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募一进屋,正好与公冶和走了一个对脸,黄柏瞳孔一缩,不由得多看了公冶和几眼,只听公冶和问道:“大夫可瞧着,老。。。。。。老朽还有几年的活头?”
黄柏并未直接回答,只道:“老先生稍安勿躁,待替这位小哥诊了脉,开了药,再为老先生把脉不迟。”
这话一说,赵汗青当真是替黄柏捏了一把汗,不过赵汗青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冶和竟是恼也不恼,只是道了句“好”字,便去了屋外。
沈渊按着黄柏吩咐,躺在榻上,伸了手出来,黄柏自药箱中取了脉枕,让沈渊这手放在上面,随即三指搭在腕上片刻,自己起了声,让沈渊换了右手,片刻不语。
而后再让沈渊伸出舌头给他一观,又看了眼舌底,遂点一点头。
又翻开伤处瞧了瞧,摸了一下肋骨断处,疼得沈渊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先生,我这兄弟情况如何,可有良方?”
赵汗青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见黄柏不徐不疾,唤了童子来,打开药箱,取出纸币来,边写边问道:“小哥高姓大名?”
沈渊道:“不敢,姓沈,大号曰渊。”
黄柏道:“脾湿不化,肾气不足,皆因带脉之故,幸得你内功根基不弱,阳气尚足,否则早已是百病缠身,命难长久。”
听得后半句,沈渊不禁脸色微变,不过一瞬之间,便恢复如常。
便是赵汗青也心急起来,问道:“黄先生,我这兄弟,可能治否?”
这时候,黄柏停下笔来,仔细核对着手中药方,同时与赵汗青道:“这带脉乃病根,眼下如藕断而丝连,想要快些痊愈,除非以高深内功,度以真气将经脉打通,其后自愈,只不过,出手者必然会功力大损,不花费些时日,恐怕难以恢复,更有甚者,只怕会伤及根本,一切难说。”
说罢放下药方,看着沈渊。
沈渊早便猜到,这代价不轻,只问道:“敢问先生,可有稳妥之法。”
黄柏片刻思量,回道:“也并非没有别的法子,你若是不急,服以汤药,加之针灸熏艾,短则两年,长则四年罢,但若想在武学之上再进一步,想来是难上加难。”
沈渊喃喃自语:“两年。。。。。。”
正要答应之时,便听公冶和信步而入,训斥道:“怎么,臭小子,瞧不起老子不成?”
“师父,并非如此,只是。。。。。。。”
沈渊话未说完,只见公冶和猛一摆手,当即便打断沈渊说话,骂道:“小王八蛋,你若是敢选那慢的,老子便不认你这徒弟,便是将来老子死了,你也休想替老子收尸!”
黄柏微微诧异,看向公冶和,心道:“这老人家少说也有八十高龄,虽然瞧着武功不差,但若以如此年纪强行度真气给这小的,只怕会寿命大损。。。。。。”
但见得他这般,又隐隐觉得这其中恐有隐情,当下便道:“老前辈,且稍安勿躁。”
又对沈渊道:“想必小哥另有要事,否则也不会如此心急请人来看着皮肉筋骨的病症,也罢,且容我先替这位老前辈瞧上一瞧,你们再做定夺,如何?”
沈渊知道,事已至此也是能如此,便点头应了。
黄柏将药方举起,正要递给沈渊时,便被赵汗青截下,只道:“沈兄弟,抓药的事便交给我虎啸堂的弟兄,你且安心养伤才是。”
此时黄柏起了身,沈渊也要从榻上起来,却被黄柏按下,道:“你莫要妄动,只在榻上歇着便是,我去另寻一处僻静的屋子,替老前辈号一号脉。”
说罢朝公冶和做了个请,二人先后便出了屋子往厢房去了。
赵汗青命人安排了黄柏住处,又忙命人去抓药,好在这药方里的药材也没有甚么稀奇名贵的,只在那镇子上便能抓齐。
此刻正与沈渊说着话,便见田白光寻了过来,朝着赵汗青与沈渊先后拜了一拜,道:“师父,玄虚道长来了,我请他去了正厅相候。”
赵汗青问道:“只有玄虚道长一人?”
田白光摇一摇头,道:“还有那个追魂堂的堂主,白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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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来此之意()
在三清观料理完妙常道长的丧事,收拾了几套衣裳,田白光便随赵汗青一同下了山来。
他自小在三清观长大,定然不舍,但他终归是小孩子心性,才过了半日,便又跟往常一般。
当然也是有许多人哄他玩闹,才不至于一直都愁眉苦脸的。
赵汗青这两日便教给他刀法基本功,让他练着,到了这园子里,得了师父之命,才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正要出门玩耍,恰好在门口瞧见那玄虚道长和白无影。
引着二人进了正厅,只说道:“两位前辈请稍后,师父请了大夫来给沈家叔父治伤,我这便去通报一声。”
不多时,赵汗青与沈渊竟一同前来,白无影神色清冷,但见着二人还是起身行了礼,面露感激之色。
赵汗青请了玄虚道长与自己同座上位,玄虚道长开口问向沈渊道:“伤势如何?大夫怎么说得?”
沈渊回道:“无甚大碍,已开了方子,外敷的内服的都有,休养写时日就好了。说起来,眼下要称前辈为盟主了!”
玄虚摆手笑道:“咱们之中并无外人,你这小子的嘴巴最是不饶人,连我老头子也来调侃,该打!”
说罢,除了白无影,几人哄堂一笑。
玄虚道长又问道:“公冶兄正在何处?待说完了正事,贫道便要与他叙叙旧。”
沈渊道:“从城里请得大夫,正替家师诊脉,这位黄先生医术高超,或许师父这疯病还有得治。”
之前不言语的白无影突然插过话来道:“可是黄柏?”
“正是此人,”赵汗青问道,“白堂主听过此人?”
白无影脸色一寒,道:“我正要找他,不想却在此处遇上,可见是老天助我!”抬头看向赵汗青,“赵堂主,此人现在何处?”
见得白无影神色不善,赵汗青、沈渊还有玄虚道长皆是诧异不已!
这黄柏在平凉城内极有善名,方才一接触,赵、沈二人更是看得出此人德行医术皆高人一等,但瞧白无影登时起身,分明是要找黄柏先生的麻烦,更何况此时黄柏正替师父诊治,沈渊岂能遂了白无影的愿,当即起身道:“白堂主,你欲何为?”
赵汗青亦从椅上站起身来,前行两步行至白无影与沈渊之间,也问道:“白堂主,还请稍安勿躁。黄先生如何得罪白堂主,还望白堂主能够说个清楚。”
抬眼一眼,白无影双眼通红,脸上那寒意更甚。
见着如此面貌,赵汗青心中笃定,这其中必有隐情,忙问道:“白堂主,按理说黑堂主还未入土为安,你不在山上守着,这其中想来必有缘故,若有难处,不妨与我等说上一说,但凡能伸得上手的,必会鼎力相助。只是黄先生为人正派,也并非江湖中人,不似会得罪白堂主,白堂主何故如此?”
白无影双拳紧握,冷冷说道:“崆峒山上承了二位恩情,可眼下与赵堂主、沈少侠无关,还望二位勿要挡我去路。”
话已然说死,白无影分明是不愿过多解释,沈渊也沉下脸来,说道:“白堂主若当真要找黄先生的麻烦,那便休怪我翻脸无情!”
见此情形,玄虚道长忙劝道:“都少说一句,白堂主还不将来意说明,免得伤了和气。”
白无影难忍心中酸楚,当即便留下两行清泪,平复片刻,只听她道:“有人来报,公羊叟逃回奇兵堂,待我赶去之时,却已是人去楼空。我此次下山,正是为公羊叟这狗贼!我知他在泾河南的镇子里还有一处外宅,养了个小妾,他极可能会去落脚,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玄虚道长这时候接着说道:“贫道下山正欲寻你们而来,正巧在不远处碰见白堂主,从她口中得知消息,便劝她一同前来,也是想请赵堂主一伸援手。”
沈渊不解,问道:“可这与黄先生有何干系?”
此事玄虚道长也是不知,看向白无影。
白无影冷笑道:“与他何干?此人正是公羊叟的妻舅,公羊叟若下得山来,除了那宅子,最有可能便是去投奔此人!”
此言一出,更是让人颇感意外。
沈渊暗道::“这世间能有如此巧合之事?”
心头不禁生疑,不仅是他,就连赵汗青也开始心里犯了嘀咕:“莫非这黄柏是受公羊叟之托,要来害人不成?不过,我观其人又不像那般险恶小人。。。。。。”
东院厢房内,
黄柏眉头紧锁,左右踱着步子,时而捶手顿足,时而摇头叹息。
公冶和见其神色,便知自己这疯病定然难治,索性也不去想了,嘿嘿一笑:“我说你这郎中太死心眼,这病不能治便不能治,又非甚么大不了的,你又何必在此钻了牛角尖!”
黄柏脚下一顿,正色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医者仁心,我岂能见病而不治,见死而不救?不为良相,即为良医,虽然黄某医术不精,但若轻易放弃,任老先生这病症发作,岂不是愧对医道,愧对祖师爷!”
说罢,黄柏又坐到一旁,冥思苦想,嘴里念叨着:“从脉象看,此乃阳邪大盛,痰热互结之症,除了当年中毒,另外也因为乱用内力,真气逆行,以致你体内早已阴阳失衡。孤阳无阴,风邪入体,风助火旺,邪耗本源。
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若用大寒之药,只怕物极必反,反倒坏了性命;若是不用大寒之药,又怕药力不够,难成气候,实在为难。”
公冶和从未对人如此客气,见黄柏自言自语,也不好打扰,便在一旁候着。
只是未过盏茶,便失了耐心,一拍桌子,气道:“你这呆郎中,老子都说不治了,你还在此愁眉苦脸,惹得老子心烦!”
黄柏好似全没听见,还在嘀咕着:“若是能够得知那‘无常散’的配方,或许能够配出药来,稍稍克制这疯病!”
公冶和听了,啐了一口:“他娘的,那无常散的毒早就被老子祛了干净,要这配方又有何用!”
黄柏连连摆手,道:“非也!老先生,那无常散的毒如跗骨之蛆,莫看已过十三年之久,依在下看,这毒并未尽除!”
“狗屁,”公冶和急道,“就算老子一天一泡屎,拉也拉了干净!你若能开方子,可以让老子这病稍稍延缓,便是帮了老子大忙!若是不能,尽早滚蛋!”
黄柏也不在乎公冶和这般无礼,因为他心知肚明,公冶和并非特意骂人,而是这疯病所致,让他难以控制。
只点头道:“容在下一晚,明日必有答复。”
说罢,站了起来,躬身拜过之后,转身便出了屋子。
公冶和也反应了过来,暗骂自己一声,也跟着出去,想要送上一送。
不过才出了门,便瞧见一根白绫“唰”得一声,陡然朝黄柏飞来,瞬间便紧紧缠在黄柏的脖子上!
那童子大惊,顿时摔了一个四仰八叉,再瞧黄柏,脸色惊恐,双手抓着白绫,奋力拉扯,想要将其解开。
只是白绫缠得极紧,慌乱之中又不得其法,竟越是挣扎这脖子越紧!
白无影出手实在出人意料,沈渊他们答应带白无影来找黄柏,问将清出,却没想到白无影居然会下如此狠手。
公冶和正要出手解救,只见沈渊反应过来,提剑一挥,乌光一闪直向白无影手腕劈来,白无影大惊失色,顿时也知自己失态,忙松了手!
同时只听“嗡”得一声,那北冥剑骤然而停,白无影细细一瞧,那剑刃与自己手腕只差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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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不愧良医()
“住手!”
“白堂主勿要冲动!”
玄虚道长与赵汗青先后喊道,只见白无影长叹一声,收回手来。
沈渊冷哼一声,暗恼这女人不知情理,归剑入鞘之后,转念又想:“罢了,恼她不得,任谁遇上这事,也怕是难以掌控这愤恨之情。。。。。。”
白绫一松,黄柏顿时瘫坐在地,忍不住大口喘息,那神色虽然有些慌张,却无惧色。
抬眼问道:“这位夫人,何故对黄某痛下杀手?”
平静片刻,白无影脸上再度恢复清冷,只道:“我且问你,公羊叟在何处?”
一提这三个字,黄柏登时便沉下脸来,起了身将那白绫从脖子上解下,冷哼一声,道:“你问他做甚,他去何处,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岂能知道!”
沈渊拱一拱手,问道:“如此说来,黄先生当真识得公羊叟?”
黄柏看向沈渊,道:“识得!自然识得!黄某之恨不谙武功,否则定要劈了这厮!”
见得黄柏如此说,使众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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