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别这样
南宫钦将两个装好水的水囊递给了诸葛染,然后微微一笑:“这些水实在是难打,半天才能接这么一个水囊,回去路上慢点,别给洒了。”
要是诸葛染之前没有看到那一幕,他一定觉得南宫钦一定是无可厚非的好人,但是他现在心中居然有个芥蒂,他想知道茅山的道长到底在他手里的那个水壶里面倒了什么东西,自己手里的这些水壶里面有没有。
他微微撇过头看到了茅山道长的脸,瘦削的脸,腮帮子憋了进去,两只阴翳的眼睛就如狼眸一般盯着自己,那薄嘴唇微微动着,仿佛就像念叨着什么一般。诸葛染虽然极力着克制住自己的视线,但还是忍不住往他手中的水囊看了过去。
这个细微的动作当然是逃不过茅山道长的眼睛。
“你看到了对吧。”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场面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场面,诸葛染握着水囊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他还无法确定这个水囊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南宫钦看到诸葛染有些木讷的握着水囊有些不知所错,只是轻轻一笑,接过了茅山道长手中的水囊然后和诸葛染此时手中的一个水囊换了个位置。
“把这个给宁朗清然后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南宫钦还是那副招牌的微笑,之前觉得如同春风和煦,此时确实冰冷刺骨。
这南宫钦想要害宁朗清?想到之前还和他笑着打招呼,转身就让自己给他一个不知道装了是不是毒药的水囊,诸葛染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这么做。
南宫钦也是看出了他的犹豫,状做无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每个人都有着命中应该遇到的劫难,你是八卦后人,想必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诸葛染是听出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这种事情不是他能干预的,虽然诸葛染年级很小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江湖险恶,但是他还懂得什么是善恶之分,什么是否与是。
“我知道了”诸葛染做出一副顿悟的表情答应了南宫钦的要求,他有些无奈的转身。
南宫钦拍了拍诸葛染的肩膀让他回去,看到他往回走,自言自语道:“祸,福之所依。福,祸之所伏”
当诸葛染回到队伍的时候,宁朗清已经擦拭完手边的巨剑然后看到自己握着两只水囊。
“喂,小诸葛,给我一个水囊,放哨放的我有些口渴”宁朗清平时也是‘小诸葛’‘小诸葛’的喊着他,谁让诸葛染的年龄最小呢。
诸葛染右手握着那个南宫钦要求自己给宁朗清的水囊,但是他有些犹豫了,宁朗清已经在这石头上放了一天的哨,这个时候有些口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迟疑了一会,也不想露出太多的端倪,这件事还是先隐瞒着比较好。
诸葛染将左手的水囊递给了宁朗清,一副天真的说道:“宁哥,他们马上就回来,你也休息会吧。”
宁朗清解开水囊,大口大口的灌着,给诸葛染做了一个放心吧的手势。
而诸葛染则一脸沉重的拿着右手里面的水囊回到了队伍之中,坐在了庞台的旁边,而庞台原本在假寐,看到诸葛染提着水,伸手就准备去拿水囊。
“诶诶,庞叔,这水我刚才实在渴的不行喝过了,待会南宫道兄就回来了,你再等等”诸葛染见到庞台伸手就要抢自己手中的水囊顿时神情有些紧张起来。
庞台倒是觉得有些费解,不满的说道:“哟,你这娃娃,我比你都大一轮了,还嫌弃你不成,老家伙我嗓子都快冒烟了,来来来,水给我先润两口。”庞台说罢又要去抢那个水袋。
“诶。。。”诸葛染看实在有些推脱不过了,沉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端起水壶猛地自己灌起来。
这水囊的水原本就不是很多,诸葛染几口就已经见底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山洞!()
第一百四十三章回山洞!
这水囊中是茅山道长所下的客家的蒙毒,这道长祖籍是那沿海客家族,所以有这族中不传之秘――蒙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这蒙毒向来管理不严厉,基本上族人都能很轻易的弄到一定剂量的蒙毒。
蒙毒是用一种叫做蒙汗花的之物提取的汁液炼制的毒药,蒙汗药在江湖上是熟知的麻醉药,而这蒙毒则是一种封闭神经的毒药,让大脑的供氧功能消失最后使人窒息而死,而这茅山道长和南宫钦琢磨着这封闭神经不足以逃过宁朗清的感知,所以又下狠手将号称无解之毒的艾桑毒也一并掺入。
可是任凭南宫钦没有想到的这诸葛染竟然自己喝掉了有剧毒的水,就算他不知道这水中究竟有何物,他也愿意替宁朗清试毒?
这宁朗清到底是有什么好运让别人能够为他这样付出?想到这里,南宫钦心中竟然有种一丝丝妒意。
篝火噼噼啪啪的响着,营地中有着沉闷的气氛,诸葛染裹着摊子一脸虚弱的靠在一边的大石头上,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心中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庆幸的是还好没有人出事,后怕的是,这事情既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庞叔”诸葛染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下身边假寐的庞台,后者随即惊醒,一脸疑惑的望着诸葛染,诸葛染先是一瞥去分配食材的南宫钦,轻声的对庞台说道:“咱们这队伍。。。不融洽”诸葛染在斟酌着用词,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宁朗清和南宫钦的私仇。八大家中争吵比拼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次南宫钦的手段未免有些过激了。
要不是刘小温有那红花针,自己还真会丧命,想想都让人有些后怕。
庞台听到诸葛染这么说,再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天真的认为,是诸葛染口中的‘那阵紫光’把他害成这样的,那未免有些空穴来风。
整个队伍共十三人,八大家九人,四大派四人。大家都是心存异心,八大家早就没有那般道家道友一派整合团结的模样,现如今都是以自己的家族我重心,哪还想得到别的家族。
庞台望向诸葛染――剧毒才解的后遗症就是嘴唇泛白浑身无力,此时的诸葛染连走路都显得有些飘忽不定,他低声说道:“分队”
后来就如庞台所说的一般,把队伍分成了两份,诸葛染给了庞台一些提示,说明了南宫钦和宁朗清貌似有些不和。
所以队伍最后就是分成了两队,宁朗清那边六人,自己这边七人。庞台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宁朗清的队伍――宁朗清兄妹、宋犁田、将贝儿、呈让和刘小温。不过后来南宫钦似乎有些误解庞台交予自己两枚黑龟灵的意义,才导致了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再分队,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南宫钦满脸淡然的望向庞台,按照辈份,他有必要喊庞台一声叔,但是这南宫钦也是孤傲惯了,仿佛根本不把这南宫钦给放在眼睛里。
庞台早就料到这小小的队伍根本就拴不住这南宫钦,只是对他的理由有些不满,庞台轻抬手搭在南宫钦的肩膀说道:“道本是一家,何来不同之说?年轻人有傲气是好,太过狂傲后果我老庞不看好。”庞台又是轻轻的拍了拍就转身回到山洞里面去了,只留给南宫钦一个背影,后者嘴角反而露出一丝血腥的微笑。
直到庞台看到了小诸葛走之前留下的那张纸条――‘南宫为恶’他知道他疏忽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南宫钦似乎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这样简单。
。。。
砂石、峭壁、密林。
似乎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这几个元素,可能偶尔也会传出几声不知名生物的嚎叫。
庞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是他大约记得当初留下记号的那个山洞,那个和南宫钦等人分别的那个山洞。
他身上披着的棕榈叶织成的蓑衣都已经被这山上的枝桠给撕扯个七七八八,倒是只剩下了几根特立独行的叶条在随着他奔跑的方向飘动着。
胡髯一脸,也未打理,加上凌乱的发型,这庞台就像是这山林之中的野人一般,在几根树条藤蔓中翻滚前进。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是逃难还是赶路,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句粗俗谚语的代名词――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宋犁田看到那具斜靠在树边的尸体会是什么反应,再想起刘小温望向自己那饱含绝望、质疑、希冀那种混合复杂的表情,他觉得有些可笑。
人性本恶。
要是这是一个局的话,他也入了局,而且承担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一个背黑锅的角色,背着他们做的所有恶事,全部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庞台把头顶的棕榈叶往下一拉,遮住了自己疲惫的脸,越过了一个土坡,停在了一个小沟边。
小沟中溪水汨汨,在这小溪对面,赫然就是一个石洞,这石洞很熟悉,是当初第二队伍再分队的地方,庞台看到门口那前几日还竖着的篝火架子,此时便是有些惘然。
普思七杨、孙某谋、廖星一一惨死,现如今那四个人的小队只剩下了庞台这光杆司令一个人。
从土坡上走下去,越过湿润的泥沙,缓步跳上那石洞的边缘。
石洞里面干燥如初,走之前的一些较为重的器皿包裹都留下来,庞台捡过靠在墙壁上的一个水囊打开往喉咙里面灌,胡须上也沾上了水滴。
他沿路逮了几只野鸟,但是他没有点火,而是用水囊中的水把这几只飞禽给清洗了一边,便从鸟腹部的位置用大拇指轻轻一撕再往边上一甩,那飞禽的内脏都甩了出去,之后他就直接往口中塞。
血从他的嘴角留下,他只是摸了摸就继续咀嚼着还时不时的吐出几块骨头。
现在步步维艰,而且不能留下任何一点线索,他要赶在那些陷害自己的人的前面把真相给找出来,倒不是他庞台怕承担后果,他只是不想家族会因此承蒙冤情。
因为他是庞家人,家中有妻儿。
野山雀入腹,饥饿感也缓和不少,他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
一个针织的黑色包裹进入了他的视线。
第一百四十四章 箕!()
第一百四十四章箕!
这黑色的针织包庞台很是熟悉,孙某谋就是从这包中发现的那张纸条,但是这包裹携带有些显眼,所以他便把这包裹先是藏了其他,以防万一,这诸葛染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心思缜密简直就如妖孽一般,八卦后人走一步岂能不想十步?
他那如同先知一般的能力让人很是惊奇,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算到这些发生的事情的。
庞台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给放在地上,随即也坐在了一边的石头之上,他准备拆开了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因为他感觉这个和小诸葛当时和自己说的那句话有大的联系。
包中有一块铁片和一张纸和一副地图。
那地图看起来是比较新的,展开一看,果然是八宝葬的地图,当初小诸葛和南宫钦走的时候将地图给留了下来,但是后来这地图一直放在廖星的手里保管,谁能想到这廖星有反叛之心,这小诸葛竟然未卜先知又留了一份手绘的地图,虽说没有之前翻印的那个精致,但是还是能大体看出具体的方位。
手中的一块铁片倒是让庞台引起了注意,因为这铁片说是沉重其实也不重,但是却有着沉甸甸的手感,这是一面单面染红漆的铁片,反面是光滑的铁片的银色面,正面是红色底漆加上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字,一个正楷的‘诸’字。
诸?这铁片是小诸葛留下来的,难不成这诸字和诸葛有着联系?可是这铁片有着一般瓶盖的大小但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平板电子书难不成只是一个家族的象征?只是一个证明身份的饰品?庞台知道小诸葛不会留下没头没脑的线索的,他将铁片轻轻擦拭了一下就放在了怀中。
现在还在包裹里面的就只有一个泛黄的纸了,这纸张就像是刚刚解放时的信纸,离现在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庞台轻轻的将纸从包中拿出来,慢慢展开,就像是细心对待一件艺术品一般。
‘二十八宫径图’
映入眼帘只有这几个繁体字,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笔墨大家所染,往下看去,之间这张纸上绘制了一个占满纸张所有空白的八边形,这八边形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八边形的八个角都延伸出一根直线往中心连去,汇聚到了一起,再从中间那个点做了一个略微角度偏转的八边形。
和八条线相交的八边形就出现了八个交点,八个交点再依次连接了八个顶点就又出现了八个点,依次类推就共有二十四个交点,每个交点都有固定的名字。
庞台找了一条线上的三个交点――鬼、柳、星。
另外一条线上――井、张、翼。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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