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
李燕三道:“晚辈资质愚笨,虽师从‘急影双刀’陆胜,但还不敢在前辈面前卖弄,还得请前辈指教指教。”
穆无涯一听,这小人居然是“急影双刀”陆胜的徒弟,不由得一惊,道:“‘急影双刀’这名号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老夫虽未曾见过,但也听说陆胜陆大侠为人坦诚厚道,仗义疏财,真没想到他的徒弟之中会有你这种小人。也好,今天我就为陆大侠清理门户!”
李燕三一听,知道穆无涯要动真功夫了,便低声对柏蒙和潘璇说:“我们三个人打他一个,不要单打独斗。”这句话主要是对柏蒙说的,柏蒙现在也清醒过来了,刚才若不是李燕三挡住穆无涯那一剑,恐怕自己这会儿都到阎罗殿了。
于是三人和剩下的六个人又把穆无涯围在中间,穆无涯笑道:“哟,这是想置老夫于死地呀,你们动不动手?不动手,我先上了!”
话音未落穆无涯就冲到了几个那棍棒的面前,那几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命丧黄泉。眨眼之间,穆无涯又冲到潘璇跟前,潘璇却是发了呆,穆无涯一记重掌打在潘璇右肩膀上,潘璇直接飞出数米,躺在地上一声闷哼,吐出一大口血。这时候柏蒙却骂道:“妈巴羔子,居然敢打潘璇,老子给你拼了!”柏蒙一声怒吼,挥鞭砸向穆无涯,穆无涯一个“盘龙绕步”,闪过身去,一剑“无相穿云”,刺穿了柏蒙的的咽喉,又提起一脚将柏蒙踹飞出去。
潘璇与柏蒙早已有多年之交,之后义结金兰,情比亲生兄妹,看着大哥就这么被一剑穿喉,潘璇哭喊着爬到柏蒙身边,双手按着柏蒙的咽喉,可那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柏蒙断了呼吸。
穆无涯叹道:“没想到你们俩之间倒还有些情意,只可惜他作恶多端,天不容他,愿他来生做个好人吧。”
“你这老贼!我要杀了你!”潘璇嘶吼着。
穆无涯也是不住叹气,突然颈后传来一阵风,穆无涯连忙弯腰,一环刀光划过,穆无涯双腿一盘,一招玉女剑法中的“仙姑指路”朝上方刺去,李燕三一个后翻躲过这一刺。
“果然是个小人,只会暗算偷袭!”穆无涯说道。
“别管小人、大人,杀了你,我就是个名人!看刀!”
李燕三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速度之快,连穆无涯也吃了一惊,只见李燕三刀刀凶险,连绵不断,双手持刀,有如三头六臂,幻化成影,穆无涯暗暗道:“真不愧是‘急影双刀’的‘夺命连环刀’。招招凶险,稍有不慎,不是没命,就是重伤呀。”
穆无涯且打且退,没想到自己的长剑,在这一短一长的双刀面前有些应付不过来,再加上这李燕三的攻势迅猛,打得人不得喘息,自己居然会被这个小人逼到这种地步。
既然这样,穆无涯也不想手下留情了,左手捏着剑诀,右手使出十剑门剑法——“叹四剑”。
此剑法为穆无涯师弟当初接任掌门之位时所创,因为当初开派始祖尊阳真人留下祖训,十剑门要历经十代,而代代掌门要由门中创出剑法绝学之人担任,并且十代之后掌门就无需自创剑法,所以历经十代正好有十个剑法,故叫十剑门。
尊阳真人开派之时所创剑法是“凤凰火剑”,二代掌门云游子创下“群英剑法”,三代掌门徐阳子创下了“武皇剑法”,四代掌门人曲灵风创下了“无常剑法”,五代掌门柯久温创下了“花舞剑法”,元方子为第六代掌门人,他创出的剑法就是“叹四剑”,这些由历代掌门人所创出的剑法不仅在十剑门中为至高绝学,在江湖武林中也深得各路人士的垂涎。
穆无涯使出的这路剑法是最为奇特的“叹四剑”,顾名思义,这剑法只有四路,分别是刺,斩,劈,收。这套剑法的重点也在最后一个字,“收”,因为收剑的时机变化不一,这套剑法也变幻莫测。你以为他要向你刺过来,谁知他会突然收力,转而向你横斩过去,因而,江湖上死在这套剑法的人更是数不胜数。那么“叹”由何来?叹,叹的是剑法变化莫测,叹的自己是无暇对招,叹的是剑气悲凉绝情,叹的是持剑之人孤独寂寞。
李燕三以为自己的招数很快,但没想到穆无涯的剑法变化如此之多,纵使自己速度再快,也没法预知他到底会使何剑招。穆无涯向他一劈,李燕三扬刀格挡,谁料穆无涯手腕下垂,划过双刀,斜剑斩下,李燕三措手不及,只能纵深退步,减少伤害。几个回合下来,李燕三身上已经有数十多道剑伤,痛的入骨三分,难以还手,躺倒在地上。
穆无涯剑指李燕三,移步向前,道:“今天,我要替陆大侠清理门户,但在杀你之前,我还有事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这剑安阁,又是怎么知道我还没死?”
李燕三笑道:“我不知道你死没死,所以我假造一封信将你引出来,如果你没死,我也好送你归西。可我没料到啊,你不仅没死,体内剧毒还被化解,真是失策,失策啊!”
穆无涯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李燕三道:“南宫仙人无所不知。”
穆无涯又说道:“我还真是小看了那个南宫老贼!”
这时,李燕三阴笑道:“我不仅知道你在哪,我还知道你徒弟在哪,是叫英儿,不是么?”
穆无涯一听,脸色骤变,一剑刺进李燕三大腿,李燕三失声哀嚎,穆无涯怒喝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快说!”
李燕三依然阴笑道:“难道十几年,我们是白跟踪你的吗?哈哈哈哈“
一听英儿有了危险,穆无涯顿时慌了神,李燕三瞅准机会,一记毒镖射向穆无涯,穆无涯拔出剑挡住,只是不料身后潘璇也趁机推出毒掌,穆无涯躲避不及,只想硬抗潘璇这一掌。就在潘璇毒掌里穆无涯三寸之际,突然停住了,潘璇低头一看,有一把剑穿出自己的前胸,吐了一口鲜血,就倒在地上了。
穆无涯一看潘璇身后不远处,林姑娘扶着明开岳站在那,看林姑娘的架势,刚才那一把剑正是从她手里飞出来的。只听得林绮雨说一声:“还好赶上了。”正在穆无涯还在想,为何师侄和林姑娘会来这里的时候,李燕三拔腿逃跑,明开岳大喊一声:“师伯!”穆无涯又转身追过去,没想到,李燕三还有力气逃跑,自己使出“轻功提纵术”还没能拦住他,只把他撵到了悬崖边上。
“哼,恶徒还想逃跑?今天你是死定了!你最好告诉我南宫老贼想要对英儿做什么,我让你死也痛快。”穆无涯喝道。
李燕三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死,便大笑道:“英儿,哈哈哈哈”然后就纵身跳下悬崖。
穆无涯知道李燕三不会乖乖告诉自己,本想将他打晕,然后审问他南宫鹤想对英儿做什么,可没想到李燕三行这一步。
穆无涯被他最后一句气得仰天怒吼:“南宫老贼!”
穆无涯回到剑阁处,明开岳见只师伯一人,便问道:“师伯,那个小人呢?”
“跳崖自尽了。”穆无涯冷冷说道。
“师伯,李燕三等人已死,您有为何这般慌神?”明开岳道。
“他们盯上了英儿,恐怕英儿一家现在危在旦夕啊。”
明开岳一听,惊道:“那我们快回去保护英儿吧!”谁知这么一惊,自己吐出一大口血,胸口的伤口也裂开了,穆无涯连忙上前给明开岳点穴止血,又和林姑娘一起扶着明开岳,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林绮雨道:“明大哥怎么也放心不下穆前辈,说什么都要过来,这一路奔波劳累,明大哥的伤本来就没痊愈,现在又。。。。。。”
“我说了不要让你意气用事,你看,”穆无涯又想到刚才若不是林姑娘,刚才自己就中了那妖女的毒掌了,便也不再责备明开岳,“快,快到剑阁中歇息。”穆无涯手持着利剑,一剑扫去,将那木桩的尖儿都削平了。
穆无涯三人进入剑阁中,发现小童陈颦儿被紧绑在柱子上晕厥过去,穆无涯让林绮雨去照顾一下陈颦儿,自己便扶着明开岳到床上休息。
穆无涯走到阁中院子里,抬首望着天空,叹道:“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不知英儿怎样啊。”
自己本想现在就起程去保护英儿,免遭南宫鹤的毒手,却又想:“对于英儿来说,这也是注定的,如果英儿将死,即便我去了,又有何用?这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第十二章 又见大虎()
山上路太隐蔽,石头压住了路,草盖住了石头,树遮住了草,秋天却蒙住整座山。一个男人,挎着一个竹篮,撑着一根木棍,单薄的身影,寻着传来的“喝”声往山上走着。
山腰间,有一个山洞,一个约九岁的少年在山洞内赤着上身,手舞者一把木剑。这少年面如冠玉,目光炯炯,像是能把顽石看穿,双臂上的肌肉有律动地紧紧驰驰,彰显活力。
那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只听得那男人道:“吃饭的点儿,也不回去了?”
少年放下手中的木剑,走上前去嬉笑道:“二叔,又麻烦你来给我送饭啦。”
那少年便是英儿,那送饭之人就是磊子。没想到眨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年之多,当初那五岁半的小毛娃娃现在也长了有七尺之高,这在英儿同龄人中可是罕见。
磊子每每看见英儿,也会不禁叹道:“转眼三年多,英儿现在都和二叔一样高了啊。”
英儿每次受到二叔的夸赞都只是开心地笑笑。
这三年多的日夜苦练,英儿何止是长高了,身子骨也变得很结实,虽然乍一看英是个瘦弱的小孩儿,可看他双臂上那些精悍的肌肉,怕是一般的成人也不敌他手劲儿大。
英儿把二叔扶到自己得草床上坐着,草床也变大了,再也不是一个只有五岁多小娃娃才能躺的了。
二人就在草床之上,一起吃着磊子给拿来的饭。
磊子突然说道:“英儿可知还剩下几年?”
英儿自然知道磊子的意思,便道:“还剩下三年余六个月。”
磊子道:“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啊。”
英儿道:“我怎么能记得不清,当年师父让我七年之后寻他,我每天都查着日子呢。”
磊子又道:“你是想早点见师父,还是想早点闯江湖。”
英儿下意识直接道:“我想早点见爹娘……”还没说完,英儿就不继续说了,低着头夹着菜,吃着饭。
磊子也知道英儿的心事,从小英儿就一直缠着磊子和齐老汉问着自己爹娘的事,可总是被齐老汉和磊子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渐渐的英儿也不大去问了,可心中这个结始终解不开。英儿经常心想:“哪有孩子从没见过爹娘的?偏偏我就是……”每次想到这,英儿心中就勇气一阵酸楚,连着鼻子也发酸,眼泪就要往下掉,这个时候他就会舞起那把木剑,把烦心的事全部打散。但他心中始终有个念头,那就是无论爹娘在哪,自己都要找到他们!
磊子也清楚,一个年幼的孩子,从未见到父母,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痛的事,他也盼望着大哥齐风有一天会回来,只怕那时,英儿却不在了。
吃完饭后,磊子把碗筷收拾到竹篮里,说道:“英儿,不跟二叔一起回家吗?”
英儿摇摇头:“我还要继续练剑呢。”
磊子叹口气,道:“村子里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是玩乐嬉闹,可偏偏我家英儿这般心事重重。”
英儿笑道:“我是齐英儿,是要入江湖的,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磊子不做声,转身出了山洞,往山下走去,只在心里暗暗想:“江湖?江湖到底有什么好的?”
磊子走了之后,英儿也没有立刻练剑,他把长褂穿上,也没发现这袖子竟然短了好多。
英儿又仔细看着躺在地上的木剑,剑柄已经被自己磨的油光可鉴,他拿起一看,在注意到,这木剑在自己手中变小了。哪里是木剑变小了,是自己长得太快了,手大了,身板也高了。旁人若是不知道,只以为英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呢,可现在英儿只有九岁而已。
木剑虽然只有二尺长,但是英儿握着它,非但不觉得轻,倒是觉得木剑有些份量。而且他也发现随着自己年岁增长,木剑也变得愈来愈重。“这木剑,果然非同一般”,英儿心道。
即便知道了这木剑非比寻常,但三年多来,英儿仍没能清楚这木剑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英儿呆呆着看住木剑,任凭秋风卷进山洞又一卷而出,纵然秋风萧瑟,也不及英儿心中愁闷。英儿握着木剑,心想:“三年多来,我一直都照着师父给我的那本剑谱练,自己得双臂虽然结实点了,可我怎么感觉这剑法越练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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