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逍遥
“栖息丹,顾名思义,吞服此药的人将会宛若睡熟一般,不过此药只能在亡者身上用”
苏浅曾听三哥戏称,有人妄想吞食栖息丹,以此规避征伐之苦,不良人走后,他残喘一日便全身溃烂而死。
“那三月后呢?”李沐阳就想但凡是药铁定有三分毒性,可存月余,那么三月期限过后呢?会是什么样子?
“这还真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回来以后我们可以去试试”
“试?如何试?”难道说去找将死之人喂食?那也得多找几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概率多了才能确认它的准确度。
“想让人活下去不容易,想让人死还不简单,魔骨窟里待宰的渣渣那么多,还怕没人试药?”苏浅说起魔骨窟来恨的咬牙切齿。
“魔骨窟?”
“穷凶极恶灭绝人寰的无耻之徒,他们无恶不作撸人妻女,魁首是无相人,听闻他最喜好剥人皮骨做灯笼”
“没人管吗?”
“什么?”苏浅诧异的说“管?也得管的住,无相人的无相功变化多端诡不可测,我爹尚且自保,魔骨窟可不是只有无相人一个,他座下还有十三鬼仆”
“听起来蛮唬人的,武侠人士不是皆有一副热心肠,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吗?为何不集结门派围攻魔骨窟?”
李沐阳话语中的理所当然让苏浅惊了,这是谁家养出来的傻白?怎会如此天真?
谁说习武之人一定要正气凛然?谁说习武之人一定要除魔卫道?凭什么?
苏浅估摸着测算了一番,这围剿魔骨窟需耗费的财力物力没个千八百万下不来,劳民又伤财不合适。
“浅浅为何不回我话?”李沐阳他好奇是发自真心的。
“李沐阳你从哪里听来的?谁说习武之人皆是一副热心肠?如此判定未免过于无情,谁好谁坏又是谁评判的呢?”
她苏浅没有是非善恶观,不,不应该这样说,应该说,她苏浅的是非善恶观与常人不同,好也罢,坏也可,没有牵扯到自身与她何干?
李沐阳周转一圈秒懂,不就是各扫门前雪么,屡见不鲜。
苏浅语重心长的说“李沐阳呀!你且记住,但凡热血心肠大多是初出茅庐之辈,菜鸟,俗称初生牛犊不畏虎”
“亦可说不知天高地厚吗?”李沐阳自饮茶水,心中哀叹,仗义侠行不过是一厢情愿,弱者无需救,如不自救必死无疑又何须救。
苏浅敲打李沐阳的脑袋“这诳语说的,你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我不知道,它是未知之数”李沐阳闪过苏浅的手掌,脑袋这玩意可不好随便让人碰。
艳阳高朗的天说变就变,顷刻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行走途中偶遇暴雨,马惊奔走,安伯控的住手中马匹,后面的就管不住了,非是有力无心实属有心无力管不过来。
“呃呃呃”
“马惊了!”车夫自己都顾不来又怎么会为一口破棺材卖命,棺材飞出去横散的四分五裂。
安伯将马匹安抚好以后,上前将宛若熟睡的潘金莲抱起放在车辕,雨中马行多不有不便。
“安伯进马车厢避避雨吧!”苏浅掀开帘子“呀!这人怎么也在这里?马跑了”
“呃呃”安伯指着前面毁坏的马车和倒在地上那断气多时的车夫。
“死了?死便死吧!不过是一具尸体,我的马车还装的下,进马车厢躲雨”
“呃呃”安伯摇头,他才不愿进去打扰小姐,毕竟主仆有别,怎能同坐?
“安伯不如往前走走,说不定前方有庙宇破屋以供歇息”李沐阳提议往前走,这一直在雨水里杵着也不是回事。
“说的也是,安伯我们赶紧往前赶赶路”
“呃呃”
“没有屋舍?树下避雨多有不妥,还是待着好了,安伯你进来,这是命令!”
“呃呃”安伯也不再推辞指着潘金莲问她该怎么办。
“左右不过是具尸体,暴尸荒野多有不妥,李沐阳你害怕吗?”
“害怕?害怕什么?”
“我准备让安伯把人搬进来”苏浅决意照顾菜鸟的心思。
“无事,可怜的娃死了也不得安生,看来和亲之路,略险艰难。苍天都怜见她,君生我未生,恨不能同时,念意比金坚”
苏浅摇头晃脑“一看就是有文化的读书人呀!这不就是有缘无分么,别悲秋殇月了,我一女的都险些看不下去”
“见笑,最近感慨良多,一时间找不到抒发点”
“安伯将人搬进来”
“呃呃”
李沐阳看着潘金莲的侧颜,思绪翻飞,他如何能从幻境中脱离,最关键的是,他双手不曾沾血,不过是出谋划策而已,幻境,幻境,一切不过是癔想。
没想到,第一次出行便是丧命行,纸上得来终究浅,空有理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四章痴念妄想()
暴雨足足下了三个时辰,马匹悲鸣,脚蹄乱踢踏,夜色渐近,路有泥泞,说是寸步难行也不为过,马车轱辘陷进泥坑出不来。
李沐阳压下心中不愿下马车在后面帮忙推着,纵然被雨水打成落汤鸡,马车愣是没动分毫。
一道雷劈在马儿身上,马儿徒留悲鸣,卧倒于地,马车被雷劈的着火。
还没有等李沐阳英雄救美,苏浅抱着潘金莲跳了出来。
“什么情况?我苏浅不记得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只有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人才容易被老天爷降下责罚天打雷劈吗?”
“也许你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一定,我听人说但凡今生坎坷的人是在赎上辈子的罪”
苏浅将潘金莲交由安伯照看,她问李沐阳“我不明白,上辈子的事情与我现在有什么关系?”
“呃,大体上是三生三世的孽缘,世世轮回什么的,我只是听说,并非精通此道,浅浅听听便罢,不必当真”
“此言不通,轮回因何而起?既然有轮回,那么又是谁控制着生死轮回?生老病死是人之常理,纵然习武可绵延寿命,可人终有一日会死去,那么死去的人又在哪里?”
李沐阳意味深长的说“我说浅浅呀!”
“嗯,怎么了?”
“我们一定要顶着雨水论理吗?如果再有雷劈在身上怎么办?我可没修道也不想渡劫”
“前半句是懂的,后面的没听明白,何为修道渡劫?”
“浅浅你就当我没说,现在能找个地方避避雨吗?”
“沐阳兄,我本不想说的,实属相逼,我说你的眼睛没问题吧?你放眼看看可有地方躲避?有点常识都知道不能往树底下躲”
苏浅这话一说,她把李沐阳瞬间打醒,他与苏浅相处没无多久时日心中居然起了依赖心理?
李沐阳细细打量苏浅,这女人身上有种恬淡舒适之感,也无怪他心中没有戒备。
用堂姐之言便是“合眼缘,他即便是把我房子拆了也可,我惯着;反之,看不顺眼,纵然送她亿万房宅,也是弃之如敝履,老娘又不是活不下去”
天晴了,夜深了,马匹死了,马车也被雷劈的烧成渣渣,不用寸步难行,衣裳皆是狼狈不堪。
他们席地而坐,泥泞不管,苏浅一句出门在外何来的那么多讲究?江湖儿女当是不拘小节,堵住了李沐阳。
还真的是不拘小节,竟然就在泥地里睡去了,这安伯虽不会说话,鼾声可不小,如雷震天。
李沐阳硬是平心静气打坐一晚,“不能睡,未知的世界,危险系数太大,不可以睡,静心诀是什么来着?”
“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溶然于物,无我无物,无物无我,神清气铎,静心凝神,不骄不躁,不悲不喜,不贪不嗔。”
朝阳初升,橘红的暖阳舒适喜人,李沐阳从入定中醒来,看苏浅的模样嘴角抽搐,此时的苏浅全然不像那个俏俊的丫头,整个就是泥浆成妖的泥人。
“这睡觉也太不老实了”李沐阳用脚轻踢苏浅的背部“浅浅快些醒来,我保证你永远不想再看到自己这般狼狈”
苏浅抬手扇赶扰人清梦的家伙,翻了个身继续睡,“今天床榻凉凉的很舒服,不错,本姑娘有赏,菊夏宽衣”
“哈哈哈”李沐阳捧腹大笑,这人太逗了,怎么会有这么虎的女人?
李沐阳的笑声将安伯惊醒,与此同时苏浅发现不对劲也醒了过来,严词警告李沐阳不准出去乱说,随后顶着一身泥巴继续往前走。
习武之人身魄强健,即便是淋雨也不会出什么毛病,李沐阳也不只能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家客栈,三人颇有默契的在客栈休息了几天。
三人一尸定了三间上房,潘金莲作为女子自然跟着苏浅,洗漱一番总是免不了的。
休息好后,整装待发,苏浅一声令下,安伯李沐阳协同苏浅出发,继续上路。
可以说李沐阳鞋子磨坏一双了,这邹尸谷才近在眼前,算算下来也就是不到一十五天。
好事多磨,这邹家人根本不认潘金莲,苏浅气急之下武力闯进邹尸谷,硬是将潘金莲和心上人合葬。
“别拿你们那双死鱼眼看着我!你们这帮顽固不化的老头,都是因为你们他们俩才天人永隔,不,他们俩才,他们俩才”
李沐阳给苏浅递去台阶“他们俩才双双毙命连血脉子嗣也没流下”
“对,没错!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老东西,坑害了自己的家人,说什么为了他好,还不是打着人家的名义为自我谋利?”
“哼!任你胡闹,你可太小看我邹尸谷,赵长老去将毒尸带上来”
“这?毒尸还有十日便可初具成效,此番拿出唯恐毁坏毒尸”
“无碍,我说去就去,舍肉一身剐,我定要杀了他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好,我这就去”
“去?你去不了了”李沐阳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手染鲜血,没有恐惧,没有反感,反倒是有种兴奋嗜血之感。
那个所谓的赵长老被一剑插穿了心,血涌如柱。
“竖子尔敢!”
“我说你怎么那么马后炮?李沐阳都已经杀完了,你还说什么竖子尔敢,李沐阳多杀些让我们这位大首领看看你敢不敢”
“好,小菜一碟”
“不要”这首领喊着不要的时候李沐阳又结果了**个,收割生命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怪不得他们不让他去,原来会上瘾,身体撑不住。
“啊!小儿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到底是谁?我们不过是来此执行任务,合葬潘金莲与其良人,你们如此阻挡有违天寰,有情人终成眷属,潘金莲又犯何错?”
首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此女不洁不孝我邹尸谷要不起!”
“嘿,你这老头子还来劲了是吧?安伯给我卸他儿子两条胳膊”
“混账东西!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不好意思,非常遗憾的是你没有机会了”
“李沐阳你怎么把他也杀了?”
“不杀他,等着他来杀我们吗?斩草要除根,需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是谨慎为好”
“可是你把邹尸谷首领都杀了谁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五章那就是个坑()
“话说浅浅就这么灭人满门真的好吗?”
“是我杀的吗?谁看见了?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我想起来了,所谓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双,无凭无证,可不能乱冤枉人。”
李沐阳摇头“浅浅你这是诡辩”
“呵,说的跟动手的人里面没有你一样,方才疯狂屠戮的人到底是谁”
李沐阳不说话了,盯着自己的双手发愣,修长的双手上沾有斑斑血迹。
“喂,菜鸟”苏浅无意中将自己对李沐阳评价说了出来,李沐阳没放在心上,苏浅也没有在意。
她拍着李沐阳的肩膀“我说,菜鸟你不会是第一次杀人吧?第一次动手就这么生猛?不适了吧?”
“听前辈一句劝,来,深呼吸,吐气,杀人就像是品酒,初尝肯定是不适应的,一旦你沾上了就会发现那味道其实不错”
“怎么了?李沐阳你为何那般看我?”
“浅浅以你口中之言是杀了多少人才有如今这般觉悟?”
“不记得了,我苏浅从不滥杀无辜,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动手自然没有后顾之忧”
“该杀之人?”李沐阳笑了,这苏浅还真的是,无话可说,无话可说呀!
这苏浅的性情倒是与旧友相似,倘若二人相遇必然损之其一,是幸事?还是不幸?
“李沐阳你也不要发呆了,我们兵分三路,我去集市买元宝蜡烛,安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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