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此剑剑身四面,通体泛着寒光!
沈渊见马充使剑斜刺而来,这一剑极为刁钻凶险,可是眼下自己作茧自缚,主动缠上了铁球,而现在自己想回剑来挡这刺来的一剑,却是有些难了!
而若是躲闪避开此剑,除非弃剑,否则即便躲开剑锋,自己这脖子也会被那铁索绕上!
凶险归凶险,可沈渊何时又是省油的灯?
只见沈渊持剑一拧,电光石火间,几声分金断银的脆响,叫马充顿时变了颜色!
原是那铁索竟被这把其貌不扬的玄色铁剑瞬间割断,如此利剑,莫说是马充,昆仑七剑全算上,又有几个见过如此宝剑!
“马师兄,小心!”
钟昧突然喊道。
同时“呼”的一声,那铁球竟是朝着马充胸前飞去!
马充这才从惊愕之间反应过来,连忙举剑来挡!
“铛!”
那铁球直接砸到剑身之上,马充身子一顿,手上也是一麻,暗暗吃惊眼前这小子竟有如此大的力道。
原来沈渊挣断铁索同时,那铁球还未曾掉落下来,于是转身一拨,那铁球不偏不倚就朝着马充砸了过去,直接破了这飞石剑这招“含沙射影”!
忽然自沈渊身后传来一句:“诸位住手。”
听这声音似由远及近,气息悠长,显然是个绝顶高手,而且内功深厚,真气充盈!
沈渊本就不愿生事,虽然不知来人是谁,却是当即收了手,归剑入鞘,也是为了避免再生麻烦。
那马充的飞石剑铁索被断,正要发作,闻声一瞧,也是当即收敛。
接着便瞧莫问空绕过沈渊,迎向身后来人,拱手笑道:“玄虚道长,许久未见,还是如此神采奕奕!”
只听玄虚淡淡笑道:“莫掌门,说笑了!”
沈渊转身一瞧,只见一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约莫八十有余,寿眉善目,长须过胸,一袭玄色道袍,灰色鹤裳,手中轻抱拂尘,一副仙风道骨。
暗道:“原来这人就是当今武林泰斗,武当派的玄虚道长。”
玄虚察觉到沈渊在暗暗打量着自己,他微微含笑,冲着沈渊点了点头。
不过这一举动,却是叫莫问空等人会错了意。
方才沈渊使出太极剑意之时,众人便认定了他是武当派的弟子,而眼下玄虚独身一人,又冲着沈渊点头含笑,个个皆是恍然大悟。
这时莫问空拱手赞道:“玄虚道长不愧是武林泰斗,武当弟子当真是名不虚传!”
玄虚不知莫问空所谓何事,还以为是莫问空客套一番,也好与武当派多多亲近之意,不过还是玄虚脸上被着突如齐来的寒暄,弄得有些尴尬。
好在玄虚道长乃是得道的仙长,又怎会在意这些,只道:“莫掌门过奖了,不知你们为何在这街上动起手来?”
七剑当中乃是四男三女,这时其中一个模样与钟昧相差无几的女子站了出来,那女子亦是四十出头,可是论样貌也能算得上风华绝代。
沈渊知道,此人正是流水剑钟雨。
而另外两名女子,面容姣好,是七人之中最为年轻的,不过亦是半老徐娘,不用多想,剩下的定然是飘雪剑廖紫霞与吟霜剑廖紫云,只不过哪个是哪个,沈渊却是有些分不清,只因飘雪剑与吟霜剑乃是一对,两柄剑从外观上看,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听钟雨笑道:“玄虚道长,武当派的太极神功果然名不虚传,马师兄,你那飞石剑被太极剑意打败,可还心服?”
马充道:“我那是大意,而这小子却是仗着宝剑之利罢了,但若是玄虚道长的太极神功,马某必是心服口服的。”
钟雨又道:“玄虚道长,您这当真是教得一个好徒弟!”
不知是真心夸赞,还是暗暗讽刺,总之那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沈渊一听,暗道不好,心里想着:“原来这几人把我当成了玄虚道长的徒弟!这下真神在此,恐要穿帮!还是寻个机会,走为上计!”
玄虚大概听个明白,这时满目赞赏得瞧着沈渊,心中暗道:“此子聪慧,许是不知从何处瞧见过太极剑,胡乱使了出来,竟叫七剑认为此子居然是我的徒弟。罢了,既然与此子有缘,不若帮他一把,若是真的动了真火,这昆仑七剑可不是他所能敌的。”
这时只听玄虚面色微寒,训斥道:“孽徒,只学得七分本事,便敢在七位前辈面前放肆,还不过来认错!”
沈渊一听,暗暗发笑,瞬间觉得眼前这老道比别的人可爱的多。
于是装作一脸羞愧,凑上前去,低着脑袋躬身一拜,道:“师父,徒儿知错。”
玄虚一本正经,训道:“谁叫你如此莽撞,为师一刻不在,你便闯出这些祸事,难道将为师平日里与你说的话,都忘到九霄云外不成?若非是这位昆仑派的马师叔手下留情,岂会让你占得些许便宜?”
玄虚最后这一句,当真是告诫沈渊。
莫看马充一时让沈渊占了便宜,但若是真的厮杀比试,谁负谁胜还真未可知。
这一点沈渊也是明白,倘若不是自己占着北冥剑削铁如泥,那一瞬若是马充动了杀机,自己绝计讨不到一丝好处。
不过瞧着玄虚板着脸,沈渊也是强忍笑意,心道这武当派的掌门扯起谎来比他还真上三分,不过越是如此,越是投他的脾气。
“徒儿不敢。”
沈渊演的亦是入木三分,惹得玄虚道长对沈渊那机灵劲儿十分喜爱,竟真动了收徒的心思。
玄虚叹了口气,与莫问空执了一礼,面露惭愧道:“是贫道教徒无方,还请莫掌门宽宏大量,不与小徒计较。”
莫问空有些惊慌,急忙还礼,连连称道:“不敢,不敢,既然是玄虚道长的弟子,我等不过是平辈切磋,互有胜负实乃寻常之事,又岂会计较?玄虚道长论辈分乃是前辈,晚辈绝不敢受这一拜,还请道长莫再折煞我等喽!”
玄虚点一点头,喝道:“孽徒,还不给莫掌门赔罪来!”
沈渊连忙上前,拱一拱手,执了一个平辈礼,道:“莫掌门,方才是我鲁莽,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过砍断了那飞石剑的铁索,只盼马师。。。。。。兄原谅则个!”
沈渊这一通,虽是赔礼,却更惹得莫问空、马充等人暗自恼怒。
再瞧沈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在说:“是你们说的咱们是平辈,岂能怪我?”
玄虚暗暗摇头发笑,肚子里嗔怪沈渊胆大妄为,却叫这七人吃了个哑巴亏,也是好笑。
莫问空脸色不便,只是眼神不善,道:“这位师弟无妨,既然是玄虚道长的弟子,我等又岂会追究,飞石剑那铁索只要重新接上便可,无碍。”
沈渊闻言,点点头,煞有其事的道:“那便好,反正我也没钱赔。”
听得沈渊这话,莫问空等人就如吃了虫子一般,心口憋得难受。
只听莫问空强压心头怒气,再不理沈渊,直冲着玄虚拱手道:“玄虚道长,我等七人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待屠魔大会之时,再与道长叙话!”
玄虚点点头,道:“也罢,诸位请便。”
待七剑走远,玄虚看向沈渊的背后的玄色铁剑,若有所思。
沈渊转身朝着玄虚道长拜了一拜,道:“多谢道长相助!”
忽然只听玄虚缓缓问道:“公冶和是你甚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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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上善若水()
玄虚道长这话犹如惊雷,使得沈渊头皮突然一阵发麻!
他低着头,不敢叫玄虚瞧见他脸上的慌乱。
可嘴上却是强作镇定,道:“前辈之言,晚辈实在不明白。”
玄虚抚须而笑,道:“你不必惊慌,你这北冥剑贫道曾见过,乃是公冶道兄之物,当年贫道与他亦曾同游襄阳,随他在剑冢得到这柄北冥剑,公冶道兄可是宝贝的很,如今怎会在你手中?”
沈渊不知如何作答,只在心中盘算着玄虚话中有几分真假,毕竟自己要救得可是众人口中的杀人魔头,若是眼前这老道是故意套自己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过沈渊转念一想,暗道:“北冥剑连华山派的人都不识得,这玄虚道长又如何识得,还能说出此剑从何处而来!莫非玄虚道长是友非敌,真是臭老头的好友?可是当年臭老头跟我说此剑来历之时,并未提及是与玄虚同行。。。。。。”
这时玄虚道长沉思片刻,又道:“传闻十三年前公冶道兄曾救过一个孩子,可是你?”
沈渊知道此事若再瞒下去,已无意义,不如索性承认。
公冶和的徒弟岂能被人说成胆小之辈,又岂能被人看低一眼?
于是沈渊挺直了腰板,直视玄虚道:“不错,公冶和是我师父,我正是要来救他,玄虚道长,我敬你为武林泰斗,与你直言。你若与我师父有些交情,便不要拦我;倘若你与我师父有过节,那就休怪晚辈对道长不敬了!”
玄虚笑道:“果然是甚么师父就有甚么徒弟,一样这般不客气。公冶兄当真是收得一个好徒弟。放心,我此来崆峒,亦是为了公冶兄,只是贫道已然年迈,没了当年的锐气,只得盼望着这些武林同道能卖老夫个薄面,留下公冶道兄的性命!否则定要与小兄弟一同闯山搭救公冶道兄!”
“道长难道不认为我师父是杀人魔头吗?”
沈渊仍旧将信将疑,不敢轻信。
“魔头,不至于。”
玄虚抚须道:“公冶道兄并非嗜杀成性,在他看来不过是除魔卫道罢了。那些死在他剑下的人,皆有恶习恶行,有的人罪不至死,有的人却是天理难容!贫道自知有多少人受了公冶道兄的恩情,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唉,怪只怪公冶道兄太过偏执,也太过单纯!可他却忘了,人分两面,善恶相随。”
叹息一声,玄虚道长又道:“听闻公冶道兄如今落得疯病癔症的下场,也难说不是报应,既然这些年来上天都未曾收取公冶道兄的性命,贫道念及旧情,自是要站出来劝导一番,留下道兄性命,也算是顺应了天意。”
闻言,沈渊当即深深一拜,道:“晚辈沈渊,谢过玄虚道长!”
“不必如此,”
玄虚轻轻一搀,沈渊却怎么也拜不下去了,只听玄虚又道,“自当年襄阳一别,匆匆十四载载,贫道便再未见过公冶道兄,这些年到底发生何事,小友,劳你与我说上一说。”
沈渊正要点头答应,突然肚子有些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咕。。。。。。”
沈渊登时有些脸红,道:“晚辈本就是想去吃碗羊肉泡馍,填填肚子,不想遇见昆仑派这些不讲理的,眼下实在是肚子饿的紧,还望道长莫要见笑。”
玄虚道长瞧了天色,忽然暗暗运气于腹中,紧接着便听一声肚子咕咕,只瞧沈渊有些愕然,随即一老一少大笑不止。
沈渊道:“晚辈知道一家羊肉泡馍,味道不错,正想去尝尝,道长不妨一同罢!”
公冶和亦是道士,酒肉不忌,那是因为公冶和脱离门派,早就不在意这些清规戒律,故而沈渊还以为上了年纪的老道士皆可如公冶和那般想吃便吃,想喝便喝。
不过只听玄虚笑道:“走,就去你说的那家馆子。”
行不多远,二人一并进了馆子,招呼来店里伙计,沈渊道:“伙计,我与这道长一人一碗羊肉泡馍,快些上来!”
小伙计有些迟疑道:“客官,确定是一人一碗?”
沈渊不解,道:“你这小厮,莫非你是说你家的羊肉泡馍一人一碗不够吃么?”
“不是不是,客官您误会了!”
小伙计急忙解释,“小的是想问,道长也能沾此等荤腥否?”
只听玄虚道长道:“正是正是,劳烦小哥只须给我两个馍,一壶茶便可。”
沈渊有些脸红,问道:“道长,您不能吃荤?可是我儿时见我师父可是酒肉不惧的!”
“道兄乃是高人,岂会在乎这些清规戒律?”
玄虚仿佛特别爱笑,叫人亲近,只听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说着:“只是贫道身为武当掌门,总不好带头破戒!”
随即左右看看,故作神秘道:“不瞒小友,当年与你师父同游,道兄少不得哄我喝酒吃肉,我与他说,我又不是和尚,不能拿吃荤做超度!不过他只说了一句,我便吃了肉,喝了酒!你猜你师父怎么说?”
沈渊眨一眨眼,提起了兴致,凑上来道:“怎么说?”
玄虚止不住的摇头,张口称赞道:“公冶道兄境界实在太高,他说,道佛一家,谁度不是度!哈哈哈!沈渊小友,可千万不要对外人说,尤其是我那些武当派的徒子徒孙,要不然老道这脸面就没地儿放喽!”
“师父总是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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