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逍遥
尉迟卫瞳孔紧缩,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到杀气,看着书生露这一手不由赞叹“好小子,手上寸劲的功夫不错,你师承何处?”
李沐阳心思一动决定扯大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师傅已经作古,他老人家深居幽谷,名为逍遥散人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很正常,别说那么多,喝酒,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李沐阳举起酒坛豪饮,咕咚咕咚,片刻后一坛酒水下肚,提口朝下滴酒没有,他喝的是干干净净,叫好声一片。
“好小子”尉迟卫抬起酒就灌,寸口下肚,酒劲相当的猛烈,“咳咳”,仰天长啸,“哈哈哈哈真是痛快啊!再来”
碰坛饮酒,坛坛下肚,烈酒穿喉,酒入愁肠解千忧,什么诏令都滚犊子,他尉迟卫不稀罕,老子是你们养的狗吗?挥之即来喝之即去,老子要卸甲归田,不就是散功么有何不可。
咕咚咕咚,李沐阳喝到第八坛的时候,尉迟卫才喝到第六坛,脸红脖子粗的,晃晃悠悠,醉了,口舌打结“好,好小子,你厉害,你,你赢了”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呵,小爷我千杯不醉会告诉你吗?”李沐阳慢慢悠悠的喝完剩下的六坛酒水,面色苍白依旧,站起来不摇不慌步伐稳健拿起自己的战利品“吃完了吗?吃完你去要间房洗漱一番,我在这等你四刻钟,洗完赶路走人”
北湘点头把小家伙交给李沐阳,从他放在桌子上的荷包里抽出一块银两“多谢公子”
“去吧!去吧,动作快些”李沐阳抱着小家伙,小家伙眼睛咕噜噜的转,小手乱动,抓住李沐阳的头发,咿咿呀呀。
“傻娃娃,别咿咿呀呀的叫了,来跟我学,叫爹”李沐阳试图教小家伙说话。
客栈的那些看客拍拍屁股走人,李沐阳喊来伙计“麻烦再来两坛汾酒和一碗米糊糊”
“哎,好“
伙计搬着两坛酒水送了上去“客官,我们掌柜的说这两坛汾酒送您了,希望您老能换个地方喝酒,您看要不您上楼上包间成吗?今天您喝的酒水我们管够“
“我还要了碗米糊糊,刚才那位姑娘我们是一起的,稍约莫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就会离开,这时候换地方恐怕”
“爷,您放心,小的就在这守着要是那姑娘出来我把人给您领过去,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敞开了喝,米糊糊随后就到,这不是送上来”
“那成,搬着酒端着米糊糊前面领路”李沐阳把桌子上的荷包塞进怀里,抱着小家伙站起来,对了帮忙给我的马喂些粮草。
“马草已经喂了,爷您放宽心,别看我们悦来客栈小,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绝对面面俱到让您宾至如归”
“伙计,你知道云澜的”李沐阳还没有整理好措辞被人打断。
“云澜?你说的是云澜古国吗?我知道史料上有记载,云澜古国地域辽阔物产丰富,皇帝云什么来着我忘记了,总之他做出了退位的决定让给天藏一脉后,云澜崛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毕竟是杂记我早忘记了,也就记了个梗概”
云澜皇帝退位?天藏接手云澜崛起?李沐阳呆愣少顷,这种事情他是提前有过心里准备的,可以说从古墓睁开眼睛的那刻起他已经盘算过将要面对的未来。
他的盘算依然那么直白痛快了当,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他毅然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所以茫然无措,所以才会去帮助一个小家伙,他绝对不是想起自己的侄女才去帮的。
伙计把李沐阳领进包间,将酒水摆在桌子上,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他小声的问“这米糊糊还要吗?醒来就该凉了”
李沐阳摇头“不要了,拿下去,谢谢”
“应该的”伙计端着米糊糊和自己同伴一同转身离开,另一个没拿东西的伙计轻手把门带上。
两坛酒水下肚,小家伙从睡梦中惊醒哇哇大哭,北湘还是没有回来,没有计时的仪器,约莫着时间也该是四刻钟过了,抱着小家伙下楼。
他就知道不能太信任别人,说好的守在座位旁的伙计并没有在,巧舌如簧不过是假把式,他抱着还在哭泣的小家伙去掌柜的。
“掌柜的,约莫四刻钟前有位姑娘,她穿着霓裳,右眼下有一泪痣,年龄大概是十**的样子,她要了件房让伙计抬水上去沐浴更衣”
“昂,没错是有这么个人,小折子,去领这位爷找那位叫北湘的客人”
“北湘?掌柜的您说的是大白天要洗澡水的那个吗?”
“咳咳,小折子你废什么话呢?没看到客人在这等着吗?还不带客人去找”
“客人您跟我来”小折子领着客人到门口,他不知道里面的客人洗漱完了没,也不好意思敲门打扰便说“这里就是那位北湘客人的房间”
李沐阳一边敲门一边喊“北湘?你好了吗?”,“北湘?”“喂,我推门进去了昂!”,“北湘?”
隔壁的门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老头气愤不已的说“北,北,北你个头啊!直接进去就行了瞎叫唤什么?坏了爷爷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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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辛华六年()
这老头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刺耳呢?李沐阳用闲着的右手小指掏掏耳朵“啧啧,老大爷真是老当益壮雄风不倒呀!敢问老大爷年方几何?”
“老夫今年八十有二”
“老大爷家中可以一儿半女?”
“老夫膝下有三男二女,均已成家”
“他们同您都在此地?”
“没有,老夫我是出来解闷的,带着他们算是怎么回事”
“那老夫人?”
“贱内自是在家中把持大权”
“只有你一个人来此?”
“那是自然,出外寻欢作乐呼朋唤友的有可能吗?”
老头这么一说李沐阳心里就清楚,走上前一巴掌送了上去“去你大爷的,就你一个糟老头在我跟前叽歪毛线?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有事没事在家里呆着,还出来疯死到半道都没人理会”
李沐阳不多的耐心被磨尽,他抱着小娃娃一脚踹开北湘的房门,房内洗澡水还在冒烟,空荡荡的屋子里连个影子都没有,人跑了。
“呵呵,不是好心就有好报,要什么东西自己去拿好了,等着别人送?猴年马月都不一定到手”
抛抛小家伙“李沐瑶你的奶妈跑了,照顾小孩真是太麻烦了,我决定收回李沐瑶的名字,你自己自便好不好?”
“忘记你还不会说话,这样好了稍后我日夜兼程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嗯,很好就这样决定了”
李沐阳做好打算后抱着小家伙离开,路经老大爷的时候,那老头赶紧把脸捂住。
“呵”李沐阳呲笑一声,下楼以后那尉迟卫还在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嗯?这大胡子会看孩子吗?李沐阳看着尉迟卫那豪放做派,那大大咧咧啦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算了,单手也能赶马车不是。
马车被悦来客栈的伙计卸下来了,马儿吃草正欢,李沐阳反复思量决定舍弃马车驭马而行,从马车厢里抽出衣裳将小娃娃绑在自己身上,翻身上马。
“驾”飞马奔驰,昼夜不息,十天后马儿跪倒在地口吐白沫,活脱累死,险是跑到了小镇口,此时距离秦国还有不到两日的路程。
弃马进镇,也没有看到客栈在哪里,镇子上人来人往嘈杂一片。
李沐阳看到一个发尾插麦杆的女子跪在地上,旁边草席上裹着一具枯瘦男尸,那模样与女子倒是有几分相像,女子前面摆着一张白色布衿,布衿上画着一条黑线。
贱卖,女子拭泪“求各位乡亲父老乡亲帮帮奴家,奴家同爹爹前来此地寻亲,没成想亲没寻见爹爹反倒染了风寒,爹爹心力交瘁下撒手人寰”
“奴家我,我孤身一人在此地举目无亲,东家嫌弃爹爹晦气,把我们撵了出去,奴家浮萍飘零,还望好心人相助”说着在地上磕头。
李沐阳这才看到女子脑门上已经黑青一片,血痕外漏,小娃娃指着那女子“要,要”
“你需要多少纹银?”
“公子,奴家爹爹下葬需要一吊铜币,您给我一吊铜就成,奴家愿为奴为婢终生侍奉公子左右。”
一吊铜币是多少?一吊跟一贯的区别是?应该是没差,李沐阳身上也没有铜板,他有的只有碎银,掏出一个相对较小的,“给你”
“公子您给的太多了,给我一吊铜币就成了”
“我没有一吊钱,那是最小的,你的名字?”
“奴家温碧莲谢公子仁义,这是奴家卖身契”
“行了赶紧找几个人把你爹下葬去吧”李沐阳伸手接过卖身契。
温碧莲跪拜三拜将自己生父搬到木板上,跨绳拦腰咬牙拉着老父离开,步履蹒跚。
家到中落,闹市无亲,门庭若市的场景一去不复返,什么亲朋好友都是假的,世态炎凉冷暖自知,跪在闹集这两天才知道爹爹给她说的那句“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也没有想的那么好是什么意思,人走茶凉,曲终人散”
李沐阳右手捧着卖身契值得欣慰的是上面写的东西他居然看的懂。
上书,辛华六年妾女温碧莲,华安苏宁人士,因家到中落无以安身,家父驾鹤西去无以为葬遂将己身贱卖,为奴为婢,唤妻为妾毫无怨言,血红手印覆盖在白纸黑字上。
他目光从卖身契上移开,温碧莲吃力的拉着木板往前走着,他抱着小家伙追了上去。
“温碧莲你先停下”
温碧莲使力憋的脸色涨红听见公子让她停下,这猛的停下险些被板子撞到,不解的问“公子怎么了?”
李沐阳扬声“各位乡亲父老劳烦来位壮士出手相助,我愿以五两纹银作为酬报”
有钱能使鬼推磨。
吴壮放下肩上的货担子,走上前嗡声嗡气“你说的是真的吗?俺可以帮忙,不用五两纹银,给俺二两就成,你想让俺帮啥忙?”
李沐阳指着木板“帮忙把人送到”眼神看温碧莲询问,他又不知道她要往哪送。
“劳烦大哥帮忙把人送到乱葬岗”
“啥?”吴壮这才看到木板上草席裹着尸体,静默片刻后推拒“不好意思昂,我不知道乱葬岗在哪,我家里还有事情先走了昂”说完就跑自己担子也不要了。
“公子还是算了,奴家自己能拉过去,这活不会有人接的,他们都嫌晦气,这事沾了会倒霉好几年翻不了身的。”
李沐阳把小家伙递给温碧莲“帮我抱着”
温碧莲解下绳子上前一步接过小娃娃悉心护着,看到公子伸手拉木板子赶紧出言阻止“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无事,我不信什么晦气翻不了身的言论,不过是以讹传讹,自己时运不济怪不得别人”
温碧莲心底涌起一阵酸意,眼睛一热泪水倾囊而出,什么话都没说默默跟在一旁。
李沐阳拉着木板往前走,走了会停了下来“乱葬岗在哪?”
“公子随奴家来”温碧莲走到前面带路。
乱葬岗上尸堆凌乱,零零散散的几个黄土堆格外显眼。
“你要把你父亲葬在这里?”
温碧莲神情悲戚“奴家也别无他法,家业衰败田地皆无,举目无亲,还惨遭扒骗”
“田地好买吗?”
“这里我不知道,在我们那买一亩良田需八百吊铜币”
“你家在哪?”
“奴家居宛唐杭山,离此地有七百里的路程,举头皆债恰逢灾年,我们这才来此地寻亲”
“你们寻的是什么亲?”
“奴家的叔父在此地经商,我们想来这投靠叔父翻本,从头再来,没想到叔父闭门不出拒绝接见,仅有的盘缠还被扒骗了,爹爹气急之下中风,弥留数日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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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乱葬荒凉()
李沐阳惊讶的问“是一母同胞的叔父?”
温碧莲略显尴尬不好意思的点头“嗯,我亲叔父”
李沐阳沉思片刻后叹了一口气“别难过,太正常了,现在这个世道,认你,你就是亲戚,不认,你就什么都不是”
温碧莲点头应是。
“这样吧!我做主,你能在这里落户买田吗?我们可以买块田地将你爹爹安葬,等你以后有条件了可以将他迁出来,安置个好坟地。”
“公子,这土地是不得私自买卖的,这要是被抓着了,可是要吃牢狱之苦的”温碧莲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条路但是这路她走不通啊!
他想了又想拍板决定“那就去找户有田地的农家,我们跟人家商量一下,借用他们田地让人帮忙安葬,多少纹银都没关系,以后清明还是寒衣你也能回来祭奠,总比丢在这乱葬岗里要强的多,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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