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钟不负闻言,急道:“这又该如何是好,倘若当真因此出了岔子。。。。。。。”

    这时玄虚看向公冶和,见其安之若素,一手搓着脚指头,另一手在身上抓虱子,时不时扫一眼台上,连眉头也没皱得一下。

    “想来无妨,”玄虚轻捋胡须,宽慰钟不负道,“你瞧那铁笼之中。。。。。。”

    钟不负顺着所指方向看去,虽不能全放下心来,但也踏实了许多。

    此刻那台上公羊叟忽然垂下左手,大袖鼓荡,瞬间听得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响,只见一只铁爪顺着袖口垂落在地上,铁爪末端系着铁链,铁链上端没在大袖之中,也不知里头藏了甚么机关。

    那铁爪通体亦是玄色,末端有寸长短柄,爪尖锋利,关节处亦有机关,也不知公羊叟如何操控,好似心意一动,那爪子一开一合,透着一股子血腥气,教人可怖。

    只听公羊叟道:“此乃我贴身兵器之一,黑龙飞爪。”

    说罢,又见他手臂一抖,那铁爪末端的短柄顿时被他抓在手中,随后左右瞧了一瞧,见擂台四角各有一墩木桩,粗似大腿。

    随即择了一角抬手一甩,只见这铁爪眨眼便朝木桩飞去,这铁链也不知长又多少尺寸,飞出二丈之外,好似还有余地。

    那铁爪开合,“嘭”的一声闷响,不偏不倚抓在木桩之上,细细瞧来,那爪尖深嵌,沈渊见状不禁想到,倘若这爪子抓在皮肉上,会是个甚么情形。

    突然,公羊叟手上稍一用力,只见那铁链顿时绷直,微微颤动,再瞧铁爪猛然一合,“咔嚓”一声,木桩登时被抓个粉碎,木屑纷飞!

    同时手腕一抖,“唰”得一声,那铁爪不过呼吸之间便收回在公羊叟的手中。

    众人包括沈渊在内,皆不知他公羊叟此举何意,随后又看他右手一张,当即从袖口里掉下来把约莫一尺长的通体黄铜所造的判官笔来,那笔尖锋锐,又不似寻常,隐约能看出几道缝隙。

    沈渊有些好奇,公羊叟见状笑了笑,右手捏着笔杆子,轻轻一转,只见那笔尖顿如梨花绽放一般,阳光一照熠熠生辉,端的是精巧绝伦,好看的紧。

    不过,这世上凡是越漂亮的总是越危险的,沈渊定睛一瞧不由心底暗惊,那花蕊当间竟是藏着数枚飞针!

    其中还有一枚隐隐泛着淡淡绿光,分明是涂了剧毒。

    不难想象,倘若交手时稍有不查,必然凶多吉少!

    只听公羊叟笑道:“这也是我奇兵堂的手段,众所周知,天下用毒者无人能出百毒门掌门何有道之右,但我这枚毒针亦不容小觑,若无解药,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说罢,又瞧他将那一枚毒针取了下来扔到台下,接着说道:“老夫若用毒针胜你,恐遭世人唾骂,自当弃之。”

    众人瞧了不禁议论纷纷:“奇兵堂向来以出奇而制胜,眼下他主动却露了底,岂能再有胜算?”

    也有人道:“公羊前辈这般作法倒也不失光明正大,即便败下阵来也绝不丢人!”

    正当众人议论之时,沈渊举剑说道:“哼,原本以为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没想到倒也磊落。话若说完,还请赐教吧!”

    公羊叟嘴角一勾,也不言语,引得沈渊误会,当即脚下一动正要出剑,却见公羊叟猛然抬手,再次拦道:“慢!”

    沈渊当即便是一个趔趄,站稳之后不禁怒目而视,剑指公羊叟大声喝道:“你三番五次推阻,到底意欲何为!要打便打,不打就滚到一边!”

    “沈庄主何故如此气愤?”

    公羊叟听了骂,却是不急不躁,缓缓说道,“老夫毕竟上了年纪,说话慢些,你等晚辈多些担待,又有何不可?”

    “晚辈?”

    公冶和在擂台下头听了,却是拉下脸来,“老子的徒弟,何时成了你们这些无赖泼皮的晚辈?那岂不是你们这些狗东西与老子成了平辈?那老子岂不是要比玄虚还低了一个辈分?全都是放你娘的屁!要是还有屁就快些放,倘若憋出屎来,小心污了老子的眼!”

    听得公冶和将这公羊叟一通臭骂,虽然用辞不堪,但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玄虚道长闻言摇头轻笑,暗骂公冶和死性不改,这嘴巴里全是些污言秽语,哪里肯饶人?

    见公羊叟脸色一阵青红交替,沈渊也有些忍俊不禁,随即吐出一口浊气,方才盛怒也渐渐平息。

    沈渊问道:“公羊堂主,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说,这般拖着时辰,又有什么益处?”

    公羊叟强压怒气,板起脸道:“老夫这奇兵手段多如牛毛,与你说来正是要你有个准备,免得败下阵后又怪老夫手段见不得人!眼下告诉你这些,也是你得了益处!老夫行得正,坐得直,岂容你们师徒出言辱骂!”

    沈渊明知此人是强词夺理,却又有口难言,只得冷笑道:“好,好!既如此,算是我错怪了你,公羊堂主,不知你还有何话说,能否将话一次说完!”

    公羊叟道:“也罢,老夫浑身上下皆是暗器,本想与你细说,既然你等之不及,老夫也不占你的便宜,也省得一条性命搭在此处,只以这黑龙飞爪还有这杆梨花笔与你斗上一斗!”

    沈渊听了这话,心里头就如堵着一块石头,暗骂道:“这老贼惯会搬弄口舌,比起曲丹心来还要虚伪不堪!”

    “怎么?不敢了么?”

    公羊叟反唇相讥,“方才那些叫嚣的本事呢?”

    沈渊长剑一抖,当即喝道:“休要废话,出招吧!”

    话音才落,飞爪已至!

    方才见了这一爪之威,沈渊绝不敢轻视,当即举剑来挡!

    “铛”一声,那飞爪牢牢箍住北冥剑剑身,沈渊正要发力挣脱,忽见公羊叟左臂大袖内机关轻响,铁链骤缩,他竟借着此力飞身扑来,而右手内判官笔直刺沈渊面门!

    一切皆在电光石火之间!公羊叟眨眼间便呼啸而至!

    见判官笔猛刺,沈渊登时侧头避过,他知道这判官笔之中藏有飞针暗器,故而一直仔细着。

    终是一心难二用,原本想着仗着北冥剑之利,直接一剑毁了飞爪,可方才交手,自己这眼睛全盯着那杆梨花笔,待再想到这飞爪之时,只听那机关声轻响,那飞爪早已张开,公羊叟占了先机,左臂一抖,飞爪那短柄登时落在手中!

    不过那铁链却是紧紧缠在手腕之上,公羊叟猛地向后一拽,沈渊一时不察,顿时被拽得往前走了几步,所幸沈渊力大,当即运足真气,马步扎实,与那公羊叟比起力气来!

    那公羊叟已过花甲,哪里有沈渊力大,只几个喘息的功夫,便有些不支,发到被沈渊占了上风。

    见状不妙,公羊叟不退反进,左手连晃欲将铁链从沈渊手腕上解开,同时那梨花判官笔如同长在公羊叟手上一般,刺、挑随心,点、戳如意,沈渊右手持剑,可又被铁链拴住,一时只得连连闪避!

    忽然公羊叟一招画龙点睛,直刺沈渊左目!沈渊大骇,当即发了狠,大叫一声抬手斜着一拽,公羊叟反倒一个踉跄,那笔尖顿时失了准头!

    恰好被自己这飞爪的铁链挡了下来,随即沈渊手腕一转,绷直了铁链子,同时手中北冥剑一横一拧,那剑身瞬间与那铁链搅在一处!

    浑身的真气顺着手掌传到剑身之上,沈渊猛然发力,剑身一划,只听“哗啦”一声,铁链应声而断!

    挣开束缚,沈渊当即势如猛虎,那北冥剑大发神威,只见他双手持剑,滚手连环上下劈撩,公羊叟心头一沉,只得招招退避,不敢硬抗!

    随即又见沈渊招式一变,使出一招华山剑法中的白虹贯日,公羊叟大惊失色,趁剑势未成,当即翻身一跃,落在沈渊背后,沈渊不敢怠慢急忙回身,恰好看见那判官笔笔尖突然绽开,如同春华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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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主动认输() 
“嗖、嗖、嗖。。。。。。”

    梨花之内顿时射出数枚飞针,疾如闪电,转眼便至!

    暗器伤人若放在平时,最是招人耻笑,而公羊叟早在动手之前便当着众人的面说与沈渊知道,又卸去毒针,反倒显得光明正大。

    倘若依旧败在公羊叟手中,那就是沈渊他技不如人,容不得别的理由。

    不过沈渊一身本事,也绝非轻易让人拿捏的。只见他当机立断,那飞针射出同时,便抬手提剑一搅,真气鼓荡,剑风成旋!

    随即只听“叮叮当当”的几声清脆响动,那数枚飞针尽皆打在剑身之上,迸出些许火星来!

    这数枚飞针本是公羊叟的那判官笔的杀招,寻常高手遇上只怕是避之不及,如今就这般轻易被沈渊破掉,不禁有人惊诧不已!

    且不论辈分高低,崆峒派八堂堂主毕竟久负盛名,哪一个都可独当一面,绝非浪得虚名。

    即便公羊叟此前便与沈渊透了底,大多数人仍旧认为这判官笔的暗器飞针绝非沈渊能够轻易避过的!

    沈渊此前那几次出手的确有过人之处,但此处高手云集,那些个正经大门大派的高人又并未出来一个,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能比过成名已久的高手。

    见此一击不成,公羊叟右手轻转,那梨花顿时合在一处化成笔头,朝沈渊欺身而来!

    不得不说,公羊叟这判官笔的功夫与锦衣卫四大金刚之首的庞青倒有相似之处,沈渊不禁大奇,不过此时却非相问的时候,方才险些吃了亏,眼下也拿出了真本事!

    只见沈渊以攻为守,当即向前垫步,提劲斜斩,公羊叟只觉剑风逼人,剑势更是快如奔雷!

    当即以铁爪来挡,只听一声金铁相撞之音,铁爪一合,再将剑身抓住!

    公羊叟提笔一转,绕过沈渊右臂自下而上直掏沈渊上腹!

    千钧一发之际,沈渊急速后撤,同时左手一抓,当即擒住公羊叟右手手腕!

    好在沈渊气力颇大,使得公羊叟进退不得。

    随即冷哼一声,提起真气腰身一扭,剑随身动,猛地使剑一搅,同时左手抓着公羊叟凌空而起,横翻平转!

    那玄铁剑与铁爪别着劲儿,登时擦除火星来,眨眼之间又听一阵声响,只见那铁爪粉碎,四射而去!

    铁屑纷飞,可沈渊的手却丝毫未松,二人落地,公羊叟心急如焚,暗叫不妙。

    不过到底是江湖老手,不待站稳,那左手化掌趁着沈渊立足未稳,当即一掌拍出,直奔胸前膻中穴而去!

    那掌风袭来,沈渊立刻松开右手,朝后一记腾翻,同时长剑上撩,公羊叟亦忙退后一步,只听“嘶啦”一声,那鹤氅衣襟顿时出了一道长约七寸的口子,露出了里衣!

    公羊叟踉踉跄跄,接连后退几步这才站稳,不可思议的看向沈渊,见其持剑而立,并未乘胜追击;又环视四周,此刻已是鸦雀无声。

    “罢了,罢了!”

    公羊叟先开了口,“此局老夫认输!”

    沈渊闻言一怔,实在是意料之外,也实在想不通二人还未分出胜负,这公羊叟如何认输的这般干脆?

    暗忖道:“莫非他有意相助?”一念及此,沈渊当即摇一摇头,“不可能,据说这屠魔大会,除了岳化龙、就数他最能张罗,又岂会好心助我?”

    不仅沈渊诧异,台下亦是哗然。

    尤其是崆峒派,骆飞云当即恼道:“这公羊老儿到底在做甚么?胜负未分,怎能轻易认输?岂不是丢我崆峒派的脸面!”

    骆飞鸿忙劝道:“兄长勿恼,公羊堂主此举必有其用意,况且我见沈渊剑法精妙,武功超群,绝非轻易可胜。”

    “那也不能就这般认输!否则我崆峒派的脸面该往哪里放?我骆飞云还有何面目同七大派掌门平起平坐?”骆飞云越想越气,好在顾忌颜面,并未大声呵斥。

    付连城听了这话,拱手劝道:“掌派息怒,此战又非一决生死,倘若不敌何必苦战?咱们眼下大敌并非台上这初出茅庐的小子,而是那藏在暗处的天罗帮!”

    这话出口,直教众人心中一沉,骆飞云冷哼一声不在言语,可此刻这脑袋里想得顿时全都成了那一枚催命的鬼面令!

    秦山关也道:“付兄此言有理,天罗帮的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又神出鬼没,我等还是先以保存实力为主,否则待面对天罗帮时,只怕会力不从心啊!”

    “住口!”

    骆飞云当即吼道,“休要再提!”

    这一句引得众人侧目,骆飞鸿连忙朝诸派掌门拱手陪笑,示意无事。

    秦山关脸色难看,所谓恶语伤人六月寒,他秉性忠厚,一心扑在门派,眼下崆峒多舛,更是早将生死置外,倘若崆峒派今日当真再难存世,他便会以这一腔热血抛洒在这崆峒山上!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