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这会子又走过一条回廊,沈渊一边听着,一边暗叹:“这弯弯绕绕的,少不得二十几处小院,真是财大气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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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同心协力() 
“怕?笑话!”

    庞青面色一凛,随后又叹息一声,道:“我只怕不能为国除贼!”

    沈渊笑了笑,不置可否,看向正给吕红掐脉的禾南絮,问道:“你觉得这毒如何?”

    听沈渊如此问,王海忽然眼睛一亮,忙道:“怎么禾姑娘深知毒理?可否出手救我二哥?”

    禾南絮摇一摇头,有些惋惜道:“本姑娘只能说略知一二,不过我家蛇婆婆深谙毒道,虽不及何有道,但若她在此,或许能给吕大人续上几天性命,眼下最重要的是不知吕大人中的是什么毒!若要解毒,除非施毒之人在此,亦或者那单子胥能在明日前到此,或许吕大人还能捡得一条命来!”

    “禾姑娘之意是说,我这兄弟只有这一天性命了?”庞青面如死灰,实在不敢相信!

    禾南絮亦叹了一声,轻声道:“但愿是我说错了罢……”

    王海闻言登时睚眦欲裂,庞青亦是咬牙切齿,他们四人乃八拜之交,歃血为盟的生死弟兄,如今吕红遭人暗害,性命不保,他们身为血性男儿,怎能安耐得住!

    “沈兄弟,快告诉我那何有道眼下在何处?”庞青声音低沉,却字字透着杀气,“若我这兄弟没了命,我定要抽其筋,扒其皮,生啖其肉!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别以为就你与他有仇,庞大人。”

    沈渊眼皮一抬,那语气平静,可在庞青、王海听来,那声音犹如北海玄冰,寒冷彻骨!他二人这才想起眼前这年轻人所背负的血海深仇,与何有道更是不共戴天!

    “我也不需与欺瞒你二人,”沈渊看了眼禾南絮,对庞青道:“当年百花谷灭门惨案,便是何有道做下的,你们可知?”

    庞青与王海对望一眼,有些惊愕,道:“略有耳闻,你的意思是说禾姑娘。。。。。。”

    “正如你们所想,”禾南絮站了起来,“所以既然我们同仇敌忾,定要守望相助,此次不仅要除掉李子龙、夺回大同布防图,更不能叫何有道活着离开平阳!”

    庞青看着躺在床上的吕红,只道:“我等定要同心协力,誓杀狗贼!”

    “好!”

    沈渊拱起手来,道:“有庞大人、王大人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并非是我等惧他,只是何有道用毒的手段你们也看到了,实在是棘手,但有二位和锦衣卫相助,把握便大了许多!”

    只听王海问道:“眼下,我等能做些甚么?”

    “暂时按兵不动,眼下当以救人为重。钟大哥已查到何有道落脚之地,不急于一时。待他回来之后,有那个单神医在,定能救治吕大人性命!”沈渊此刻不似昨夜那般冲动,反倒冷静了不少,只听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再有,李子龙身上的布防图,以钟大哥的身手,便容易得多!”

    庞青一喜,道:“此事他愿出手相助?”

    沈渊眸子中多了一份敬重,道:“当然,钟大哥侠义为本,又是这有关国家之事,若能成功,可是免了多少百姓横遭战乱之苦!我一说此事,钟大哥便主动请缨,实在叫人钦佩!”

    闻言,庞青脸上亦是敬佩不已,道:“当真是条好汉,怪不得能有这侠盗义名!”

    沈渊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开口问道:“眼下李子龙、裴元海,还有那天山五绝,都有什么消息?”

    听得此问,庞青二人面露尴尬之色,一时语滞。

    沈渊不解,问道:“两位大人为何这般神色?莫非出了意外?”

    “哎!老三,还是你说罢!”庞青重重叹息一声道。

    “李子龙失踪了!”

    王海这话才一出口,沈渊登时大惊,道:“失踪了?那布防图。。。。。。?”

    “那李子龙的确有些手段!”王海说着,伸手请了座,叫沈渊二人坐下说话,又道,“暗中跟了这么些时日,到最后还是叫此人逃脱,不过好在此人未出平阳府,我等还有些机会!”

    禾南絮眉头紧锁,沈渊亦是将信将疑,问道:“如何确信?倘若叫李子龙逃回漠北,岂非前功尽弃,大事不妙么?”

    “此间事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王海为安其心,连忙解释道,“我等敢如此说法,定然有些把握。只因裴元海与天山五绝亦在查寻李子龙踪迹!”

    “哦?”

    沈渊不解其意。

    但听王海之后所言,才得知原来李子龙现如今可谓奇货可居,那手中《大同布防图》倘若献给鞑靼的满都古勒汗(又称满都鲁),定然是天大的功劳,有了这图在手,入主中原,重振大元世祖之武功便是指日可待!

    大同乃大明边防之重镇,若大同破,鞑靼大军便可剑指京师!可想这图无论对于鞑靼还是大明,皆不可不谓之重要!故而,裴元海与天山五绝一路紧追李子龙,为得就是欲大功独占,而李子龙又何尝不想?只不过裴元海与天山五绝这两方,只凭李子龙的武功定是两方谁也不敌。

    但李子龙惯会左右逢源,裴元海与天山五绝本就不合,再加之李子龙两边挑拨,一时间这两方竟是打的不可开交!裴元海武功极高,又精妙诡异,天山五绝中单拎出哪一个也绝不是他对手;然而五绝仗着人多,又同心协力,配合默契,两方竟是争得不相上下!

    当然,无论是裴元海是天山五绝,没有一方是傻子。一则是顾忌李子龙趁机逃脱,从中得利;其二则是多少要顾忌他们大汗的脸面,倘若下了杀手,但有一方死伤,回去他们自己也不好交差!

    可是他们还会低估了李子龙,莫看他们追的紧,趁其争斗之时,还是叫李子龙逃了个干净!这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裴元海与天山五绝登时大怒,竟叫这两方暂时摒弃了芥蒂,一同去查李子龙的下落!

    王海将眼下情形与沈渊、禾南絮说了清楚,只听禾南絮疑道:“你们如何确定李子龙没有离开平阳,万一此人另辟蹊径,逃回鞑靼,岂不坏事?”

    “姑娘所言不差,”庞青接过话来,“起初我等也不敢肯定,后来我们锦衣卫的探子探查到,他将布防图一分为二,一半扔给裴元海与天山五绝,一半自己拿着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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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寻见婆婆() 
稍一琢磨,禾南絮眉毛一挑,道:“这李子龙倒是打了个好算盘,拿一半布防图当饵,使得裴元海他们相斗,两虎相搏,必然一死一伤,不论是裴元海身死,还是五绝灭亡,他只消将另一半图拿出,再使些手段叫其不敢杀他,便可一同回去邀功,如此一来,功劳有自己的不说,还可在裴元海或天山五绝的庇护下,躲开锦衣卫追杀,安然回到漠北!”

    庞青闻言,眼前一亮,不禁赞道:“禾姑娘果然聪慧多智,庞某佩服!眼下我们的人紧盯着裴元海他们,正因他们在此未走,才敢断定李子龙还在平阳府!”

    这时沈渊又问一句:“裴元海他们武功高强,你们跟的如此紧,他们就没有发觉么?”

    只听王海道:“怎么可能没又发现,到了平阳第一天,便被识破!好在他们此刻不敢大张旗鼓,也或许是凭着武功高绝,不屑与我们派出的探子交手罢,目前为止,倒还相安无事。并且他们也在暗中盯着我等,眼下敌我双方皆在查寻李子龙,互相盯梢也都心知肚明,一旦谁先查到李子龙下落,另一方即可坐享其成。”

    沈渊抄起桌上的茶壶,给禾南絮与自己分别倒了茶,自己喝一口,道:“那我们便等着便是,反正最急得是他们。”

    庞青点头道:“正是如此。”

    “水。。。。。。”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入众人耳中,顿时打断方才谈话。

    庞青、王海连忙凑到吕红身前去看,这时禾南絮倒了碗水端来,只见吕红脸色比之前更为,那嘴唇干裂,面色泛青,眼瞅着身上的死气愈发的重!

    庞青、王海在旁只能焦急无奈,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听禾南絮正色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要找到赵堂主,让她将蛇婆婆放出来,或许此刻只有我家婆婆能分辨出这毒的来历,若能给吕大人多续几个时辰的命,那便是再好不过!”

    “老三,你在此照看,我带禾姑娘与沈兄弟去找赵堂主放人!”庞青当机立断,说完便拉着二人出了屋子,唤来小厮,只叫他领着去寻人。

    虎啸堂内有一处练武场,乃是赵汗青为调教门下弟子、护卫练功而专门划出的一片空地。小厮引着三人行至此处,只瞧见十余名虎啸堂弟子正在操练,当中一个五十左右光景的汉子身着靛青色直裰,腰系鞶带,负手而立,时不时出手指点一二。

    “那就是赵汗青!”禾南絮往年与虎啸堂也有不少交集,自然识得,便指给沈渊认识,仔细瞧了赵汗青模样,只见此人身材魁伟,胡须络腮,目如虎视,叫人生畏!

    赵汗青见有人来,径自迎了上去,忽然瞧见庞青身后那女子,不禁松了口气!待双方走近,赵汗青先与庞青见了礼,不及庞青说话,忙冲着禾南絮,一脸苦笑道:“禾姑娘你总算是现了真身!”

    “见过赵堂主!”禾南絮道了一记万福,“小女子此来欲求赵堂主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婆婆!”

    只见赵汗青面露难色,道:“并非老夫不放人,只不过。。。。。。”抬眼看了看庞青,欲言又止。

    庞青拱手道:“还请赵堂主通融,我家兄弟的性命此刻全系于蛇婆婆一身,还望高抬贵手!”

    “哎,既如此,我也不瞒着庞大人,”赵汗青脸色难堪,犹疑少刻道,“蛇婆婆认定那日汪大人言语冒犯,毁了禾姑娘清白,故而一心想要杀汪大人,一堵悠悠之口,倘若放她出来,当真出了乱子,岂不误了大事?”

    庞青闻言,只道:“赵堂主多虑,此刻禾姑娘已至,这又是甚么难事?”

    得了庞青这话,赵汗青松了口气,道:“大人所言极是,倘若禾姑娘能好言相劝,定然无虞!诸位,且随我来!”

    “好。”庞青应了声,转身又请了沈渊先行。

    方才未曾注意,还以为庞青身后青年乃是一名锦衣卫校尉,故而赵汗青并未在意。此刻见庞青与这青年如此礼让,故而好奇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在下沈渊。”不及庞青引荐,沈渊自己便微微拱手自报了家门。

    赵汗青微微诧异,出声问道:“庞大人,这便是与你们四人斗得不分高下的青云庄少庄主?”

    转头看向庞青,只见其脸色尴尬,便知答案。赵汗青盯着沈渊不住的点头,赞道:“果然仪表不凡,如此年纪,却能有这般武艺,真乃英雄出少年!”

    “不敢,赵堂主谬赞罢了,”沈渊拱一拱手,“眼下还是先去请蛇婆婆罢。”

    点一点头,赵汗青打头引路,出了练武场,又穿过一条甬道,便行至一间小院。沈渊三人左右环顾,只见这院外枯藤蜿蜒攀爬,几株老树苍凉,若是夏日必然繁密茂盛,少见阳光,此时深冬,只多了几分寂寥。虽地处偏僻角落,却胜在清幽安静。莫说他们几个外人,就是虎啸堂中人,想必也没什么人来此处闲逛。

    “几位,劳烦在外稍后。”

    待赵汗青开了锁,正欲推门而入时,只听禾南絮忽道:“我家婆婆性子怪,怕是见了别人引起误会,且先容我一人进去相劝,还望赵堂主相允。”

    “既如此,姑娘请便。”

    赵汗青退下来,让出路来。

    一双纤纤玉手,缓缓抬起扶在门板上,许是年久失修,那对开的木门伴着“吱呀”声音,应声而开。

    禾南絮前脚进了院子,随手便将门合上。

    “禾姑娘古灵精怪,这……”

    赵汗青似觉不妥,他与这一老一小往年是常打交道的,先不说蛇婆婆那生人勿近、性如烈火的脾气,只说禾南絮一肚子的鬼点子,就让赵汗青头大,好在二人秉性不坏。只不过此刻这禾姑娘想了什么幺蛾子,定闹出乱子,不禁有些焦虑。

    沈渊看得出其心中所虑,只听他道:“赵堂主不必担心,非常时期,南絮姐姐识得轻重。咱们在此暂候即可,稍安勿躁。”

    赵汗青知道沈渊所言“非常时期”指的是什么,也就安下心来。

    禾南絮进了院,举眼环顾,这院中简洁,除了一个凋敝的菜园子里荒草蔓蔓,便再无别的景致。院墙斑驳,瓦上亦是杂草丛生,一看这地方便是许久无人居住。

    “婆婆!”禾南絮轻轻唤了一声。

    “是絮儿吗?”

    等了片刻,才听到一声回应,那苍老的声音透着不敢相信。话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