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山神之后





椤?br />
    希望是女的,不然总看一群猴子,季莳担心自己的审美观会歪掉。

    比如说觉得那个晏北归虽然性格不讨他喜欢,但长相确实很不错。

    伴随着花精婢女将茶水沏入茶杯中的声音,季莳走了一个小神,而端坐在他和晏北归对面的草老人道:“你们的来意,我是知晓了,既然没有伤到我家童子性命,又诚心——”听到诚心这个词晏北归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赔罪,那我也不至于要时小友赔偿太多。”

    季莳闻言,并没有放下心来,果不其然,他听到了一个转折词——不过。

    “不过,哪怕是一时被贪恋蒙蔽双眼,做错了也是做错了,我等修士,修的是赤子道心,万万不可踏入歧途,这样吧,看你境界才心动,若是能拿下丹元大会上的擂台魁首,用那奖品去和白衣青衣道个歉,就能了结。”

    擂台魁首?

    为这不了解的名字暗暗皱眉,季莳道:“便如前辈此言。”

    他答应地痛快,心里却唉声叹气。

    那擂台魁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拿到,想来不会轻松,而且奖品还要交给那两个小鬼。

    罢了罢了,就当是吃一次教训。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身边的晏北归问道:“敢问前辈,是要时道友参加哪个擂台?”

    丹元大会上各种斗法擂台颇多,有些是以境界分类,筑基一个擂台,金丹一个擂台,有些是以男女分类,女修士一个擂台,男修士一个擂台,有些擂台只有妖族才能上,有些擂台却不准妖族出现,林林总总,数量颇多,说要拿下擂台魁首,难不成是要把所有的擂台魁首都拿下才行。

    不提那些女修士的擂台,妖族的擂台的魁首要怎样才能拿到手,光是想想数量,哪怕是面对困境少有畏惧之心的晏北归也不禁冷汗。

    “这个嘛,”草老人沉吟片刻,很快就有了主意,“之前就有人提议,说要开一场别具新意的擂台,目前还没有举办,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时小友就去这个擂台吧。”

    季莳嘴角一抽。

    为什么听起来很坑的样子。

    晏北归倒是很好奇那个所谓“别具新意”的擂台是个什么样的擂台,不由有些跃跃欲试,但一想到春道友必须拿下魁首,只能遗憾地放弃。

    没想到草老人又补充了一句:“这擂台是可以几人一个队伍参与,若是人数不如别人,恐怕会处于劣势,你要好好选择。”

    晏北归闻言,眼神一亮。

    草老人又道:“时小友似乎没有趁手的兵器?”

    季莳一愣,心道不会吧,表面上却有些羞涩地道:“只用术法也是能打擂台的。”

    草老人摇摇头,掏出一根约有手臂长的树枝来,树枝通身光滑,如金玉一般,其上有树叶七八片,微微一抖,便能发出簌簌声。

    “这是八宝长叶,中品法器,暂时予你防身。”草老人道。

    季莳顺从接下,心中却更加觉得不好。

    这老头子对他越好,越像是有阴谋的样子啊。

    他的神道修士身份真的被发现了?

    季莳仔细揣测,又觉得不对。

    要是以草老人和他之间的实力对比,说实话,草老人根本不需要对他用上什么阴谋,若真的发现了他神道修士的身份,直接拿下打杀便是。

    ……所以这老头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越想越头疼啊。

    之后草老人又和蔼地送别了他们两个小辈,直到下了玉鹤峰,一道士一神灵漫步在幽静小径上,季莳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晏北归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勾起嘴角,道:“你很担忧?”

    季莳不知道他问的是担忧擂台魁首的事情,还是问的担忧草老人态度,皱了皱眉,模棱两可回答他:“难不成你不会担忧?”

    “草老前辈乃是品行高洁之士,你其实不需要这般,想来他是真的看你很顺眼,让你上擂台也是为了磨砺你的道心。”

    “这么好?”季莳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随口道:“光是一个身份,需要我担忧地就足够多了。”

    晏北归知道他说的是神道与仙道对立之事,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其实也不必这般担忧。”

    季莳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晏北归语气温和:“年轻一辈的修士,几乎从来没有见过神灵,对待神道的印象也不过是千年之前传下的只言片语,不会有太多人会见到神道修士就杀。”

    “问题是神道在这千年中被仙道死死压制,”季莳冷冷道,“一旦有机会翻身,不少人会找遍机会报复,更别提几家从千年之前传承下来的宗门,他们在仙神之战时是仙道战斗的主力,也是损失弟子门人最多的,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晏北归敛目,轻轻道:“那毕竟是千年之前的仇恨了。”

    “对于一些修士来说,海枯石烂不过一瞬,千年算什么……打住,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那春道友想要讨论什么?”

    “谈论……”季莳嘴角抽了抽,“……你要带着我去哪里?”

    “天色尚早,”晏北归微笑道,“春道友不想去观摩一下,丹元大会的擂台吗?”

    这个提议让季莳心动。

    但他觉得有些不对,毕竟……

    “你不打算把我铐起来了?”

    晏北归挑眉。

    他盯着季莳看了一会儿,直到山神大人面露愠色,才道:“你已经答应了草老前辈,自然不会离去。”

    “哈?之前是谁担心我的信用问题?”

    “你一路上都没有答应来赔罪,想要逃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算不上不守信用。”

    而且,我觉得你并没有你自己想的那样坏,晏北归在心里说。

    这句话白发的道士没敢说出来,他知道现在的春道友已经有一些怒意,他要是说出这句话,春道友说不定要为了证明他的话不对,真的跑了。

    虽然他有把握把春道友抓回来,但能少费一些力气就是好的。

    已经找到一些对付季莳别扭性格的诀窍,晏北归微笑着伸出手向着人声鼎沸地方向一指,道:“道友,我们走吧。”

    季莳犹豫片刻,抬起脚跟他走。

    两人还没有走到举行擂台的地方,突然闻见喧闹声更大,又有破空之声传来,不由寻找声音的来源,抬头望向天边。

第三十一章() 
从西边天空来的,是三个巨大的代步法器……不,看其气息和灼灼光辉,应该是法宝。

    最大是右边那一个,有百丈长百丈高,乃是一金光闪闪的宫阙,四周灵气倾泻,绘出青鸾彩凤,金龙白虎的虚影,这些虚影若真若假,挥翼昂首,喷火吐息,仿佛正在各展神通引动宫阙前进。

    中间那一个却是一把巨大的宽剑,劈开空气,若流光一般向着东林山这一边飞驰,哪怕相隔还有很远,季莳的还是感觉到宽剑上之人所有的锋利无比的剑意。

    这剑意还有些熟悉,季莳默默想。

    他如今观察过的剑意只有两个人的,一个是晏北归,不过这厮虽然以无名剑为攻击法器,却并不是剑修,而另一位则是天剑道的内门弟子徐繁云了。

    想起那位性格耿直带一点鲁莽,尤其不擅长读气氛的女剑修,季莳嘴角不由抽了抽。

    看来这巨剑形象的代步法器上,应该是天剑道的人了。

    天剑道一行的左边,则是一雕栏玉砌,彩旙飘飘的銮驾,御风而来,仙气飘渺,端得是某种高冷不染凡尘地气质。

    这三架代步法宝齐头并驱,谁也没有领先谁,不过季莳光是将神力汇聚在双眼上粗略一看,便能看到三架法宝上都有人对着另外两架法宝出手,暗中布置各种陷阱,想要阻碍对方。

    故而西边天空上时而下雨时而呈现火烧云像,时而一道剑光劈开一切。

    或许是上面的修士实力相差不大的缘故,这种本应该取决于代步法宝速度的比赛到目前也没有分出个胜负。

    季莳站在山间的林荫小路上,抬头仰望,直到这三架法宝从他头顶驶过,才收回目光。

    他问身边的晏北归:“这是仙道的三宗门?”

    “嗯,”晏北归点点头,“你见过繁云道友,天剑道的弟子气息好认,至于另外的两个,那金光宫阙乃是逍遥道真传弟子们出门用的代步法宝,而白玉銮驾则是玉衡道的少城主们吧。”

    少城主?

    这个词让季莳眉头一挑,晏北归看出他的疑惑,继续解释:“逍遥道中每一辈弟子中最出色的是真传,天剑道最出色的弟子是剑主,玉衡道培养弟子的方式更加不同,它不像其他宗门一样,弟子都聚集在一座仙城之中修行,而是十座仙城十位城主,每位城主下最好的弟子成为少城主。”

    “哦?”季莳眨眨眼,好似不经意一般问道,“那内斗不会很严重吗?”

    不仅是玉衡道内部内斗很严重,似乎整个仙道的内斗都很严重啊,刚才当着东林山无数散修的面,据说连枝同气的三宗门最精英的弟子竟然就这样相互坑起来了。

    ……可以利用一下。

    季莳一瞬间心里冒出好几个想法,等待慢慢完善,可惜一边的晏北归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对他产生不少了解,虽然季莳表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就是知道春道友又打坏主意了。

    “魔道中人当年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但千年过去,玉衡道依然是仙道第一的宗门,从没有分裂地预兆,三大宗门虽然彼此斗争不休,但关键时刻是会一致对外的。”

    “……”季莳。

    这种被猜出心里想法然后被敲打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而且……这白毛是怎么猜出他的想法的啊?

    季莳开始纠结,晏北归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不由勾起嘴角,拉起季莳的手,领着他走向东林山目前修士最多的擂台举办区。

    动作无比自然,陷入牛角尖中的季莳完全没有发现“某讨厌的白毛”又牵上了他的手。

    如果归根到底的话,之前从东陵大集半途一路被晏北归牵到东林山,季莳可能已经习惯被牵手的感觉了。

    某白发道士无意中的深谋远虑简直让人细思极恐。

    等两人走到修士们举办擂台的地方,晏北归又无比自然地放开了季莳的手,拍醒他,道:“道友,我们到了。”

    “嗯?啊?”

    走神太过彻底的季莳抬起头,迎上周围修士打量他的目光,愣了愣,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改变了身处地点。

    季莳瞬间冷汗潺潺。

    竟然在晏北归身边长时间神游天外,就算对方是个圣母,也不可如此地掉以轻心啊。

    而且晏北归带着他走,他竟然就跟着走了,明明很很讨厌对方却还能做出这种事,他对晏北归是有多信任?

    因为晏北归是个圣母所以觉得对方不会害他?他什么时候和小二一样天真了?

    晏北归看到季莳被他拍醒,神游回来后盯着他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便去回忆刚才他的行为。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顺手而无不自然地牵手对于一个男修士来说似乎不太好。

    他不知道季莳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走神的时候被某人占便宜,误解季莳此刻的脸色,于是他自己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心虚起来。

    他的心虚落在季莳眼中,怎么看怎么可恶。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最后季莳咬牙切齿道:“晏道友,小弟第一次来这地方,你不带着小弟观赏一下么?”

    “……自然,”晏北归心虚道,目光极快地瞥向季莳刚才被他牵着的手又收回来,转身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春道友,随我来吧。”

    两人一起步入东林山的擂台举办区。

    这些擂台都在被东林山脉包围的一处洼地上。

    葱郁的山林只延伸到山脚下,陡然平缓的地势上长满柔软的小草,如今快要入冬,微微起伏的草地有些黄恹恹的,再往远处看,能看到一座蓝玉般小湖,湖水倒映着深秋的天空。

    相比于玉鹤峰,此地的灵气竟然也不差。

    在见到擂台之前,季莳对所谓擂台的印象不过是那种国产三流电视剧上挂着鲜红绸带的比武招亲台,哪怕是修真界的擂台,应该也不过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正方台子上布有各种阵法,上面两个或者更多的人各展术法法器法宝,下面一群人围观。

    修真界也擂台相比于凡世来说,也不过是大一些吧。

    片刻后季莳就发现自己小瞧了修真界。

    修真界的擂台,不是正方高台形状的。

    ……那一根根从草地上从湖面上升起的,五六人合抱粗的大柱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