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的功夫,劲力内蓄刚猛,外现绵柔,爆发迅猛无匹,犹如巨浪潮汐。
玄虚道长在其位观战,朝青云子说道:“武学之中,所谓至柔则至刚,这金顶绵掌行法如水,正是因水可蓄力积势,穿石劈岭,无孔不入,无坚不摧!这套掌法与我武当绵掌形神极似,可谓同源,只不过我武当更偏阳刚,而你这峨眉的绵掌却是多了一丝阴柔。”
青云子点头道:“这掌法乃是宋末传下的,许是当时女子多,掌法便阴柔了些。”
玄虚道长一番感慨,却是给沈渊提了个醒,武功须得阴阳相济,阴盛自然阳衰,阳盛则为阴衰,他峨眉的绵掌既然阴柔偏多,那自己一旦使出那至刚至阳的剑法来,破了这掌法便更是易如反掌!
原本沈渊手持长剑,理当占了上风,可怎奈这金顶绵掌实在巧妙,加之叶聆涛确有他厉害之处,每一掌竟皆能避开剑锋、剑刃,只是这叶聆涛的金顶绵掌再如何厉害,也不过与沈渊差不多的年纪,其内力又怎如经过剑奴灌顶的沈渊雄浑?
突然只见沈渊剑招一变,登时使出一记力劈华山,逼开叶聆涛,随即只瞧沈渊身如游龙,剑影夺目,斩、劈、扫、砍,剑招使得好似刀法,直来直去,势如劈山断海!
叶聆涛双目圆睁,一剑避过之后只觉一股灼热之气逼来,连续四、五剑又隐隐仿若听得龙吟一般!
华山七宿之中的季无涯定睛一瞧,小声道:“这是咱们华山派的火龙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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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力挫四杰(三)()
华山派七宿之中,若论剑法心得,无人出季无涯之右,能让季无涯面露惊色,这便说明沈渊的华山剑法之造诣,可见一斑,至少不输七人。
那应长天与季无涯本就是领教过沈渊的剑法精绝,眼下又使出华山派的绝学《火龙剑法》,不得不叫他们啧啧称奇。
这《火龙剑法》乃是华山至高剑法之一,至阳至烈,刚中带柔,出剑如烈火轰雷,势如燎原,猛烈而迅疾;回剑似引风吹火,密不透风,多变而无形!
据闻此剑法乃是吕祖传下的剑法,虽然入门皆可学,但其难便难在这剑意之上,若只练其形不练其意,使出剑招来就如乱砍一般,并无二致,所以这剑法颇为鸡肋。
故而数百年来,将这《火龙剑法》练得炉火纯青的,屈指可数。
华山派中如今除了贺冲云,便只有季无涯将此剑法练成。其余的弟子大都没有特意去练此剑法,这其中有贺冲云因材施教的缘故,也有其余人的知难而退,不来徒耗光阴。
荀伯骥看着台上道:“诸位师弟,我猜那叶聆涛恐怕只能再撑片刻,三五招过后,他必败无疑。”
“大师兄说的不错,你们瞧这沈渊剑招从容,气息悠长,显然是还没尽了全力,而那叶聆涛,乍一瞧他这绵掌使得似模似样,可是他脚下步法却是有些乱了。”
说话的是华山七宿之一,吴奇,也是贺冲云的五弟子。此人面慈心善,貌白无须,生得身宽体胖,高大圆润。平日里的性子也是心细柔和,极富心胸,几乎无人见过他生气发怒的样子,总是笑以待人。
莫看他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却是谁也不敢小视他,武艺高强,更是眼光独到,他方才刚一说完,众人往台上一瞧,恰好那叶聆涛脚下不稳,踉跄一下!
沈渊瞅准机会,突然使剑斜下一斩,叶聆涛匆忙腾起避过,还未及落地,只见沈渊也双脚离地,腾起同时使出一招“赤龙登天”,那剑身向上一撩,直开叶聆涛中路!
叶聆涛此刻已是避无可避,这一剑凶险至极,倘若中招必然是非死即伤!
此刻叶聆涛已是岌岌可危,只须眨眼的功夫,沈渊便可要了他的性命。忽然沈渊心头一动,在空中猛然撤剑,回身一扫!
只听“叮、叮、叮”的三声脆响,沈渊落下之后,仔细一瞧,原来方才被自己击落的乃是三根约莫三寸余长的六棱飞针!
沈渊此时再抬头去看,只见陆方川左右手中正是个分别捏着三根飞针!
“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赵汗青在台下当时便喊道,引得众路豪杰也是指指点点,让陆方川登时红了脸。
这时沈渊脸色也沉了下来,朝着陆方川徐徐而进,边走边道:“方才与你们说过四人齐上,你们一个个装模作样,故作清高,可眼下却又如此下作,这便是正道中人所行之事么?”
陆方川脸色难看,红白交替,只听程沐灵上前一步反来骂道:“呸!你这一剑欲杀叶师兄,陆师兄情急相救,有何不可!”
“可笑至极,”
沈渊脚下一顿,停在当中,“刀剑无眼也是你们说的,暗箭伤人也是你们做的,好坏皆让尔等说了,当真惯会强词夺理!既然你们给脸不要,那今日实不必再给峨眉派留这没用的颜面了!”
瞧着沈渊步步逼近,余寿松忽觉不妙,忙道:“师弟师妹,这厮下了狠心,千万小心!”
这话才说完,沈渊脚下遽然发力,眨眼便至,那一道寒光于沈渊身前,笔直刺向陆方川!陆方川双瞳圆睁,大喝一声,六支飞针当即脱手而出,朝沈渊急射而去!
沈渊挥剑一搅,瞬间便拨开飞针!
不过此时陆方川急向后撤,避开沈渊这一剑锋芒,沈渊左右一瞄,冷哼一声!
只见余寿松与程沐灵同时出现在沈渊两侧,左侧余寿松举拳而击,右侧程沐灵抬掌便袭!
余寿松这一拳同程沐灵这一掌各有名头,拳乃是白猿祖师传下的白猿通背拳,掌便是蒙元时灭绝师太留下的四象掌!
沈渊虽然不知这拳掌来路,但也不曾小视。
就在这二人拳掌逼近的瞬间,只见沈渊突然一招横扫千军,随即歇步反扫,逼开二人!不过余、程二人一招不成,再接一招!
这一瞬间那陆方川化掌为指,瞅准空隙径直朝沈渊胸前大穴点来!
与此同时,叶聆涛咬牙便至,一手成掌,一手变爪,也向沈渊背后打来!
四人四面,瞬间将沈渊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禾南絮在台下瞧了,跺脚骂道:“简直是欺人太甚,我要去帮他!”
钟不负一把拦住,高声道:“这四人好不要脸,南絮妹子莫急,便是再来四个,义弟也能大获全胜,咱们安心在此处瞧着,义弟如何灭了他们这威风!”
余寿松那拳风袭来,透着一股子冷脆硬猛的劲儿,显然是走外刚内柔,刚柔相济的路术,招式步法灵活巧变,明暗有序,其两背相通,劲力灌于双臂,抡臂成圆,闪展穿插,每出一拳都能隐隐听得“啪、啪”的劲力脆放之音!
而程沐灵那掌法,乃以内力发之,真气运行分为手少阴心经、足太阴脾经,还有手太阳小肠经以及足少阳胆经四路,这其中蕴含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四象,动静相合,阴阳相成!
再说那正面攻来的陆方川,用的乃是点穴的指法,沈渊不知这指法有个甚么名头,哪里晓得厉害?
但他见过禾南絮那“枯荣指”的威力,后来与钟不负喝酒闲聊时也曾提过一句,凡是以指诀伤人的,除了几门特殊的武功,大都是打穴的功夫。
凡用此类武功与敌挣搏之人,皆不能小觑,他们可贴近直点敌人穴道,而武功至高之人,更可从远处凌空伤人!总之是一中即离,一攻而退,实在不好应对!
这陆方川所用的指法,乃是峨眉派的绝技,《三十六势天罡指》!除了沈渊,这玄空堂内还真是少有人不知这套武功的。这指法虚实莫测、变幻无穷,一指之力可穿石碎木,倘若这一指打在人身,不死也伤!
峨眉掌门青云子便是以此武功而名动天下!
众人不禁齐齐注视着陆方川,不知他这功力能有其师父的几分!
方才叶聆涛见三人齐上,心中大急,也几乎于同时一跃而出,一招饿虎扑食径直抓向沈渊背后!
莫看说起来费时,实则四人围攻沈渊也不过兔起凫举之间。沈渊被困在中间,左右逢源,虽然四人各个招式凶险,却见沈渊依旧从容不迫。
只见他脚踩禹步,当即使出一招“白猿出洞”,那剑身一绞,逼开陆方川,转身斜斩,吓退程沐灵;接着便瞧沈渊腾起,抬脚便朝后蹬去,余寿松正是举拳迎上,一拳抵在脚掌,不过沈渊不停,在空中又是连踢两脚,随即只听“嘭、嘭”两声闷响,余寿松肩头和胸口登时中了两脚!
沈渊乍一落地,恰好这时叶聆涛双掌轰来,沈渊低头避过,同时脚下一扫,那叶聆涛下盘不及站稳,登时仰倒在地!
如此良机,沈渊岂肯错失,正要出剑之时,那拳风已至,沈渊避过一拳,同时陆方川与程沐灵这一指一掌也到了跟前儿!
沈渊暗自点头,心中念道:“这四人也并非一无是处,这师兄妹之间倒是情深义重,相互配合倒也有些默契,不过。。。。。。哼!”
心头冷哼一句,遂见他原地旋转,剑影绰绰,骤然腾空而起,沈渊内力澎湃,使得那剑风肆虐,竟将这四人一并带到空中,登时便听几声闷响,正是沈渊用剑身重重拍向四人!
随后只见四人于空中四落,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这一招“潜龙升天”威力极大,倘若是沈渊当真起了杀心,这四人恐怕早已是成了漫天碎肉!
不过好在沈渊未存杀念,只想教训一通罢了,四人这才留了性命。
沈渊飘然落地,俯视四人,道:“服还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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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力挫四杰 (四)()
余寿松四人眼下各自倒在地上,已是汗颜无地。自成名以来,何尝有此败绩?
不管行至何地,但凡提起这“峨眉四杰”的名号,便不知有多少人心生敬畏,而那些宵小之徒,更是因不想去碰峨眉派的霉头,故而也闻风而逃!
如此一来,以至于这四人心高气傲,眼高于顶,而此次与沈渊对战,也实在是自不量力。所谓欲知人者,必先料己之短长,他们四人不能己知,又安能知人?
倘若他们四人能早早察觉到与沈渊之间的差距,当时就让那程沐灵与公孙夫人陪个罪,将此事就此揭过,便不会出这个丑,然事已至此,自然多说无益。
可是沈渊最后说得这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如若这四人之中有一人服了软,那这“峨眉四杰”从今日起便成了江湖笑柄,当然亦使峨眉蒙羞!
但此时这四人若是不说出个甚么话来,谁又知道沈渊接下来会如何行事!
那陆方川在四人之中最为气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撑起身子来,当下便喊道:“便是你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那也休想逼迫我们四人向你这不知廉耻礼仪的小人低头!我陆方川也与你直说,纵然我横死于此,也决不说一个‘服’字!”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渊听了这话,只觉可笑,“暗箭伤人之人反倒言我为小人,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话音一顿,举眼看向青云子讥道:“莫非青云子掌门平日里就是这般管教徒弟的么?”
这时便听青云子淡淡道:“飞针乃我峨眉派祖上传下来的绝技之一,是保命的手段,只不过毕竟属暗器一类,有些难登大雅。适才劣徒用飞针欲背后伤人时便已是输了,不过念在陆方川为救同门而贸然出手,我自觉倒是情有可原,不知沈庄主作何想法?”
“若是照青云子掌门这般说法,”沈渊冷笑一声,“我要再言此事,倒是显得我沈渊小肚鸡肠,不够豁达,不过你这四个徒弟目中无人,对沈某更是百般辱骂,你这当师父的怎的也要给个说法!”
“不知沈庄主想要甚么说法?”
“第一,沈某出手是因看不惯这姓程的丫头出手伤人,又对公孙夫人蛮横无礼,我要你这徒弟下台去给公孙夫人赔罪!第二、你这四个徒弟对我这个做长辈的出言不逊,让他们给我低头赔罪,说句‘沈师叔,我等服了’,我便一笔勾销!”
这话说到后面,沈渊则忍不住戏谑一番。熟知沈渊脾气秉性的,也不禁在台下掩嘴发笑,似那赵汗青道:“我便知道,沈渊兄弟此前吃的辱骂,他肯定要想法子找回来!”
钟不负也点头道:“他哪里是肯吃亏的!”
“要是这事放在本姑娘身上,”禾南絮气道,“他们这般辱骂,本姑娘非得让他们跪下赔罪不成!”
钟不负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至于如此折辱,否则咱们有理也变无理了。”
禾南絮一跺脚,道:“哦!钟大哥是说我心胸狭小,无理取闹喽?”
钟不负闻言一愣,连连摆手,苦笑道:“岂敢!岂敢!妹子乃是女中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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