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暧明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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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需要这种成本增加比率的依据，换言之，既然你们能够将一整套装备，特别是有触及到所谓策略议案限制条款中的，超精度纳米量级切削技术，规避到了完全满足限制条款的方案，那怎样证明其造价的合理性？”甄莘问道。

　　　　“坦率的说，即便没有做到如此完美的切削技术方案包装，在全世界范围内，具备本案这样装备技术含量等级，我们向外输出的完整生产线也绝没超过三条，而你们这条完整生产线指标却远远超出……”伊藤左侧就座的那位精干的带圆眼镜、鼻下留短髭的总装配商取缔役站了起来，他被中方大团领队助理的问题激怒了，可是片刻后便噤了声。

　　　　因为此时，中方项目总监珊珊然站起来了，只将眸光看向他，便令他感觉到了心底的不安。

　　　　从今晨过来时，秋水吟就和天妮两个就刻意的打扮了一下。

　　　　对于今天的谈判，她们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在公尧授意下，只想将这次耗时已久、战线很长的项目谈判，迅捷切换至结局，做出交易性的最终谈判结果，便将完成（株）的部署。

　　　　黎明前，底牌已经明确显示在了公尧的卫星接转终端上。

　　　　天妮和秋水吟都打扮的极其端庄，加上天赋的娇丽，浑然天成，呵呵，几近冒泡程度。

　　　　此刻的秋大美女直视了总装配商取缔役好一会儿，然后慢慢走到了电动白板前，再回身望了双方谈判代表一眼，用一种主见决然的表情娓娓道来：

　　　　“抱歉没有及时将我方最重要的需求指标明确通报出来，当然是指我方总部调整后的指标，这是因为我本人刚刚介入本案，还没有就双方已经确定的，和有争议的纲要条目逐项复议，所以出于双方各自履行谈判标的的责任因素，在商务谈判前，我代表中方要求对上述几项条目做最终确定，之后进行商务条款确认。”秋总监盯视着伊藤和池田道。

　　　　公尧在后排已然看出了电动白板和投影仪台前的那位女强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渐渐的隐现出了他再熟悉不过的雌豹般明昧色彩来。

　　　　他知道最关键时刻即将来临了，用手碰了碰就坐在身旁左侧的天妮，不引人注意的向台前仰了仰头。

　　　　天妮对稳稳立于台前的秋姐姐举起了手。

　　　　秋水吟眼眸一转看向了池田，池田部长本打算提醒伊藤，先安排日方人员陈述纲目中已经明确的条目，但显然是移植团组的那个小姑娘组长反应更快，所以他只有重重的点了点头。

　　　　“先说争议部分吧？！产出品的生命周期，日方总装配商取缔役先生指的是出品的质量……差异极大，这个定义能不能统一，直接关联着确定切合度的指标！”端庄小美女天妮就在原座位前站起身来，先是开门见山指出了谈判中止前的重要问题。

　　　　就在日方几个代表一愣之间，天妮再度用本案实例产品罗列出了此定义最切合实际的统一性：“影像放映机、录像机、便携摄录一体机……是这次合作项目预期产品，但依然会一代代被新品淘汰，下一代产品，如果是以镭射光头为核心部件的话，像音乐播放装置、ld镭射刻录与放映装置，甚至蓝光播放装置，都将结束本案产品生命周期！”

　　　　“好的！天妮组长，上次对此分歧问题的最终答案，双方有无纪要？”端庄大美女趁势紧逼。

　　　　天妮故作谦顺的看向前排的领队助理甄莘女士。

　　　　“没有，但我们坚持定义产出品的生命周期！”甄莘女士几乎不用事先沟通便果断答道，显而易见这是中方关注的最核心要点。

　　　　“你方有异议么？”秋水吟转头看向日方负责技术谈判的池田部长。

　　　　看着不愿抬头的装备部长和总装配商取缔役神态，池田静等了足有一分钟，开口道：“我方没有人表示异议！”

　　　　“行，那就到了下一个争议点，天妮组长？甄莘助理？元领队？”大美女逐个询示哪个来讲啊？

　　　　甄莘看了眼左旁的领队，见他没有示意自己，便转过头鼓励天妮继续。

　　　　“系统移植团组测试结论，模块支持的主生产计划和物料需求计划，只能进行微米级以内的自动排程，这意味着关键件，像磁头、磁鼓的读写晶片，切削精度量级在微米级范围内，没有升级的可能！这与刚才的问题相互依存着，换句话说，产品生命周期，仅仅停留在影像放映机、录像机、便携摄录一体机的等同级别上！”天妮小美女庄重说道。

　　　　“我方很明确，这样的总装配生产线，根本就达不到五年的投入产出平衡点以及九年半的投资回收期！对不起，有些超出技术谈判范畴了……池田部长？伊藤取缔役？可以进行商务部分了吧？”大美女秋水吟更加庄重的表明了态度。

　　　　公尧微微眯上了眼睛，开始了紧张的核对，隐形眼镜中展示出的相关数据，还有“工园”洲际网卫星接转的美洲信息一帧帧的浮现眼前：

　　　　“杰尔夫议员……以大多票数对五票的比率，成功驳回了鲍勃议员为代表的托拉斯利益集团，关于‘切削量级超限’的全球发展战略议案的对应条款，明确限制超精度到纳米量级的切削技术，因为那已经是触及到了全球安全级别……隐含了超限内容，不能通过。”

　　　　“上述讯息为重复性提示信息！以下为实时讯息：cia启动了洲际联合调查，集中到两大敏感目标，某日资背景的商社，正在转移和脱手疑似技术级别超限的输出项目……另有疑似扩张非注册技术发明的洲际集团，技术级别未知！”

　　　　“晶矿原产基地，已经有三个备选目标，分别在欧洲大陆中南部地区、东亚地区东部岛礁海域以及南部非洲地区。”

　　　　……

　　　　公尧悠地睁开了双眼，他听到了那个老家伙的咆哮声！

　　　　“……我们担心的是，如果真的达到甚至是超过了更精微的哪怕纳米级下限范围，那么就会违反了全球发展策略议案限制条款！”伊藤取缔役面善的表情中，已然透出了焦虑不安，所以他的声音尖锐高亢起来，与慈祥和蔼的一贯态度不大一样了。

　　　　“老先生，您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吧？我一直听到同事们说的，都是您宽和、慈祥，如果那是您的常态，现在的情绪状况将会对您的健康不利的……”秋水吟一边听着逃猫靠同声传译着伊藤的语意，一边回复劝解着，庄重之余深有怜郁之意。

　　　　池田部长示意着伊藤平静下来后，似乎问询了他，是否该进行商务条款谈判。

　　　　“可以进入商务谈判部分了，我们这部分的意见发表，完全由伊藤熊二取缔役老先生担当！”池田部长观察了一圈儿自己左右座位上的各部所、各制造商和总装配提供商，最后表明意见。

　　　　“我谨委托总装配商取缔役先生，将既成总价报出！”伊藤还在尽力平复着心绪。

　　　　圆眼镜、鼻下留短髭的总装配商取缔役站了起来，走到电动白板和胶片投影仪台前。

　　　　“按日元报价，二十二亿日元，日元兑人民币汇率为22：1，即一亿元人民币，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为8。65：1，即1156万美元。增加百分之三十五，即一亿三千五百万元人民币，超过1560万美元。由于刚才的一系列问题，我方予以纠正，并拿出诚意化解争议，就定在1500万美元上，这是全部包装安全的项目总价！”他满怀自信的精准报出项目造价。

　　　　“全系列切削技术装备占总造价比例？”在他身旁的秋大美女突然问道。

　　　　“百分之五十！”老伊藤抢答道。

　　　　“成交！”秋水吟一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同携手一致对外（三）（）　
“作为成交前提条件，今天的几个焦点和遗留问题，必须形成备忘录，由双方谈判主、次担当签署生效，即是说甲方由元领队和我，乙方由伊藤取缔役和池田部长依次签字！”秋水吟的补充条件，被逃猫靠化成了颇具倭味儿的语言。

　　　　“无异议！”池田侧身听到了伊藤满意的清晰答复。

　　　　“……好，同意！”大团领队袁天罡与助理甄莘开始还有些愕然，当秋总监将天妮提交的移植项目进展计划表备忘录，展开桌面时，他才恍然醒悟应道。

　　　　只有公尧和天妮彻底了解大美女总监秋水吟此刻说出的“成交”内容，究竟指的是什么！

　　　　随着秋水吟的爽然一笑，日方谈判坐席上的所有成员，几乎都站立了起来，他们朝着池田部长和老伊藤纷纷鞠躬，然后在池田的示意下，集体面朝对面的中方谈判坐席全体成员深深鞠起了躬。

　　　　池田部长和伊藤取缔役悄声稍一交谈，便由伊藤宣布，要正式邀请全体谈判成员，于近期正式签约后，举行酒宴庆祝，谈判现场霎时间充溢着平和与兴奋喜悦的气氛。

　　　　于是双方都很满意，似乎这次项目谈判的结果，双方都会是赢家。

　　　　按照进程，总装备提供时期，分别在本年度最后一个季度，也就是九三年十月至十二月底时段内，分成两批完成。但是备忘录上明确标示，首批基础生产线装备，必须在信息系统移植项目的安装进度周期之前到位，即九月底前。

　　　　这意味着，系统移植项目的所有关联模块，在投入到大陆公司总部基地进行安装调试之前，与其关联到的生产线基础装备必须全部到位，然后才能进行生产线基本运行联动调试。这一时段的排程计划周期，已被确认在十月份，刚好为期一个月。

　　　　当试运行联动调试成功，并通过了生产线第一阶段试运行基础功能的测试后，才能够宣布生产线基础装备验收合格，接下去便是为期一个月的试制产品总装配线负荷运行测试，按排程计划周期，确定在十一月份，直到满足批量产品部件组装的验收标准，鉴定成品合格后，也就是在十二月份开始启动最终的自制核心部件装备安装与调试。

　　　　这一系列排程计划，都围绕在柔性制造生产管理系统的周期内，核心设备制造商、总装配提供商的供货时间表也依据此周期执行。

　　　　目前正是八月中旬，距离第一批基础装备提供的起始周期，还有一个半月时间，双方都有着充裕的时间，来进行系统移植准备，以及基础设备的加工配套。

　　　　严谨而精细的进度表，将随着合同条款规定的资金交付计划配合执行，看起来日方没有任何风险，而中方的资金，完全来源于国家投资，一切便看日方的设备制造品质和供货时间了。

　　　　老伊藤非常清楚，他为此项目精心布局了近六个月的时间，为此在期初整合了（株）内各部所关联主管，组团派遣了由情报系统部为主担当的大陆项目考察组，带队的正是池田部长，他则运作了大陆以及香港两地的伊藤弘商事全部能量，洞察了大陆需求的刚性要求。

　　　　正是那段时期，作为双方对口的谈判对象，国内十几家电子行业先导企业，与包括日本七家会社和韩国排名前三的公司进行了交叉谈判，最终大陆明确了投资合作体和总部基地所在区域，日方便是这家尼弘（株）遥遥领先，得到了合作乙方资格，双方签署了投资合作框架协议和资金装备推行进程备忘录，可以说池田与老伊藤功不可没。

　　　　作为甲方，大陆最终集成了多家电子电器国企公司优势资源，形成了国投高新技术产业公司总部基地，杰生便自此渐露头角，并有幸成为项目专员，与日方考察团组池田、谷口调研了大陆各地相关企业和系统服务商圈，为期两个月，也是那时段，便与他们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和交流。

　　　　所有这些背景信息都在公尧的灵魂意识中，其实就是杰生的先期经历过程，公尧形成既定计划后早就开启了布局：

　　　　早在谈判之前的一个阶段，设法造势由天妮接替他担任了职责更清晰的移植项目团组组长职务，全程做到了内部策应，他在这轮谈判重启前，与拥有“智多星”美誉的秋水吟辨析明确了进程步骤，并优化到了“暗暧明昧”计划中，在第一时间同大陆公司总部基地的及时沟通，完满达成了共识。

　　　　在大阪汇合王军少将时，明确了伊藤安插的势力分布情况，他便与大小美女在酒店豪华大卧室的豪华大床上，对天妮早了然于胸的项目合作框架协议，进行了既定进程时间点的重新解析……

　　　　一切的一切，都将在十月底的那一刻，也就是将移植到基地的柔性制造管理系统试运行联动调试成功，并通过生产线第一阶段试运行基础功能测评之后，宣布生产线基础装备验收合格的那一刻，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