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汪直听了此言也是一愣,挠了挠头:“姐姐说笑。。。。。。。”
“不知沈兄对着妖狐一案,还有什么线索没有?”汪直有些被夸的脸红,忙转移话题问向沈渊,“对了,沈兄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回大人。。。。。。”
沈渊才开口,却被汪直打断:“沈兄不必称我为大人,若不嫌弃咱家是个残废之人,便以兄弟朋友相称!”
“这。。。。。。”
“沈兄是嫌弃咱家是个太监,不配为沈兄朋友?”
沈渊见眼前少年,虽然身残,却不讳忌此事,而且聪明机灵,身上还有一股子豪爽劲儿,叫沈渊颇为欣赏。
于是笑道:“你如此坦诚豪爽,渊怎会嫌弃?如此,依你便是!”
“沈兄也是爽快人!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汪直见沈渊与禾南絮并不歧视自己,心里自然欣喜。
太监,终归不是全人,难以得到尊重。沈渊不同他人,汪直看得出他眼中的赤诚,心中也是暖意洋洋。
于是请了座,沈渊接过方才的话头,说道:“我们昨日才进的京城,听得妖狐传闻,我便觉事有蹊跷。”
“哦?传闻,不知是谁与沈兄说的?”
听得汪直再问,沈渊又道:“是昨夜死的那个伙计,”顿了顿,“还有一个道士,行止奇怪!特意叫我二人入夜后不要乱走,而那伙计说是官府请来除妖的?”
“道士?可是姓李?”
沈渊摇摇头:“这却不知,不过我瞧着那伙计应该知道,或者可以问问掌柜,兴许能知道些什么。”
汪直命人将掌柜带来,昨夜这掌柜受了惊吓,才缓过神来,命案出现在自家店中,定是脱不得干系。
见汪直来问,忙磕头如捣蒜一般求道:“大人,此案跟小人无关!望大人饶小人一命啊!”
“你且起来说话,我又话问你!你若将你知道的如实招来助本大人破案,不仅无罪,而且有功!”汪直换了一副官腔问道。
一句话恩威并施,沈渊只觉这少年不简单!
再看那掌柜更是感激涕零:“大人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大人问你,昨日有一道士在此,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那道士说是会除妖,就在此落脚,顺天府的人也来请过他!不过昨日走后,他便再没回来过。”
汪直眯起眼睛,又问:“你可知道此人姓名?”
掌柜的努力回忆着:“好像听他自己报过名号,叫什么什么李子龙?”
“李子龙?你没记错?”
掌柜想了想,忙不迭的点头道:“没错!”
韦英这时走到汪直身边,悄声耳语:“这些日宫中也有些风流传闻,只说有个李姓道长以作法之名与几个嫔妃、宫女。。。。。。”
汪直大惊,立刻起身道:“全城缉捕李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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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掌印太监()
沈渊见汪直神色凝重,遂问道:“这妖狐杀人的案子,果真与这道士有关?”
“我就说那道士稀奇古怪,不似好人!”禾南絮想起昨夜那一场惊吓,愈发的生气。
汪直点头道:“实不相瞒,宫中近日亦多发怪事,虽无确凿证据,但将宫内宫外的事儿串联起来想,便知一定与此人有关。”
汪直给沈渊倒了杯茶,奉到沈渊面前,道:“多亏沈兄提供的线索,这才叫咱家有了眉目。”
“不敢,”沈渊忙接过茶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既然见到可疑之处,自当如实相告。”
浅浅尝了一口,沈渊抬眼瞧着面前这个俊秀少年,暗地里思量着:“这个小太监不仅机敏,且行事亦似果决之人,我欲从他口中刺探消息,说不定会叫他疑心。不过倘若打探门达这般权贵人物的行踪,眼前之人兴许知道更多消息,实在是机会难得!”
打定主意,沈渊小心问道:“汪兄年纪轻轻,不知在哪个衙门就职?亦是在锦衣卫么?”
沈渊见这些个锦衣卫对汪小太监毕恭毕敬,以为他也是锦衣卫中的什么官,便随口试探着。
只见汪直笑了一笑,摆手道:“咱家可不是锦衣卫,不过即便是他们的指挥使,也要给咱家几分薄面?”
他言语中透着一股傲气,竟是连这叫人闻风丧胆的锦衣亲军也不放在眼中。
听得汪直提到指挥使,沈渊目光一闪,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只装作好奇道:“哦?锦衣卫指挥使都要避让三分,那汪兄岂不是皇上心腹?”
“什么皇上心腹,咱家不过是用心替陛下办事罢了,这才混了一个御马监的掌印太监。”
“御马监?”
沈渊与禾南絮皆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只问道:“可是专门替皇上养马的?”
汪直一阵愕然:“差……差不多吧!”
忽然话锋一转,眼睛直盯着沈渊问道:“不知沈兄是哪里人士?此次来京有何目的?”
这一句叫禾南絮微微动容,目光有些闪烁,她心中知道沈渊此行目的乃是行刺朝廷大员,稍有不慎,便容易落得个万劫不复,当下情不自禁的看着沈渊。
沈渊手上慢慢摩挲着茶杯边缘,脑中却转的飞快:“好精明的人物,倘若实言相告,只怕会打草惊蛇,不如再试探一二。”
而另一头,汪直也在不停思索着:“寻常的江湖人,似这等朝廷要案唯恐躲之不及,哪里还会如此热心?昨夜我不过随口一句,这人答应的倒是爽快,好似欲借势与我攀上关系一般,实在反常!”
只听沈渊轻轻放下茶杯,缓缓应道:“在下自终南山人士,到京城不过是来寻旧识罢了。”
“原来如此,”汪直含笑道,“不知沈兄的旧识可寻到了?”
“这不是昨日才来,又碰上这档子事儿,未及去寻呐!”
沈渊一脸无奈,这话倒是不假。
汪直连连拍着脑门,道:“你看我这记性,方才刚说的,我便忘了,沈兄莫要见怪!”
沈渊嘿嘿笑道:“无妨,无妨。”可心里却想:“谁知道你是真忘了,还是故意诈我?”
正如沈渊心里所想,汪直正是故意诈他。
虽说汪直第一次见沈渊印象不错,不过几次对话之后,却让这御马监掌印太监生出了一丝疑心,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二人来京城所谋之事绝不似那么简单。
又或许无关紧要,只是他自己想的多了,但是汪直作为皇帝亲信,同时也作为皇帝耳目,天子脚下的任何风吹草动,自然要想法设法的探查清楚。
所以他经常会穿着布衣小帽穿梭在市井之中,为皇帝打探民间动态。
他也因此在皇帝跟前最得恩宠,不仅是这一份尽心尽力,还有他最善察言观色,最善揣度天子心思。
莫看此人才十五岁,可是要说在分寸的把握上,这宫中还无人与他比肩!
否则他也坐不上这御马监的掌印太监!
御马监并非只掌管御厩马匹,还同兵部、督抚共执兵柄,实为内廷枢府;另外,那皇家的草场、皇庄亦在其管辖之下,并与户部分理财政。
权利之大,直逼“十二监”第一署的司礼监。要知道司礼监不只可代皇帝与内阁对柄国家机要,还有审批之权,最重要的是,比锦衣卫还要恐怖神秘的东厂,亦受司礼监提督!
只是这朝廷中的权利分布,沈渊一概不知。
此刻又听汪直问道:“不知沈兄的旧识姓甚名谁,咱家在京中颇有人脉,说不定兴许咱家认识,再不济,咱家可发动锦衣卫替沈兄寻人。”
顿了顿,汪直瞧着沈渊目光游动,又笑道:“毕竟是因为这案子才耽误了沈兄寻人,这间又得了沈兄线索,若不叫咱家帮忙,咱家这心里亦是好生的过意不去。不知沈渊兄意下如何?”
方才盯着沈渊的眼睛,汪直暗暗肯定这其中必有隐情。
听得汪直如此说来,沈渊大为头疼:“这小太监许是生的七窍玲珑心,几句话竟将自己噎得不知该如何应付,左右为难。”
憋了半天,沈渊犹豫不决,道:“这……”
抬眼去看汪直,只瞧他正笑盈盈的瞧着自己,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此前沈渊认为汪直不过十五岁左右,即便城府再深又能深到哪里?
可他却不知宫中险恶更甚于江湖!
凭仗着自己的几分聪明,却忘了独自在山中十三年,少见了多少人心龌龊?
故而他虽看清楚汪直的精明,却因他年少起了轻视之心。
直到此刻,他才想明白,眼前之人的心智绝不可小瞧。
“总归是要问他,既然现下不知如何回话,索性便直接他,莫要叫人觉得小气!”
定下心思,沈渊不再犹豫,笑道:“如此,先谢过汪兄!”
汪直摆摆手,又听沈渊道:“在下所寻之人,说起来汪兄定然认识!”
“哦?那快说来听听。”
沈渊多留了心眼,不欲将袁彬、门达一并说出,只道:“我欲寻之人,乃是锦衣卫指挥使,门达。”
“门达?”汪直听了有些愕然,面色肃然,“敢问沈兄与此人是何关系?”
沈渊瞧着汪直神情,心下一紧:“莫非门达与此人关系匪浅?”转念又想,“我便与他直说,且看他到底有何计较!”
只瞧他笑了笑,故意靠近汪直耳边,悄声道:“灭门之仇!”
汪直一惊,亦小声问道:“你要刺杀朝廷大员?”
沈渊侧眼与汪直相顾,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叫汪直也拿不准真假!
禾南絮见着沈渊突然发笑,吓了一跳,还当是他得了失心疯,才要举手拍醒他,这一边便听汪直也出声大笑。
引来诸人纷纷侧目,同禾南絮一般不知何故。
禾南絮站起来看着二人,插着腰问道:“喂,你们两个莫不是得了疯病,何故如此大笑?”
只看二人笑得直拍桌子,也不理她。
汪直笑的喘不上气来,断断续续的问道:“沈,沈兄,你因何发笑?”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好笑!你又为何发笑?”
汪直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喘着气道:“我笑,笑你竟不知门达早就死了!”
“啊?哈哈哈哈?原来死啦?”沈渊听完一顿,随即还在发笑,不过下个瞬间,只见他一掌拍在桌面!
顿时“轰”的一声,那一方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崩裂四射!
再瞧沈渊面目狰狞,咬牙愤恨道:“你说什么?”
几乎同时,“仓啷啷”一阵抽刀的声音响后,那十几面绣春刀锋闪着寒光,指向沈渊。只要沈渊再一丝有异动,那刀锋定然毫不犹豫朝他刺去!
不过沈渊面无惧色,似根本没有将这些锦衣卫放在眼中一般!
沈渊心中本就痛恨锦衣卫,那指向他的刀锋即便再多一倍,他又有何惧?
这时只瞧汪直轻轻摆了摆手,那些锦衣卫便整齐往后退了两步,将刀收起。
禾南絮也没想到,怎么说动手便要动手,又吓了一跳,心里骂道:“混蛋,人家还没有准备好!”
这时又听汪直收起笑容,一脸正色:“想来你不知朝堂之事,辛亏你乃罪人门达之仇人,倘若你是与他一党,我必将你你打进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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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仇人何在()
且不说何有道失踪已久,为了报仇,他一直等待着机会可以接近门达,眼看着机会来了,结果却忽然得知门达已死!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轰打在沈渊头顶,叫他实在难以相信,也无法接受!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三年如白驹过隙,可如今仇人何在?
沈渊看着被自己一掌轰得七零八落的桌子,心中忽然想起:“对!还有袁彬!若非此人,我亦不会落得如此!”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将所有的仇恨,全部都积压在袁彬一人身上,暗暗祈祷:“袁彬匹夫,但愿你还活着,等着我来杀你!”
冲动之后,沈渊自觉失态,与汪直拱手道:“方才是草民鲁莽,乍闻仇人不在,心中愤怒实在无处释怀,还望大人见谅!”
汪直站起身道:“沈兄哪里话,咱家替皇上办事,又见沈兄似有所谋,无奈之下,不得不过问清楚,还请沈兄莫要责怪才是。”
沈渊抬头看了看,只见对面这少年笑容憨厚,无害他人。
但与他方才这短暂交锋,沈渊心中明白,这笑容背后暗藏了不知多少陷阱杀机,城府之深完全不似这般年纪的人物!
可这少年现下这言语间,透着的坦荡爽快,又不得不叫沈渊有些佩服。
千般思绪在他脑中汇成一句话:“这个汪直,不简单!”
沈渊又一拱手,倒是不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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