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定睛一瞧,顿时如仇人见面一般,喊道:“钟不负!快将我那龙涎香还我!”
不由分说,单子胥将竹杖一扔,举手便朝钟不负打来!
钟不负不敢托大,别看单子胥一副文弱模样,可武功不弱,身怀两大绝技,一是“轩辕九针”,二为“分筋错骨手”!
只见单子胥右手探出,猛然抓向钟不负手腕,一出手便是分筋错骨的妙招!
钟不负暗道不妙,倘若当真被他这一手抓住,定然是“壮士断腕”了!
不敢拖沓,钟不负顺势一撤,瞬间叫单子胥扑了个空,但单子胥似乎早料道一招不成,同时脚步上前,左手暴起,径直探向钟不负下颚!
钟不负身子略偏,闪过袭来之手,同时手肘直撞对方肋下!
单子胥招已用老,躲避不及之下挨了一记肘击,只听他一声闷哼,显然吃痛,不过他却没有后撤半步!他知道钟不负的本事,倘若拉开距离,自己绝占不到优势,唯有紧贴其身,他这“分筋错骨手”方可有一丝胜算!
见单子胥如此大的怨气,虽未下杀手,但其出招却是招招狠辣,看着仿佛是非要卸掉他钟不负的几根骨头,才可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单兄,莫要动手!”
钟不负心念平阳府之状况,知道眼下更是得罪不得单子胥,唯有步步退让,道:“这其中有误会!”
“呸,什么误会!你可知我那龙涎香得来有多不易?凭白让你盗去,竟还叫你毁了!”单子胥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钟不负解释的机会,“蟊贼!我今日非要教训你不可,若非是你,三年前那人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闻言,钟不负不禁愕然,身形一顿,竟叫单子胥寻到了空隙,双手直接摸上钟不负两肘关节,只瞧他似举重若轻,两手同时向前一推,再向斜后侧一扭,只听“喀嚓”声一响,那钟不负惨呼一声,再看两条小臂竟是耷拉下来,再也动不得了!
抬头看向单子胥,钟不负心中暗道:“只因我当年盗了那药材,不想却导致病人枉死,罢了,这两条手虽抵不上人家性命,但能叫这厮出口气也是好的!”
“嘶!”
双臂疼的直叫钟不负浑身冒汗,咬着牙问道:“单兄,在下想知道,三年前,你那龙涎香可是救命之物?”
单子胥冷言冷语,反问道:“这世间有哪种药不是救命的?”
这话让钟不负无言以对,紧接着又听单子胥道:“我知你所问何意,倘若没了龙涎香便救不了人,我单子胥岂不是浪得虚名?”
话锋一转,
“三年前那病患已然是病入膏肓,落在我手里,那说明阎王还不愿收他,只是你盗走奇药,却让那人至少短命了十年!”
听得单子胥所言,钟不负心中也算轻松许多,少了些自责。
“我实在不知情,早知如此,我又岂会。。。。。。”钟不负轻叹一声,只觉惋惜。
“假惺惺!”
方才趁着钟不负失神,将其两条小臂卸了骨头,单子胥憋着肚子里的气也算出了一半,骂了一句又问道:“你我之间这糊涂账也该算算清楚,我且问你,当初你为何盗毁我药材?”
钟不负摇头苦笑,道:“我这人虽为盗贼,却也有三盗三不盗的规矩,你身为医者治病救人,却不存父母慈心,竟是定下这有伤天和的规矩,枉增多少无辜性命,有人求你治病,却要先杀个人来,如此作为与畜生何异?”
“哈哈哈哈哈!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单子胥闻言忍不住大声笑道,“当年天罗帮的杀人魔头,居然还有颜面来骂我?不仅可笑,而且迂腐至极,同那些愚民腐儒一般,不足道尔!”
说完,转身边走,钟不负急道:“站住!”
“怎么,”看了看那两条无力的手臂,单子胥冷笑道,“还要再打一场?”
“若非我有意相让,你又怎是我的对手?”钟不负毫不留情,又道,“只是我不解,世人皆言‘医者父母心’,可你定这规矩。。。。。。”
“我只是要新鲜尸体罢了,至于是现杀的还是坟里刨的于我来说无异。杀人取尸者,是其不配为人,于我何干?刨坟取尸者,虽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在我看来,却无异于为天下人计!”
这番言论,可谓无纲无常,就连钟不负也不敢苟同。
“可你留这些尸体何用?”
单子胥仰头观天,只见繁星点点,孤高伶俜,哀叹道:“世上无人知我!”
言罢,走近钟不负,双手抓住其手臂,用力一推,只听钟不负闷哼一声,再瞧他那两条手臂,竟又活动自如!看向单子胥,不禁暗自赞叹!
单子胥转身向前走去,边走边道:“你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不多时便走进一条谷中,只见一座座坟包立于眼前,不及相问,只听单子胥道:“天下疑难之症,多如牛毛,先人著作,不全适于今日,人体五脏肌理,神秘莫测,若不深所研究,医道一途必然止步不前,这其中艰难,有谁能知?”
惊世骇俗!
钟不负此刻好像忘了如何呼吸,片刻之后,看向单子胥,深施一礼道:“先生大才!”
虽然自己依旧无法接受,但不得不承认,如此看似疯魔之人,所说的话的确大有道理,所为天下计,亦绝非大言不惭!
“哼!”
对于钟不负这一夸赞,单子胥却不受用,只问道:“你找我来,到底何事?”
“救人。”
钟不负答的干脆。
“那你欠我两具尸体了。”
单子胥面无表情,又见钟不负不解,道:“替你接骨,算一具。”接着问道,“要救何人,现在何处?”
“平阳府。是百毒门掌门何有道下的毒。”
“我师兄?”单子胥听钟不负一说,顿时双目圆睁!
“师兄?”
这下钟不负却心里打了鼓,忍不住问道:“敢问单兄,何有道是你师兄?你们。。。。。。”
单子胥忙道:“这其中原委,说来话长!你先与我回茅舍取些物什,既然是他下的毒,我便不能置之不理,其他的待我救了人再容详说,事不宜迟,今夜便要启程,连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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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地牢救人()
素手相携,并入兰房。虽是逢场作戏,可沈渊还是不禁有些心里发慌。
“敢问。。。。。。敢问小姐芳名?”
被推入了闺房内,沈渊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榻沿上,解了剑放在身侧,见那青楼女子眉眼含笑,不禁问道。
那姑娘掩嘴轻笑,一颦一笑在沈渊来说亦是妩媚至极,那笑声温婉俏皮,只见她朱唇轻启,慢道:“哪里什么小姐?似奴家这般哪里有小姐的命,实在是担不得的。公子唤奴家桃儿便好,大名儿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才有的,奴家这等下贱之人,怎配有名有份?”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一丝无奈,即便是稍纵即逝,也被沈渊捕捉到。
细细瞧来,桃儿亦不过双十年华,这身姿娉娉袅袅,亦是楚楚动人,容貌虽比不得禾南絮,却也是中上之姿,别有风韵,加之方才那一抹幽怨,更是惹人可怜。
桃儿说着话,转身拴住了朱扉。
这房内香薰袅袅,纱灯昏黄,桃儿姑娘瞧得出沈渊从未经人事,暗喜之余更有些心动,谁家女子不思春,眼前这人一表人才,还彬彬有礼,自然是有些芳心暗许。
桃儿面若红霞,这心脏好似许久也没有这般小鹿乱撞,玉步轻移,进到沈渊跟前,那芙蓉帐散,香囊暗解,慢祛罗衣,正是一眸春水,桃花羞靥。
“公子。。。。。。”
桃儿这一唤,叫那风月弥漫,迷人心神。
沈渊一阵荡漾,呼吸亦是越发的急促,只待桃儿愈来愈近,只叫他险些失神。桃儿正欲投怀送抱,只听沈渊低声道:“抱歉了,桃儿姑娘!”
桃儿后颈吃痛,还来不及惊慌,便晕了过去,倒在了榻上。沈渊用被子将桃儿姑娘裹了严实,这才抄起宝剑而去。
悄然出了门,沈渊情不自禁的长吁一口气。
“童子功可破了?”
赵汗青打趣道,沈渊才从这温柔乡出来,还有些心不在焉,他这一句着实叫他吓了一跳,顿时便瞧着沈渊的脸上有些尴尬。
原来赵汗青早在房外候着了。沈渊上下打量了一下,有些惭愧道:“赵堂主倒是比小弟快的很。”
闻言一愣,赵汗青忙道:“那是自然,岂敢耽误正事。”突然回过味儿来,不禁摇头笑道,“沈兄弟,你这张嘴啊,还真是不饶人!不过再消半刻,沈兄弟怕要陷进这销魂窟了罢?”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寻芳院前楼后院,前面两层多是吃花酒,听小曲的,虽然二层也有几间姑娘的闺房,但都是姿色寻常,而这后院倒与虎啸堂的布局有些异曲同工,皆是大院套着小院,住得也都是年轻貌美,千娇百媚的姑娘。
沈渊与赵汗青欲在此处找到禾南絮,其实并不容易,二人皆知,若是何有道想藏住人,又岂会叫人那么容易找到?这后院大大小小十几间别院,两人脚步轻盈,各展轻功,分头探查了几间,入眼的不是佳人幽怨,便是握雨吞云。
二人碰了头,赵汗青倒无异样,只是沈渊却是面色潮红,真气不稳。
“如此不成,还是要擒来个人问。”沈渊是受不住了,忙道。
赵汗青点点头,道:“一间一间的去查探,污了眼睛不说,总怕是要耽误时机,可若擒来人,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沈渊眉头紧锁,定下心思道。
“也罢,大不了你我便大闹一通!不过,怕就怕他们会对禾姑娘下手。”赵汗青心有忧虑。
其实沈渊也是有此担忧,但他更怕禾南絮多在何有道手中一刻,便多一份危险。到现在为止,尽管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禾南絮是被何有道所擒,但他就是能断定,必然是何有道下的手!
二人避着月光,继续往庭院深处探去。越往后走,却只有两三间间空院,黑灯瞎火,寂静无声,显然是闲置已久。
沈渊与赵汗青伏在暗处,相互看了眼,点了点头,才要悄然推门而进,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那扇木门应声而开。
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正要左右看看,恰好与沈渊、赵汗青撞了个对脸。
那人刚要惊呼,二人又怎会给他机会。
沈渊猛地出手,一拳直击那人中脘,那人吃痛,登时弓起身子动弹不得;同时,赵汗青顺势一把捂住其口舌,不让那人发出丝毫声音!
那人一脸惊恐,不知所以,被二人押至墙角,从朕衣服上扯了一块,塞到了其口中,只听沈渊问道:“我问你话,你只需点头摇头即可,倘若敢哄骗我,就看你这身子骨可有着墙砖硬了!”
说着抽出北冥剑,往那墙砖上举重若轻的一刺,只瞧那剑锋轻松而入,宛如刺了一块豆腐。那厮瞧了,大冷天的便吓出了一头大汗。
“我这话,你可明白了?”
沈渊沉声,可是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迸出的话,却带着森森寒意,叫那人就如小鸡啄米一般,止不住的点头,生怕自己被这宝剑刺个通透!
“你是百毒门弟子?”
见那人点头,沈渊庆幸自己到底是寻对了!
“禾姑娘关在这?给何有道抓来的?”
那人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渊瞧了,微微蹙眉,这百毒门的弟子又点头又摇头,着实叫他有些摸不准。
赵汗青见这点头摇头,实在费事,索性说道:“一会儿叫你说话,你若敢大声,先割了你的舌头,再砍了你的脑袋。”
见那人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沈渊这才安下心来,问道:“禾姑娘是谁抓来的?现下关在何处?”
“是丁胜!大侠饶命,此事实在与小的无关,小的也不过也只是个看门的。。。。。。”
“丁胜!”
提起这个名字,沈渊不禁想起十三年前的端午大雨,暗暗咬牙,低声道:“新仇旧恨,看来可一并了了!”
接着又道:“少废话,禾姑娘可关在这小院之中?何有道现在何处?”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作恶之人哪里说得上气节二字?
见对面这二人凶神恶煞,随时都可要了自己小命,不用多费口舌,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抖搂出来。
只听那百毒门弟子指着院子里道:“师尊行踪只有大师兄知道,小的人微言轻,大师兄不说,小的当真全然不知,若有半句假话,小的便被雷劈死!另外禾姑娘就在这地牢里,安然无恙!这里面房内有一密道直通地牢,进屋后里间的架子上有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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