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那剑身亦顺势扎在地上,劲达剑尖,猛地一绞,碎石纷飞,沈渊顿时倒立腾空而起!
玄武一惊,不过兔起鹘落间,自己这后背便露在沈渊面前!
不敢耽搁一丝,玄武提锤忙向前跃去,可同时后背吃痛,果然沈渊自空中落下,连出数剑!
好在玄武反应及时,否则这背后中的三剑便不是皮肉之伤这般简单了!
不过即便这三剑未曾伤得玄武根本,却也疼的他倒吸了几口凉气!
方才那一招其实是误打误撞,既有武当太极剑,又似昆仑流水剑,无论是哪派剑招,却都是似是而非,倒像是沈渊各取其意,误打误撞胡乱创出来的一招。
也顾不上心中快意,如此良机,沈渊岂会轻易放过,只是沈渊知道与玄武拼杀,以硬碰硬乃莽夫所为。
于是讨了巧,念及他铁锤沉重,轻功便落了自己一筹,当机立断,自丹田内提了口气,脚下一蹬,瞬间便以华山的身法游走于玄武左右!
铁锤笨重,最忌欺身,而沈渊抓住这一点,脚下连蹬,当即使出一招风送紫霞,同时长剑刺出,化作烂柯一剑!
玄武亦知自己破绽何在,连连后退,却见那剑锋时近时远,不知快慢,再一眨眼,北冥剑锋却近在咫尺!
玄武瞬间骇得冷汗直冒,连忙避过,同时右手抡锤便朝剑身砸去!
沈渊脚下一蹬,立即一式却别苍松,斜身飞出避过重锤,随即腰身一拧,顺手便使出一招西风残照,长剑直朝肋下扫去!
这一剑的来历乃是正宗的全真剑法!
就连如今华山派的诸人也无人晓得,郝大通传下的全真剑法有所残缺,若非公冶和当年四处游历,搜罗天下剑法,这套当年叱咤武林、被奉为玄门正宗的剑法只怕就要失传。
见沈渊用的如此轻车熟路,公冶和不禁点头叫了声好,当下也咧嘴大笑,甚为欣慰。
眼下肋下空虚,玄武忙撤一步,侧身抡锤来挡,又是一声金铁相撞,北冥剑的确不同凡品,一剑削来,生生将那锤头划出一道大约三分深浅的剑痕来!
就在三处搏杀之时,魏墨站在擂台上,冷眼瞧着,随即目光落在向退至一旁的公羊叟、付连城以及岳化龙这三人身上。
魏墨上下打量,三人之中唯属岳化龙最是狼狈,暗暗思量此人实在留之无用;而那公羊叟武功稀松,但手段却是层出不穷,实在叫人防不胜防,倒是有些用处。
魏墨化身泰山弟子寒松子,早在旁瞧得明明白白,三人之中唯独付连城武功最高,不禁使魏墨高看了一眼,生出一丝爱才之心。
于是朝着公羊叟招了招手,唤他们三人近前。
公羊叟不知魏墨何意,不免心中打鼓,唯恐怪罪他谋划不利之过,但眼下形势所迫,魏墨所言他又不敢不从,只得同付连城、岳化龙移步至擂台下方。
“眼下这鬼面令才收回了两面。”
魏墨府视三人,直接说道,“请我天罗帮杀人的是你公羊叟,想取骆飞云而代之也是你公羊叟,最后欲入我天罗帮的还是你公羊叟,如此你若效忠我天罗帮,有些事还要看你自己的作为。”
公羊叟知其意,忙伏地言道:“帮主在上,四灵将可替老朽作证,骆飞云和黑无踪的人头,便是我三人的投名状!”
岳化龙见状也忙跪在地上,付连城不愿如此失节,却是站得笔直!
公羊叟余光一扫,眉头微皱,给岳化龙使了眼色,岳化龙当即明白,拉扯着付连城数次,付连城才单膝跪在地上,可眼睛却是看向别处,颇为不耐。
魏墨暗自冷笑,也不以为意,只对公羊叟道:“不够!”
“这。。。。。。”公羊叟悄悄抬眼,脸色为难。
魏墨只作看不见,神色淡然道:“让我天罗帮弟子给你卖命,公羊堂主,的确是好算计,然而天下间哪里有白食可吃,想坐享其成,只怕不行呐。”
这语气就如闲唠家常,可入了公羊叟的耳,不禁让他一个激灵。
同时又忍不住暗暗腹诽道:“是我贪心不假,可这不也能合你天罗帮帮主的心意么!”
只见他低头言道:“罢了,还请帮主明示!但有吩咐,无敢不从。”
“公羊堂主,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魏墨没有答话,说话的是仇翁,“主公之意,乃是让你三人亲自收回余下三枚鬼面令,若是这点事再办不妥,那便让老夫亲自收回你们三人身上的鬼面令。”
仇翁说话不似魏墨那般云淡风轻,那谈吐之间杀机隐现,直叫公羊叟不寒而栗。
公羊叟伏首,为难道:“并非在下推脱,那海觉和尚,在下实在不是对手!”
“莫非你们三人,还杀不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和尚不成!”仇翁老眼微眯,半耷的眼皮更显阴沉。
公羊叟不敢多言,只得称是,随后转身,三人便朝正殿徐徐而去。
秦山关与白无影见这三人对天罗帮俯首帖耳,更是悲愤之至,痛心彻骨!
尤其是白无影,黑无踪之死于她来说宛若天塌地陷,一时间,那平日里的恩爱打闹,不觉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这崆峒上下皆知黑无踪是有名的惧内,家里大事小情,近乎全是白无影做主,因此更是纷纷在暗地里嘲笑,就连夺命堂的弟子有时也会抬不起头来。
但庸人又岂能堪透男女情爱?
黑无踪从不理会他人如何想法,在他心中,只将白无影看作天下至宝,即便白无影如何任性无理,他也是宠爱如初,在黑无踪的心里,任谁也不能说一句白无影的不是,即便是这万里江山也比不过白无影一根头发!
“除却巫山不是云。。。。。。”白无影轻声呢喃,旁人不知,这诗可是没得外人时,黑无踪念叨给自己最多的一句。
然而相比之下,写这诗的人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谁都以为白无影是个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可只有白无影心里最清楚,平日里无论她如何决定,在身后为她撑腰的,替她做主的从来只有黑无踪。
想着想着,白无影是时而偷偷发笑,时而又是黯然神伤。
突然仰头凝望,少刻又低下头来,只见她双眼通红,却未曾掉过一滴眼泪,抬眼望向公羊叟,杀意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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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仇翁出手()
公羊叟心里发虚,面对海觉大师他实在没有把握,脑袋里左思右想,到底还要不要留着一副底牌,以备不时之需。。。。。。
自擂台至正殿门外,不过五、六十步远。
眼前沈渊与玄武大战数十回合,交手上百招,也难分胜负;
而青龙与钟不负一战亦是互有进退!
四人分作两处搏杀,恰好与公羊叟三人让出一条路来。
公羊叟还在踟蹰不前,付连城冷哼一声,当即腾身跃起,举剑朝海觉刺去!
岳化龙微微怔然,看向公羊叟,公羊叟没奈何,只得与岳化龙硬着头皮往前冲去。
三步并作两步,付连城本来轻功便不坏,数息功夫便至海觉大师身前!
海觉将锡杖立于一旁,见付连城一剑刺来,毫不留手,不禁眉头微皱,同时真气鼓荡,左手袍袖一挥瞬间便卷住剑身!付连城登时手腕连动,长剑猛搅,直欲破开海觉僧衣袍袖。
怎奈却是徒劳无功,手里长剑仿佛被那袍袖箍住一般,进退不得,付连城大急之时,岳化龙也相继赶至,挥拳便打!
拳风刚猛,含带内劲,刚而不僵,腰马稳健,只这一拳而看,岳化龙倒也不负其名,只是此前目中无人,又时运不济,遇见的对手没一个比不过他的。
不过即便他拳法在如何高绝,在海觉大师面前也只是班门弄斧罢了,不待岳化龙那一拳碰到,只见海觉大师右手如花绽放,瞬间五指连弹,内劲透过指尖直接隔空打向岳化龙!
只听得隐隐骨裂之音,再瞧岳化龙手肘、上臂、胸肋处足有五处衣裳破碎,岳化龙连退七八步,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随即便仰身倒地,不省人事!
同时大袖一震,付连城只觉手臂一麻,随后又觉一松,不禁暗叫一声:“糟了!”
“少林派的多罗叶指。”
仇翁站在擂台瞧的清楚,不禁赞道,“海觉大师不愧泰山北斗。”
魏墨点头道:“仇翁,这三人必不是方丈大师的对手,再看看公羊叟还有什么本事,随后你便去帮上一帮,给他们开条路。”
仇翁点头称道:“是,主公。”
魏墨与仇翁说话之间,付连城当下弃了剑,朝海觉腾空连踢!
海觉大师右手化指为掌,朝付连城足底打去,掌脚相接,二人皆是一震,当下付连城便倒飞了出去,好在其轻功绝顶,与空中一翻,落在地上踉跄了几步,而海觉大师亦是倒退了三步,方稳住身形!
“好俊的武功。”
海觉大师单手施礼,朝付连城道,“不过付堂主这宝剑怕是要不得了。”
说罢,大袖一展,便瞧见长剑竟断成四节,丁铃当啷落在地上。
虽说付连城早有感觉,但眼下瞧得真实,还是不犹一惊,心下暗道:“铁袖功名不虚传,果然这些个老家伙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这等功力,岂是我等能敌的!”
不仅是付连城,就连魏墨、仇翁也是眉毛一挑,暗赞海觉功力之高深莫测!
方才见岳化龙一招便败,公羊叟登时便不敢近身,只徘徊在八九步外,又见得付连城知难而退,不肯再上,自己不由心有余悸,但仇翁已是将自己放在火上炙烤,便是不敌也只得迎难而上。
瞧了眼地上的岳化龙,公羊叟心道:“好在自己的手段并未出尽,不必与之近战。。。。。。”
想到此处,手腕一抖,两枚柳叶飞刀便分别落在公羊叟双手之中,伴着两道破空之声,银芒划过直至海觉身前。
不过海觉纹丝不动,道了一句:“鬼蜮伎俩尔。”
言罢大袖一挥,直接卷在袖中,真气附在袍袖之上,那飞刀竟是连衣物也无法割破,随后又见海觉大师袍袖一甩,那两柄柳叶飞刀反向公羊叟射了回去!
公羊叟眉眼一挑,手上瞬间又多出两柄飞刀来,激射而出,“叮叮”两声,便将飞来暗器击落!
他手上不停,流星镖、飞刀、飞针当真是层出不穷,纵使海觉大师佛法高深,此刻也是不胜其烦!
公羊叟还想祭出天雷子,可天雷子制作繁琐,身上带得也实在不多。似公羊叟这类人总归要留下几个保命的手段,心里才能踏实。
见公羊叟这一时也难得其功,仇翁冷哼一声,先与魏墨知会了一句,便奔向前去!
公羊叟察觉仇翁近身,忙停下手来,作惶恐之状,道:“老朽武功稀松,只得凭我这得意本事,不想那海觉方丈竟是如此难缠!”
仇翁斜眼一扫,说道:“公羊堂主,不该就这些手段。”
公羊叟委屈道:“天雷子方才已然用尽,不瞒仇翁,身上只剩两个,乃是老朽关键时刻保命的。。。。。。”
“哼,算你有理!”
仇翁不欲多作理会,但是假如公羊叟说自己身上一颗不胜,那么仇翁便会考虑待此间了结之后,还要不要留着公羊叟的性命。
只听仇翁接着说道:“暂且退后,待老夫会一会方丈大师。”
“阿弥陀佛,”
海觉大师正了正袈裟,双手合十道,“久闻仇翁大名,今日得见实乃老衲幸事。”
仇翁向前走了几步,拱一拱手算是还礼,不过嘴上轻慢道:“你们这些和尚就是虚伪,明明恨不得我等马上远离此地,却非说是幸事,你们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么?”
海觉大师也迈了往前迈了两步,答道:“不错,出家人向来不打诳语。”
“哦?”
仇翁起了好奇心,驻足问道,“请大师解惑。”
海觉微微一笑,言道:“老衲所言幸事,乃指仇翁定然过不去老衲这一关。”
仇翁闻言狂笑不止,随后向前踏了一步,道:“你们出家人也惯会打这无用的机锋,不过方丈毕竟年长余仇某,瞧着方丈模样,今年怕是已近古稀,武功再高也比不过岁月蹉跎,不止方丈大师何来的自信?”
海觉含笑道:“仇施主倒是替老衲记得清楚,不过还是少说了几岁,老衲如今已是七十有八了。”
仇翁再向前一步,道:“老和尚倒是驻颜有术,仇某还当大师才过花甲,方才还故意往大了说,不想却是已近耄耋。。。。。。”仇翁话音一顿,又笑道,“岂不知老而不死是为贼,今日怕是要仇某要送大师往极乐世界了!”
海觉摇头浅笑,向前一步,却是不语。
两人之间不过三五步远,一时相视无言,更是心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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