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影传奇
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要求也不好意思提了,但扭头就走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提出了这样一条:孩子的名字——杜鹃,千万不要改,不然事过境迁,连一条线索也没有了。女主人听后很爽快地说,这算什么要求,于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唉,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个故事我一遍遍给人讲,人家差不多听腻了。后来生活渐渐地好起来,吃有吃,穿有穿了。一天我忽然有个想法,暗地里想去送杜鹃的那人家转转,看看孩子长大了没有,现在长得怎么样了。说去就去,我和你爹乔装改扮成走村串户做生意人的模样,满怀信心和希望到了那里,但是扑了个空,没见着一个人。一打听村里人说,那家人这几年出外打工,一直没回来……这人这么说,那人那么说,连个确切的地址也没有弄清楚。
记得杜鹃刚刚送人后,有好长好长时间,我老是改不过口来,成天对着兰子痴痴地一会儿喊兰子(兰花),兰花是大名,一会儿喊杜鹃。兰子总是埋怨我糊涂,不停地嗔怪我说:‘妈妈,您傻不傻啊?那是我的妹妹,我说多少遍了你还是记不住。’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才改过来了。这次下山来,一来是惦记孩子,怕兰子真的被谁骗了;二来呢,今天欣欣上山接俺,谈起杜鹃和兰子的长相,说很像一对双胞胎,问我是否生过双胞胎女儿,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其实我和杜鹃也早熟悉了,第一次见面我就心动过,曾好几次猜想,她会不会是我的女儿呢?好多次我都想刨根问底,但话儿都到嘴边了,总是犹犹豫豫的没有勇气提出来。谁都知道送人的孩子泼出去的水,我哪有脸面随便去问?再说了,孩子送出去多年没联系过了,哪有从天而降的道理?今天,我可要豁出去了,就是被人笑话死,骂死,也得问问清楚,她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如果真是我那个杜鹃的话,我可得谢天谢地,多年来冰凌一样的心事化开了,我就是现在死也瞑目了。”
“啊,杜鹃?……你真是故事中的妹妹?”听着,兰子蓦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她,但并未吭声。
“杜鹃,老妇人的女儿?……”屋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到了杜鹃身上。你瞧,老妇人爱抚的眼神更是不离不弃,像母牛舔犊似的深情地上下打量着她。
室内惊讶的气氛几乎凝固了,杜鹃一时间被大家特别关注,感觉局促不安。
“啊!我?……你们都怀疑我?”杜鹃不由用手指指自己。
“妈——您别急,再好好想想,我那个杜鹃妹妹身上到底有没有明显的特征?比如眼子,瘊子,痣啊什么的。”兰子提醒说。
“哦,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妹妹和你一样都有一块铜钱儿大小黑红发亮的痣。你的痣长在胸口,你杜鹃妹妹的痣却长在了与胸口相对的后背上,一般人不容易发觉的。你们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区别你们俩个最重要的一个标志。”
听罢,杜鹃怔住了,脸上不由泛起一团团黑白不定的云雾,像有雨但下不来,像放晴然而云又不散。约摸二十分钟过去了,室内惊讶而又静默的气氛确实让人有些难耐,似乎喘不过气来。突然,一句嘶哑颤抖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啊!妈妈,我的妈妈……”顿时只见杜鹃泪如涌泉,羊羔似地扑向老妇人的怀抱……其实,杜鹃的心里早已有了心事,她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生妈,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养母亲自告诉她的。接着,杜鹃让人掀开后背,正对胸口一颗黑红发亮的痣呈现在众人面前,顿时,老妇人、兰子、杜鹃抱成一团,泣不成声。。。。。。
这时护士走进了房间,面对倩倩说:“测量一下体温和血压,药也该换了。”室内拥挤,杜鹃连忙扶着母亲出门来到走廊,坐在了长椅子上,荷叶也跟着出来了。
“孩子,你过来。”杜鹃以温和的目光示意荷叶,并拉住老人的手,动情地说:“真是苍天有眼,让我们一家没有解散。其实这是你的奶奶,也是你的外婆。当年原来是你的舅舅——大牛把你从麦桔垛上抱回去的,又是您的外婆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了。”
“奶奶……不……外婆……”荷叶高兴得都不知怎么称呼了,连忙跑过来扶住了老人。
“这是你的生父,虽然你暂时还不愿意承认。”杜鹃说罢,下意识地看看我,又瞅瞅荷叶。只见荷叶神态自然,默默无语。
一天,倩倩刚沾上办公室的椅子,电话就响了。“喂,是荷叶经理吗?”
“你是?……”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是倩倩。”
“你好!我叫梅,丈夫叫冰,夫妻恩爱,可是近来,冰得了一种怪病神魂颠倒的,梦里老喊一个女人——菊的名字。他是你们的一名老顾客了,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怪事,挺让人闹心的。”
第六十四章 情人节送花()
“哦,你了解菊吗?”
“当然。不瞒你说,冰与我结婚前,的确与一位叫菊的姑娘爱得风风火火,死去活来的。那天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冰不由愣怔了,眼珠子车轮似的骨骨碌碌转动,光芒四射。就这样,我们不约而同心旌荡漾起来,顷刻都被对方目光深处的东西俘虏了呢。”
“啊,有这等事?真可谓闪电之爱嘛!”倩倩惊讶之余,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来,冰一定闪电般就不爱菊了?或者说你们一见钟情,轰雷闪电般就那么如火如荼、如胶似漆了?这男人的心也太活了吧?这正常吗?莫非?……”倩倩后面的话越来越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是啊,是啊!是这样的,就这么简单。”梅索性回答。
“你说吧,我们能给你做点什么呢?”倩倩服务热情。
“哦,是这样的。你们既然能够赋予人喜爱的影子,那么就一定能把令人厌恶的影子剔除吧。我的请求很简单,就是想让你们把冰脑海深处菊的幻影抹去,那样他的病不就好了么?我说的不过分吧,求你们了。鼷”
“可以,完全可以。不过,这还要看看冰的心底到底隐藏了什么,才好对症下药呀,往往男女之间的纠缠是既简单又复杂的啊!……”倩倩满口应承且意味深长。
这时,兰花蓦然进来了。倩倩柔声奶气地说:“妈,您有什么事情吗?”
“孩子,你忙吧,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待倩倩放下电话,兰花犹豫了一下,才缓慢一字一句地说,“倩儿,你说实话,我离家出走后,你爸爸真的没有找过别的女人么?”
“妈——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呢?”
“唉,作为女人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这些日子我总是翻来覆去地想,你爸爸是否真的悔过自新了呢?”
“妈——您不要想那么多了,其实我爸爸这些年也真够苦了啊。这样吧,我瞅个时间安排您们俩约会怎么样?”倩倩深知母亲的意思,顺杆而下悄悄劝说。
“算了吧,等我想好了再说。”兰花的脸上忽然掠过一片儿不易察觉的红云。
“你和小东还经常来往吧?”兰花很关心倩倩的男朋友。
“是啊,他说还要与我们合作一起想办法破获牵连我爸爸的克隆影子案哩。”
正说呢,门外突然响起了倩倩熟悉的脚步声,继而一个清秀的小伙子推门进来,站在了兰花面前。
“伯母也在啊,您好。”
“你是?……”兰花揉揉眼睛。
“妈妈,他就是我几次跟你提起过的小东呀。”倩倩连忙介绍。
“啊,你怎么?……”兰花蓦地异常惊讶,因为她从未见到过小东的面貌。
“啊呀,妈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是不是觉得小东很像一个人呀?”倩倩索性说。
“是啊,是啊,太像了!简直……怎么会?……”兰花言犹未尽。
“妈——您多虑了……天下之大,相貌一样的人多去了,您就放心吧,我决不会重蹈您的情感覆辙的。”
嘭!——倩倩的话儿居然撞出火花来了。这时,兰花的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来,二十年前她与李总刚认识时候的情景像一幕剧在眼前铺展开来……
记得那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李总与兰花相遇了。四目相照,兰花不好意思倏地低下了头,花瓣似的脸蛋忽然感觉有些热烫,羞涩的目光像一把笤帚在地上来回胡乱地扫着,柳条儿似的秀发马上垂成了淅淅沥沥的春雨。透过密密匝匝的雨帘,她不禁好奇地抬起头来,分明捕捉到了一束男人***辣异样的目光。忽然,兰花的舌头有些不安分了,捉迷藏似的一蜷一伸,但没有说出一个字。心里咚咚咚敲起了响亮的锣鼓,自小到大,这种场面她从来没有经过的啊!而且初来乍到的,城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新奇,捉襟见肘,不好应付。
“哎,你知道情人的含义吧,西方很时兴这个的……”李总大大的眼睛睁得溜圆溜圆,下意识地歪着脑袋,目光情迷迷的,专注刚从乡下来到这里的打工妹——兰花。
“不……不……知道。”兰花实话实说,吐出的几个字也羞涩羞涩的,掉在地上像一块块小石头乱滚。
“我这样跟你说吧。一天,有一名青春男子和女子不期而遇,彼此四目相撞,火花儿四溅,无意间竟撞出心事来了。如果他们流星似的擦肩而过,心里一阵儿激动兴奋,快镜头似的一闪过去也就算了,但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天注定了,特别是那位男子,一根筋要执拗下去,一定要与那位女子发生点什么来着……”
“啊!你说什么?真的?出了什么事?……”兰花猛地抬起头来,睁大了惊奇的眼睛。嗐,她还真听出故事的些许味道来了呢。
“哎,你知道明天是什么节日吗?”李总的话忽然拐了个弯,好像有意试探兰花什么。
“不知道……”其实兰花真像个榆木疙瘩。是啊,她一个乡下姑娘,就好像山上的一只野兔突然间闯进了一个陌生的村子里,一时惊慌失措,心里浑浑噩噩的,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她左冲右突,老想找个口子窜出去,但是苦于没有现成的经验和方法,只好被动的适应。
“明天是情人节,西方人很在意的。我想给故事里那个女孩送一束美丽纯洁的玫瑰花,你看行么?这是我第一次给人送这种花,说句实话,因为这是西方人的求爱节日,我不喜欢这一套的,所以从来不曾给谁送过,可是那个女孩例外。
”怪哉,李总从来不用商量的口吻跟任何员工说话的,且这次显得有些不同往常。“兰花虽这么想,但听音儿这事好像与自己无多大关联,于是放开了些胆子说:“哦。西方情人节啊,我们乡下人都听说过的,只是没有人把它当一回事而已。”
“哦,是嘛。”李总的目光又使劲儿在兰花的身上晃了几晃,意味深厚,不知他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对不起李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得工作去了。”兰花不愿再跟李总绕弯弯了,况且他还是自己的老板。
这是兰花第一次出门打工,而且还是在国外。兰花清楚得记得,出门的时候妈妈再三交待她,外面天大人杂,亲人不在身边,要多长个心眼儿。
“别……别……别急嘛……兰花啊……明……明天,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必须让你去办哩,早些到啊!”李总居然结结巴巴起来。
“好啊。”兰花好像一下子完全解脱了,喜鹊似地欢快飞去
自从父女勉强默认,我便成了荷叶那儿的常客。说是客人实在有些别扭,不过,还是慢慢来吧,总有一天她会把我当亲人看待的。我离荷叶的住处大概有十来里路,稍有空闲我就往她那儿跑,明里是溜腿养生,暗里是想与女儿套近乎。甚至有时候我一天往女儿那儿跑几趟,但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和累,还常常觉得脚下生风似的。
那天,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荷叶电话里正和倩倩大声谈论菊的事情哩。听着,我大吃了一惊。
“什么?你说什么?菊曾经与冰爱得十分深沉投入,因为梅的突然出现,他们竟闪电般分道扬镳了?唉,令人咂舌之余,我们不能不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怀疑担忧啊!……”
“是啊,是啊,说的跟演戏一样,你不觉得可笑么?你相信梅这样的话么?”我马上搭上话了。
“呵,您怎么也掺和上了?还满怀激情咧?”荷叶一眼看见了我。
“是嘛,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啊。”我连忙回答。
“这件事情说来的确有些荒诞,但既然出现了,就有它出现的理由,如果我们仔细调查研究一番,还是可以发现一些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