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凌霄
陈岳一凛,盯向那个少年,胸中一股火焰腾起。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哦?”陈锋精神一振,这才迈步进门,轻蔑道:“上官燕不是和咱们岳哥有婚约吗,你听错了吧,谁不知道上官家的贞节牌坊是最多的!我可是听说铭少不但已经‘聚气’,还激发了五品‘飓风飞虎血脉’,岳哥岂能吃这个眼前亏?你再仔细说说”说着在当中一张桌前坐下,几个少年随后端来各式早点摆了一桌。
“十三少爷”迎上陈岳冰冷的目光一个激灵,不敢再说,只顾挑选早点。外围一个少年趁机凑到桌前坐下,笑道:“要不怎么说岳哥没给咱陈家丢脸呢,换了我我早就上门去退婚了!”
众人哈哈大笑,顿时七嘴八舌议论开来:“还是咱岳哥够爷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立一座贞节牌坊才几两银子,要是当上‘陇西王府’的王妃,还不是想立几座,就立几座!”
“还是得佩服上官老祖,不愧是船夫出身,这上官家见风使舵的本事就是比别人高!”
毕竟是陈家人被打脸,也有人对上官燕冷嘲热讽。陈岳本该同仇敌忾,却觉得格外刺耳。忽然之间,他觉得上官燕哪怕再不堪,只有他陈岳一人可以轻贱,别人骂一个字的都不行!但他又凭什么愤怒,人家又没指名道姓地骂他,上官燕如何关他什么事
片刻之间,东院的少爷们几乎全来了。七八人围坐在陈峰身边,剩下十几人则分成三伙坐到了另一边。他们和陈岳的关系,至少也要从陈老太爷算起。虽然没有跟着起哄,也没帮着陈岳说话,只是眯眼看着好戏。
众人见陈岳气得脸红脖子粗,更是乐不可支。陈锋眼睛一亮,不满道:“都愣着干什么,去,给岳哥上碗豆浆,要绿豆的!”
众人疑惑,有人不解问道:“峰哥怎么知道岳哥喜欢喝绿豆浆?”
之前那少年目光一亮,笑道:“这还用问,对眼儿呗!”
俗话说,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王八,则是街面上极伤人的脏话,意思是你老婆在外面偷人。众人恍然,哈哈大笑,接茬的少年更是为自己的机灵得意。不过从始至终,他们都没说陈岳一个字的坏话。
陈岳怒火中烧,仔细扫过对面每一张脸,今天他陈某人算是记住他们。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继续吃包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峰一伙见自己得了势,笑得更加得意。一个七八岁大的红衫童子眼珠一转,竟然真地去打了碗热腾腾的绿豆浆,又连放了三大勺辣椒,然后端起碗颤巍巍地走向陈岳。
众人眼睛一亮,收起笑容就等着看好戏。陈岳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冷笑:“这是哪家的熊孩子,是你傻还是觉得我傻”
男童嘴里吹气,抖着手走到陈岳身边,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坏笑,手一松一碗滚烫的豆浆就要泼在陈岳右臂上。
陈岳微愣:“声东击西,这孩子不傻呀,不过这招数太低劣了”右臂动也没动,左手疏地穿到右边,在碗底就是一弹。
木碗脱手飞出,一碗豆浆暴雨般洒向陈峰一伙。
小童愣住,陈峰大惊,赶紧避开。但一来没有防备,二来一伙人凑得太紧,一着急反而绊倒在地被豆浆淋了一身。
陈峰大怒,一指陈岳喝到:“陈岳,你放肆”
陈岳端起自己的豆浆,不屑笑道:“不好意思,我只喝原味,从不放别的东西。”又责备身边的男童:“毛手毛脚的,还不向峰少爷道歉。”
男童气得小脸通红,“嗷”的一声怒吼,又去抢陈岳的豆腐脑,明摆着就是要耍横。
陈岳哪吃他这一套,随手一挥,就将他推到了一边。
“啊——”男童更加委屈,怒吼一声,抡起拳头打向陈岳。
七八岁的小孩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被他如此纠缠也甚是没脸。陈岳皱了皱眉头,抓住他的拳头顺手向前一带,小男孩整个人直飞出去,凌空一个筋斗连跃过五张桌子,“啪”地一声屁股落地,人已在门外。
小男孩愣了愣,又惊又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爬起身又去搬旁边的条凳,要去砸陈岳。
饭堂里的条凳都是铁木制成,凭他小小孩童哪里搬得动。凳子一倒,“噗”地一声砸在他胸口。他脸一红,四肢一阵扑腾,却发不出声音。
众人都看傻了,却没人上前帮忙。
“哎哟喂,我的爷!”两个伙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抬起条凳,小男孩又“哇——”地大哭出来。
陈锋眯起眼笑道:“岳少,知道你打的人是谁吗?”
陈岳皱了皱眉头,他可没有动人打人,低下头继续吃包子。
陈锋露出一口白牙,大有深意道:“他可是咱亲八叔!”
“八叔?”陈岳一愣,再次看向男童,渐渐想起来了。他爹娘死后,陈老太爷的确又生了一个孩子,取名陈烈,一直养在身边,听说很是宠爱,只是一直没正面见过,没想到一转眼也来东院了。
陈峰又端了碗豆腐脑走到陈烈身边,蹲下身问道:“知道是谁欺负你吗?”
陈烈见有人帮腔,一指陈岳,抽泣道:“就是那个王八”话都说不利索,似乎委屈到了极点。
陈岳眉头一皱,目光渐渐冰冷,这回人家可真是指着鼻子骂他。可人家是八叔,人家还不到八岁,他又能怎样?
陈峰欣然赞道:“八叔就是八叔,真是英明神武,睿智非凡!回去就这么跟你姨娘说,让你姨娘给你出气!来,咱先吃早饭!”
陈烈更加愤怒,一把夺过木碗猛摔向陈岳,怒道:“我不吃,我要去告诉我姨娘!”单凭他小小的力气,哪里能砸到陈岳,只是将豆腐脑泼了一地。
他却似找到了对付陈岳的方法,看见墙角堆着一摞瓷碗,冲上去抄起一只就砸。一时间噼里啪啦,碎瓷片贱得满地都是。
两个伙夫吓得连连讨饶:“哎哟喂,我的小祖宗,您就消消气吧!您就是不痛快,也别拿弟兄们的饭碗撒气呀!”
陈烈见有人怕自己,越发得意,一边砸一边骂道:“死王八,臭王八,你们全家都是王八”
伙夫们只是最低等的仆役,哪里敢拦政院的爷,又弯腰向陈峰作揖:“峰少爷,峰大少爷。小的们也不容易呀,您就帮着劝劝吧”
陈峰似笑非笑道:“人家是长辈,做什么哪有我们当晚辈多嘴的份。”又向陈岳一努嘴道:“再说我可不是什么大少爷,你喊的大少爷在那呢!”
两个胖伙夫都要哭了,陈岳见陈烈越逼越近,心里冷笑一声,拿起两个包子一晃身,直接出了门。
陈烈见他怕了自己,胆气更壮,又追到门口砸了两个碗才罢手。陈锋看在眼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其余人或面面相觑,或视而不见,或若有所思
陈岳回到望岳居时,已经吃完两个包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绪,回到屋里,那方匣子仍然放在窗台下,第一只葫芦赫然变成了淡银色,显得格外显眼。
再次去揭盖子,却一掀而起,一股浓郁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人参还是那株人参,陈岳却愣住。只见人参表面泛着一层淡金光泽,上面的紫色斑点更是闪着血光,仿佛一滴滴鲜活的血液。
陈岳拿起人参,又一股奇异波动扑面而来,刺得他眉心一阵胀痛。
他大惊失色,赶紧将人参放回盒子,那股波动又消失不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章 有女芳菲()
陈老太爷有三大爱好,美人、烈酒和神兵。后花园一片池塘边,美人温着烈酒,他一身白衣,银发飞扬,手中一柄青蒙蒙的长剑舞成一片幽影,仿佛一只跳脱的白猿,正围着湖中假山辗转腾挪。
湖面上狂风呼啸,声似鬼哭狼嚎。剑光犹如满天繁星,在湖面上闪烁不定。
湖边铺着一张芦席,席上燃着一只小银炉,炭火润如宝石,正烧着一只精致的三足陶鼎,鼎中热水初沸。
炉前坐着一位青衫女郎,她一手将一只银壶浸在鼎中,一手拈着勺子在鼎中轻轻搅拌,以便让银壶受热均匀。
微风拂过,衣衫轻扬,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阵阵醇香从壶嘴中溢出,熏得她俏脸微红。她的双眼却始终不离陈老太爷,眼波朦胧如雾,犹如厮守情郎的少女,任由三千青丝飞舞。
突然剑光一敛,陈老太爷收势站定,疑惑地望向东南方向。脚下假山虽也有三丈来高,此时也只能看见重重屋脊和森森树木。
不过呼吸之间,他又皱起眉头,向四周扫了一圈,不甘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爷!”女子微笑问道,声音温柔如水,直透心扉。
陈老太爷纵身一跃,又如仙鹤一般滑过数丈水面,飘然落在了女子跟前。右手一扬,长剑化作一道青芒冲天而起,又在半空中掉头来斩向地面。剑锋呜咽如裂帛,正好插入旁边一只剑鞘。铿锵一声,恍若惊雷。
女子一个激灵,起身递上刚刚温好的一樽酒,嗔道:“您吓死我了,难道还有人敢在暗中窥探?”
陈老太爷接过银樽一饮而尽,长长呼出口酒气,盯着东南方向淡然道:“不是。不知道谁弄到了一株上百年份的灵草,拿出来看一眼,又藏起来了。”蜡黄的脸上一抹红晕泛起,在朝阳前熠熠生辉,连皱纹也舒展了不少。
女子接过银樽放下,又解下陈老太爷的衣袍,就用温酒的热水拧了一条毛巾,一边熟练地为他擦拭汗渍,一边微笑说道:“那还不简单,让二爷查一查这两天都有谁进府了,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爷既是族长又是家长,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得先紧着您用啊!”
陈老太爷虽已年过花甲,一身肌肉却是见棱见角,在朝阳前泛着古铜般的色泽,坚硬犹如玉石。
他一边享受着女子殷勤的服侍,一边深深吐纳,脸上渐渐泛起一丝舒爽的笑容,却冷哼道:“那几个小畜生,翅膀都长硬了,有什么好东西哪里想想得到我这把老骨头!”说着神情一正,招呼道:“陈二、陈三、陈四!”
话音一落,远处草木晃动,“嗖嗖嗖”三个劲装蒙面的佩刀武士飞蹿而至,单膝跪下一抱拳,齐声道:“请主人吩咐。”声音沙哑,毫无感情,目光空洞如死人。
女子一凛,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继续为陈老太爷擦汗。
陈老太爷目光骤然冰冷,肃然道:“陈三、陈四,盯住东院门户,检查每一只包裹,就说是我的意思。陈二,想办法将那株灵草收购回来,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遵命。”三人答应一声,起身而去。
女子暗暗心惊,却笑着埋怨道:“谁说爷老了,我跟谁讲理去!他们是他们,您可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我们烈儿还指望爷呢!”
“你这小妮子,也不知道害臊!”陈老太爷顺手在少女翘臀上捏了一下,得意道:“用不着你胡说八道,老夫自有一双铁拳震服八方。”说话之间,又变成了风流倜傥的公子
“那是她们和爷见外。我就觉得爷今天的剑法比昨天厉害多了,我们烈儿也要学那套剑法。”女子说着展开一席折叠整齐的青衫为陈老太爷披上,又解开他的腰带。
“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这把‘修罗剑’也不是浪得虚名!”陈老太爷哈哈一笑,一把抱住女子,似乎心情大好。
“不会早上又要”女子一惊,脸一红嗔道:“爷怎么了?”
陈老太爷揽住女子坐下,嘿嘿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再给我生一个”
女子大急,拦住陈老太爷的手劝道:“管事们要来回事了,耽误了爷的大事,妾身可吃罪不起!”
陈老太爷却不放手,一本正经地淡笑道:“南宫老狗不声不响地进阶‘换骨’,老夫也不能太落后了,准备闭关一段时间。”手掌划过女子的衣裙,却一点没闲着。
“所以要最后快活一次”女子明白了,却不甘心,又道:“大少爷昨晚回来了,马上就要来给您请安了!”
“一会你去回了他,说我知道了,让他好好修炼。”陈老太爷说着越发兴起,就要将身边娇滴滴的女子扒个干净。
女子惶恐道:“爷闭关了,妾身怎么办,几位爷对妾身可凶呢!”
陈老太爷眉头一皱,冷哼道:“他们要是敢对你不敬,老子宰了他们!”
女子又委屈道:“就算没被气死,妾身也饿死了。说起来妾身是伺候爷的,一个月才二两银子的例钱。有爷在身边,妾身还能跟着吃口好的。爷现在不管我们了,我们娘儿俩靠谁去呀!”
陈老太爷一愣,似也觉得这是个问题,皱了皱眉,正色道:“一会让账房划一千两给你,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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