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
孙巧儿道:“当我们看到罗武生的时候就已经从后门溜走了,又怎能看得仔细?”
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另外一个人像是那老施主的女儿,是一点武功都不懂得。”
齐英儿暗想道:“女儿?景云还有个女儿吗?”
孙巧儿也在想这个问题,道:“看来他们真的是来避仇的,否则景云居然会把自己不懂武功的女儿带着一起?”
孙巧儿轻轻叹了口气道:“只愿他们能够逃离虎口吧。”
齐英儿点点头,却又在想些什么,他在想些什么呢?
空笑道:“齐兄莫非和我想的一样吗?”
齐英儿抬头看了看他,笑着,空也笑着。
孙巧儿一旁道:“老天,你们不会是要。。。。。。。我想的那样吧。”
空道:“正是你想的那样。”
齐英儿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为什么景云既要让我去寻找师父,又令罗武生将我抓住?”
空道:“此番就可问得清楚,现在还不算迟,我们应该赶得上。”
齐英儿点头,又看了看孙巧儿,孙巧儿道:“你看我干什么?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休想甩掉我!”
齐英儿笑着,亲了亲孙巧儿的额头,什么话也没说,也无需说什么,孙巧儿一脸幸福的样子依在齐英儿怀中。
空道:“阿弥陀佛,要是二位还要在此地缠绵,恐怕再去只能替他们收尸了。”
第四十七章 风、风()
孙巧儿立刻红了脸道:"谁,谁缠绵了。"
空转过身去,摇头道:“快走吧。”
风仍然刮着,但是杀气却已经没有了,来得急消失得快。
“千杯醉”的招牌仍然迎风对着大街,空无一人的大街。
街头忽然出现两个人影,慢慢朝着酒馆的方向走来,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只是他们还未走到,就已经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无需再往前走了。
那男人道:“看来我们来晚了。”
女人道:“最后到底谁胜谁负?”
男人道:“谁胜谁负都一样,胜者生,败者亡。”
女人声音似有些颤抖,她为什么颤抖?难道这风里仍残留着方才就在此地那场恶战中散出的杀气?女人道:“怎么会一样?如果胜的人是他们该多好?”
男温柔笑道:“难道其他四个就该死吗?”
女人道:“但至少他们都该死。”
男人又道:“绮雨,你我出来多久了?”
女人抬头看着他,看着他充满力量的黝黑脸,手轻轻放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缓缓道:“大概有六年多了吧。”
男人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沉吟道:“那我们见过多少大奸大恶之人?”
女人沉默半晌,她在想,她在数,然后吃吃道:“我,记不得了。”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六年多,我们一直自以为行侠仗义,从南到北打抱不平,却连这剑下的亡魂也数不清了。”
二人不约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剑,这是兵刃,是杀人的兵刃,只能给人带来痛苦。
男人道:“这双剑一共有四十三人的血。但真正大奸大恶之人不过仅仅十个。”
女人道:“你是说他们四个未必是大奸大恶之人?”
男人道:“只是世间没有几个该死的人。”
女人脸上忽然出现笑容,那种迷人的,又神秘的笑容,笑得就像人间四月天,她轻轻道:“我只知道无论谁该死,今天都没有人死。”
男人好像很吃惊,眼神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那女人夜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自然也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那么阳光,阳光中又透露出懒散,懒散中又带有豪情。
风在刮,街上空无一人,酒馆里也空无一人,二人就像风一样来,又像风一样消失。
孙巧儿突然叫道:“啊!我们来晚了!”
齐英儿也皱起了眉头,看不到人也就意味着他就问不到答案,问不到答案他又会怎样?
空忽然笑了起来,大概只有他能笑得出来吧,只有出家人才会没有烦恼吧。孙巧儿问道:“你笑什么?像个疯子一样。”
空道:“我只是笑你们的样子,如果我是疯子的话,你们的样子就像是傻子。”
孙巧儿跺了跺脚道:“你说谁是傻子?你才是傻子,你不仅是傻子还是呆子,英儿你说是么?”
孙巧儿本以为齐英儿会帮她说话,只不过她这回可要失望了,齐英儿没有管谁是呆子谁是傻子谁是疯子,他只关心一件事,他去哪了?景云去哪了?
空道:“我说过你们是傻子自然有道理。”
孙巧儿不愿最嘴上输给一个和尚,道:“你说你说,骂人还有道理?”
空摇摇头,样子是不愿意跟孙巧儿吵架,但是他越这样孙巧儿就越觉得他是怕了自己,于是就更加得寸进尺,空只好认输,道:“好了好了,姑奶奶,你赢了。你们不是傻子,只有我是呆子是疯子。”
孙巧儿没有说话,只是笑,一种得意的笑,只是齐英儿仍然皱着眉头。
空缓缓道:“齐兄你这样子是不是以为景云已经死了?”
齐英儿一听,眉头终于松开,只是眼里又充满疑问,而孙巧儿又帮他问了出来:“难道他没死吗?”齐英儿看了看孙巧儿,孙巧儿俏皮地笑了笑。
空道:“非但他没有死,我还知道另外几个人也没有死。”
孙巧儿道:“你又没有看到,你有怎么知道。”
空摇摇头道:“姑奶奶,你让我好好说完好吗?”
孙巧儿叉着腰,道:“好好好,你说你说。”
空继续道:“如果有几个高手将你我围住,我们定会竭力拼杀。我们一定不留有余力,因为生死攸关的事又怎能放过敌方丝毫破绽?也就说高手间的生死也在一瞬间,更何况两人对战数人。。。。。。”
孙巧儿道:“对对对,但他们怎么会没死?”
空又道:“就是因为这里。”空边说边指着,齐英儿和孙巧儿四目双双望去,却不知空指的哪里。
孙巧儿道:“你指的哪里?那有什么呀?”
齐英儿道:“地,空,你指的是这块地。因为这块地,所以他们都没死,甚至都很可能没有受伤。”
孙巧儿急得就像要跳起来,道:“什么什么?你们这些男人,都在说是什么?明明年纪都比我小,说话却要那么深奥。”
空笑道:“对啊,你年龄都比我们大,却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孙巧儿一瞪眼:“你。。。。。。”
空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让齐兄弟说。”
齐英儿道:“因为这块地太干净了。”
空点了点头。
齐英儿道:“若是几人拼命厮杀,他们都是一流的高手,双拳敌不过四手,难免会有破绽,就算没有破绽也难免体力不济。如果体力不济,就会让敌人得手,那就是少不了受伤的,如果受伤的话。。。。。。”
孙巧儿抢道:“就会流血!所以地上一点血也没有,就代表他们没有死。”
空道:“也不完全是这样,就算不流血,让人死也有很多手法。比如暗器,细如银针的暗器。”空突然对孙巧儿笑了笑,那笑容是什么含义就不知了,只是令孙巧儿看得很不是滋味。
空又道:“想必这方面,巧儿姑娘要比小僧懂行得多吧。”
孙巧儿冷哼一声,便不理他。
空道:“那几个围住景云的高手中肯定有使暗器的高手。”
齐英儿道:“为什么?”
空道:“如果一个人要派这么多高手去对付一个人,怕是那个人很难对付。”
齐英儿点点头,他自然知道,且不说那景云,单单是那罗武生的武功就已经令他瞠目结舌。
空道:“如果我是那个人我一定派一个有一技之绝的人,再派两个合作无暇的人用来与敌方二人双双交手,再派另外一个人去扰乱敌方二人的心,让他们无力招架。那暗器高手其实也不必出手,单单只是站在那里观战就已经足够,因为对于景云和罗武生来讲,对付其他三人已经吃力,再加上他们还要时刻注意一个不知道会在何时会在何处出现的危险,看来无论如何都难以逃过此劫了。”
孙巧儿道:“你说得好像就是你派去的一样。”
空苦笑一声,齐英儿道:“但他们却逃过这一劫了。”
空点了点头,又道:“只凭这个地上无血迹一点还不足以说明他们没有死。”
孙巧儿:“对,你刚才说提到,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人死?”
空道:“你看那酒馆。”
孙巧儿看着说道:“酒馆有什么怪的,酒馆。。。。。。。呀!酒馆的人呢?刚才明明那么热闹,都没位子坐,对啊,这,这街上的人呢。”
空笑道:“怕是我出来以后,这个李家集就已经没人了吧。”
孙巧儿:“怎么会,怎么会?”
齐英儿道:“那个人一定很厉害。”
空道:“何止是厉害,世间能将一个集镇的人全部安插成自己手下的人恐怕不超过三个。”
齐英儿道:“也只有那三个了吧。”
空笑道:“但真正会做出这件事的人恐怕只有一人。”
齐英儿道:“南宫鹤!”
空好像很吃惊,道:“你和南宫鹤之间。。。。。。”
孙巧儿道:“南宫鹤!莫非莫非是景云之前对你说的那个?”
齐英儿道:“一定是他。他和景云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他。。。。。。”齐英儿忽然想到了怀中的木剑,似乎想通了什么,想通了那个问题的答案,景云为何将自己放走又令罗武生捉住自己。
空道:“齐兄弟似乎已经想通了问题的答案。”
齐英儿点了点头。孙巧儿又在一旁急道:“哎呀,我的头都要大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空笑道:“事情很简单,这个李家集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一个专门为景云准备的陷阱。那人将整个集镇都换成自己人,让他们伪装成各种商贩,在布置一番热闹景象,任谁看来都看不出破绽。”
孙巧儿道:“这个地方我之前来过,当时确实也像今天那般热闹呀,难道从那时起就。。。。。。。”
空道:“说不定从那时起这里就已经是个陷阱了。”
齐英儿和孙巧儿听了之后无不是汗毛倒竖,真没想到世间居然有这样恐怖的人。
孙巧儿吃吃道:“那这集镇总还有一些不是他的人吧。”
空道:“有,你我三人不就是吗?除此之外还有一对男女。”
孙巧儿喃喃道:“这么少?”
空笑道:“无论多少都一样?如果我不想让外人来参与其中,只做一件事就行。”
孙巧儿道:“什么事?”
空道:“放『迷』『药』。”
孙巧儿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道:“还真有这种方法。那,那些人呢?”
空道:“或许被移到别的地方,或者。。。。。。”空拿手在自己脖子前比划一下,翻了白眼突吐出舌头。
孙巧儿道:“好啊你,你这个臭和尚,居然敢吓唬我。”
空笑道:“原来巧儿姑娘也会被吓到。”
孙巧儿又道:“那个人一定和景云有什么仇恨,不然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要杀死他。”
空道:“错了,又错了。”
孙巧儿道:“哪里错了?”
空道:“如果只想杀死他们当然只派四个人就够了,如此大费周章就是要活捉这二人。”
孙巧儿笑道:“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空道:“哦?”
孙巧儿道:“你想啊,如果我派了那么多人又怎会令他们走到屋外,直接在酒馆里就擒住他们了。所以地上自然不会有血迹了。”
方才齐英儿一直在一旁听着二人讲话,此时却说道:“不,他们一定在外面。”
空笑道:“不错,小僧素来听说景云义薄云天,他肯定以为酒馆之内满座都是无辜之人,再者说,若果真的有人『迷』『药』的话,那他那不懂武功的女儿自然昏倒了。所以,就算是为了不伤到女儿,他也一定会来外面动手。”
孙巧儿一听,果然说不出什么话了。
空又道:“而且如果我想不废一兵一卒就生擒二人的话,一定会用那个办法。”
孙巧儿道:“什么办法?”
齐英儿道:“拿他的女儿来威胁景云。”
空道:“不错,一旦捉住他的女儿就有如绑住他的手脚,自然乖乖束手就擒。所以这才是地上为何这么干净的真正原因。非但没有血迹,就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孙巧儿又道:“那,那景云又怎会大意当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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