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
但也有例外,有的人似乎只爱喝酒,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
“你看这人,都来了几天了,只顾着喝酒,莫非是个酒疯子吧!”
“说的是呀,哪有人到了妓院只顾喝酒,不找女人啊!”
“唉唉唉,你们说,他那里是不是……”
三个婀娜多姿,妩媚妖艳的继女偷偷笑了起来,她们正议论一个人。
这个人来到翠香楼七天了,七天之内他喝了有二十坛酒,算上他刚要的一坛酒,就是二十一坛酒了。
妓院里的小厮把酒给他抱了上来,他在一个隔间里,隔间本来很宽敞,但因为摆满了他喝空了酒坛子,就显得十分狭窄。
上来的小厮若是稍不留意,肯定一脚就踩进了空酒坛子里。小厮把就坛的封泥拍掉,看着那人脸红的就像关二爷显灵一般,便说道:“公子,您就别喝了吧!再喝下去,会死人的!”
那人听到立刻大叫起来:“什么?你说什么?喝死人?你这小厮,连你都看不起我?”
“唉唉唉,小的哪敢看不起您啊,只是,您这喝酒法也忒吓人了!”
“他妈的!你是说我孬种吗?滚!滚!老子自己来!”那人一把抢过小厮手里的酒坛,小厮一个踉跄摔倒在酒坛中,酒坛没碎却把自己的后背硌得疼痛难忍,气道:“喝吧,喝死你拉倒!”说罢就起身出去了。
那人哼了一句,抱起酒坛子也没拆,嘴里哼哼着:“你们看不起我,说我是孬种,我才不是孬种……我,我要喝酒!”他一手打开酒坛,仰着头就喝。那酒坛里的酒就像瀑布一样浇在他的脸上,他张着嘴伸着舌头狂饮着。忽然“啪”的一声,酒坛摔碎了,他也应声躺倒。
那三个妓女看到了,忙说道:“呀!怎么了?”
“不能是喝死了吧?”
“那怎么行啊,店里喝死个人,还怎么做生意!”
“你去看一下!”
“我不去!你去!”
“我也不去!”
“要真是死了该怎么办?”
“把小铁叫过来,让他去瞧瞧!”
“好!”
小铁就是刚才那个小厮,他捂着鼻子,因为这个包间实在太难闻了,酒臭熏天,他慢慢过去瞧了瞧,那人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嘴里吐出的酒浸湿了他的衣服。小铁拿两根手指测了测他的鼻息,然后立马跑出来关上了隔间的小竹门,跑到那三个妓女站着的走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三个妓女里有个穿黄衣裳的问道:“怎么?他是死了还是晕了?”
小铁道:“晕了……晕了……没死。”
穿蓝裙子的妓女叹道:“啊,还好没死。”
穿紫裙子的妓女说道:“没死?没死更麻烦咯,这个人怎么办呢?”
黄衣裳的妓女说道:“怎么办?扔到大马路上呗,瞧他散出来的味道,熏死个人,还怎么做生意啊?”
小铁说道:“扔?那可不行!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三个妓女异口同声:“谁呀?”
小铁悄声说道,好似怕被别人听见一样:“他就是江南第一首富‘笑面财神’方富贵的儿子,好像叫方云飞!”
第一百二十章 黑夜里的动物()
??紫色衣裳的女人叫道:“什么?方富贵的儿子?可是据我所知方云飞是一个色鬼,而不是一个酒鬼啊!”
小铁道:“也不知怎么了,这小公子自从上一次离开这里之后回来是这般模样。”
黄衣裳的女人说道:“嘿,不管他是色鬼也好酒鬼也罢,小铁,你先去把他抬出来,然后找人把屋子里面打扫一下,还要做生意呢!”
小铁不情愿的摇摇头道:“我?我不去,那味道难闻极了,我想一想那种味道感觉都要吐了!我再也不进那间房了!”
绿衣裳的女人拿着手中的小扇子轻拍了一下小铁的脑袋,一股青兰幽香钻进了小铁的鼻腔:“小铁啊,你瞧,咱们整个翠香楼里还有谁能比拟踏实肯干,谁能比你会处理这些麻烦事?你不去做?难道要让姐姐们亲自动手吗?你舍得吗?”
小铁似乎已经看得痴呆了,他本就喜欢这绿衣裳的姑娘,经常暗中拿自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工钱给她买些首饰,而这绿衣裳姑娘自然也是知道的,不然她怎么总是吊着小铁的胃口呢?
小铁咽了咽口水道:“好,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他看了看个小隔间,似乎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了,“我也只好从命了!”
小铁撸起了袖子,壮了壮胆子,拿着一块干净白布,卷成长条状,环系在脸上,堵住了鼻子。他朝楼下又吆喝了几个小四一起上来,一个皮肤黑的小厮叫奎子,还有一个个头比两个人都高一点的叫条子,因为他虽然高,却很瘦,就像竹竿一样。
小铁、奎子和条子三人进了小隔间,门一打开,那酒臭味儿扑面而来,在走廊上站着的三个女人也那手帕捂住了鼻口,一副要呕吐的样子。小铁和奎子把方云飞横着抬了出去,条子留下来清扫隔间。
奎子说道:“抬到那里去啊?”
小铁道:“不能扔再闷翠香楼门口,就扔到后巷里去吧。”
奎子心地善良,似有不忍道:“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把他扔到后巷里,万一遇到了强盗无赖之流,他的性命岂不是不保啊?”
小铁嘿嘿笑道:“你错了,强盗一看到这种昏睡不省人事的家伙,只会搜刮他身上的钱财,不会上他的性命的。”
二人一边抬着方云飞往楼下走,一边说着。
小铁道:“还真沉啊!”
奎子道:“俺娘说,死人是最沉的,因为死人一点力量都没有抬起来最麻烦。”
“是吗?这家伙虽然没死,但已经和死了差不多了。”
“啊?他死了?”
“笨蛋,我不是说他没死吗?”
“可我还是觉得咱们不应该就这样把他扔到后巷里不管不顾,万一。。。。。。万一有的强盗不仅谋财还要害命怎么办?”
“你说得对啊!这等便宜事怎么能被别人拣去,一会儿咱们搜搜他身上还有没有钱财。”
“什么?你要那死人的钱?”
“呸!我不是说他还没死吗?再说了,这几天他一直喝酒,还没付钱哪!”
“可是。。。。。。”
“去去去,没什么可是的了。哎!看着后面的门槛儿,别绊倒咯!”
小铁和奎子出了门之后,便往后巷走去,一路上人们也只顾着玩乐,根本不去留意两个小厮抬一个醉鬼。
后巷黑咕隆咚的,和繁华的大街简直是两个世界,这里事那些老鼠游乐的世界,奎子一见到老鼠心里就发毛。
“我门快走吧!”奎子说,“这里太黑了,还全是老鼠!”
小铁有些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胆小呢?跟个娘们儿一样,娘们儿都比你胆子大。”
奎子一向怕小铁,见小铁似乎生气了,连一声都不敢吭了。
“好了,就这里吧!”
二人把方云飞扔在了地上,奎子真怕会把他给摔腥,吓得就要往回跑,小铁把他叫住:“奎子!别走,还有事要干呢!你就站在那儿,帮我望风!”
说着,小铁就在方云飞的身上守着,“他身上的玉佩应该值钱。”他把方云飞腰上的玉佩给解了下来,偷偷瞄了瞄奎子,见他正老老实实地看着巷子外面,便偷偷地把玉佩藏在自己地怀里。小铁继续搜着,接着从方云飞的怀里搜出了银票,足足有一千两,小铁差点高兴的叫出声来!于是,他从中取出七百两银票悄悄地塞进自己的怀里,另外三百两银票捏在了手里。然后小铁又从方云飞的袖中找到了几个碎银子。见再也搜不到什么东西出来了,就站起了身子说:”奎子,走吧!“
奎子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撒腿就想走,小铁再一次把他叫住,奎子转身问道:“又咋了?”
小铁慢慢走过来,摇着手中的三张银票,笑道:“猜猜,有多少?”
奎子一额头都是汗,他不关心有多少,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小铁说道:“哈哈!足足三百两啊,还有点碎银子,咱们哥俩平分了吧?”
“平分?”
“对啊!”
“我不要!”
小铁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其实小铁是在担心奎子会告密,但只要奎子也拿了钱,不管拿了多少,他的嘴巴就会严实了。可现在奎子却说不要这钱,小铁不由得担心起来,甚至有一瞬间想打他一拳,逼着他拿钱。但是小铁忍住了,变得和声和气道:“你想啊,就咱们这当妓院小厮打杂的,猴年马月能够赚到这么多钱啊!为什么不要呢?”
奎子说道:“俺娘说了,不能拿不义之财!”
小铁现在很生气了:“难道你现在领着的妓院里的钱就算是有义之财吗?”
奎子道:“。。。。。。起码是我自己挣来的!”
“你!他妈的真是不识抬举!”小铁抡起拳头就要打他,奎子忽然变得惊恐起来,小铁笑道:“怎么?改变主意了没有?”
奎兹没有回到,惊恐万分大叫一声:“鬼啊!”转身便跑出了巷子。
小铁听到他叫了一声鬼,心里也十分慎得慌,但仍然安慰自己:“呸,哪里有鬼?”
他背后一阵发凉,慢慢转过头,竟真的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在自己前方几步晃荡!小铁刚要叫出声,忽然间见那披头散发的鬼伏倒在地呕吐起来,小铁定了定神,才发觉,这哪里是鬼,这分明是刚才被他和奎子扔在地上的方云飞嘛!顿时,小铁的胆子壮了一些。但毕竟自己刚刚偷了方云飞的钱,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逗留了,便转身要走。刚走两步,就听见背后出传来他的声音:“你。。。站住。。。小偷。。。偷了我的钱。。。别跑!”。
小铁心中一惊:“他知道我偷了他的钱?他不是晕过去了吗?怎么会知道呢?”小铁想继续离开这里,方云飞又在身后呕吐起来。小铁又停下了脚,转身看着他:“不行,他既然知道我偷了他的钱,那等他明天醒了酒就会把我给指认出来了,到时候,恐怕我就得吃官司进牢房了!我可不想坐牢。”
小铁一步一步朝方云飞走过去,他的眼神里似乎冒着绿光,他的笑容似乎变得狰狞起来:“我可不想坐牢。不如你真的变成死人吧!我回头会连本带息地把纸钱烧给你。”
小铁心里既害怕又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从墙角的废物堆里找到了一根木棒,木棒上面还有三根两寸长的铁钉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森冷的光。他的手再不停的颤抖,他的胃在收缩,但一想到自己怀揣着一千两银票,自己的心神便稍微定了一定。
他双手握紧了木棒,方云飞还伏在地上呕吐着,小铁把木棒对准了方云飞的后脑,他想大叫一声为自己壮壮胆,可他又怕这样会招人注意。小铁只是咬紧了牙关,从嗓子里发出闷吼,一闭眼,木棒飞一般地落下,鲜血四溅,血泉喷涌而出,小铁呜咽着,身子便倒了下去。
小铁倒在血泊里,想着他怀里的一千两银票,永远地闭上了眼,他失去了金钱,失去了那个穿绿色衣裳地女人。
方云飞披头散发伏倒在地上,他的身上头发上都沾着小铁的血,他呕吐的更厉害,他向后爬着,一边爬一边呕吐,同时还“咿咿呀呀”地叫着。忽然,他撞上了一堵墙,抬头一看才知道那不是一堵墙,而是一个人的腿,他吐了那人一脚,刚要往回爬,忽然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那个黑影很高大,他把方云飞方云飞拍晕之后便将他抗在了肩上,就像抗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容易。他的声音有点像天际厚厚云层里的闷雷:“把他处理掉。”话音未落,他便消失了,像鬼魅一般。然后又有三个黑影从四面的矮墙上,箭一般地落在地上,片刻间,小铁的尸体也不见了,小铁的血就像是被大地吸干了一样,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就好像没又发生过一般,唯一知晓一切地就是一只趴在洞门口的老鼠,可这一切对它来说无关紧要。它从老鼠洞中探出了头,用它尖尖的鼻子,嗅一嗅空气中是否还潜藏着危险,于是才放心大胆地流了出来。它站着的地方本应该是方云飞的呕吐物,可现在只有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石板地,光光的,什么都没有。老鼠窜了起来,一只,两只,三只。。。。。。继续做着他们的偷窃营生。
“什么?小铁失踪了?”洛儿惊讶道。
洛儿与大壮刚回到翠香楼,一个女人那就告知她这件事情,那人说的时候带着一种无所谓的神情:“是啊,昨天晚上好像就没见到过他了。反正啊,这种事有好多好多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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