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天下:倾世隐妃惑君心
虽然一时之间还弄不清楚这之间的种种变数,可是唯一确定的是,巡边一路,李建成可始终没有闲着呢!
那么,这一次,也许根本仍在他的掌握之中——请君入瓮的伎俩。
“功臣叛国良将弑君,所叛所弑,不过弱国昏君而已,想我大唐可是兵强马壮主明臣直,太子殿下是高估了罗成新月的野心呢还是低估了朝廷的势力?”我微微一个冷笑,看向了他。
“说得好,说得好!”封德彝笑着抬起头:“新月姑娘说得好,长我大唐志气!不过,太子殿下所思所虑也称得上深谋远虑!”胖胖的脸微微皱着如同弥勒佛一样。
早就听说,当朝的这几位宰相之中,萧瑀喜欢李世民,裴寂喜欢李建成,这封德彝却是不偏不倚,一向以滥好人和稀泥的态度周旋于几个兄弟之间,今日一见,还真的名副其实。
“新月姑娘的事情,既然皇上同意暂缓审问,咱们今日就只说罗成的事情,新月姑娘还是请回吧!”说话的正是驸马柴绍。想起那日放我离开的事,还真的打心眼里感激他呢,不由得对他微微一个点头。
“宇文新月自然是平阳的好姐妹,你这个姐夫倒当得很是称职!”李建成抬起头来,看向柴绍的目光里有些许嘲弄。
柴绍是个老实人,不与辩解,只管一个低头:“多谢大哥夸奖!”
李建成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却是扭过头来,看向罗成:“罗成之罪,其实父皇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抗旨不遵、以私废公,包庇罪人、拒不悔改,形同叛国,斩首示众也不为过!父皇既然这么说了,咱们还审问个什么呢?干脆结案!”说着含着期待看向了封德彝。
“只是——皇上又把老臣叫了过去,交代下来叫咱们审问清楚!可见也是一时的气话!”封德彝抬了抬眸子,懒洋洋地答道,接着看向了魏征,把皮球踢向了魏征:“魏主簿对于律法研究颇多,还是听听魏主簿的意见吧!”
“情有可原,律法难容!”魏征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吐出了这八个字,继而慢慢地抬起头:“罗成错了就是错了,老臣不会因为同是瓦岗旧人而包庇,臣同意太子建议——斩!”
“魏征,你——”我一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看向他:“你这个牛鼻子老道、老糊涂、老混蛋!”
义愤填膺之间,不知不觉中发现手中的鞭子已然出手,朝着魏征的脑袋狠狠甩去,待到反应过来连自己都吓呆了——还真是意念在前出手在先,李世民该为我武功的长进而大大欣慰呢。
“胡闹——”李靖眼疾手快,长剑一挑,将鞭子牢牢缠住,狠狠地目视我一眼:“真是个浮躁的丫头!还不退下!”
借着还我鞭子的空儿,轻轻说道:“沉住气,罗成死不了!”
我的心里明朗不少,如同吃了一枚定心丸,却听到那边是李建成冷厉的声音:“宇文新月,你想造反吗?来人,给我拿下!”
“住手!”旁边的罗成一把跳了起来,将我护在身后:“谁敢!”
第411章 411左右两难(27)()
“罗成——”眼见事情离自己想象的方向越来越远,心里着急万分。
“罗成!你不要命了吗?”大哥一直等在一旁,此时目睹情势越来越严峻,想要抓住罗成的手臂,拖他跪下,可是此时此刻,罗成已然化为一头冰冷的狮子,哪里肯听话。
“罗成,你不要逼我!”李建成慢慢地站起来,手上青筋暴突,突然手势一扬:“弓箭手——”。
“殿下赎罪!”没等李建成说完,我一把跪下,速度太猛,膝盖磕得生疼,然而依旧忍住疼:“殿下息怒,一切错在新月!求殿下饶恕罗成!”
心里暗暗地一遍一遍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冷静,如今这样的局面,怎么办?怎么办!宇文新月,你真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笨蛋!
“那你就继续,你给我磕上二百个响头,我就原谅他
!”他嘿嘿一个冷笑,继续低头喝茶。
二百个头?那不把头给磕破了?可是,看着鱼贯而入的弓箭手,感觉着堂内突然而起的冷冷杀机,咬了咬牙,磕了下去。
“胡闹!”一张手臂将我拉住,搂到怀里,抬起头来,罗成冷酷而闪亮的眸子近在咫尺。
“你怎么这么笨!”他抬起眸子看向李建成:“他说会原谅我,却没说会放了我,所以,你就算是磕破了头,也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哈!”李建成仰天一笑:“还真是头脑简单!”说着一个挥手,示意下面的弓箭手们退出去。
“李建成,这样好玩吗?”我脸一红,冷声说。
“小惩大诫!”李建成不屑道,转而眸子一转,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罗成,你把事情的经过再给我们详详细细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我已经讲过了!”罗成冷冷回道。
“那是给皇上说的,现在本太子要亲自听一遍,怎么?不可以吗?”李建成盛气凌人。
“我说过了,有记录有卷宗,太子可以去调阅就是!”罗成懒懒回道。
“反了!”李建成黑衣映衬之下的脸色如同黑云压顶一般:“罗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本太子不敢来治你个五马分尸吗?”
“随便——”罗成懒懒一笑,手上一个用力,还没反应过来,我的人已经和他一起飞向空中,转眼就坐在了房梁之上。
“罗成!”大哥气得直跺脚:“你给我下来!”
“大哥,你就当是我死之前跟新月来个话别吧!”罗成不急不慢道。
坐在梁上,一动不敢动。低头看看脚下,空空的飘飘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他却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冷冷的眸子里波澜不惊,泛着一缕温温的光泽:“新月,你终于想起来关心我了!”
“罗成,我说过,一直都视你为最最可亲的兄长!”我从他的手里挣开,将眼睛里的温暖和柔情悄悄地滤净了,轻声慢慢道。
“兄长?”他眼睛里的闪亮倏地不见了,化为一抹淡淡的嘲弄:“你和李世民一路上卿卿我我的时候,可曾想起过我这个兄长!”
“我说有,你相信吗?”我叹了一口气:“罗成,你这样,我该理解成嫉妒,还是在吃醋?”
“你果真想过我?”他猛地一个转眸,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罗成,你是不是应该关心点正事啊!”
“正事?”他抬起眸子俯视四周,玩味着这两个字:“正事?在我罗成心里,从来不认为仁义道德、功名利禄就是正事。大丈夫行事,爱怎样便怎样!所谓正事,酣畅淋漓、顺乎本心而已!”
酣畅淋漓,顺乎本心——还真是我认识的罗成的性子!
第412章 412左右两难(28)()
“说句不怕杀头的话,就是十个李渊,在我眼里也及不上一个宇文新月的分量!”他将眸光静静地看向远处,声音低低,传入耳中的瞬间却是百感交集。
“可惜就是有十个宇文新月,也不能让你此刻化险为夷!”我白了他一眼,将心里的感动悄悄抹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罗成还需要什么辩解?”他懒懒地抬了抬眸子,一副事不关己一般的冷寂。
“罗成,即便是想要为我而死,可是,死得这样没有价值没有意义,我只会恨你!”语声悄悄,带着一抹恨恨的锋利脱口而出。
旁边的人眸子一颤,狠狠地转过头来:“新月,你的心可真狠!是不是?我再也找不到瓦岗寨上那个宇文新月了!”
“罗成,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些个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我盯着他,眼睛冒火,真想用我的九节软鞭冲着那个脑袋狠狠地砸下去,好让他快点开窍。
这边李建成噙着一抹冷冷的笑意凝声道:
“玄成,你说这大闹大理寺,藐视司法,是个什么罪?”
“回太子殿下,当处极刑
!”
“那就是说,本太子想要仁慈一次不追究,也不行了!”
“是!”
另一边,大哥急得跳脚:“罗成,你这个混小子,还不下来!”
“你再不下来,我就要上去了!”
可惜,旁边的人只管看着我,眸子里连一丝惧意一丝在乎都没有,依旧在自说自话:“新月,你知道吗?我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带你来到了大唐!”
“罗成,一切回不去了!”我静静地回看他:“可是你对新月的好,新月一直都知道!”
咬咬牙,将他的手轻轻地握住,放在左手的手心处,让两个手掌静静的合起来,让手上的暖意慢慢地传递过去。
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抬起眸子:“罗成,我不想你死,我想要我和你——都好好地活着!你也知道,新月这么笨,到处树敌,到处都是危险,我还要你来保护我呢!”
果真,对面的眼睛虽然依旧冷意十足,却慢慢恢复了一丝光亮:“新月——”
“弓箭手,准备!”我一惊,低头看去,原本已经撤离的弓箭手们全神戒备一触即发。
“太子殿下手下留情!”心里一惊,不由喊出了口。
“晚了!”李建成冷笑着慢慢抬起了手臂,就要下令,却又眸子一转,幽幽地道:“不过新月姑娘要是愿意交代刺驾之事或者什么宝藏的事,本太子倒是很愿意放了你们,否则,这弓箭不长眼——”
“殿下三思!”大哥和李靖一下子跪倒在地,那边的封德彝和柴绍也跟着脸都吓白了。
一下子明白了,他这分明是逼我交出宝藏的信息,否则决计要我和罗成一起灰飞烟灭。
不行!我咬咬牙:“刺驾不关新月的事,那个宝藏——”
“准备!放——”他的眼里浮动着一抹不耐烦。
“不要!”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我说,那个宝藏,在——”眼睛骨碌碌一转,决定要撒上一个谎,拖延一下时间。
本姑娘虽然不怕死,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要珍惜一下生命的!
“在哪儿?”他厉声催道。
“在,在?”我抓了抓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你到底说不说?放——”他的耐心显然被我磨光殆尽。
“慢着!”我决定赌上一次:“好像是在邙山的什么峰啊?”
“胡说八道!宇文新月,你的花花肠子倒是不少,邙山远离长安,杨广怎么可能把东西埋在那里!哼,我还看你是决计不肯说的了!”
第413章 413左右两难(29)()
堂外突然一阵喧哗,喧哗过处,一白一红两个影子飞身而至。
定睛回眸看去,——右边那个,白衣飘逸、长身玉立、一柄长剑在手、眸色温润之中透着冷意,自然是秦王李世民。
而左边之人,此时出现,到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一张略带古铜色的脸庞上眉若悬剑,鼻子英挺有型,嘴角处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散发着一抹骄傲而不羁的味道。一身黑色袍服外加一件红褐色绣着苍鹰图案的短衫,束发金冠之下满头的小辫子,点缀其中的是一颗颗闪亮的玛瑙珍珠。
——竟然是突厥的巴鲁王子。
心思一惊,怎么他还在长安?
一愣之间,发现他那一双乌溜溜的明亮带笑的眼睛正似笑非笑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忽然,他对着旁边的李建成彬彬有礼地一个深躬,带着一丝俏皮的顽意摇头道:“哎呦,不好、不好
!我说唐朝太子殿下,这也太过分了!这位宇文新月姑娘,可是小王未过门的王妃,地位尊贵,怎么可以爬到梁上呢?若出了一点岔子,你们负担得起吗?”
可是说到最后,眸子里的顽意尽消,反而多了一丝冰冷的怒火。
继而,冷冷地四下看了看,对着封德彝所站的位置朗声道:“大唐丞相,小王想要知道的是,难道你们一直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朋友吗?”
说话之间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可是,不经意间看过去,他眼睛里却明明闪烁着一抹狡黠的故弄玄虚的光泽。
哼!装模作样!这样想着,不由得哑然失笑,及至对上罗成一双询问的冷眸,慌忙借着咳嗽捂嘴掩饰过去了。
“王子殿下,误会!误会!我大唐最重礼节,乃是堂堂的礼仪之邦,亏待朋友的事从未发生过、也不会发生。远的不说,就说您口中的这位新月姑娘吧,她身份尊贵,是皇上亲封的‘新月郡主’,和平阳公主秦王殿下可都是好朋友呢!只是、只是,要说郡主为什么会在梁上?这个老臣也只能回答你——请王子自己问郡主吧,因为老臣也和王子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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