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再起
鱿衷谀愕拿媲啊!?br />
听了她赌气一样的话,岑青啪地一拍额头,觉得整个世界都有崩塌的迹象。
“你在这客栈里先歇着吧。今天我朋友来帮我收拾仇王府,等到年后重建好,你可以暂时借住在那里。”他说,几乎是逃跑般地出门,一阵风地下楼,招呼了在大厅里玩骰子的五鬼,冒着门外又下起的风雪朝仇王府的方向赶去。
“她这么可怕?”五鬼问道,现岑青的脸色白。
“可怕,太可怕了。”岑青擦了把额上融化的雪水,惊魂未定地答道,“你能想象她变成男人的样子吗?”
“嘁……”五鬼一起翻了个白眼,心道我们看你看得还少了?
……
与醉倒一夜的岑青不同,张铮早早地就赶到了双茶巷。他先是取了张灵符,推门进了财神庙,在里面呆了很久,最后居然没有被再次扔出来,而是施施然地拉开门。看看外面纷乱的雪片,他撇了撇嘴,觉得以岑青惫懒的性子今天肯定不会来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许仙一副书生装扮撑着伞从仇王府里走出来。
许仙昨日抵达临安城,先去拜访了在朝中为官的学业恩师,那位老人虽然对他一直不愿考科举颇为扼腕,知道这弟子一心求道,但欣赏他的才华,还是勉励了一番,并且晚上留他在府中过夜。第二日早起,许仙拜别了恩师,心中着急,便一路直奔双茶巷仇王府。
他最初门外看了看,见宅邸荒凉无人,还没有变成后来朱门大院的白府模样,等了许久也无动静,因此才显得有些鲁莽地推门进去,想着即便白素贞未到,先去见识一番小青也可以。
结果他把前厅后院走了一遍,也未见到半只鬼影,什么藏银之类更是毫无踪迹。心中失望之下,忍不住在墙上留了半阙词,这才转身出门,却不料甫跨出门槛,就见到对门财神庙大门洞开,一个身着绿衣好似青蛙皮一样的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
他是小青?
即便是早知道小青在遇到白素贞前是女扮男装的,但许仙还是吓了一跳,他从未想到小青扮起男人来居然能如此的……神似。
张铮出门时也恰好看到了许仙,先是愣了愣,随后勃然大怒。
“你这厮哪里来的?为何私闯民宅?”
“这……”许仙听得对面的“小青”问,虽然对他粗声大气的男子嗓音十分听不惯,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作揖回答道,“小生姓许名仙字汉文,本是钱塘县人士。昨日来到京城拜访师友,今日原想着踏雪游览京城,偶然见到此地风景别致,因此冒昧踏入一观,却不知竟有人居住,小生在此向公子道歉了。”
他一番话说得文绉绉的,张铮皱了皱眉,抬头看看一片荒凉的仇王府,不知这厮从哪里看出来的别致,只当他是京城里的酸腐书生,懒懒地挥挥手驱赶道:“走走走,这地方是本公子以后的宅邸,以后不要往这里来了。”
许仙怔了怔,他心目中的小青虽然刁蛮泼辣了些,但与眼前这位大纨绔的形象无论怎么也对应不上,心中疑惑大起,忍不住地问道:“小生这就离去,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张铮正要自曝姓名,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实话。他知道京城里一群书生天天没事干,不是议论政事就是抨击官员,自己年后就要为官,被人揪到小辫子可就讨厌了。
“咳咳……”他转了转眼珠,想起岑青给他取的绰号来,“姓名就不说了,你叫我清……公子便罢。”
然后,他便现对面的撑伞书生露出极为崩溃的表情来。(。)
第十四章 马脚()
岑青走进双茶巷时,许仙正失魂落魄地离开,互相擦肩而过,谁都没有注意到对方。
片刻之后,张铮也走过来,瞧见了岑青,瞥了眼她的脸和身上的女装,忽然问道:“你痊愈了?”
他自然是在讽刺岑青先前女扮男装是有病。
“没,病的更厉害了。简直就快赶上你在汝南时那个高度了。”岑青反唇相讥道,并且把手放在嘴边,重重地咳了几声。
张铮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论起毒舌层度,他与岑青还要差着那么一个级别,况且清韵仙子这四个字始终是他被岑青抓在手中的软肋,只能把手拢在嘴边同样地咳了两声,顾左右而言它道:“说起来,你买下这片宅邸,恐怕重修起来花的钱比买地的钱还要多出好几倍。”
“没关系,本公子就是钱多。”岑青一边走一边道,“好不容易有了大把花钱的机会,不好好挥霍怎么行?”
“既然你愿意花钱,那么事情就好办。张家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工部出身,我帮你问过,这片地方全部翻修一遍的话,大概要花十二万贯,历时一年。”
“十二万贯!”
岑青吓了一跳。如今临安的一贯钱,便是足额一千枚铜钱,十二万贯,他在脑中计算了下总共有多少位数字,眼睛瞪得几乎要飞出来,一亿两千万枚铜钱,够买多少馒头的?
“你们怎么不去抢?”他大怒道。
“临安一位好的工匠,月入八到十五贯,重修这里既然要缩短时间,肯定要找最好的工匠,一年建成也需二百人。光工钱就要三万贯。还有木石物料,引水入园,花草树木并盆景家具等物,入城的税费……”张铮扳着手指给岑青一一计算,“十二万贯,是最少的估计,花到最后大概需要十六万贯。”
“所以……”
“所以你那点金子根本不够,四千两赤金,在临安大约能兑换七八万贯,你还差一半。”
“别拦我,我要去砸了金山寺。”岑青想起自己倒进钵盂一半的金砂,顿时心疼得两眼通红,“法海老秃驴,你还我的半片园子!”
风声倏然响起,白衣飘飘的温婉女子突然出现在岑青的身畔,淡然地瞥了张铮一眼,又重新盯住了岑青。
“岑青,我感觉到了你的杀意,这个人就是你说的我的恩人么?”
她没有开口,然而话语却通过同心咒直传入岑青的神魂中,岑青愣了愣,回过头去看她,在神魂中回答道:“你这样子冒出来不怕吓死凡人吗?”
白素贞微微地摇了摇头,冲张铮遥遥施礼道:“见过这位道长,我是小青的姐姐,她若有得罪道长之处,还请您见谅。”
“呃……”张铮被突然出现的白素贞惊住了,又见她一眼看出自己身上的灵符宝光,更是愕然,愣了半晌,这才干巴巴地回礼道,“小道见过仙姑,她没得罪我,我是你妹……啊妹妹的朋友,叫张铮,是过来帮你们看园子的。”
然而白素贞此刻已悄悄地推断过他的前世,心中失望,却神色如常,敛衽一礼道:“原来是青儿说过的朋友,素贞行事莽撞,失礼了。”
“不要紧的,大姐,青儿一向都是急性子,动不动就杀气外放,想来你也是过于担心她了。”张铮肃容道。
岑青夹在中间,被张铮这一声“大姐”和“青儿”喊得无由地打了个冷战,转过脸对他怒目而视:“你能不能要点儿脸?”
“即是如此,素贞也不便打扰,告辞了。”她说完话,身形一闪,又从二人身旁消失了。
“哗,怪不得你天天这么嚣张跋扈,原来还有个仙道高人的姐姐。”张铮望着白素贞离去的方向,诧异地对岑青道。
“别乱说话。”岑青抬脚跨进院子,满脸不耐烦地道,“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然我宰了你。”
“放心吧,我对你忠贞不二。”
“不二你妹啊!”
岑青知道这厮完全是打蛇随棍上,越骂脸越厚的惫懒品性,也知道他只有口花花的胆子,因此只骂了一句便转回其它的话题,“有没有省钱点的方式,比如说,把精装变简装?”
“什么精装简装的?装什么东西?”张铮听不懂岑青的话,但也明白她的意思是想省钱,跟在后面想了半晌道,“你不是有五鬼么?你把买到的东西直接搬运进来的话,倒是能省一笔税钱。”
“你干脆让我去偷国库是不是更快?”
“说到偷国库,我这段时间倒是听说有些州县库门紧锁,里面的银子却不翼而飞,若非一直盯着你,我几乎便以为这事情是你做的。”
“莫非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如此不堪?”
“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是最好的。”
“妈蛋,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我只是顺着你的口气往下说……”张铮做出委屈受气的样子,贱兮兮的让岑青只想抽他,不过幸好他赶紧转过话头严肃道,“还有一个最省钱的方法,用法术。”
“呃,幻术能骗别人,骗不住自己,躺在草窝里臆想着睡在被窝里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又不是让你用幻术,其实这事儿我也不行……看你姐姐的道行,至少也是千年妖仙吧?”张铮问道,“这样大能者往往都会在灵气充沛的地方开辟自己的洞府,懂得一种高深的营造术,只要你买齐材料运来,让她施法,要不了一天就能建好。”
让白素贞当建筑工人?
岑青忽然觉得自己的脑筋有些短路。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动工之时肯定会扰乱京城的天地灵气,不过这个问题我已经提前想到了。先前我问曾爷爷讨了张定灵符,第一可以定住方圆五里的灵气,第二可以定住财神庙里的那位,第三到时候直接借用财神庙那位身上的灵气,帮你们盖房子,一举三得,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事情你早想好了?”岑青狐疑地盯着张铮问,在他感觉中张铮的皮囊下仿佛装的不再是张铮,而是一位经年的老狐狸,“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当然有阴谋……”张铮冲岑青摆了摆手,待到岑青一脸莫名其妙地凑到近前才道,“我帮你这么多,等我成了金丹真人,你就嫁给我吧。”
下一刻,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撞翻了两堵围墙,穿破了三间房屋,灰头土脸地出现在一间还算完整的厅堂里。
岑青这才沉着脸放下脚,拍了拍靴子,似乎上面沾了脏东西一般。
朋友之间开玩笑可以,越界了却是不行。
“咦,那书生之前居然还骚气地在这墙上写了半阙词,我来读读……”张铮出奇地没有夸张呼痛,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啧啧,写的真不错啊。”
“什么?”
与张铮摇头晃脑的欣赏不同,岑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在义阳时候就曾经猜测过还有其它穿越者在这个世上,却不料对方居然以这种方式陡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脑海中掠过那擦肩而过的撑伞书生,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紧张:“他是谁?”
“他自称什么姓许名仙字汉文。”
轰隆隆——
此刻天上虽然下着大雪,听到这个名字,岑青依然感觉到仿佛有雷声从耳畔滚滚而过。(。)
第十五章 “小生姓白名素贞”()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这阙词,调为摸鱼儿,名为雁丘词,是金代末年元好问少年时所作,中年又据曲牌修改而成。元好问十六岁赶赴并州考试,路上遇到猎人张网捕雁,一雁死,一雁脱网后却又哀鸣不去,最后径自投地而死。少年人向那猎人买得死雁,垒石葬之于汾水畔,号曰“雁丘”,作词为其感慨。
雁丘埋在汾水附近,因而下半阙又有“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这样的字句,大约许仙也觉得不适合写在这里,因此只题了半阙。
这本是一篇墓志铭。
因此岑青在惊讶这篇词提前了几十年出现之余,更痛恨那厮抄诗词还不讲地点,居然把墓志铭写到自己院子中来,愤然走上前去,一脚把写词的那面墙踹了个粉碎。
张铮连忙退出厅堂,扑打着身上的尘土认真地对岑青道:“我觉得你要盖房子,以后还是直接用铁铸的吧。”
岑青懒得理会他,他正在考虑该怎么对待这位穿越者同乡,这厮居然名叫许仙,世界还真是呵呵小。
作为惯于未雨绸缪,事事必先备足底牌的穿越者来说,许仙比自己提前穿越了十多年,很可能就是法海的那个徒弟,搞出了拍卖行的家伙。拍卖行里面连道法都有得卖,只怕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就等着白娘子愿者上钩呢。如果这世上除了自己和许仙还有第三个穿越者,岑青觉得刚刚穿越半年的自己还不如赶紧死了算了。
“我要去查查那个书生的跟脚。”他打定主意,对张铮请求道,“盖房子选物料的术业,想来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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