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一念及此,沈渊便应了赵汗青。
赵汗青闻言也道:“如此甚好,我也留在此处,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候咱们同行。”
“如此,便谢过赵大哥了。”
此时此刻,汪直车驾正疾驰与官道之上,后面锦衣卫快马加鞭驰行左右。
韦英亲自驾车,车與之内,与汪直同坐者,赫然便是何有道。
只听汪直问道:“何先生,可查到六扇门的人来此何为了么?”
何有道坐在下方,肃然道:“回大人,经得一番查探,老夫发现这六扇门绝不简单。”
“哦?说来听听。”
“那日宴请曲丹心之后,老夫便想着替大人收服此人。。。。。。”
何有道话未说完,便被汪直打断道:“咱家还嘀咕,怎么前一日中了何先生的剧毒,第二日这曲丹心却依旧生龙活虎?咱家当时还有些恼你,以为何先生想自立门户,网罗羽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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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天罗之害()
“老夫绝不敢背叛大人!”
车與之内,何有道一副惶恐,跪伏在汪直脚下。
汪直低头看了看,并未出声,一时沉默,足足有十息的功夫。
别看何有道五十余岁,却也是能屈能伸,汪直不言语,他也不敢多嘴一句,反而将头伏得更低,谦卑恭谨的很。
“咱家不过随口一说,何先生为何如此?”
汪直心里明白,似何有道这类人,老奸巨猾,若不时常敲打敲打,说不定便做出甚么要命的事来,不过也不能打压的太过,伸手轻轻扶了一把,“先生还是与咱家说书六扇门罢,到底查到些甚么?看看与咱家所得到消息有何不同之处?”
何有道起身坐下,听得此言,奉承道:“还是大人神通广大,只在那山中运筹帷幄,便可得知外界之事,这般经天纬地之才,绝不输汉末三国的卧龙诸葛!”
抬眼一见汪直只是笑而不语,何有道也讪讪一笑,同时说道:“那老夫便将这两日所得与大人念叨念叨。”
汪直伸手作请,点头说道:“何先生,请讲。”
“禀大人,这两日在城中的确发现六扇门捕快踪迹,不过,老夫怀疑这六扇门之中,有人与天罗帮相互勾结,虽然不知他们狼狈为奸所为何事,但依老夫推断,他们来此的目的,恐怕还是和大人有关。”
何有道说罢,顿时引得汪直往前探了探身,问道:“何以见得?”
见得汪直脸色玩味,何有道便知道这是汪直明知故问。
不过他也不拆穿,说道:“大人,六扇门隶属刑部,而据老夫所知,如今的刑部尚书乃是东厂提督尚铭的人,而尚铭此人向来与大人不合,尤其是见不得大人如日中天!”
说话一顿,接着道,“想要除掉大人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他不能动用仔细座下任何一人,但凡有些差池,尚铭尚公公想来也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六扇门不好动手,只得来请天罗帮出手。”
汪直这时掩嘴轻笑,只道:“何先生所言不差,咱家也是这般猜测,不过倘若咱家与何先生说,天罗帮即是六扇门,不知何先生当作何想法?”
何有道大吃一惊,问道:“大人所言当真?”
汪直道:“当真!不仅如此,曲丹心也被天罗帮的刺客劫走,就连咱锦衣卫的官兵也被杀了几个,他天罗帮如此胆大妄为,分明是没将朝廷放在眼中。”
听罢,何有道面容凝重,想了一想,他虽然未在那玄空堂内,但上边发生了何事,待汪直率人下山之后,也从旁人口中有所了解。
那曲丹心居然自称是剑圣陆离的弟子,实在另何有道匪夷所思。
不过何有道见事后汪直与天罗帮都如此看重曲丹心,稍加思索便心知肚明,暗道:“原来这小太监也在觊觎《九字剑经》。。。。。。”
只听他嘴上说道:“大人,只天罗帮如此猖狂,可见其背后定有大人物撑腰,刑部尚书自然是不敢的,如此想来,魏墨背后的靠山,必然是尚公公!
至于中间的这位刑部尚书,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尚公公不敢将天罗帮安插在东厂,这样一来,天罗帮唯一的去处,自然只有六扇门这处只负责江湖奇案的衙门口了!”
见何有道说得头头是道,汪直不禁抚掌赞道:“何先生,果然老谋深算,只凭咱家一句话便能看得如此透彻,看来咱家当真是离不得你这位军师了!”
何有道拱手道:“大人谬赞。”
汪直突然正色道:“想来,尚铭也是听闻这屠魔大会,得知咱家必会来此,除掉咱家不过是顺势而为,咱家担心的是天罗帮另有目的。”
何有道试探着问道:“大人所虑者,乃是《九字剑经》的下落?”
听得何有道说出《九字剑经》来,汪直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何有道瞧了,却是感到些许意外。
随即见汪直点头道:“只是其中一个缘由,咱家观魏墨此人野心勃勃,崆峒一役渐漏獠牙,颇有吞并武林之心,绝非那种肯屈居人下的角色,咱家如今担心的是,倘若他有更大的图谋,那尚铭岂非。。。。。。”
话说到一半,汪直便闭口不言,使得何有道不禁在暗地里细细揣摩。
但唯一能够肯定的,京城之中,天罗帮在锦衣卫、还有西厂的眼皮子底下,不仅彻底渗入了六扇门,而且还让锦衣卫、西厂毫无察觉,实在叫人不可思议。
倘若那魏墨当真有大逆之心,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大内,也未必不能!
如此想来,难怪汪直会这般心急赶回京城,这天罗帮对汪直而言,简直如鲠在喉,当然,亦是机遇难求!
扳倒尚铭,拿下天罗帮、清洗六扇门正是关键!
想到此处,何有道顿时明白,汪直叫他同座在车與之内,也正是给他了一个立大功的机会。
当下抱拳行礼,正色言道:“大人,天罗帮虽说神出鬼没,但论起杀人的本领,老夫自问不弱于人,便是那帮刺客倾巢而出,于老夫看来,也不过是几包药散的事罢了。铲除天罗帮,老夫愿身先士卒!”
汪直闻言面露喜色,忙拱手道:“既如此,咱家便替朝廷谢过何先生了,天罗帮的水不浅,咱家有何先生赤诚相助,定会旗开得胜,替朝廷铲除此等隐患!”
何有道忙还礼,面有愧色,同时言道:“老夫自知罪孽深重,能得大人赏识不弃,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无以为报大人的知遇之恩!”
韦英驾着车,不过一帘之隔,里面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暗道:“这老贼好不要脸,说出来的话,当真叫人倒牙,便是我也不信,何况是大人?倒是那祝九袋,相比之下,倒是忠厚。”
祝九袋因为还要去信阳总舵,正式接任帮主之位,故而并未与汪直同行回京,而是在平凉城外分别。
临行之前,汪直单独唤来祝九袋,与他道明天罗帮之危害,吩咐他四下打探天罗帮刺客在各地的踪迹。
何有道之前那一番对天罗帮的推断,其实汪直早已料到,祝九袋闻言深知这其中利害,不敢怠慢,只说道:“丐帮作恶已久,是时候替国家出力,替武林除害,大人既已吩咐下来,祝某万死不辞!”
崆峒山下,天音堂外。
沈渊正与柳四娘、林月瑶拜别,同行之人还有公冶和、赵汗青以及众位虎啸堂弟子。
下山的时候,公冶和终是恢复了清明,沉默不语,但谁都瞧得出来,堂堂剑奴居然也会懊恼不已。
得知沈渊等人要走,骆飞鸿、柳四娘、还有秦山关、白无影说什么也要前来相送,只是才选出盟主,七派之中除了丐帮随汪直下山,其余六派总要商议一番,如何应对天罗帮和拜火教。
骆飞鸿身为主人家自然要留下,何况崆峒群龙无首,骆飞鸿自然便站到了前头,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与人商量着,因此秦山关、白无影也都留在了山上,正好柳四娘无意这些,便领着林月瑶一同下山相送。
见沈渊等人乘船往对岸而去,林月瑶沉默不语,只是痴痴相望,只是沈渊却丝毫不差,背过身去。
无意之中,只教林月瑶黯然不已。
柳四娘瞧了,暗暗叹息道:“沈渊冷淡一些倒也错,免得瑶儿她日后相思成疾。。。。。。”
弹筝湖南岸有一处园子,三进两跨,主人家乃是平凉城的一位富绅,每当进崆峒拜神烧香之时,才会在此留住几晚,平日里只留下几个下人打理。
临登崆峒之前,赵汗青命人寻个宅子用以藏身,左挑右选当即便定下了这个宅子,也赶巧主人家要进京,加了些银钱,便租了下来。
待下了船,早有虎啸堂弟兄前来接应,沈渊与赵汗青谢过撑船的天音堂弟子,便随前来接应的弟兄往那园子而去。
安排妥当之后,已是申时。
房间之内,公冶和唤来沈渊,道:“让老子再瞧瞧你那经脉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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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良医慧眼()
“还须你休息几日,老子方可与你疗伤,否则新伤难愈,旧伤更甚,这便得不偿失了。”
探了伤势之后,公冶和道,“我这疯病愈发的严重,只想着能够早早将你治好,再传你一些本事,老子也能心安。”
沈渊听得别扭,问道:“师父,这是何意?”
公冶和不理,只唤来赵汗青,吩咐道:“且去城里请个郎中给臭小子瞧一瞧,开些汤药膏剂,身上这新伤或许能好得快些。”
赵汗青应道:“这是应当的。”
说罢,也不管眼下是何时辰,当即便使人往城里去了,又吩咐必须请平凉城内最好的大夫。
一个时辰之后,红日西沉。
虎啸堂的两个弟兄,请着一位头戴方巾、身穿灰布直裰,脚踩皂鞋的大夫进了园子,其后面跟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穿着青布衣裳,背着药箱,神色上不禁有些拘谨。
一人先行一步前来禀告,与赵汗青道:“堂主,大夫请来了,据百姓说,此人是平凉城内最好的大夫,不过却是被城内医馆的同行们所诟病,有人说此人不具医德,也有人说此人庸医庸手。”
赵汗青问道:“那为何请他而来?”
那人也是无奈,只道:“跑了几家,这个时辰只有此人二话不说,肯出城来。”
赵汗青闻言细细一想,点头道:“自古能人遭妒,想来咱们是撞了运,快快有请,万不可说谁为病患,我要试他一试。”
少刻之后,
赵汗青正在正厅候着,见来人忙道失礼,只说:“这个时辰请了先生来,实在惭愧,不知先生尊姓高名?”
那大夫瞧着年岁也有五十余岁,目光炯炯,须发乌黑,似个白面书生。
只见他彬彬有礼,不忙不急微微欠身,拱手道:“在下黄柏,闻有病患,行医者岂能坐视不理?”抬眼一观,又道,“患急何处,还请足下带路?”
赵汗青闻言却是奇了,不禁问道:“先生怎不问我?为何不能是在下治病?”
黄柏笑了笑,道:“我等行医之人,离不得望、闻、问、切四个字,我观足下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又听得说话之声底气十足,精神上佳,除了这皮肉筋骨之伤外,当无疾患,故而斗胆猜测,看病之人并非足下。”
赵汗青闻言,惊叹不已,更加笃定此人当是个有本事的大夫,忙拱手赞道:“先生慧眼,赵某实在佩服,患者的确非是在下,请黄先生随赵某来。”
这园子不似江南庭院那般精巧雅致,只在西跨院里置了水榭假山,池子里有些锦鲤、乌龟,几片莲蓬,其余的花草树木也都寻常,以供主人家在此住得时候,有个消遣罢了。
除了正院可供人起居吃住,东跨院则纯粹是居住之所。
沈渊性喜静,让赵汗青和一众虎啸堂弟子住在正院,自己则与公冶和住进了东跨院中。
赵汗青领着黄柏,身后跟着童子,径直往东跨院走来,才进院中,便瞧见院子里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听得外面动静,沈渊便出了屋子,上前来迎。
经赵汗青一番介绍,沈渊匆忙躬身行礼。
记得小时候,师父曾与他说过,这世上可以不拜皇帝、不跪王公,但唯有两类人必当尊之敬之,一个便是教人本领、授人以渔的老师,另一个便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郎中。
黄柏还礼道:“不必如此,忙将沈渊扶起身来。”
随即抬眼细细打量沈渊一番,见其面色少一丝血色,多了一丝苍白,举步躬身,举手抬臂皆有沉涩之感,忙道:“小哥,咱们还是里面说话。”
募一进屋,正好与公冶和走了一个对脸,黄柏瞳孔一缩,不由得多看了公冶和几眼,只听公冶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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