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沈渊不言不语,只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必会叫尔等加倍偿还!”

    见得沈渊全不理会自己,只转过头去,欲往铁笼更近一步,分明是未将他们峨眉四老放在眼中,白鹭师太当即恼羞成怒,指着沈渊厉声骂道:“恶贼,你再敢往前一步,休怪贫尼剑下无情!”

    此言一出,沈渊脚下一顿,冷笑一声,依旧不理。只径直往公冶和身边走去!

    “大胆!”

    眼瞧着沈渊越走越近,青松真人也按奈不住,开口呵斥。

    晓月道姑拂尘一甩,冷哼一声:“多说无益,老身这便击杀了他!”

    不逆禅师一把拉住晓月道姑,嘿嘿一笑道:“贫僧说过,此子是老子的!”

    说罢,不逆禅师当即一跃,却没料到纵身飞至!

    海远禅师奉方丈之命,早就盯着四人一举一动,他们稍有异动,海远便先凑近了一些,这才能将不逆拦在当中!

    当即两个大和尚在空中猛然对了一掌,“轰”的一声,那掌风四起,二人倒飞而去,几乎同时落地!

    海远有心算无心,可落地之后还是比不逆禅师多退了一步,只觉气血翻腾,暗赞不逆禅师武功之高明,内功之深厚!

    这时又见不逆禅师哈哈大笑,只道:“没想到你海远和尚的武功也是不弱,贫僧还以为少林寺除了那几个老家伙,便没别人再能接我的破孽功呢!”

    海远不作声,却是面容严肃,挡在沈渊身前,同时暗自调息。

    沈渊在其身后悄声道:“多谢大师!”

    海远微微摇头,道了一句:“善哉善哉,沈庄主不必道谢。”

    见海远不理自己,不逆禅师讨了一个没趣,不过也不再也,这时便听海觉大师朗声言道:“阿弥陀佛,师徒情深,汝等何必绝情,小友磊落,言而有信,汝等不必疑心,更不必妄加罪过!”

    青松真人却是不满道:“大师何必替沈渊说话,难道少林寺也与邪魔外道为伍了不成?”

    海觉大师双手合十,淡淡说道:“恶由心生,魔由心生,你为佛,视他人亦为佛,你为魔,则视他人为魔。正邪一念,所谓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青松道友,你着相了。”

    一番话,说得青松真人哑口无言,不逆禅师更是沉思不语。白鹭师太正要说话,便听昆仑派莫问空冷笑一声,也说道:“海觉大师仁慈为本,不愿与尔等撕破脸皮,这才苦口婆心劝说,可我昆仑派可不是修佛修道的人。”

    晓月道姑道:“莫问空,你待怎的,莫非是要与我峨眉一决高低么?尔等七人是不将我峨眉派放在眼里罢!”

    莫问空只觉可笑,道:“夜郎自大,你还真当你们四个是个角色?别人惧尔等三分,我昆仑七剑就是不将你四人放在眼中,你能奈何?”

    青云子见此情形混乱,怕一发不可收拾,只问向莫问空道:“莫掌门,不知我峨眉如何得罪,何故咄咄逼人?”

    莫问空斜眼道:“如何得罪?你峨眉派分明是不将我昆仑放在眼中,若非少林武当在此,只怕峨眉派都该自诩天下第一了罢!”

    听罢莫问空此言,青云子岂会不晓得是四老狂傲不逊所致?

    见青云子面露责备之色望向四老,莫问空接着又道:“七大派平起平坐,但向来以武当、少林执牛耳,我昆仑派与崆峒派恩怨未了,何时轮到你峨眉四老在此叫嚣!”

    峨眉四老如此狂妄,的确早已引得众人不忿,就连谭真智也有些看不下那般倚老卖老的模样!

    只是四老与玄虚道长同辈,总归是要给些面子,若非莫问空忍耐不住,出言喝止,只怕这所谓的屠魔大会便要成了一处笑话罢了!

    白无影还在擂台之上,微微拱手道:“还请四位前辈下去歇息!”

    若是平时,以骆飞云的性子,听了白无影擅自主张得罪武林前辈,恐怕还要责怪白无影,而眼下崆峒山下一来需要上下齐心,二来毕竟自己身为主人家,又怎能让别人在自家地方大呼小叫,岂非叫天下武林看轻?

    故而闭嘴不言,居高临下看向四老。

    四老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形,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是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青松真人见此时沈渊走至铁笼跟前,眼珠一转,指着沈渊同众人道:“我四人受托看守剑奴公冶和,眼下倘若其恶徒劫人该如何?海觉大师称此人磊落,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四人正是厚着脸皮在这擂台之上,正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只要此子不在此处,我等自然也能放心离开!”

    这一番话任谁都听得出来,其实是青松真人给他们四人找了台阶下,只是不予拆穿罢了。

    此时柳四娘不声不响,看了眼白无影,白无影似有所感,与其对视,只见柳四娘微微摇头,目中含冤,白无影顿时明白柳四娘与天罗帮毫无瓜葛,只是事不由人,白无影叹息一声,看向那骆飞云,暗道:“掌派耳根软,只怕柳姐姐百口莫辩呐。”

    柳四娘也看得出眼下并非将天罗帮一事公之于众的良机,当即与林月瑶道:“咱们先往一旁罢。”

    林月瑶苦笑道:“师父,哪里还有我等一席之地?”

    柳四娘抬头望向崆峒派,那目光闪烁,心境复杂,轻叹一声,随即便领着林月瑶走向虎啸堂旁边空地上。

    再瞧沈渊蹲在笼前,看着公冶和。

    此时公冶和正是犯着疯病当中,目中满是惊惧的盯着沈渊,只听沈渊轻声唤了一声:“师父!”

    公冶和毫无反应,身子又缩了一缩,低着头时不时瞟一眼沈渊,让人瞧着可怜至极!

    沈渊抬手抹了抹眼睛,指着自己道:“师父,是我啊,我是沈渊,渊儿啊!”

    一听沈渊之名,公冶和身子猛地往前一窜,随即却又缩了回去,摇着头,嘴里咕哝着:“休要骗我,那臭小子才六岁罢了,岂有这么大!你不是!你不是!渊儿,渊儿在哪呢,渊儿。。。。。。”

    说着话,公冶和竟是愈发的焦躁不安,眼神躲闪,嘴里更是嘀咕不停。

    沈渊心急,看不得师父这般模样,又是抹了两把眼睛,张口喊道:“臭老头!你看我是谁!”

    这一声“臭老头”,如晴天霹雳,只见公冶和浑身一震,猛地看向沈渊,那黄发遮面,不过却能透过缝隙,看得出那双目之中终于泛起了泪光!

    ………

    一口气写了四千字,终于这师徒二人再度重逢了!

    本来能分两章的,可我不想糊弄事,也不知道从中间哪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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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闯关救师() 
公冶和听见这一声臭老头,那眼神终是恢复了清明,这一瞬间却是老泪纵横。

    身上那铁索绑得结实,而公冶和此刻也顾不得硌着疼痛,便往沈渊身前蹭了过去!

    眼下公冶和本就骨瘦如柴,又极是虚弱,沈渊见状,那一腔的热泪再也止不住淌了下来!

    公冶和只能伏着身子,用尽了力气方能仰起头来!

    沈渊抬起胳膊,用衣袖将眼泪抹了干净,当即顾不得别的,“噗通”一声便趴在的地上,只为让公冶和看自己看得容易,这一幕被众人瞧去,无不动容!

    “师父……徒儿无能,竟让你受了如此之苦!”

    瞅见沈渊如今的模样,公冶和可谓是百感交集,脸上满是欣慰,顿时老泪纵横,可嘴上却是笑骂道:“瞧你这般怂包样子,不想却是长了这么大了!快他娘收了声去,七尺高的汉子还哭起了鼻子,活脱一个丑娘们儿!”

    一听这老鸹般的声音骂起人来,沈渊瞬间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

    不过沈渊知道,自己师父乃是强撑着精神,说出话来虽然声音不小,但是听得出来这说话时候,始终是提不上一口气来。

    那天台峰内阴冷潮湿,又是常年不见阳光,公冶和关在此处,吃喝拉撒皆在一处,那脏污秽气染身,又吃不饱穿不暖的,再强的人物在此时候长了,轻者也必然会体虚气弱,重者恐怕就会一病不起!

    这其中缘故,沈渊岂能不知,只见他双拳紧握,信誓旦旦道:“臭老头,我此来崆峒早已放出话来,堂堂正正的闯过关去,将师父您老人家搭救出来,玄虚道长说,只有如此才不堕了您剑奴的威名!再受得这一半天委屈,徒弟定会叫天下人心服口服!”

    “哈哈哈哈!”

    公冶和听罢此言,当即狂声大笑,“好!正是这般,正是这般!我早已给你渡了四十年的功力,险些要了老子的老命,这十几年你若勤学苦练我留给你的本事,这些人不过是酒囊饭袋而已!想我剑奴的徒弟,不管是行善还是作恶,就是要这般堂堂正正,如此才不枉一条汉子!”

    沈渊擦干了双眼,咧嘴大笑道:“臭老头,你且瞧好便是!”

    正要起身,公冶和又嘱咐道:“那几个老东西阴着呢,千万小心!”

    沈渊挑了挑眉眼,知道公冶和所言正是说的峨眉四老,当即点头称是。

    又听公冶和讪讪笑道:“这师父二字叫得老子舒心,再叫两声给老子听听!”

    闻言,沈渊缓缓站起身来,抽出北冥剑,傲视于群雄之间,朗声说道:“师父!今日你所受之罪,徒弟沈渊必会让这些人加倍偿还!”

    这话有的人听了热血沸腾,可有得人听了却是心虚发寒!

    白鹭师太一见沈渊拔剑,当即喝道:“恶贼,尔欲做甚!”

    沈渊冷笑一声,只见他手中三尺玄铁剑当即挥下,众人一见皆为大惊,不知沈渊此举何为。

    青松真人当即喊道:“大胆!”

    不过这话音未落,只听铁索“当啷”一声便断成了几节,落在地上。

    随即沈渊归剑入鞘,伸手探进铁笼,将公冶和扶坐起身来。

    晓月道姑眉头微皱,骂道:“你这厮当真好大的胆子,不过孝心可嘉,我等便不与你计较!”

    白鹭师太当即反驳道:“哼!晓月,你莫非糊涂了不成,这厮宝剑分金断银,那铸铁的栏杆若被台削断,老魔可就脱身了!”

    说罢,“仓啷”一声拔出剑来!

    “且慢!”玄虚道长当即起身说道,“四位,且听贫道一言,沈渊小友乃言而守信之人,他已将宝剑归鞘,便不会趁机行食言之事!”

    “老尼姑!”

    白鹭师太正欲说话,便听得沈渊取笑她道:“休要狗眼看人,方才我师徒说话尔等当听得真切,我师父说了尔等不过酒囊饭袋,小爷。。。。。。本庄主自然不惧分毫,既然不惧分毫,又何必自食其言,况且本庄主向来说一不二,堂堂正正,尔等不必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鹭师太恼羞成怒,当即大骂:“小畜生,竟敢辱我!”

    沈渊笑道:“臭尼姑,我骂的并非独你一人,而是你们四个老贼!”

    白鹭师太柳眉倒竖,哪还有一丝修佛之人的模样,此刻倒是浑象个母夜叉一般丑恶。

    晓月道姑、不逆禅师尽皆大怒,唯有青松真人一把拉住白鹭师太,冷笑一声,问道:“竖子好大胆子,恐怕知道自己是技不如人,耍耍嘴上功夫罢了!我倒是要问问,你凭甚称我四人为贼?我四人又没有半夜偷上天台峰,当真可笑!”

    沈渊闻言倒是不恼不怒,反道:“青松老道,还敢狡辩,你手里拿得正是我师父的青霜剑!还有臭尼姑手中的,乃是我师父的九柄宝剑之一,飞雪剑!”

    说话一顿,又望向叶聆涛,伸手指着道:“还有那个小贼,腰间挂着的乃是我师父的灵宝剑!哼!尔等趁我师父之危,偷我师父宝剑据为己用,还敢说不是贼么!”

    公冶和听了哈哈直笑,说道:“先教他们交出其他五柄剑来,这三柄既然入了他们之手,便不要了!”

    旁人听了发笑,都说剑奴狂妄无边,嗜剑如命,这宝剑落入峨眉派不想着夺回来,怎的还送与人家了不成?

    不过还是沈渊晓得公冶和所言之意,当即说道:“宝剑有灵,倘若被腌臜之人夺了去,这剑灵自然也不干净了,师父放心,这三柄剑,我必以北冥剑断之!”

    公冶和点一点头,突然放声大哭,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只因这哭嚎之声可谓椎心泣血,声声悲恸,难以自已!

    知他者,知他为剑而哭,不知他者,竟也有些闻声过后,悲从中来,哀声叹气。

    青云子坐在座上,脸上青红交替,冲着四老挥一挥手,道:“四位师叔,这如何是好!”

    青松真人冷哼一声,负手傲然,高声言道:“这八柄剑乃公冶和四处抢来,本就是来路不正之物,我等身为名门正派,岂能让宝剑在魔头手中蒙尘!”

    罗五方那张嘴也是想来没甚遮拦,看不过去,当即啐道:“峨眉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