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裴元海珠子放光,嘴上大笑道:“厉害!厉害!”
也不再藏私,铁扇一抖,左手成掌往这扇面上一拍,“呼”的一声,熊熊火气,再瞧裴元海横着一扫,烈火浓烟,竟瞬间破了钟不负这一招‘移形换影’!
“我这招,叫做‘烽火连三月’!”裴元海咧着嘴,大叫着,“便是你能变幻出八个人,我也一并将你烧成灰烬!”
钟不负见此,虽有些意外,但并未有一丝慌乱。
退了一步只道:“杜少陵的诗,从你这腌臜货的口中念出来,简直是辱没了先贤!”
一刻不停,只见钟不负双手反持短剑,宛若离弦之箭,压低了身子,避过火焰,朝着裴元海的下盘扫来!
同时正色喝道:“那你便尝尝我这一招‘家书抵万金’!”
“嗯?”裴元海闻言手上一滞,瞬间便落了下风,不过见钟不负方才那神色甚是郑重,不似戏言,心中不禁疑猜道,“还有如此巧合,我这一招是烽火连三月,你便与我使了家书抵万金?”
钟不负胡乱编了个名字按在自己的招式上,不想这厮却当了真,惹得他在心底暗暗发笑。
虽说与这裴元海互为敌手,但钟不负不得不惊叹此人武功绝顶,至少不比自己弱上丝毫!方才趁他大意,占了上风,却也没有伤得他丝毫。
只瞧他脚下腾挪,铁扇一合,做了短棍,与他纠缠在一起。那烈火也随着铁扇开合,忽燃忽灭,叫人眼花缭乱!
而钟不负也不甘示弱,手上短剑灵活多变,时而轻柔如水,时而迅猛如雷,刚柔并济,来往之间,隐约带着生生龙吟,招招致命!
这“龙尾杀”乃是钟不负依托“神行术”而创的上上乘的刺杀功夫,凡能自创上乘武功者,又岂有善与之辈?武功造诣无一不是登峰造极!
只是几十合下来,钟不负是越打越心惊,暗道:“此人的气力怎的如此雄浑?好似不知疲累!”
忽然裴元海气势一变,方才如烈火熊熊,眼下却如森森九幽!
拆了几招,钟不负便发现裴元海再未展开过手中铁扇,而是左手时以扇骨为盾,挡下短剑;时而则以铁扇做短棒,右手拳掌来回呼应!
片刻功夫,钟不负便看出端倪,看似裴元海一招一式没个章法,实则却是使了一套他从未见过的诡异拳法!
这拳法狠毒无比,散出的真气阴寒至极,亦是招招要害,招招夺命!
而此刻,钟不负的刺杀之术,却渐渐落入下风。
同是招招要人性命的武功,“龙尾杀”胜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招式灵巧多变,刚柔并济。虽为刺杀之术,却也是堂堂正正!
然裴元海这拳法,却是极为阴邪毒辣,暴虐刁钻,处处透着一股邪气!
另一头,锦衣卫得了庞青示意,早早退到一旁,虎视眈眈;沈渊、赵汗青等人亦是不敢松懈。
只见单子胥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让溪老大等人散开,指着天驼老道:“我治好了他,你们欠我一具新鲜尸体。”
溪老大他们虽说常常不在中原走动,但从裴元海那里也听说过“药死人”的规矩。
宁铁手也不言语,径直从不远处拎来一具喽啰的尸体,“嘭”一声扔在单子胥身前,道:“两清。”
单子胥一阵愕然道:“倒是痛快!把这老婆子放了罢。留着她回去下崽不成?”
“单子胥,你不得好死!”蛇婆婆最是受不得这些侮辱,一脸狰狞,此刻更是可怖,只听她叫骂道,“老身要将你碎尸万段!”
“还不放人?”单子胥摇一摇头,又看向溪老大道。
溪老大左右寻思,点了点头,鹰王作势一推,将蛇婆婆推了过来,蛇婆婆见自己脱了身,抬手便朝着单子胥飞出几根银蛇针,只是此刻她气血不畅,身负重伤,那银针之威,也大打折扣!
只听“叮叮叮”几声脆响,那单子胥头也不回,反手亦是投出几根金针,将蛇婆婆的暗器一一打落!
“你这疯婆子,真是乱咬人!”单子胥无奈转了身,又是几根金针飞出,直接封了蛇婆婆的几大穴道,蛇婆婆登时便动弹不得,只得干睁着眼,恶狠狠的瞪着单子胥。
“你们几个,还不将蛇婆婆请下去?”
单子胥瞧了眼沈渊他们,淡淡说道,说罢再不理会,径直蹲在天驼老身前,左瞧瞧右瞧瞧,抓起天驼老的手腕把起了脉。
见蛇婆婆脱了险,沈渊不敢耽搁片刻,只与王海将其搀了下来。庞青挑了几个锦衣卫出来照看着。
这般结果当真叫沈渊松了口气。
“还打不打?”
眼下这情形,叫那巨笔翁摸不着头脑,出了这一档子事,两边人便都停了下来,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总归是叫他浑身难受。
不待沈渊等人说话,那单子胥道:“要打别处打去,倘若惹得我眼烦,我让这老驼子死得更快些。”
一听这话,溪老大却不干了,抬手指了指沈渊等人,叫喊道:“他们若是来杀我等,我等便要凭着他们打杀不成!”
单子胥皱皱眉头,抬眼瞧了瞧沈渊、庞青一众人,对他们说道:“在我这,只有病患,眼下我定个规矩,救治之时两边都不得动手打斗,谁若坏了我这规矩,我即刻便回函谷关。”
沈渊他们自然知道单子胥所言之意,自不会轻举妄动。沈渊、庞青顾忌单子胥不去救治吕红,而赵汗青则不同,他生平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虽然天山五绝并非中原人士,其中又有天驼老这般的恶人,但眼下情形,他是绝不会违背内心,而去做这趁人之危的勾当。
只听赵汗青开口道:“尔等莫须多虑,便是面对千军万马,我且不惧,莫说是尔等宵小,便是你五人齐全,若敢撒野,凭我这口金刀,也叫你有来无回!我等给尔等喘息之机,又岂会趁人之危?放心便是!”
一番话让溪老大他们听得别扭,又是那巨笔翁说道:“你们中原人尽是些花花肠子,谁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似那何有道。。。。。。”
溪老大咳嗽一声,巨笔翁会意,撇了撇嘴,暗道:“差点说漏了嘴。”
别人没听清,可单子胥和沈渊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经溪老大这么一点,再指望巨笔翁说些什么,却是难了。
赵汗青此时并未在意这后半句,但是巨笔翁这前半句话倒是叫他不忿,只听赵汗青冷哼一声,道:“信与不信,皆在尔等!哼!我巍巍华夏,多得是光明磊落的英雄豪杰,又岂是尔等可知?”
这番话,却叫沈渊汗颜,暗道:“这等气量方为英雄,我不如他!”
不远处,钟不负与裴元海已是昏天暗地,不过仔细瞧来,钟不负竟大有势穷之意,若非有那“神行术”的绝技,想来钟不负撑不过十招!
沈渊目光投去,暗叫不妙:“片刻之间,钟大哥便只有招架的份,裴元海的招式怎的这般诡异?”
裴元海拳掌交替之间,带着鬼哭狼嚎,掀起阴风阵阵!
见势不好,沈渊低声嘱咐了庞青,要他防备着天山五绝。
自己则提气奔向钟不负,同时裴元海大喝一声,铁扇架住钟不负右手短剑,右手则搪开钟不负的左臂,瞬间钟不负中路打开,裴元海紧接化掌成拳,那真气阴寒迫人,一拳重重击向钟不负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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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九字之威()
“糟了!”
钟不负忍不住低呼一声!
若是被裴元海这一拳击中,定然是九死一生!那拳头来得极快,换得任何人来,也必然只有受下的份。不过生死之间,人总是能做出些叫人不可思议之事。
何况,眼下生死攸关之人,还是轻功天下第一的钟不负!
只见他身体后仰,双手就势下压,欲要拨开裴元海这一拳,可惜这一拳势大力沉,只得将将使其向下偏了些许,同时真气灌于双足,猛然发力,向后一撤!
仅仅差了寸许,裴元海那一拳便打在身上!只是再瞧钟不负,就在那一拳顿住之时,他还是宛若浮萍一般飞了出去!
无声无息,可那一瞬间钟不负只觉上腹好似着了一记闷锤,一股阴寒之气顿时侵入了脏腑,肝脾就犹如拧在了一起,一阵剧痛,叫他喘不过气来!
“噗”!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就似下了一场血雨!
“钟大哥!”
沈渊大叫一声,引来诸人目光,只见他正好双手接住倒飞而来的钟不负!
那拳风凌厉,鬼气森森,叫沈渊连连退了四、五步,这才将身形稳住。半蹲下来,让钟不负靠着自己,只听钟不负道:“此人武功。。。。。。实在。。。实在怪异,若。。。若非我避得及时,想来。。。。。。想来难逃一死!”
这一拳已是要了钟不负的半条命,眼下就是连说话亦是有气无力,只见他苦笑道:“哎,怪我轻敌。。。。。。竟在这阴沟里翻了船!咳,咳!”
说话间,又是咳出了几口血来。
沈渊见钟不负伤势极重,忙将他扶靠在一旁小树下,道:“钟大哥保重,莫要再说话,省些气力,待会好叫单神医给你医治!”
“放心,还死。。。死不了!”钟不负说着话,突然一阵龇牙咧嘴,微微抬起手来,指着上腹部道:“就是他娘的又寒又疼!”
当即掀开钟不负衣裳,只见剑突之下一片郁紫,其中隐隐瞧见一个拳印!钟不负低头瞧了瞧,一阵皱眉,只见郁紫之处大有扩散之意!
钟不负知道,这片郁紫乃是方才裴元海那一拳所致,此处脏腑因寒邪之气入体而经脉郁结、气血滞阻,裴元海这股真气极为古怪,如若不能及时控制,待这阴邪至极的真气扩散至全身,那便只有等死的份!
沈渊瞧了有些慌乱,此等古怪伤势他又如何见过?
又见裴元海渐渐走近,狞笑道:“倒是让你逃了一命,我这‘一十八路无生拳’的威力如何?”又看向沈渊,“手下败将,我还正欲寻你,不想你倒是送上了门来,也好,你们两个由我一并结果便是!”
沈渊神色凝重,他自知非裴元海的对手,当下却又不得不知难而上!倘若自己就此逃命,且不说钟大哥定然性命难保,便是自己这良心也将此生难安,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时便听钟不负拉着沈渊道:“眼下我使不上力气,照我的话,依次助我封住鸠尾、巨阙、关元、气海四穴,再点章门、期门、天枢,免得这股真气扩散!”
沈渊照着话,依次封住了这七大穴位,钟不负这才松了口气,抬眼看着裴元海,对沈渊道:“此贼武功不是我中原路数,千万小心。”
点一点头,沈渊站起身来,随即挡在钟不负身前,深呼一口气,突然想起赵汗青方才那一番话来,暗道:“便是不敌,无非一死耳,又有何惧!”
一声剑鸣,清越高昂,锵锵之音透着一股子大气磅礴,深远厚重!
此一刻,沈渊持剑而立,气势陡然大盛,傲然天地之间!
“不得不说,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实在难得,”裴元海察觉到沈渊的变化,微微诧异,不过又摇了摇头,一阵惋惜道,“若非你杀了我侄儿,又再我这脸上留了道疤,我还真有心留你一命。”
沈渊冷笑连连,道:“少在这装模作样,废话少说,看招吧!”
话音一落,抬手便是华山派的烂柯一剑,虚虚实实之间,幻象丛生。
裴元海定睛一瞧,刺来这剑慢如龟爬,仿佛便是不懂武功之人,也能轻易躲过,不禁微微失神,突然见他瞳孔一缩,笑道:“有些门道!”
同时铁扇一格,身子也是猛然一闪,方才仿佛还在丈外的剑尖,此刻已是到了身前,若非裴元海看出虚实,及时避过,否则现在他那胸前早已被刺个窟窿!
“烂柯一剑”精妙之处,在于身法、步法,以极快之姿探向敌人,剑身平举,剑尖微晃,真气萦绕,蓄势以在关键之时,猛然收剑,再猛然一刺,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寻常之人绝难招架!
这一剑虽未成功,但沈渊此刻也是占了先机。不待裴元海反应,那剑锋陡转,绕开铁扇,平着向旁一抹!沈渊动作极快,那裴元海一惊,只得再避!
沈渊顺势一记黄龙摆尾,使剑扫来!裴元海瞅准时机,拨开剑锋,那右手化掌,夹着腥风就朝沈渊狠命拍来!
不想沈渊竟是故意卖的破绽,使他这全力一掌竟擦身而过,扑了个空!只看沈渊提剑一撩,裴元海铁扇不及来挡,只得中路大开,紧接着便瞧沈渊腰身一扭,回身便是全力一脚,一招“仙姑醉卧”正中裴元海胸口处!
只听一声闷哼,裴元海踉跄退了七八步,这才稳住!裴元海站定身子,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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