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玄虚道长还要劝阻,却被公冶和一个推搡,脚下不稳趔趄一下,又听骂道:“滚、滚、滚!少他娘碍着老子的事儿!要不是你我交情深,老子现在便劈了你!”
骂了一通,玄虚道长气得哭笑不得,眼睁睁看着他进了殿去,沈渊忙在后面陪着不是,玄虚道长摆一摆手,让他快些进去盯着些,小心酿了大祸!
乍一进了殿内,沈渊便吓了一跳,只见公冶和站在谭真智身前,居高临下怒视于他!
谭真智强装镇定,表面丝毫不惧,可那张老脸的肉皮却是止不住的微微抖着。
“你、你欲做甚!”
到底是心虚,谭真智此时说话都没了底气。
公冶和见其神态,不由嗤之以鼻,实在是半眼也是瞧不上!
当年谭真智所作所为,公冶和浑然不知,但他逼公冶和离开华山,又对他赶尽杀绝,毁他名声,这个仇却是牢牢的记在心里头!
又侧脸瞧见贺冲云,冷哼一声,抬脚便将谭真智踹翻在地!
转身便朝峨眉四老去了,见此情形,贺冲云到底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谭真智再如何不对,但终究是同门师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同门师弟的手上。
不过再瞧峨眉四老,这脸色瞬间便没了血色,心中忐忑不已,除了不逆禅师还算镇定,便是青松真人也不禁脸上泛起慌乱之色,更不用提白鹭师太和晓月道姑了!
眼下这四人手脚皆软,使不出半分气力,平日里四人合击都并非公冶和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这般模样,只作是砧上之鱼、刀下之肉。
公冶和神色冷漠,蹲在四人身前,问道:“我的那些宝贝呢?”
青松真人强笑一声,道:“不知你所言何物!”
话音一落,便听“啪”一声脆响,原来是公冶和挥手便是一巴掌,再瞧青松真人这左脸脸颊顿时一个五指印,肿了起来!
“恶贼,休要猖狂!”
平日里峨眉四老之中唯属白鹭师太最是刁蛮无礼,脾气更是急躁至极,眼下见自家师兄受辱,只觉大受委屈,暗想他们四人何时受过如此屈辱,气愤不过,开口便骂!
只见公冶和撇了一眼,反手又是一甩,这一巴掌拍在白鹭脸上,更是红肿不堪,口齿流血!
白鹭大惊,怒瞪公冶和,伸手一指,嘴里含糊着也听不清说了甚么,不过公冶和见状骂道:“还敢聒噪,老子可不是甚么怜香惜玉的,早便想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正手一甩,又重重打了白鹭师太一个耳光,这一下另一边脸颊也出了一个巴掌印,肿胀起来,满口鲜血。
白鹭师太登时蔫了,再不敢多言一句,沈渊在旁瞧了,也不禁大快人心。
其余人等,似汪直、祝九袋、便是青云子见得剑奴如此举止,也不禁噤若寒蝉。
晓月道姑瞧得是目瞪口呆,不敢作声,只是公冶和却没打算放过四人任何一个,随即又是“啪、啪”两声清脆,晓月道姑和不逆禅师也是一人挨了一记耳光。
不逆禅师倒是看得开,道:“因果相报,打便打了,贫僧认了便是,但眼下身上无力,只要身上有半分气力,贫僧也要与你斗上一斗,破了这因果!”
公冶和眉毛一挑,多看了两眼和尚,道:“这这秃驴倒是有些意思!”
说罢,低头看向地上青松真人、白鹭师太身旁的青霜剑和飞雪剑,叹息一声,接着说道:“青霜飞雪,在你们两个腌臜货手上,定然深以为耻!”
他将两柄剑拾起,轻抚剑身,眼中时而不舍,时而决绝,青松等人以及青云子、祝九袋等人皆是心中不明,堂堂剑奴因何如此作态。
抬眼环顾,公冶和起身摇头笑道:“你们这些庸才,哪里明白这剑的心意!告诉你们,老子的剑宁折不弯!”
将这青霜、飞雪两柄剑小心翼翼递给沈渊,随后又蹲在青松跟前问道:“另外几把剑,现在何处?”
青松脸颊肿胀,说话时也是含糊不清,不过泥人还有三分气,更何况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峨眉四老!
只听得青松真人冷笑道:“剑奴,贫道劝你休再痴心妄想,我青松宁死不屈,哼,难道你要我说我便会说不成?”
“这会子倒是有了骨气,啧啧,”公冶和也不恼,转头朝沈渊伸手道:“借北冥一用!”
“你要作甚!”青松听他借剑,登时脸上便闪过一丝慌乱!
沈渊二话不说,从背后抽出剑来便递到公冶和的手上。
贺冲云忙开口劝道:“师弟,莫要酿成大错,三思而行啊!”
“剑奴前辈,四位师叔多有得罪,还请前辈高抬贵手,万不可伤及性命!”青云子见状亦是心下大急,也连忙恳求道。
公冶和瞥了一瞥,全不理会,只自顾的绕着四老踱着步子。
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起青松真人的胡子,“唰”一下剑影一闪,只见那一绺本就稀疏的胡子齐根而断!
青松真人顿时睚眦欲裂,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此行止更甚取他性命!
“剑奴恶贼!我青松与你不共戴天!”
青松咬牙切齿,当真是奇耻大辱!可眼下无用,只得嘴上发着狠。
不过公冶和看着如此滑稽之貌,心中实在畅快,浑不将青松这通狠话放在心上,只当是一通臭屁罢了。
笑罢过后,公冶和脸色一变,又问:“你们四个狗东西,快些与老子说来,我那些宝剑现在何处!”
事已至此,青松更不会与他说,公冶和冷哼一声,又看向其他三人。
白鹭师太撇过头去,冷哼一声,晓月道姑亦是如此,不逆禅师闭目参禅,仿佛浑然不觉一般。
公冶和讽道:“这会子倒是装的清风峻节、誓死不屈,忘了此前在那天台峰上,尔等那一副小人得势的腌臜嘴脸了么!”
此前在天台峰之上,这四人的确没少给公冶和苦头吃,要么便不与他饭食,要么便再饭菜当中掺进泥沙,时而出言辱骂,时而更会趁着他犯了疯病,往身上泼屎泼尿,如此大辱公冶和岂会轻易放过这四人!
峨眉四老不仅不加以阻拦,更是纵容弟子如此行径,以此为乐,虽然知道内情之人为数不多,但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便是汪直都有所耳闻,见得眼下公冶和睚眦必报,亦是觉得大快人心!
见三人皆不答话,公冶和也不心急,左右看了白鹭师太,又看向晓月道姑,暗道:“这尼姑也是秃子,倒是这道姑,嘿嘿!”
一念及此,举剑横扫,晓月只觉头上刮过一阵劲风,头上女冠登时便被斩落在地,头发四散!
不过公冶和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一脚踩住晓月,一手按住脖子,另一手使着北冥剑,贴着晓月那头皮,将头上刮了干净,一道道血印登时便显了出来!
公冶和见状大笑:“道姑当尼姑,老子却是帮你入了佛门了!”
“阿弥陀佛,剑奴,休要欺人太甚!”
不逆禅师再也忍耐不住,见得晓月如此凄惨,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公冶和提着剑踱至不逆禅师身前,再问道:“我的剑现在何处?”
不逆禅师正想说话,不料晓月道姑凄凄惨惨,哭着脸先开了口道:“一柄灵宝剑在聆涛师侄手中,其余的也都交与余寿松他们四人代为保管。”
公冶和冷哼一声,再不理会四人,转过身来与沈渊道:“臭小子,好生拿着青霜、飞雪,咱们且去外面寻那四个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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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内忧外患()
待公冶和与沈渊出了殿外,青松真人一拳锤在地上,狠狠说道:“今日之耻,他日必报!”
青云子叹息一声,只劝道:“师叔息怒。。。。。。”
“息怒?”
青松真人抬眼瞪着青云子,“今日在这玄空堂内,我峨眉派已然是天下笑柄!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何止是你峨眉派成了笑话?”
谭真智冷笑道,“整个屠魔大会都变成了笑话!如今这般结果,全拜那沈渊所赐!”
贺冲云皱眉道:“谭师兄,沈渊说到底也算你的徒孙,你如此对待,岂对得住沈钧师侄的在天之灵?”
谭真智闻言,似笑非笑道:“这厮可是公冶师弟的徒弟,与他爹乃是一个辈分,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我谭真智可不敢相认,若说对不住沈钧,也不知是他的这个不肖子还是我这为师的!”
“你!”
贺冲云闻言,一时语结。
莫问空本是淡漠之人,可如今瞧了诸人嘴脸,突然摇头大笑,众人不明所以,纷纷将目光投去。
青云子皱一皱眉,问:“莫掌门因何发笑?”
莫问空收了声,环顾一周,说道:“七大派本当为武林楷模,正道领袖,如今却有人如此腌臜,莫某耻与此等忘恩负义、不分是非之徒为伍!”
白鹭师太听了,当即斥道:“莫问空,你休要含沙射影,若非今日中了七草酥骨散,我四人岂会轻饶剑奴!”
莫问空嗤笑道:“口出狂言,以公冶和的武功,便是没有中毒,尔等也绝非对手,少往尔等的臭脸上贴金!”
青松真人抬眼看向莫问空,狠色道:“既然莫掌门瞧不上我峨眉派,不如自今日起,中原武林七大派,便将昆仑除名!剑奴为祸武林乃天下之共识,昆仑掌门莫问空自甘堕落,巴结剑奴,如此不知廉耻,为虎作伥,人人皆可骂之,人人皆可诛之!”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不已,实属无稽之谈,那青松真人说得义正言辞,不留余地,一时间,就连贺冲云、青云子也不知该如何来劝。
不过莫问空却是满不在意,冷笑道:“天下人并非都是盲的,也并非都是聋的,你这般作态,倒显得心虚,青松,你便不知羞么?”
顿了一顿,接着道:“青云子,你好歹也是一派之掌,你峨眉派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基业,你便不怕峨眉数百年声誉毁在你的手中么?”
闻言,青云子脸色尴尬,想了又想,却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摇头长叹。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青松真人方才说完,见无人附和,就连谭真智也合目不语,青松这脸色顿时更为难看,气极反笑,连道三声:“好,好,好!”
说罢,便不再作声。
外面玄虚道长见沈渊随着公冶和出了殿来,心下自然担心,当下便让锦衣卫将自己搀扶进来,同时韦英有事来禀,便一齐入了殿内。
见此情形,便是玄虚道长极具涵养之人,也不禁沉下脸来,道:“峨眉向来道佛兼修,只是如今看来,道经佛法早已不知丢在何处!”
汪直看韦英也在,问道:“可是有事来报?”
韦英向前几步,单膝伏地,抱拳道:“回大人话,正是。。。。。。”
“讲。”
韦英听了,正要开口,可左右看看却又不好多言。
汪直招了招手,韦英上前,在汪直耳边说了一通,只见汪直先是一惊,然后勃然色变,再后来长吁了一口气,强压怒气,那眉眼神态又恢复如初,一切淡然。
众人自然不知韦英到底说了些甚么,但从汪直神色来看,定然不是甚么好事。
同时也是极为佩服这位西厂提督的城府,原本有些人见汪直年少,虽然口中恭敬,但打心底里还是有些轻视之意,不过窥一斑而见全豹,只见方才那一瞬神色变幻,当即便让这几个不敢再有小觑之心!
只听汪直道:“诸位武林前辈,咱家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青云子看看众人,应道:“大人请讲。”
汪直正色道:“敢问诸位前辈,举办这场屠魔大会到底究竟是何目的,咱家至今也有些糊涂?说是杀剑奴罢,就咱家所了解,无论是公冶和还是沈渊,所作所为皆非邪门外道,如今更是救我等于水火,依咱家看,不论以前与他们师徒有甚么过节,今日之后不如就此作罢。。。。。。”
汪直说话一顿,左右看着众人神色,除了峨眉四啦与谭真智脸色不善,显然是心中不甘之外,其余人不过是有些意外,并没有觉得此言不妥。
随即接着说道:“也免得让外人觉得中原武林各派,不过是一盘散沙,惹人耻笑!”
玄虚道长点头道:“汪大人此言有理,莫要忘了,骆掌派生前与我等说过,眼下西域拜火教对中原各派虎视眈眈,加上天罗帮亦是狼子野心,内忧外患,绝不可掉以轻心,经此崆峒一役,我等更当和衷共济,同心同德!”
“玄虚道长只道其二,”汪直接过话来,“还有一宗事,咱家也是忧心不已。”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汪直其言所指。
贺冲云问道:“不知道,究竟何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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