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秦山关与公羊叟将一众人引进了山门,便又退去了山门外,好似还有几个门派未到。
天色澄蓝,日光和煦。
沈渊才一进门,放眼望去,只见四周旌旗招展,玄空堂内的平旷空地上,各门各派皆围坐于此!
这崆峒派颇为讲究,场中比武之地,竟是连夜叫人搭了台子,想来耗了不少的人力财力。
再瞧各派,骆飞云端坐于主位之上,正与左侧的峨眉派掌门青云子说着什么,而青云子身后那四名弟子更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骆飞云右侧留着空位,不用猜,定然是汪直的座位,虽然他是不请自来,但西厂终究是朝廷的西厂,谁敢怠慢?
七大派位于主人家两侧,峨眉的边上就是少林寺,海觉方丈与海远禅师早早便到了此地,身后那两个小沙弥双手合十,一副水波不兴的模样。
然后便是昆仑派,昆仑七剑冷漠孤高,谁也不愿理会。
武当派的被安排在西厂旁边,此刻也是空着座位。
然后便是华山派,只见贺冲云眉头微皱,此刻正闭目养神,身后华山七宿个个神采奕奕;而谭真智坐在一旁却是面色不善,脸色铁青,耷拉着眼皮盯着地面,不知再琢磨些什么,再瞧镇岳宫的弟子更是无精打采,全没了最初那般盛气凌人。
最后便是丐帮,谢大有好似也是刚至未久,正左右顾盼,随即招来个弟子,又耳语了一番,那丐帮弟子点了头,当即离去,不知所向。
沈渊瞧了,心里不禁嘀咕:“谢大有这肥猪,不知又要作什么恶!”
随即再瞧虎啸堂、清风庄也是一左一右,那清风庄庄主曲丹心远远便瞧见玄虚道长一行人,若有所思。
除此之外那五湖四海的帮派也早已到的差不多,皆分座三面。
这时只见一名崆峒派弟子过来引路,那卧龙谷谷主诸葛慎离的最近,忙起身见礼,见得玄虚道长竟是一人,不免好奇问道:“敢问真人,不知洞阳子道长与元俭道长身在何处?”
玄虚道长笑而不语,叫诸葛慎不免有些尴尬。
随即目光又落在沈渊与禾南絮的身上,见这二人面生,又在玄虚道长与赵汗青身旁,定不是简单人物,于是看了看玄虚,又瞧了瞧赵汗青,摇一摇头,直接问沈渊道:“二位瞧着面生,不知二位是?”
沈渊嘴角一勾,深吸了一口气,抱拳朗声而道:“永平府,青云庄少庄主,沈渊!”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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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屠魔大会(二)()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渊声音不大,却叫众人惊愕不已!
接着便听得有人悄声议论。
“这便是剑奴的弟子?”
“怕是不假,这段时日里可谓声名鹊起,那锦衣卫的四大金刚怕是他的垫脚石!”
“垫脚石又如何,四大金刚武功高强,能以一敌四,胜三人平一人,你能做得到?”
那说话酸气的闻言,立刻便止住了嘴,又听见别人道:“没听得昨日众人皆说他与那侠盗钟不负、还有赵大侠在杀胡口力挫鞑子大军,解了边关之急,可谓义士也!”
“虽是如此,可据闻此人心狠手辣,你看那华山派的没了手指的,便是拜他所赐。。。。。。”
那昆仑派七人一见沈渊,当真是惊异莫名,纷纷嘀咕道:“此人不是那日出言不逊的小子吗?”
那摘星剑莫问空看了看沈渊,随即又看向玄虚道长,不由得冷笑一声,小声道:“武当玄虚,沽名钓誉。”
少林寺海觉大师抬眼瞧了瞧昆仑派,又瞧了瞧沈渊,点一点头道:“善哉,善哉!”
而就在莫问空冷冷发笑的同时,谢大有听闻有人议论,忙不迭抬眼去瞧哪个是沈渊,瞧见玄虚道长身后那眼生的俊朗男子,不禁瞳孔一缩,脸上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是暗道:“十几年不见,没想到却是长成个人样,当年吃了你师父公冶老贼的亏,如今也当是你还的时候了!”
青云子望向沈渊,远远打量一番,不禁轻声赞道:“原来他便是沈渊,果然有胆色!”
身后四名弟子闻言,面面相觑,只顺着青云子的目光望去,见得沈渊穿着普通,模样也是平平无奇,不禁相视一笑,心中恐怕想着:“还以为什么英雄人物,也不过尔尔!”
季无涯与应长天是见过沈渊的,几个月前在风陵渡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只听季无涯道:“二师兄,看,那不是沈渊兄弟?”
“居然还真敢来!看来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应长天也是早早便瞧见了,嘴上不由得赞道。
旁的人听见这两个人说话,大为好奇,顺着季无涯所指方向一瞧,这才识得沈渊模样。
那荀伯骥十三年前是见过公冶和与沈渊的,见得沈渊长得这么大,只觉这光阴似水,不由感慨万分。贺冲云抬眼望向沈渊,神色也是闪过一丝亏欠,随即便听荀伯骥叹道:“倘若当初将沈渊收入门下,也能算得上对得起沈钧师弟了。。。。。。”
贺冲云摇一摇头,余光扫向脸色阴冷的谭真智,不紧不慢的说道:“倘若当真收了他进华山派,才是坑害了他。”
谭真智本就心头有火,昨日那玄虚的弟子已然教他颜面丢尽,今日玄虚便领着公冶和门下的孽障堂而皇之的前来,难道是专与他作对不成?
想到此处,谭真智可谓七窍生烟,再也按捺不住,募地起身怒喝:“沈渊竖子!你好大的狗胆!玄虚,你将这小魔头带来,到底是何用意!莫非是要与天下武林为敌不成!”
谭真智可谓诛心之语,他这一声怒喝,登时便引得全场安静。
骆飞云脸色也是不善,昨日里他才说得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来,就是要杀公冶和,转眼第二天,堂堂武当掌门,虎啸堂堂主便领着剑奴的徒弟来此,岂不是故意作对!
但骆飞云侧眼瞄了眼青云子,却见他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心中更是不满,不过身为主人家,各路豪杰均在,他也不好像谭真智那般直接指责,免得有人说他失了风度!
那一声“沈渊竖子”不仅让整个玄空堂都静了下来,也让林月瑶忍不住探头去看,她早早便对这个“沈渊”好奇,尤是得知救他的洞阳子便是沈渊的时候,眼下一想到能见到他的真容,竟是有些心头发热。
这一眼望去,只见那清朗俊逸的面孔,便怔怔的站在那里,只听到身子里仿佛有只小鹿乱跳。
柳四娘瞧着有些不对劲,轻声唤道:“瑶儿,何故发呆?”
林月瑶一阵慌乱,忙道:“没,没甚么!”
言罢便退到后面,只觉脸上发烫,可她自己却看不见,那脸上红云已快飞向了耳朵根了。
柳四娘心中疑惑,也朝着方才林月瑶望的方向望去,随即摇头苦笑,心道:“原来是瑶儿有了心上人,只是瑶儿啊,你只看到了沈渊,却没看见他身旁还有一个禾南絮呐。。。。。。”
这些人物神色各异,沈渊自然不知,但谭真智的话却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正要说话,却叫玄虚拦下,小声道:“与老道一并去那台子上。”
沈渊不假思索,也不理会谭真智,同玄虚一同跃上了擂台。同时赵汗青也与钟不负、禾南絮一并回了席位,方一落座,赵汗青心有所感,抬头一瞧,只见南侠曲丹心朝自己遥遥拱手,只是神色却是大有深意。
赵汗青报之一笑,拱手还礼。
只是这曲丹心叫他有一种想敬而远之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总觉得这曲丹心为人不甚爽快,同自己不是一类之人。
这时只见玄虚道长朝四方拱一拱手,朗声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要与诸位陪个不是。。。。。。”
此言一出,这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只听玄虚道长继续说道:“贫道身为出家修道之人,本不该欺瞒诸位,昨日深思熟虑,唯恐道心不洁,故而今日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贫道有件事要与诸位明说。”
玄虚道长环顾一圈,伸手指向沈渊道:“贫道的徒弟洞阳子,其实是剑奴弟子沈渊所易容装扮,此举欺瞒了诸位,实属贫道之过。”
言罢,只见台下更是惊诧万分,那摘星剑莫问空冷笑一声,道:“难怪,年纪轻轻便是剑法出众,只是莫某不解,玄虚道长如何要与这杀人魔头的徒弟走到一处,莫非玄虚道长也是意在搭救公冶和不成?”
玄虚道长闻言不怒不恼,淡然自若,抚须而道:“不瞒诸位,公冶和与贫道乃至交也,若是贫道做了这武林盟主,自然请诸位给贫道一个薄面,绕过剑奴一命,倘若做不得盟主,贫道也当尽一尽心力。”
莫问空拱手道:“玄虚道长如此坦诚,莫某佩服,只不过如此一来,玄虚道长便如谭真人所言一般,与天下武林为敌了!”
这时少林寺方丈海觉大师站起身来,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敢问玄虚道兄,若救得公冶和,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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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屠魔大会(三)()
玄虚道长面容肃穆,道:“江湖上皆言剑奴杀人无数,但却不知所杀之人皆有恶行,只是他性格乖张,又太过偏激,误杀了好些罪不至死的人!贫道以为,公冶兄与贫道皆是耄耋之人,如今他已然患了疯病,实在可怜,若救得公冶兄,贫道便废了他一身武功,留他在武当安度余生!”
海觉大师点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道兄此举颇善。”
短短一句,便以表明立场,连少林派都赞同武当玄虚道长的做法,其他门派也不便再说些甚么闲话。
莫问空只朝着沈渊道:“沈少侠剑法惊人,必得剑奴真传,难怪当日能与马师弟不相上下,既然你敢现出真容,老夫倒是真真佩服你的胆量,待我等与崆峒派了结了恩怨,不知沈少侠可敢赐教?”
沈渊见先前莫问空有意为难玄虚道长,自然不会客气,只拱手道:“莫掌门既有此愿,沈渊自当成人之美!”
莫问空想不到这个当口,这小子居然还敢如此猖狂,不免生出一肚子气来,闷哼哼的坐了回去。
谭真智这脸上阴晴不定,心中骂道:“玄虚那老贼也便罢了,沈渊这小畜生居然也敢无视于我!更想不到这少林寺的秃驴也帮衬着他们!皆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这时,只见谭真智指着沈渊质问道:“你来此可是要救剑奴!”
沈渊斜眼一瞧,不禁冷笑道:“姓谭的,莫非你是中风痴傻了不成,我来这崆峒山不是为了救我师父,难道是来砍柴的不成?”
这话引的众人哈哈一笑,只见谭真智的脸色更是阴沉。
只听他沉声骂道:“小畜生!如今天下正义之士皆聚于此,岂容你这邪魔外道在此撒野,武当少林枉称泰斗,不分是非,更是徒有虚名!老夫劝你,快快滚下山去,或许能留你一命!”
沈渊啐道:“骂我便骂我,何故牵连武当、少林两派!再者说来,师父有难,做弟子的怎能袖手旁观,便是刀山火海,只要能救得师父,我沈渊也要拼了命闯上一闯!堂堂正正的救我师父出来!”
谭真智讥笑道:“你也得有这个本事!简直大言不惭!”
沈渊也不恼,却道:“不过,倘若你这老畜生遭了难,想必你那些笑畜生徒弟没一个有胆来救你罢!哈哈哈!”
听着沈渊言辞犀利,好些江湖各派的人物皆暗暗议论他好生厉害的口舌,只是不知道武功如何,但敢在谭真智面前如此嚣张,必然有嚣张的本钱。
谭真智闻言不由得回头一看,只见自家弟子皆低着头,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来反驳沈渊的,不禁教他一怔,心头失望至极。
贺冲云只嫌丢脸,大改往常唯唯诺诺的态度,竟是一丝情面也不留,道:“快快坐下,一把年纪怎就不知羞耻!”
谭真智没想到贺冲云会这般反常,他额上青筋暴起,正要发火,只听冯仕轩拱一拱手道:“师伯,掌门之命安敢不从?”
谭真智一时哑口无呀,指着贺冲云与七宿,脸色涨红却半天一句话也没能出口,“哼”得一声,大袖一甩便坐了回去。
这一幕,叫沈渊瞧去,不禁又是一声冷笑。
华山派内讧,更是引得各派嘲笑议论。
骆飞云冷眼瞧着,终是忍不住说道:“够了!诸位还请稍安!”
待议论之音渐小后,骆飞云那目光落在沈渊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问道:“那夜天台峰上,可是你?”
沈渊抬起头来,直视骆飞云道:“正是在下。”
听罢,骆飞云不免惋惜道:“倒是重情重义,只可惜拜了剑奴为师,做了邪魔歪道!”
“骆掌派,谁是邪魔歪道啊?”
骆飞云话音才落,便听得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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