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慢慢的,沈渊抽泣的缓了,怯怯问道:“婶子,我能不能枕在您腿上躺一会儿?”
黄冯氏脸一红,又听沈渊道:“您好像我娘……我能不能叫您一声娘?”
听了这一句,黄冯氏再也忍不住,那眼泪也静静的淌了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渊慢慢讲头枕在黄冯氏的腿上,仔细的感受着母亲的气息。
“娘!”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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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逢别离()
那一刻,沈渊仿佛又回到了青云庄,渐渐的,他已进入了梦乡。
见沈渊睡得熟了,黄冯氏慢慢的将他扶正躺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拭净了他眼角的泪痕,也抹去了自己的泪珠,默默地瞧着沈渊,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可怜。
当夜,与黄禄说了,也是一番唏嘘不已。
第二日,沈渊早早就起了床,换了黄冯氏为他准备的衣裳,便打坐练起功来。沈渊在床上行气运功一个周天,又背起北冥剑,出门拣了个较粗的木枝,将那《华山剑法》和《猿公剑法》反复练了几次,出了一身的汗。
黄禄一家瞧了,也是稀奇,没想到这孩子耍的武功还真是有模有样!
黄家女儿芳名念蓉,儿子名为崇靖。这姐弟二人性子截然不同。念蓉沉静温柔;崇靖调皮聪明。
见了沈渊练剑,念蓉叹道:“没想到,沈渊弟弟却有一身好本领,只是不知他师父现下在何处?”
可崇靖见了,却上前缠着沈渊道:“好兄弟,你也教教我罢!你教我武功,我教你织网打渔,好不好!”
黄禄听了哭笑不得,详骂道:“你这臭小子,倒是会占便宜!”惹得一家子发笑。
沈渊想了想,问:“崇靖哥,你想学武功为得什么?”
“嗯……”崇靖想了想,“我见你好生威风,想来学了武功,将来要是有人欺负姐姐,我便替姐姐出头!”
“好!”沈渊也不犹豫,反正师父也没说这武功不可以外传,于是便答应了崇靖。
一连几日,崇靖竟一改调皮顽劣,认认真真的与沈渊学武。沈渊也不藏私,自己会什么便教什么,连他仅会的《混元真气》第一层也教给了崇靖。崇靖果然聪敏,一学就会,没几天的时候,内息与力气竟长进了不少!
崇靖欣喜,便与沈渊住了一屋,同吃同睡,也是有了玩伴。沈渊教他武功,他当真也教沈渊打渔,除了一同玩耍,还一并去了村中学堂听讲,每逢出海,沈渊与崇靖便一同跟着,去寻公冶和的下落。
渐渐地,这感情便如亲兄弟一般!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沈渊的心里却依旧担心这公冶和,他每日都要向黄禄去问师父的下落,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
黄禄与黄冯氏瞧的出沈渊心事,左右商量着,这孩子可怜,他师父当下也找不到,不如将这孩子认了义子,也算是给他个家。
这一日,黄禄夫妇在院中正想与沈渊说这个事情,便突然有人跑来,气喘吁吁说道:“找到了,与沈渊说的模样极像,穿着道袍,背着剑袋,七十多岁的模样!”
沈渊正在院中,恰巧听见了,高兴地喊道:“师父他没死!师父他没死!”又跑到那人跟前问道:“我师父现在何处?”
“就在普陀山!”
沈渊心中激荡,忙叫道:“黄大叔,求你快带我去!”
且听那人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听得这两字,沈渊心中才放下的石头又提了起来。
“不过,那人似得了疯病,听人说,他每隔几天嘴里便一直在喊着‘徒儿,我的徒儿呢?’,然后有人问他,他便要杀人!”
这可吓坏了黄家夫妇,崇靖和念蓉听着,也大感不可思议,有些想不通,这样的疯子竟是沈渊一直担心不已的师父?
只听沈渊问道:“他可杀了人了?”
“那倒没有,他每欲行凶时,却突然住手,瞧着手念叨着什么‘破浪剑’,便又转身去寻剑了!听他们说的那样子,应当是丢在什么地方了。不过好在当天犯了病,第二日就如常人一般,可又没过几日,便又这般疯魔。”
黄禄朝着沈渊问道:“你确定此人便是你师父?”
沈渊笃定,有些心急道:“黄大叔,此人定是!他必是之前中的毒,又受了伤,才致害了疯病,大叔事不宜迟,我如不在,当真怕他会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说了也奇,公冶和好似就听沈渊的劝。
黄冯氏站出来道:“既如此,相公当速带渊儿过去。”
念蓉与崇靖互相看了看,心里自然明白,沈渊这一去,怕是再不回来了,齐道:“爹,带我们也去。”
黄禄又何尝不明白二人心思,叹了口气,这些时日,他同念蓉与崇靖一样,亦是舍不得沈渊,当然最为不舍的,是早就将沈渊当做自己孩子的黄冯氏。
只听黄冯氏又道:“奴家也要去!”
那言语间透着坚定,黄禄点了点头道:“现在时候尚早,此时出发,傍晚必到,走!”
一种莫名的伤感萦绕在沈渊的心间,他亦晓得,此去便可能是再一次离别,这短暂的时日,亦是沈渊自京城之后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可是,他不得不去,也不得不面对这离别。他心里已做出了决定,那血海深仇不能不报,这险恶的江湖,也不想叫这一家因为自己的命运而被牵扯进来!
那船好似光阴,沈渊多想这船再慢些,再多让他感受一下这家中的亲情,虽然萍水相逢,但是这缘分却叫他与黄大叔、婶子,念蓉和崇靖就如一家人一般。他这小小的身躯,背负了太多的仇恨,在五龙岛上,那平淡的日子差点让他忘却了仇恨,他拼命的提醒自己,同时又拼命的假装忘记。
远远地,沈渊便看到那普陀山的一处礁石上,一道人影负手而立,那一脸的虬须随着海风乱舞,那已经破旧的道袍上血迹斑斑!不是公冶和还能是谁?
上了岸,沈渊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可到了礁石下面,公冶和却不见了人影!沈渊四下寻找呼唤,突然一道身影闪现在沈渊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到了半空!那行凶者,正是公冶和!
这一幕,叫黄禄一家撞见,大惊失色,只看黄冯氏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拼命的撕扯这公冶和的手臂,大叫着:“放了我的渊儿!”
沈渊一怔,想起了头一夜在黄家,他叫的一声“娘”!那一瞬间,仿佛他娘没有死,就在身边!
此刻黄禄带着念蓉、崇靖也是上前拉扯着、捶打着公冶和!沈渊从没想过,在这生死之间,毫无血缘的他们竟为了自己而不顾性命!
可公冶和杀气四散!
沈渊大惊,嘶喊着:“师…。。师父,我是渊儿!我…是沈渊!你醒醒,你快醒醒!”
公冶和那满是杀意的眼睛突然尽是迷茫,松了手,自言自语道:“渊儿,渊儿在哪?我的徒儿呢?”
沈渊紧紧拉住公冶和的手臂,忙道:“师父!师父你看看我,我是渊儿!我是那个臭小子,你的徒弟!”
渐渐地,公冶和的目光从迷茫变成了清醒,眼前竟真是自己的徒儿,那个臭小子沈渊!公冶和这一生从未这般模样,此时此刻,他蹲坐在地上,紧紧的抓住沈渊的肩头,老泪纵横!
黄家一家瞧了,知道他不会再伤害渊儿也就放下了心。
沈渊顿时感觉,师父真的老了!
公冶和稳了稳心思,见了黄禄这一家,脸又冷了下来,道:“你们是何人?莫不是何有道派来诓骗我徒儿的?”说完眼睛一瞪,满是煞气!
沈渊急忙站在中间,只道:“师父,黄大叔他们是徒儿的救命恩人!”
仔细看了看沈渊,又看了看黄禄,公冶和问道:“他们待你可好?”
“好,如亲人一般!”
“如此便好!”公冶和顿了片刻,“初秋了,我这疯病不知还能控制到何时,为了不伤及无辜,我须提前去终南山闭关,即刻便走,你可愿意随我同去?”
沈渊回头瞧了瞧黄禄、瞧了瞧黄冯氏、念蓉和崇靖,那眼中的不舍与决然,叫人心酸。
长呼一口气,沈渊转过头来,道:“师父,我随你去!”
公冶和点了点头,走到远处等着。沈渊知道这是叫自己与黄家人道别。
还没等深渊开口,黄禄便先说道:“渊儿,我知你必然会离去,只是未成想会如此之快。”
“黄大叔,渊儿身负血海深仇,所以……”
话没说完,只瞧黄禄抬了抬手,接过话头道:“说实话,我早早的便与你婶子商量了,我们夫妇实在喜欢你这孩子,想收你做个义子。虽说是干亲,但我们夫妇愿意视你为己出,将来在江湖漂泊久了、累了,那五龙岛上咱们那院子总是你的家,想回来便回来。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话一说完,沈渊眼圈泛红。
他跪了下去,拜了三拜:“爹!娘!”
片刻后,望着远去的沈渊,他们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方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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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终南大雪()
沈渊实在稀奇,可又不知怎么开口去问。
听得那老人赞他名字不错,沈渊忙道:“老神仙,这名字是我爹起的,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既然老神仙说不错,那兴许还真不错。”说到最后,沈渊也讪讪笑出了声。
趁着说话的片刻,那猛虎左右踱着。许是方才被这眼前白袍老头一袖子掀飞,心有不甘,此刻正琢磨如何报仇,好吃了这二人果腹。
只见它那双虎眼凶狠,前爪搭在地上,使劲一按!瞬间跃在半空,又扑了来!不过这畜生似通了人气,故意扑偏,那腰胯一拧,虎爪向上一掀!
同时那白袍老人大袖一卷,那猛虎竟被卷到了丈外。
方才那瞬间,沈渊刚张了口要提醒这白袍老人,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当下只剩下了目瞪口呆!
此时又听白袍老人对着那猛虎喝道:“你这畜生,还不退去?非要送死不成!”他眼睛一瞪,似有两道精光闪了一闪。
那畜生瞧了,似又听懂了人话,低吼了两声,满是不甘。果然是快成了精的,知道眼前这人绝不好惹,又吼了一声,灰溜溜的跑了!
见了这等神人,沈渊嘴巴都合不上了。那白袍老人叫了有好几声:“小友,小友?”
沈渊这才反应过来,连连说道:“不敢,不敢,老神仙,小子方才实在是吃惊,冒犯了,冒犯了!”
那白袍老人摇一摇头,淡淡笑道:“小友不必如此,”又指了指树上的公冶和,“那是?”
沈渊顿时想到,眼前的老神仙说不定能将师父的疯病和内伤治好!立刻跪在地上,拜了又拜,求道:“求老神仙大发慈悲,救救我师父!”
“那是你师父?”白袍老人看着公冶和此刻似痴似傻。
公冶和察觉到了白袍老人的目光,一脸的恐惧,将头伸到树干后头躲着。
沈渊答道:“此人正是小子师父!师父这病每隔几日便要发作一次,症状不见相同。听师父说,是因为练了《九字剑经》而真气逆行,再加以无常散之毒,这才变的如此!”
“嗯?九字剑经?”白袍老人听了这四个字,眉毛一挑。
沈渊听白袍老人的语气似乎是知道的,又问道:“老神仙,你知道这剑法?”
“啊,哈哈,”白袍老人笑了笑,捋一捋他那长须,道:“蓬莱剑阁的绝学,天下又谁人不知?不过,据闻这九字剑经的心法早已不知所踪,何况此剑法又是蓬莱剑阁的不传之密,你师父又如何练成的?”
“我原也不知,”沈渊这才想通,原来是没有心法之故,“而且听师父说,他是自己与那剑阁阁主姬万里打赌赢了,才在那里一下子参悟了五年,不过也只练成了前三字罢了。”
“哦?有此恒心,倒是叫人佩服。”白袍老人心中一动,可口中说的倒是云淡风轻,“不过,你若将他如何中毒,又如何使的那剑经一五一十的与我说,我倒可以试上一试,但能否治好,老夫也不敢保证啊。”
沈渊当下将这事情原委说了个一清二楚,他心中所想的是,只要能治好师父,要自己做什么都行。沈渊遇见这个白袍老人,就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听了经过,白袍老人又瞧瞧树上畏畏缩缩的公冶和,对沈渊道:“冲你这份孝心,老夫尽力一试吧。”
只见他手中竹棍脱手而出,接着便听“砰”一声,那竹棍竟径直插入公冶和爬上的那颗树的树干。
“哗啦啦”这一棍震下了无数的落叶。下一刻,却更叫沈渊佩服的五体投地!
白袍老人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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