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渐渐少了锐意!”
话到此时,钟不负也在沈渊身后停了下来,慢慢言道:“所以,你若是四大金刚,此刻你必死无疑。”
“笑话!”沈渊听得最后一句实在是大言不惭,不禁嗤之以鼻!自己目光全然落在钟不负身上,片刻未离,不知他因何有此一说。
正要转身驳斥,忽然背后命门穴微痛,大惊之下转过身来,只觉眼前虚影闪过,紧接着胸前膻中穴、以及脖颈两侧一疼!再看钟不负负手而立,笑着看他,这把陡然发难,瞬间便让他大汗淋漓!
“木炭?”
沈渊低头瞧了瞧自己衣裳,那膻中穴上正有一处黑点,又慌乱摸了摸脖子,伸手来看,果然这手上沾了炭黑,不用想,后背命门之处,定然被钟不负留下痕迹。
“卑鄙无耻!”沈渊勃然大怒,“枉我视你如兄,没想到你这行止竟这般阴险龌龊!”
钟不负听闻后,倒不以为意,只笑道:“若论阴险卑鄙,我不及何有道之万一!只是,我这块木炭若是换了利器,沈兄弟又岂有性命,还能站在此处骂我?”
此时此刻,即便是再蠢之人,也当明白钟不负此举之用意了!
沈渊面露惭愧,当即双手抱拳,躬身拜了下去,道:“多亏钟大哥点醒,现下回想钟大哥言行,当真如醍醐灌顶,叫我幡然醒悟!若非兄长苦劝。。。。。。哎!沈渊拜谢钟大哥!”
钟不负连忙托住沈渊双臂,亦有些惭愧道:“适才为兄的多有得罪,兄弟不怪我便好,这一拜又岂敢来受?罢了罢了,倘若这报仇冲动能稍加克制,戒骄戒躁,为兄也就欣慰了!”
沈渊点头称是,又道:“皆因听得钟大哥所说,何有道就在这平阳地界,这才失了分寸。这血海深仇,实在是忍得太苦,有关何有道的消息,还望钟大哥能如实相告!”
见二人情形,禾南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总归是没有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只听她唤道:“天寒地冻,不若坐下来烤着火叙话。”
似沈渊、钟不负这般内力深厚之人,若非极寒,即便没有棉衣、大氅此等御寒衣物,也并不会觉得的太冷。
不过禾南絮插了这一句话,也确实恰到好处。二人先前那番意气之争,使得此间气氛尴尬,虽说此刻已然缓和,但两个人杵在那里,还是叫她有些不自在。
不过话一出口,无异于锦上添花,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请了,席地而坐。
这时却看沈渊忽然拿起那酒葫芦来,“咚咚咚”几大口下肚,只觉体内一股热意自上而下,浑身通透!
钟不负先是一愣,看向禾南絮,只见她却在一旁掩嘴轻笑。
再看向沈渊,不禁打趣着问道:“这酒滋味如何?”
沈渊讪讪,赞道:“好酒!”
“哈哈哈哈!”二人大笑,仿佛方才甚么也未发生过。
“言归正传,”钟不负摆了摆手,渐渐收了笑脸,正色道:“自上回于芮城分别之后,我便去查何有道之行踪,不得不说,此贼狡诈,我生平难见。凭我自己,竟是一丝消息也查不到。”
钟不负拾起几根干木枝,往火堆里加了一把,那渐暗的火苗顿时欢腾了起来。
只听他继续道:“于是乎,我便托了天罗帮旧友相助,先前亦与你们说了,何有道丧尽天良,使我愤然!后来,你们猜我在潼关遇见了谁?”
“是谁?”
沈渊与禾南絮异口同声。
钟不负脱口而出:“丐帮帮主!”
“谢大有?”沈渊眉头紧皱,面容凝重,“他来潼关作甚?”
禾南絮也问道:“谢大有总是窝在信阳老巢,怎的这只缩头乌龟也肯出来了?”
钟不负道:“起初我也不知,但我见他乔装成商人,行迹可疑,便一路跟踪,却发现他亦来了平阳,为得便是来见梁三兴。”
他抬眼看向沈渊二人,只听沈渊想了想,道:“天下第一大帮的龙头帮主,居然会如此隐秘的来见一介舵主?此实在蹊跷!”
“不错,更为蹊跷的是,姓谢的竟是就与梁三兴交代了几句话,便连夜离开了平阳!”顿了顿,钟不负又道:“而那几日江湖上有一人声名鹊起,武林风传,此人年纪轻轻,一人力战锦衣卫四大金刚,武功了得,为江湖上后起之秀中佼佼者!”
说着看向沈渊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满脸的不可思议,道:“我?”
“可不正是你,青云庄少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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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古庙夜谈()
钟不负第二次提及此事,不得不叫沈渊诧异,原以为钟不负此前提及自己力战四大金刚,不过是打探消息时道听途说罢了,为了激将自己才说了这几句虚言。然而此刻他再提此事,又道江湖风传、声名鹊起,沈渊这才明白,自己一战而成名并不作假,故而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
钟不负又道:“在江湖之中,锦衣卫的四大金刚亦是威名赫赫,你年纪轻轻便能以一敌四,车轮战尚且不落下风,虽是战平,但犹过胜之。经此自然是声名在外,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曾经义薄云天的青云庄,居然还有后人!”
“不想那四大金刚在江湖中竟是有如此威望,一场赌斗,区区几日居然弄得江湖皆知。”与庞青等人赌斗,本是沈渊意气用事罢了,他也没料到身在朝廷的四大金刚在江湖中也颇有威望。又经钟不负这一说,心下免不了有些骄傲,只不过若显现出得意之色,难免会面薄难为情,所以只说了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转念一想,又问道:“只是,这又与何有道有甚么干系?”
钟不负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难道说,何有道出现在平阳,是特意来寻我的?”沈渊不怒反笑,“当真奇哉怪哉,我还未去寻他报仇,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禾南絮在旁插话道:“我看不见得,或许这狗贼另有打算。”
“妹子聪明,一语中的。”钟不负点了点头,对着禾南絮继续道:“我且问你,风陵渡口,你使得可是百花谷的枯荣指?”
钟不负此言一出,二人随即灵光一闪,相视愕然,只听禾南絮脱口而道:“莫非这狗贼为得竟是。。。。。。”
“不错,”钟不负接过话来,“在我看来,何有道此来,一是为了除掉沈兄弟,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其二,便是为了这门功法!”
禾南絮闻言不禁觉得毛骨悚然,问道:“风陵渡口之事,除却我们,在场不过是华山派那三人,再就是那几个喽啰,他何有道如何得知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莫非他的眼线遍布天下?”
沈渊沉思少刻,便道:“即便不是遍布天下,也是相差无几。别忘了,那丐帮帮主谢大有,可是何有道最忠心的一条狗!”
“话虽如此,”钟不负摆一摆手,道,“但我猜何有道能得知此事,并非丐帮所为。”
沈渊反问:“不是丐帮又会是谁?岂不成是那华山派中人?”
钟不负摇头慢道:“起先我亦不知何有道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后来在天罗帮那些旧人的相助之下,听闻何有道投靠鞑靼,我便猜测,是那些裴通的手下逃走之后,将这事与裴通说了。毕竟,裴通的叔父乃是满都鲁的心腹爱将,做个顺水人情给何有道也并非不可能。”
听罢,只听禾南絮道:“如此也好,既然何有道此刻正在平阳府,我们便设个局引他送上门来,省得我们麻烦,如今又有钟大哥鼎力相助,定能成事!”
“妹子欲以‘枯荣指’引蛇出洞?”钟不负问道。
还不及禾南絮答话,只听沈渊又道:“那谢大有自离了平阳府,又去了何处,钟大哥可知?”
“许是有所察觉,此人出了平阳境内,我便跟丢了!如今我只知他北上而去,却不知去向何处。”钟不负面露惭愧之色,“他谢大有是个酒囊饭袋,可怎奈丐帮底蕴深厚,确有些手段!我怕顾此失彼,便回了平阳,紧盯着梁三兴。功夫不负有心人,何有道欲来平阳之事,正是从梁三兴那里听来的。那梁三兴自认为做事谨慎,却是个疏忽懒惫之人。对了,你们可知谢大有如何称谓何有道?”
“这倒不知。”
沈渊与禾南絮面面相觑,只待钟不负解答。
只见钟不负笑道:“若论年纪,谢大有比何有道小不得几岁,却是称其为义父,就连梁三兴也不敢直言何有道名讳,交代丐帮弟子也之称为帮主义父,当真可笑,谢大有之无耻,比之石敬瑭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言沈渊脸色一红,低声问道:“敢问钟大哥,这石敬瑭又是何人?”
正说的口渴,才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听得沈渊发问,只听“噗”的一声,全然喷了出来。
“咳、咳!”钟不负呛得咳嗽,见沈渊与禾南絮皆是发懵,摆手苦笑,“此人乃是残唐时最无耻之人,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既然是早已作古之人,于沈渊二人来说自然是无关紧要。
“谢大有亲自来此,到底交代梁三兴何事?”言归正传,禾南絮问道。
“二人密室耳语,纵是我耳力再强也是听不见的,不过从梁三兴前些时日的举动来看,想来无非是给何有道安排住处等琐事,不过此刻梁三兴已死,我猜想何有道等人多少会有些起疑,”说着,看向禾南絮,“所以方才妹子想用‘枯荣指’作饵,我认为不必让妹子冒险,倘若不得已时再用不迟。”
沈渊也赞同钟不负这说法,毕竟他可是见识过禾南絮冒然用“枯荣指”后有多凶险。
“如此说来,钟大哥已知何有道那狗贼的落脚之处了?”沈渊见大仇即将得报,隐隐有些兴奋,这十三年从不敢懈怠,只为能杀掉仇人。
“这是自然,否则岂不是有负所托?”钟不负信心满满,不过转念又道,“只是,为兄的要提醒一句,论阴险狡诈,咱们三人亦未必是顶这狗贼一个,且不论他武功如何,单是他那用毒的功夫,便是叫天下英雄谈虎色变!十三年前已是如此,如今更是不知深浅,故而咱们行事定要慎之再慎!”
知道此前钟不负不惜与自己大打出手,为得就是提醒自己,不可大意轻敌,免得仇未报成,却搭上自己的性命。念着钟不负良苦用心,沈渊大为感动,于是抱拳行礼,再次拜谢过钟不负。
此时禾南絮亦行礼言道:“钟大哥,妹子这里亦有个不情之请。”说着看了看沈渊,沈渊自然晓得她所为何事,只听她道:“诛杀何有道之前,还望钟大哥相助,与我们去救蛇婆婆!我与蛇婆婆皆为百花谷旧人,有蛇婆婆在,亦可为一大助力!”
钟不负不敢推辞,忙道:“妹子这话便见外了,你二人与我意气相投,又叫我一声大哥,但凡一人有事,为兄的又怎能袖手旁观?蛇婆婆一事我亦知晓一二,无非是冲撞了京城贵人,不过赵汗青为人坦荡,定不会为难与她。恰好我与那赵汗青亦算旧识,想来我去劝说一番,这事也就过去了。”
禾南絮闻言一喜,道:“如此,妹子先谢过钟大哥了!”
忽然只见沈渊猛然起身,大呼一声:“不好!”
叫钟不负、禾南絮大吃一惊!钟不负亦起身连忙问道:“沈兄弟,这是怎么了?”
沈渊左右踱步,忽问道:“之前钟大哥所说,何有道已投效鞑靼?”
钟不负不知何意,只是点了点头。
而此时禾南絮亦想到了什么,焦急的看向沈渊,沈渊亦投过目光来,面容凝重,只道:“坏了,何有道还有一个目的!”
禾南絮只怕与沈渊想到一处,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汪直、庞青他们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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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城门巧遇()
“你们所言何事?”
钟不负不知二人说得何事,故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禾南絮从妖狐夜出至汪直来此的前因后果,说个详尽。
得知详情后,钟不负双眉紧锁,踱着步子左思右想,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明日一早便进城去寻汪直,虽说阉人心狠毒辣,但事关国家,某便是再厌恶太监,亦当助力,义不容辞!”
“钟大哥果然大仁大义!”沈渊拱手称赞。
钟不负摆一摆手,只问道:“不知那李子龙盗得具体是什么东西?”
“我听袁彬所言,当是大同布防图!”沈渊答道,“裴元海、天山五绝武功高强,尤其是那裴元海,我绝非是他敌手,好在此刻这些人内讧,便有我们可趁之机。”
钟不负点头,只见信心满满的言道:“只须知道李子龙现在何处,我便有把握将东西取回!要说起盗,这世上还没有我盗不来的东西!”
东方渐白,此刻庙内只余焦炭一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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