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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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查查那个书生的跟脚。”他打定主意,对张铮请求道,“盖房子选物料的术业,想来你要比我更专攻,就用我给你的那半坛金子买。明年初五之前,我要把院子立起来,该解决的事情全部解决掉。”
张铮知道她初五又要回钵盂里坐监牢,痛快地打了个响指:“虽然急了些,但因为之前帮你问过,过年之前还是能备齐的,就是运送起来有些麻烦就用五鬼搬运术吧,入城税费我直接帮你交到户部去。”
他看了看岑青,又狐疑地问:“那个书生有什么问题?你要去查他?”
“这是我私人的事情。”岑青道,他低头想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或许是我多虑了,毕竟是有共同语言的老乡,大家完全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的。”
张铮听了眼皮猛地一跳,他与岑青在一起许久,早就明白她所说的“谈一谈”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谈法。
只有大家谁也奈何不了谁,互相戒备的时候,才有的谈。否则单方面碾压另一方,还用谈个什么玩意儿。
这厮果然是闲不住,不管走到哪里都要搞出个大事情,只有锁进笼子里才会天下太平。张铮一边腹诽着一边举起手指严肃地告诫道:“第一不准你杀人,第二不准损屋坏田,第三不准惊世骇俗。”
“了解了解,不就是人道法令嘛。”岑青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迎着张铮一副信了你才见鬼的眼神道,“我哪有你想的那么暴力,这次真的是去谈一谈的。”
既然是谈一谈,那么就要做好准备,岑青把五鬼转交给张铮去运物料,自己回到客栈,在白素贞的眼前重新化妆成男子的模样。
“你扮成这个样子又要做什么?”白素贞蹙起眉,她摸不透岑青的心思,不过能感受她神魂中传递来的情绪,岑青好像很兴奋。
“我帮你去考校一番你的恩人,看他到底是位谦谦君子,还是一位色中饿鬼。”岑青一本正经道,把假眉毛仔细沾好,起身念动幻衣诀,化作一袭白色的儒袍,又取过雨伞横在身后,背着手斜跨半步对白素贞道,“你看我这个扮相,像不像一位风度翩翩的俏郎君?”
“精灵古怪的。”白素贞嗔怪了一句,然后继续在房间内盘坐修行,只是提醒道,“菩萨说的时间未到,我暂时不问你那位恩人是谁。你去看一看他的品行也好,不过你莫要惊吓了他。”
“放心吧。”岑青挑起嘴角,“讲实话,我还怕他吓住我呢。”
他步履轻快地离开客栈,撑起伞遮挡风雪,拦住路人问了一下方向,径直出了清波门直奔十余里外的钱塘江。
钱塘县是临安府下辖的属县,恰好位于钱塘江上游,与临安城之间相隔着西湖和方圆几十里的风篁岭,岑青步行约有三四里路,眼见风雪愈大四顾无人,便腾身飞起,沿着江水朝西南方向的钱塘县赶去。
空中风雪愈大,岑青低头看去,只见江上少船只来往,山峦白茫茫无踪。一刻钟后,他落下地面,重新打开伞,走进屋舍渐渐稠密的钱塘县城,找人问了一声,随后穿街过巷,望见一座小小的院落,门前木牌挂着李宅二字。
“你跑到我家吓我一次,我也得跑到你家吓你一次,大家扯平就行了。”他嘴角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走上前去叩打门环。
昨天许仙出门,家姊许娇容先是叩拜了一番菩萨,祈求弟弟一路平安,而后抱怨李公甫说话没遮拦,非要提起娶亲的事儿气走了许仙,两口子吵闹了半天,到晚饭时又举案齐眉和睦如初。
待到第二日,她一路责怪叮嘱着,送一瘸一拐的李公甫去衙门点卯,刚回到家中不久,忽然有些心惊肉跳,正要去菩萨像前焚香祈祷,却听得门口有人在外敲门。
“汉文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心中又惊又喜,连忙提着裙角前去开门,却不料打开门所见不是弟弟,而是一位陌生的俊朗少年正撑伞站在门外,一身白衣白的如雪,好似从这天地间化出来的一般。
“这位相公您找谁?”她问道。
“小生姓白,名素贞。”岑青收起伞,落落大方地向许娇容躬身施礼,“敢问大姐,这里可是许仙许汉文的府上么?”。
第十六章 耽美()
离开双茶巷许久,许仙还觉得脑袋有些发懵。
“你叫我青公子便罢”
那唇角带着绒绒胡须的家伙居然会是小青,这让他实在是接受不能,简直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而且一旦想到这位小青将会和他的白娘子日夜相处,他就觉得自己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邪火,烦躁到撕心裂肺也不足以形容,头顶隐约就要生出一朵绿云来。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京城,冰冷的雪花扑打面上,才让他冷静了些许。
“不对,那家伙只说自己是青公子,并没有说自己是青蛇,说不定他的名字叫王青、李青、赵青都有可能。而且看他说名字时一副目光闪烁、奸猾诡诈的样子,说不定根本就是顺口胡诌个假名字。”许仙明白过来,仔细斟酌,还是发现了一些破绽,“青蛇的原名应该叫做什么来着?青青?青鱼?还是岑碧青?”
“一定是自己弄错了。”他自我安慰地想着,不禁生出几分懊悔,当时就应该问清楚的。
他停下脚步,在城外踟蹰了好一会儿,最终提不起再次回头验证的勇气,只能走到一片茶寮之下,叫了碗热茶,慢慢饮下平复燥热的心绪。偶然间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白影一闪,未等他看清,却见那人已撑着伞步入了风雪中。
“难道是她?”
许仙心中一动,连忙结了茶钱沿脚印跟了上去,前行三四里,雪地上一行脚印杳然不见,仿佛那人突然消失在这世间。
“是她。”
心中陡然激动起来,他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空中看到那白衣女子御空飞行的样子,连忙施展开身法一路追寻下去,可是过了许久他才感觉到眼前的景致有些熟悉,怔了怔才发现自己又重新返回了钱塘县。
“果然是久思成疾啊。”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一场幻觉,他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沿着街道步履沉重地向家赶。
“许官人,这么早就回来了”
有相熟的人见到他,冲他打起招呼,可他却没有丝毫心思回应,只当做没有听见,直到有人上前扯住他的衣袖这才不耐烦地回头望去。
“许官人,今天有位穿白衣服的人打听你们家住在哪儿。”
说话那人衣衫破烂浑身脏污、头发蓬乱相貌猥琐,门牙还缺了半边,一手托着破碗,另一只脏兮兮的手里拿着支竹棍和牙板儿,正捏在他的衣袖上。许仙皱了皱眉头,甩脱他的纠缠,从袖中取出两枚铜钱丢在他的碗里,正要抬步离开,猛然间醒悟过来,一把揪住那乞丐的衣领。
“你说什么?”
“唉唉唉唉,许官人,轻点儿,轻点儿。”那乞丐连忙挣扎讨饶,待到许仙丢开他,又露出猥琐的笑容,抬了抬破碗,“你看”
许仙直接取出钱袋丢在他的碗里:“讲!”
“许官人多福多寿,许官人财运亨通。”那乞丐高声唱了两句乞儿调,这才笑嘻嘻地道,“是这样的,半个时辰以前呢,有位身穿白衣服的俊俏郎君到处打听你家的位置,然后直接登门去你家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你家只有你姐姐一人在,我原想着邻里乡亲的,直接上门赶他走,这不顾忌着你姐的名声嘛,所以才偷偷地告诉你”
这乞儿言辞不离下三路,污秽肮脏之极,许仙听得心烦,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然而一想到是那白衣女子,也懒得跟这烂污人计较,伸出手指道:“明天再给你十两银子,把嘴给我闭紧,若是让我听到一丝风言风语,我扒了你的皮。”
“好嘞多谢许大官人。”那乞儿笑逐颜开,望着许仙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用牙板敲着竹棍大声唱道,“许官人,字汉文,天下第一大好人,本是星宿下凡尘,积德行善不忘本,儿孙满堂喜盈门”
白素贞居然到自己家来了?这跟剧情压根对不上啊。莫非是她看到了自己在仇王府里的留字,这才寻到家中来,只是不知自己这鲁莽的行事究竟是福是祸?
许仙思绪纷乱地猜测着,拍响了自己家的大门。
“姐,我回来了。”
“是汉文到家了。”许仙的书房中,许娇容把刚沏好的茶水给岑青端上来,听到门外叫喊声,顿时一脸轻松,跟岑青道了个万福,退出书房前去开门。
“姐,谁来了?”
许仙带着一阵风推门进院,急切地问许娇容。
“是一位姓白的小官人,说是倾慕你的才学,特来请教的。我原想着你不在家,让他喝完茶就走呢,结果他一直在你的,幸好赶你回来了”
“真是一位小官人?”许仙愣了愣,“他的名字叫什么?”
“他说自己叫白素贞汉文,汉文,你怎么了?”
“没事儿,姐。我就是有点儿腿软。”许仙一手扶住门框,觉得心脏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强笑着对许娇容解释道,“今天我是从临安一路跑回来的。”
“你这个傻小子,吓死你姐了,就算坐不上车晚一天再回来也行啊。”许娇容在他身上拍了一把,“赶紧回屋里歇歇,那白小官人在你书房等着,一时半会又飞不走。”
“我就是怕她飞走了。”
许仙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句话会让姐姐想到哪里去,径自抬起脚步直奔书房而去,那急切的样子仿佛晚待一会儿就会死掉一般。
“汉文一直不娶”许娇容望着他的背影,面容纠结起来,“莫非是喜欢男风?这可坏事了。”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许公子果然好才华。”
许仙刚奔到书房门口,就听屋内有人朗朗地念出半阙词来,那声音清亮沉稳,分明是一个少年人的嗓音,心中甫然凉了半截。举目望去,只见一位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美少年正手捧着他的诗词集在诵读,表情似笑非笑,目光瞥过来,只觉清冷澄澈。仔细观察时,又见他身材瘦削,胸脯平平,颈有喉结,显然是个男子无疑。
“哪个混蛋给我安排的**剧情”
许仙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
第十七章 露馅()
岑青没有听到许仙脑海里的咆哮,放下书卷,认真地打量着这位同乡穿越者。
视线中的许仙,不似那部电视剧中纤弱文秀的模样,身材虽然不甚高大,但气度沉稳,喜怒不行于色相貌平凡,皮肤却莹莹有光,与芸芸众生不同,更像一个修士衣着打扮则完全地融入了这个时代,若非是他抄袭的诗词露出马脚,只怕是根本无从分辨。
“许公子?”
岑青瞧见他眼神中的震惊之色,暗地里几乎笑破了肚皮,但脸上不露声色,只是轻轻地又唤了一声。
“啊,白公子”许仙这才反应过来,拱了拱手,问道,“在下与公子素不相识,不知公子是从哪里得知在下居处的?”
他居然率先发问。
岑青离开书桌,对他回礼,义正词严道:“在下原籍川中芙蓉城,来京城寻亲未果,如今初购置仇王府田宅栖身,却不料有人告知在下,说许公子私入我家中,又题词半阙,在下不知公子何意,特来相询。”
“这”
许仙沉吟起来,说来他在墙上题字,一则是发泄寻人未果的苦闷,一则潜意识里也为了让白素贞明白他的心意,可此刻看着眼前的“白素贞”,他却如鲠在喉,连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
然而岑青依然没有放过他,继续道:“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看来公子心中苦闷痴情无处发泄,只是那曲调言辞悲戚,不好置于家宅,在下已是把那面墙毁去了。”
“是”
许仙脑中一片混乱,岑青的话他连半句都没有听进耳中,只觉得自己数年的等待就像一个笑话般,沉默了许久才问道:“是那位青公子告知白公子我的身份的?”
“青公子?”岑青愣了愣,不知他说的是谁,想了一下才感觉应该是张铮,只能含糊回答道,“不错,他是我的兄弟小青。”
“兄弟,小青。”许仙的神经此时已经能够经受连番打击,神色木然,唯一想到蓄着胡须的小青有些恶心罢了,“在下胡乱涂鸦,在此向公子致歉。只是不知白公子前来除了问罪之外,可还有其它事情?”
“呃,没了。”岑青道,他未料到这许仙居然如此好脾气,全然不像一个穿越者,“我见公子的诗词写的是极好的,只是以后莫要随处留字就好。许公子,叨扰了,在下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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