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华本纪
曹鹏的肩膀,稍稍用力道:“就是你方才所言,‘燕三’拉着的一男一女!”
“疼……”曹鹏大叫着挣脱开成松的手道,“当时那么混乱,我哪里看的清是什么模样?总之,是一男一女!”沐雅沁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暗道:“莫非,燕子果真看到了韩啸月的踪迹,却对我隐瞒了他的去处?如此说来,恐是她心生二心啊!”
成松见曹鹏记不起那两人相貌,便摆摆手道:“那好,你且告诉我那两人往哪个方向去了?”曹鹏大叫道:“喂!我是来给自己讨说法的,怎么你们倒关心起那两个路人?”
成松又急又气,猛然间抽出清水剑,一剑劈下,竟将曹鹏的右臂砍了下来。曹鹏当时血溅当场,旁边的百姓纷纷大叫着跑开。曹鹏捂着受伤的右臂大叫道:“你……你做什么?”成松剑锋指着曹鹏的眉心道:“快说,那两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否则,我杀了你全家!”
曹鹏心中生怖,一指北门道:“他们往北门去了……他们往北门去了……”成松哼笑一声道:“北门……”说着,一剑刺穿了曹鹏的头颅,曹鹏当时毙命,脑浆迸裂一地。成松回头看着耿艳春道:“快说,韩啸月从北门出去,到底去了哪里?”
第二百零六章 铸剑村中()
韩、龙二人接受神医夏侯的建议,往平卢铸剑冢而去。成松和沐雅沁等人在凉城扑了个空,一时之间没有了方向。韩啸月一走就是六个月,他与龙嫣依照夏侯所言,过了汾水进入河北地界。沿途一路打听铸剑冢之情况,而越到铸剑冢附近,百姓便越刻意避而不谈。甚至有些人劝说他们赶快离开,以免在那里丢掉了性命。
“若是有性命之忧,夏侯便决计不会建议我来,你说对吧!”韩啸月看着已经大腹便便的龙嫣。此刻,龙嫣已是怀有六个月的身孕,腹部已然微微隆起,行动起来更是不便。加上她之前的腿疾,韩啸月便亲手为她打了一副拐杖。龙嫣听罢笑道:“从道理上讲,的确如此。加上凉城时那位芳草卉弟子的再三推荐,估计那铸剑冢会是一处神秘之所,却伤不到你的性命。”
韩啸月笑着摸摸龙嫣的肚子道:“不管有多神秘,有我儿陪着,我也会给他解开这个秘密。”龙嫣轻轻拍在韩啸月的手上道:“谁告诉你是儿子啦?没准儿是个闺女。”
“闺女就更好啦!那就先生个闺女,后生个儿!”韩啸月说着,仿佛想到了多年后自己儿女双全时的天伦之乐,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两人再往前走便是铸剑村。据沿途百姓所言,铸剑冢便是在铸剑村里。
“大伯!”韩啸月拉住一个路过的老农道,“打听一下,铸剑冢可是就在附近?”老农听罢,打量着韩啸月道:“你们去铸剑冢做啥?”
韩啸月道:“是这样。我们的一位好友叫我们来铸剑冢找他,可是就在附近?”那老农突然咧嘴一笑道:“那这么说,你们可是得罪了那个朋友?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叫你们来送死?”
“此话怎讲?”韩啸月心中疑问,看着老农问道。老农笑道:“自打我记事儿起,铸剑冢那一带就从来没让我靠近过。长大后从外村倒是来过几个大汉,看上去有点功夫,非要进去闯一闯。进去十个,能出来八个。最后那两个,肯定就死在里面了。”
韩啸月早就知道凶险,却未想到是如此之凶险。“这么说,里面岂不是白骨皑皑?”老农见龙嫣发了问,便摆摆手道:“这四十多年里,我只见过十来个人探访过这里。除了其中两三个人执意进入,剩下的都离开了。”
“那进去的两三个人如何了?”韩啸月问道。老农面露厌色道:“我都说啦,进去十个,死两个。那仨人当然从未出来过啦!”
韩啸月听罢,回头看着龙嫣,心中暗道:“这夏侯先生什么居心,居然给我引荐此等凶恶之地!”口中答谢老农。接着,又将龙嫣拉到一边道:“嫣儿,你说那夏侯先生和耿艳春到底是何居心?我并没有做什么得罪他们的事儿,为何要这么害我?”
龙嫣摇摇头道:“不会的。你想啊,你若是想找寻此地,必然会询问沿途百姓,沿途百姓定然会将其中凶险告诉你。他们若要害你,何必还要再借百姓之口告诉你其中凶险呢?依我看,他们定是有什么用意吧!”说着,回忆道,“那个耿艳春不是说,你心中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铸剑冢之中吗?”韩啸月点头道:“你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道理。”
说着,韩啸月拉着龙嫣道:“嫣儿,我有个主意。反正我们也已经来了,不如就先将你安排在铸剑村住下,我一人去铸剑冢闯一闯。若是平安无事,我再把你接进去如何?”龙嫣听罢,当即摇摇头道:“那怎么行?啸月,我一寸都不会离开你的!”
“嫣儿,听话!”说着,韩啸月摸了摸她的肚子道,“现在不是当年枯禅寺时,你我同赴考验的时候。你怀着咱们的孩子,必须保证万全不可。”龙嫣抓住韩啸月的手,欲言又止。她固然希望挽留,见到韩啸月坚毅的眼神,却无从开口。韩啸月清楚的明白,龙嫣的确是舍不得自己只身涉险。“啸月,一切以安全为上,不得已时马上离开。我在铸剑村等你!”
韩啸月又怎能舍得留她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村落中等待?所幸整个铸剑村村民确实十分好客,韩啸月刚寻到第一户人家,便欣然答应留宿龙嫣。这户人家只有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子,名为朱氏。身材粗短,却一副笑脸相迎。
“这位姐姐,我们是外乡人来到铸剑村。我妻子怀有六个月的身孕,想在您这里借住几日,不知是否方便?”闻听韩啸月之诉求,这朱氏笑道:“是你们都要借住,还是只有这位姑娘借住?”
韩啸月道:“只有她。我还要去铸剑冢一探究竟。”这朱氏听罢一愣道:“什么?你说,你要去铸剑冢?”见韩啸月点头称是,朱氏脸色一变道,“兄弟,这铸剑冢可是去不得呀!这么多年了,里面可是死过人的呀!”
韩啸月听罢,摇摇头道:“我已经和人约好了,大姐就不要劝阻了。临走时,我只拜托大姐收留我的妻子。她怀有身孕,我不想让她涉险。”朱氏听罢,长叹口气道:“好吧!反正我一个寡妇,多住一个女子也无妨的。只是,这吃喝用度。。。。。。”说着,看着韩啸月,两眼放出银子的光泽。
“哦!银子,当然要给!”韩啸月说着,从怀里取出钱袋。刚要从中取出些银子给到朱氏,却被朱氏一把夺过道:“哎呀,都要死的人了,不如都给了我算啦!”
“哎,你怎么说话呢?”站在一旁的龙嫣心中不悦,大喝道,“你怎能如此晦气?”那朱氏一脸歉意道:“我这乡下人说话直来直去,姑娘不要介意。”说着,看着韩啸月道,“大姐说话太直接,可铸剑冢的确是九死一还。说句不好听的,你若死在里面,这银子不就白瞎啦!不如这样,银子先放在我这。你若出得来,我如数奉还。你若出不来。。。。。。这位姑娘大姐就负责到底了,怎么样?”
第二百零七章 只身入冢()
韩啸月决定只身前往铸剑冢,将龙嫣安排在一个名为朱氏的寡妇家中。朱氏拿走了韩啸月的所有银子道:“不如这样,银子先放在我这。你若出得来,我如数奉还。你若出不来。。。。。。这位姑娘大姐就负责到底了,怎么样?”
韩啸月想了片刻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了。”龙嫣听罢,急道:“啸月,你。。。。。。”韩啸月示意她不用再劝,摸着她的脸道:“嫣儿,在这里好好养胎,我保证,十日之内一定回来!”
朱氏将钱袋塞在胸口道:“放心吧,嫣儿姑娘我一定好好照顾!”韩啸月知道这女子见财起意,便决意给她一些威胁。使出遁地指,用力戳在朱氏的门框上,竟戳出一个小洞。朱氏惊呼一声,愣在当场。韩啸月看着她道:“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妻子,不要让她受到一点委屈。若是我出来后,从她口中说出半个‘不’字,这个洞便会打在你的身上!”
朱氏赶忙用力点头称是。韩啸月拥吻龙嫣,耳边轻道:“嫣儿,我去了。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龙嫣不禁有些神伤,点头答是。终于,韩啸月松开手,轻装上路。
朱氏带着韩、龙二人在村里绕了半晌,直绕到一个悬崖峭壁边。隔着峭壁十几丈远,朱氏便不敢再往前寸步,指着悬崖道:“从这下去就是铸剑冢。崖边有人结过绳索,好几条呢。不知道哪一条长短,你一会儿挑上一条下去吧!”韩啸月上前看去,崖边确是结着五条绳索垂了下去。另一边锁死在一棵巨石上。韩啸月回头道:“你确定是这里吗?据说,铸剑冢可是一座草庐,谁会把草庐建在崖底?”
朱氏道:“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据老一辈的人说,这里之前确是一片树林,林中有一座草庐。不知何时突然沉了下去,便出现了一座断崖。老人们说,这里直通地狱,本村人从来不敢靠近。”韩啸月点头道:“如此说来,那便是这里了。”说着,再往前凑了凑。
只见这断崖上不断往外冒出略带凉意的雾气,往下看去深不见底。五条垂下去的绳索根本分不出长短,选择哪一条都风险极大。又或者,这五条绳索本没有一条可以直通崖底。韩啸月心中苦想片刻,总算想出一条法子来:“既然五条绳索不知哪一条长短合适,不如将五条绳索揽在一起!”想到这里,韩啸月上前将五条绳索依次抱起,在胸前缠绕起来。片刻后,这五条绳索便犹如麻花辫一般握在手中。龙嫣见状,高兴地拍手道:“好主意!这样,就不怕选错了绳索!”
韩啸月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嫣儿,随朱大姐回去吧!给我十日,我会回来接你的!”龙嫣还要上前,韩啸月摆摆手道,“别过来了,崖边还有些寒冷,别冻坏了身子。快去吧!”龙嫣向后退了两步,目光紧紧锁定在韩啸月的身上,脸上不知是哭是笑,只是口中念道:“一定要回来找我!一定要回来找我!。。。。。。”说着,便退到了朱氏身边。
韩啸月从她的嘴型便可以大概猜得出,龙嫣是在叮嘱自己务必返回。看着她慢慢退回到朱氏的身边,韩啸月左手将绳索缠绕在腰盘,右手将绳索缠绕在臂上。身子慢慢蹲下,缓缓向后仰去。利用双手的力量撑住自己的身体,双脚便慢慢向崖下探去。龙嫣眼中,韩啸月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从腿部到胸部,最后在崖边只剩下脑袋,直至最终完全消失。
“啸月。。。。。。夫君。。。。。。”就在韩啸月消失的一瞬间,龙嫣喃喃自语,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朱氏见状,不禁为之动容,赶忙将龙嫣搂在怀中道:“姑娘,可不兴这么哭啊!你肚子里有孩子,哭坏了身体怎么办?”龙嫣顾不得面前这个陌生人只是刚刚认识的农妇,一把搂了过来道:“夫君。。。。。。我的夫君。。。。。。”
朱氏一边拍着她的后脊背一边道:“姑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当年大姐刚守寡的时候,跟你一样哭得梨花带雨。。。。。。”龙嫣听罢喝道:“你又瞎说什么呢?谁跟你似的守寡啦?”
朱氏嘿嘿一笑道:“姑娘,跟你开玩笑哩!依我看,你们家男人恐怕要破了我们铸剑村几百年的认知。你可知道,几百年来,多少人试图下到崖下而未能成功。我看,你男人一定能成!”龙嫣听罢,抬头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的,方才你不是还说。。。。。。”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一来,那兄弟身手了得,那么粗的门框愣是用手指戳出一个洞来;二来,他能想到用五条绳索绕在一起的方法下崖,可见他聪明至极。又会功夫,人又聪明,他不成谁成?”朱氏说着,拉起龙嫣的手道,“你啊,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看,你男人跟别人不同,不出十日准能上来!”
龙嫣听罢,心情大好。现在的她,只要有人给她打气,便会充满了信心。“大姐,你不怕他上来了,把银子都拿走,你分文不剩吗?”朱氏见龙嫣拿她打趣,便笑道:“你能陪大姐过几日,大姐求之不得,不收你钱啦!”说着,拉着龙嫣的手往村里走,边走边道,“你是不知道,我们村对我这寡妇可不好啦,每个人都不理我的!大姐有的时候连着两三天说不上一句话,有你聊天,大姐高兴着呢。。。。。。”
韩啸月停在崖边,等着朱氏和龙嫣越走越远,最终听不见她们的话语。虽然崖边十分寒冷,但韩啸月的心中却十分温暖,不禁暗道:“到底是纯良的乡亲,善良淳朴。明明惦记着我的银子,却还要跟嫣儿。。。。。。”说着,停了半晌笑道,“不对,应该叫夫人了。明明惦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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