未损,我喂他吃一粒九转清丹,可保他七日无事,药王谷在长安南边,不到半日的路程,时间是来得及的。”
众人商议过后都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由孙雨瑶、赵文心和陈金发带着高凤麟一齐前往药王谷,平青云有伤在身,本该留下安心养伤,但是他执意要跟着一起去,几人拗不过,只要让他随行了。
第五回 剥极则复(一)()
第五回剥极则复
这日早上,陈金发雇了一辆马车,将高凤麟安放在车内,赵文心和孙雨瑶在里面照顾,平青云本也是受了伤,尚未痊愈,也被陈金发赶进了车内,长鞭驱使,从南边长厦门出了洛阳城。
此时高凤麟吃了九转清丹,内息平复多了,不是之前那般忽冷忽热,难受之极。见高凤麟气色稍缓,平青云放心了许多,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落的这般模样,心中对高凤麟亏欠之情,无以复加。孙雨瑶心中却一直觉得奇怪,见出了城,后面还有些路程,就问平青云道:
“昨晚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受伤如此严重?”
平青云就将昨晚的事情经过详加赘述,当说到突厥十大高手之一的阿史那巴山的时候,外面陈金发突然插了一句话:
“你确定没有听错吗,他说他叫阿史那巴山?”
平青云回答道:
“确定没有听错,他说他叫阿史那巴山,是他们那突厥十大高手之武功最差的一个。”
陈金发略有所思,又听的赵文心问:
“师叔,什么是突厥十大高手啊,他们是什么人啊?”
陈金发道:
“突厥十大高手是安禄山手下武功绝顶高强的十名武士,身份一直都很神秘,江湖上也鲜有他们的传闻,只知道他们是安禄山的心腹,除了昨晚的阿史那巴山,最享负盛名的就是绰号‘云中手’的扎克木和‘大漠悍匪’鄂谷烈。这‘云中手’扎克木师承黑山老人,一双云中掌使的是出神入化,败尽草原高手,北河之地,无人能出其右,后来被人推荐到安禄山处,做了他的一名食客,因为他武功极高,安禄山对他非常仰仗,安禄山的左右手,除了史思明,另一个就是他了。那‘大漠悍匪’鄂谷烈,原来是北方大漠中的一个土匪,聚集了一般人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此朝廷几次发兵剿灭,都不得胜,后来朝廷派了安禄山前去剿匪,也不知道安禄山使了什么手段,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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