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瞧了瞧公冶和,心中又升起了一丝顾虑,可转念想到父母之仇,沈渊定下心来,他认定只有公冶和能让自己有报仇之力。
此时谭真智这才反应过来,跌坐在地上,捧起袁策首级,老泪纵横道:“策儿啊!”贺冲云没想到事态居然发展到这般境地,大怒道:“师弟!你疯了不成!”
公冶和冷笑一声,道:“这人出言恶毒,小人嘴脸,杀便杀了,又能怎的?何况,我公冶和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若不杀几个人如何对得起我这名号?”
袖袍一抖,贺冲云沉声道:“既如此,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公冶和!我要你为我弟子偿命!”谭真智此时恨不得生啖其肉“华山派弟子听令,合力布阵,诛杀此魔!”此令一出,顷刻间在场华山弟子纷纷拔出剑来,将公冶和与沈渊围在中央。
“哈!就算你们齐上我又何惧?”公冶和浑然不惧,更多是蠢蠢欲动的战意。
这时跳出整整二十八人来,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共二十八星宿方位移动。
公冶和瞧得明白,此为华山派《四象剑阵》,此阵如穹顶天罗,布阵虽只需二十八人,但阵中却包罗万象,变化莫测,杀机四伏,威力无穷。
若是别的什么阵法,或许能困住公冶和一刻,可惜的是,这二十八人布的阵法却是剑阵!但凡与剑有关的,公冶和岂在话下?低头对沈渊道:“你站着别动。”
沈渊拽了拽公冶和的衣角,道:“师父勿伤人命,这些人实在无辜。”
“臭小子,这些小辈没一个值当我杀的,你瞧为师剑不出鞘便能破了此剑阵。”说罢,公冶和便在阵中搅动风云!
单看那二十八人布的剑阵可谓险象环生:七剑强攻,同时又有七剑围堵,七剑暗杀,七剑防御,四象轮回更替,密不透风。常人闯阵,若论生死,必无生还;若论胜负,绝难得胜。
但公冶和不同,他一生独痴于剑道,且其武功层次怕是已臻化境。这剑阵威力虽大,却在公冶和眼中犹如儿戏一般。
殿内剑光如雨,公冶和在阵中却极为从容,再细观去,更无一剑能近其身,只随便扫了几眼便觉无趣,突然公冶和一记翻江倒海,撩开青龙位的七剑,接着转身横扫,“呜”的破空声起,随后连续七声闷响,再瞧白虎位七人捂着肚子皆倒地不起,辛亏公冶和剑未出鞘,若非如此,这七人岂有命活?
再看公冶和剑招不停,一招龙飞凤舞,其余二十一人再也握不住剑,齐刷刷的飞了出去。诸人惊骇不已,面面相觑。
公冶和收了势,三招便将华山派镇派剑阵给破了去,华山上下皆无人敢信,又不得不信。
“厉害不厉害?”公冶和对沈渊道:“我可是手下留情了啊!”
沈渊钦佩不已,忙着点头。同时暗下决心,定要跟公冶和练好武功,为父母报仇雪恨!
“师弟,你还不出手?”谭真智催促着贺冲云,道:“今日我华山派脸面尽失,你这一派掌门怎这般窝囊!”
贺冲云平时云淡风轻,但此时脾气再好,听得谭真智如此说来,也是有些恼怒,道:“师兄差矣,我三人自小便同在师父膝下学艺,难道你一点同门情分都没有么?”
“正邪殊途,师弟你身为掌门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徒惹天下英雄耻笑!”谭真智言语间刻薄尽显。
公冶和却掏掏耳朵,道:“贺冲云,我知你重情重义,不过姓谭的有句话说的不错,正邪不两立,你这般优柔寡断,徒惹笑耳!”
说着从背后取出破浪剑,又将手里的玄铁剑扔给沈渊,沈渊接住后双手一沉,登时退了三、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暗暗嘀咕“真沉”。
“罢了!”贺冲云长叹一声,随后凌空而起,双掌齐出全力向公冶和打来,势大力沉,竟隐隐带着龙吟之声。
公冶和眼睛一亮,笑道:“纯阳飞龙掌,飞龙入海!”,说话瞬间,一道纯阳热力扑向公冶和,公冶和举剑相抵,以一招不曾见过的剑式化去了攻势,二人各自退了一步,再瞧二人表情,贺冲云面容沉重,公冶和却满眼惊喜。
“没想到你竟能将我逼退一步。”公冶和笑道,方才交手的一刹那,他能察觉的出贺冲云掌力雄厚,内力之深更是直逼自己。
贺冲云却摇一摇头,目光决绝而道:“我知你未尽全力,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武功如今天下少有人敌,想必你那以血肉饲剑的邪功已然大成!罢了,今日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除了你这祸害!”
“哈哈!你说的是那部《血剑大法》?”公冶和听了这话,反倒笑出声来,“贺冲云啊贺冲云,连你也相信我会练那不入流的剑法?”
不待贺冲云答话,谭真智便讽道:“百年前血剑老魔纵横天下,凭的便是这部《血剑大法》,此功法最大的特点便是每杀一人功力便增加一分,你却说不入流,你敢说你如今的境界不是这《血剑大法》的功劳?如若不是,你杀人无数又做何解释!”
贺冲云一顿,点了点头,又看向公冶和,道:“当年你在房内偷看邪功秘籍,被师父和谭师兄抓个正着,师父也因此将你逐出师门,从前即便武林中如何风传你杀人祭剑,我都还不信,现在看你武功近乎天下无敌,我又不得不信。”
“难道只凭看一本秘籍,就能断定一个人好坏对错吗?不过一本书而已,若不翻阅又怎知书中内容是正是邪?师父,”沈渊插话道,“咱们走吧,我还以为华山派各个都是我爹那般的英雄好汉,如今看来,真叫人大失所望!”
谭真智听得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从哪里听过。
只听几声大笑,“不愧是沈钧的儿子,说的话都如出一辙,”公冶和又指了指谭真智,“好徒儿,十七年前,你爹便是因说了这些话被这个姓谭的赶出了华山!”
“这破地方,不待也罢!”沈渊满是嫌弃,一刻也不想在这华山派的地方待下去。
“好小子,有种。”公冶和笑着拍了拍沈渊肩膀,又道,“贺冲云,你可听到了?告诉尔等,杀人,那是老子觉得该杀。至于《血剑大法》,就如我徒儿所说,若我未看,我又怎知这功法这般不入流?哈哈哈哈!好徒儿,我们走!”
公冶和带着沈渊,转身便往殿外走去,却听谭真智一声厉喝:“站住!杀了人就想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华山众弟子听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武林除掉祸害!”谭真智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只是在场的弟子却纷纷看向贺冲云。
贺冲云皱眉瞧着,沉默不语。无奈之下,众弟子只得将二人围个水泄不通,公冶和侧头瞧了瞧贺冲云,冷笑一声,正欲拔剑,就听贺冲云喊道:“且慢!都退下!”
“师弟!”谭真智大怒,“你是何意?我徒袁策难道白死不成?”
“师兄,你是要更多弟子枉死么?袁策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贺冲云气急,一番话更是说到众弟子的心坎里,众弟子看向谭真智,直叫他哑口无言。
公冶和冷笑一声,道:“我们走!”
“慢!”贺冲云突然叫住二人,“你方才话中之意是说,你从未练过这门邪功?”
公冶和理也不理,领着沈渊脚步不停向殿外而去。没走两步又听贺冲云问道:“那你所用剑法是什么?”
公冶和转头嘲道:“不识剑圣陆离,也当识得蓬莱剑阁的《九字剑经》,亏你也被称为武林泰斗。”
“原来是《九字剑经》!”贺冲云恍然大悟,自语道,“是了,《血剑大法》又怎比得过《九字剑经》?他一生痴于剑道,心无旁骛,更有如此机缘,我不如他,谁也不如他!”
他突然想起来先师临终前一直念叨一个“悔”字,原以为是师父后悔授他武功,这才明白,或许所有人都错怪了公冶和。
再抬头瞧去,公冶和带着沈渊堂堂正正的走出殿外,无人敢拦,就在众人瞩目之下渐行渐远。
当年公冶和被逐出师门,如今细细想来,倒是有许多疑惑之处,比如说那部《血剑大法》邪门秘籍是从何而来?
照师弟的性子,即便是在外边所得此秘籍,若不入他眼必随手弃之,又怎会带到山上?想到此处,他无意看了眼一旁疾首蹙额,瞋目切齿的谭真智。
感觉到贺冲云的目光投来,谭真智仪态尽失,勃然大怒道:“今日之事必成我华山派大耻!必遭天下武林耻笑!贺冲云,你难辞其咎!”
随即叫上其他镇岳宫的弟子,“将策儿尸身收好,好生安葬!此仇不报,我谭真智誓不为人!”
贺冲云问道:“师兄,你待如何?”
“我要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谭真智眼中阴狠,杀意尽现!
“掌门师弟,我要你发一道斩魔令,振臂高呼,使天下群雄共诛此贼!我就不信,他能敌得过天下武林!我再与陕西布政使李大人去一封书信,以诉其种种恶行,使官府通缉此贼!好叫他插翅难逃!”
skbshge
第10章 黄河三怪()
沈渊与禾南絮忙赶上前去,禾南絮长吁一声,抱着妇人道:“蛇婆婆!”眼中竟又起了水气。公冶和听了方知这妇人身份乃是黄河三怪中的蛇婆婆。
蛇婆婆颇为宠溺禾南絮,轻抚道:“老身没事,叫絮儿担心了!”
只见她身着茜色交领襦裙,双鬓灰白、横眉冷目的面貌倒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打眼瞧了瞧沈渊,便将禾南絮有意拉至身后。
禾南絮轻轻摇了摇头,沈渊见了也低下了头,走到公冶和身旁。
蛇婆婆将双手交于小腹,双膝微屈向公冶和道了句万福,只是语气生硬:“老身在此拜谢前辈相救之恩!适才不及言谢,还望前辈勿怪。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他日相遇自当报答!”
公冶和毫不理会,只问道:“你们是滇西百花谷的人?”
此言一出,蛇婆婆与禾南絮双双大惊,立刻将禾南絮护到身后,十分戒备。只听她沉声问道:“你究竟何人?”
“江湖传言,几年前滇西百花谷一夜之间被百毒门所灭,无人幸存,就连谷主木慈及其夫禾青山此等高手亦未能幸免于难。”说着,看了眼禾南絮,“这丫头可是禾青山与木慈之后?”
蛇婆婆脸色愈发阴沉,却不作声,只是虚步微沉,右手化掌抬至肩齐,左手成拳收于腰腹处,做了个势。
公冶和瞧着好笑,道:“你这迷花拳在老子这只能做做样子罢,你身上若无伤病,以你那缠蛇杖法或许能挡我一招半式。”
方才沈渊听到公冶和所言,不觉又想起深仇大恨,想着原来禾南絮的爹娘亦是被百毒门何有道所害,更觉命运跌宕。
又见禾南絮在旁吞声忍泪、怅然若失;那妇人处处戒备,更坐实公冶和所言不虚。
“你是何有道那畜生派来斩草除根的?”蛇婆婆质问道。
这显然是起了误会,沈渊忙道:“婆婆,切莫动手!实不相瞒,我爹娘及家中上下几十口人亦被何有道所害,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个了!”
“哦?”蛇婆婆迟疑,又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你们喽?”嘴上虽这么说着,却依旧没有放下戒备,将禾南絮护得更为严实。
“你不必如此,就凭我公冶和的大名,若要取你性命,又怎会让你活到现在?”公冶和揶揄道。
蛇婆婆听了,惊惧得连退了两步,叫道:“剑奴!”见着公冶和背后的九柄剑,这才想到。
禾南絮不知婆婆为何如此,扯了扯她衣角,又听她松了口气自语道:“是了,剑奴赫赫威名,又怎会受何有道摆布?”
忽然又紧张了起来,抬起头忙跪在公冶和面前,求道:“还请剑奴前辈恕老身无礼之罪!”
“你且起来说话,”公冶和本不予理会,只道,“我只是没想到,黄河三怪中的蛇婆婆居然是百花谷中人。”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蛇婆婆虽然惶恐,但起身后又换回那副冰冷模样,“若前辈再无他事,老身二人就先告辞了。”说罢便欲离去。
公冶和轻哼一声,道:“慢。”
蛇婆婆一顿,冷着脸皱着眉道:“不知前辈还有何事?”
瞧着蛇婆婆的脸色,公冶和满是不耐,撇一撇嘴骂道:“在老子面前少摆出一副死了相公的臭脸!”
蛇婆婆恼羞成怒,大叫一声:“你!”可又想到自己绝非公冶和对手,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不过这脸色气得发青,肝火大盛,忽然喉头一甜,吐了口血,差点站立不住。禾南絮瞧着慌了,努力搀扶着蛇婆婆,问着情况。
一旁沈渊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与公冶和?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