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
洪翰明一脸尴尬,无戒又道:“把那姓齐的叫下来。”也不知他是对谁下的命令。
齐英儿已经走下了楼梯,对无戒行了礼,无戒一看,大乐道:“你不就是刚才在楼上偷看的那小子吗!”无戒悄悄看了孙巧儿一眼,孙巧儿登时满脸红云。
齐英儿道:“大师。”
无戒说道:“你就是齐英儿?”
齐英儿点头说是,无戒又道:“看来我那师侄还挺会交朋友的么!”
孙巧儿如梦初醒大叫一声,无戒被吓了一跳,斥骂道:“你这丫头,好大的嗓门!”
孙巧儿乐道:“你是空的师叔?”
无戒摇了摇头:“不是师叔,是师伯!”
孙巧儿道:“那你就是无悲大师的师兄啦?”
无戒嘟囔道:“这不是废话吗?我师弟的名头怎么老是比我响啊?连个小丫头都知道他不知道我!”
孙巧儿看他脾气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禁乐道:“你们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怎么还在乎名声?”
无戒道:“你不知道我法号是无戒吗?无戒就是没有戒律!”
孙巧儿道:“那就是说你也能喝酒吃肉娶媳妇了?”
无戒两眼一瞪,说道:“和尚我不爱喝酒不爱吃肉,最讨厌女人!”
孙巧儿咯咯笑了起来,无戒也不理她,继续看着齐英儿,齐英儿被他两眼看得有些不自在,无戒老僧突然问道:“你爹是谁?”
齐英儿先是一愣,也不作答。洪翰明在一旁暗暗想道:“别人不说你倒还问了起来,别人说了你还责怪我。”
无戒看出了洪翰明的小心思,便哼了一声,又问了一遍:“你爹叫齐什么?”
齐英儿道:“家父齐风。”
无戒哈哈笑道:“好好好!真是个好小子?“
齐英儿问道:“大师认得家父吗?”
无戒眯起了眼睛,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说道:“时机到了再告诉你。”
孙巧儿道:“你这和尚,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卖这么多关子干嘛呀?”
无戒扭过头对着孙巧儿做了个鬼脸:“老和尚我就是不想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孙巧儿气得满脸嫣红,齐英儿说道:“既然大师说了时机未到,那我只好等时机了。”
无戒笑道:“这就对了!”
齐英儿问道:“大师,空为何让您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无戒道:“你们要救人是吧。还要从南宫老妖那里救人是吧?”
齐英儿点了点头,无戒说:“你可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就算是你爹也不敢轻易与他作对吧!”无戒指了指洪翰明。
洪翰明也点了点头,无戒说:“可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万军帮也要对白鹤帮下手了?这可是江湖上的大新闻啊!搞不好又能掀起江湖上的一阵大浪!”
孙巧儿冷哼道:“看你的样子,是巴不得出什么大事呢吧!”
无戒道:“多嘴!我不跟你这丫头说话!哼!”
洪翰明像无戒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通,无戒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竟成了一伙,之前听我师侄说起齐英儿和你们万军帮好像还有什么过节呢,看来现在不成什么问题了,还联起手来,真是妙哉!”
无戒继续说道:“我师侄让我来帮你们一来为南宫老妖身边不仅是高手如云而且这群业障本来都是一肚子坏水,给你们下个套你们就全完了。二来是这小子查处了劫走景庄主三人的那几个业障!”
齐英儿问道:“空查出来了?他们是谁?”
无戒说道:“也都是几个妖怪!孟婆、无常鬼、还有一个叫什么刑公子。”
洪翰明惊道:“孟婆原来是为南宫鹤效力的吗?”
无戒摇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物以类聚,一群妖魔鬼怪在一起又有什么可惊讶的?”
孙巧儿嘀咕着:“孟婆,孟婆。”
洪翰明说道:“我派姜大叔去寻孟婆解救李元郴,他万一遭到不测该如何是好?”
无戒拿起空空的碗看了又看,说道:“别急!我途中遇到姜川海了,便告诉他不要去找了,不过我去让他寻另外一个人,来日会成为咱么的帮手,你就安心吧小帮主。”
洪翰明一听无戒这么叫自己,有点羞愧,便说道:“那我们何时与姜大叔汇合?”
齐英儿道:“自然大师您来这里助我等一臂之力,就请大师您做我们的领袖我们全听您吩咐,洪兄你看如何?”
洪翰明道:“我正有此意,愿听大师吩咐!”
无戒呵呵笑道:“好呀好呀,都听我的是吧,再给我来几碗面条!”
齐英儿和洪翰明面面相觑,孙巧儿道:“你怎么又饿了?不是刚吃完十碗吗?”
无戒放下手中的碗,说道:“我说这么多话,难道不费力气吗?你们俩既然都说听我的话,那就快给我在拿些来,等我吃饱了再告诉你门怎么救人!”
山高路远,湖水映着天空,天清水也清,若不是赶路,姜川海真的想好好坐在大树底下好好欣赏这番春色。
自从他告别洪翰明,出了黄安镇,便立刻散出消息,一路探访孟婆的下落。当他徒步走在两面环山的一线天时,遇到了一个和尚迎面走来。
姜川海感觉这和尚内功深厚,定不是一般的僧人,他绷紧手臂的肌肉,握着腰间的剑,二人一步一步走近。
那和尚六尺身高,一脸笑容增添了不少他诡秘的感觉,姜川海感觉这和尚的气场越来越强,自己还从未生出这种感觉,立刻就知道自己绝不是这和尚的对手。与那和尚还有七八步距离的时候,姜川海突然拱手道:”敢问前方是哪位前辈?”
那和尚笑道:“施主,你杀气太重,你刚才就如照镜子一般,是你自己把自己给吓倒了,我敢说施主初入江湖之时腰间那把还不是杀人的剑,此刻却成了杀人无数的魔剑,它一日在你身边,你的心魔就加重一分!”
姜川海怔住了,屈膝跪在了地上,说道:“大师,您是何方神圣,竟能一眼看我的心魔?”
和尚笑道:“我不能看破你的心魔,我说了,刚才就如照镜子一般,你只不过是从我这儿看到了你自己,所以,是你告诉我你的心魔,看透的是你自己。”
姜川海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自打入了江湖,就不断地杀人,我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
和尚道:“阿弥陀佛,你可曾后悔过?后悔杀那些人?”
姜川海道:“不后悔!”
和尚笑道:“你造了这么多杀孽,也不后悔?”
姜川海道:“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我怎么会任人宰割?”
和尚道:“既然不后悔,为何还要在意你沾满鲜血的双手?”
姜川海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我为什么杀人?我又为什么在意这双手?这就是杀人的手吗?
空谷传来鸟鸣的声音,他醒悟过来,“不是手!是剑!”
和尚已经不见了,空谷传来那和尚的声音:“手也好,剑也罢,魔由心生,也有心灭!”
姜川海站起身来对着天空喊道:“大师我该去向何方?”
“你大可继续前行,自会遇到有缘人!”
姜川海将腰间的剑取了下来,一剑插入了山石之中,就大步往前走着,他的步伐变得轻快,身子变得轻盈,他那铁一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久违的笑容。
天已遮上黑幕,月亮挂在夜空,姜川海走了许久,找到了一所茅草屋。茅草屋里没有人,家具却很完备。姜川海本想在草屋外面等候草屋的主人回来,在与他商量借住一晚,但是了许久,也不见任何人归来。
“看来是不会来了,我先借住一晚,在留上银子,就当是住店了。”
姜川海再一次进了茅草屋,他点着一根蜡烛,光滑的桌面上出现了一张纸,纸上还有些字。姜川海立刻诧异起来,“方才没有见到这张纸啊?也没有见到任何人接近这剑草屋,怎会凭空冒出一张纸?难不成是我看花了眼?”
姜川海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借着烛光,看清上面写得字,这张纸竟是特意为自己留的!
第六十五章 玉笛()
初春的风不会一霎时就甩掉冬天的味道,晚风带着只属于初春的冷,凌全非坐在屋顶上,坐下片片瓦砾,头顶点点繁星。
他拿出一支玉笛,玉笛在星光月光的照耀下似也泛着青翠的绿光。他将笛子横向唇边,吸了一口初春夜晚凉丝丝的空气,笛声没有响起,倒是传出个女人的声音。
“好啊你,半夜不躺在床上,偏要在屋顶上!”随着声音,一个貌美的女人从屋檐后露出头来。正是怜香玉。
凌全非道:“我躺不躺床上和你有什么关系?”
怜香玉小脚一蹬,翻身上了屋顶,坐在凌全非旁边,“你睡不睡觉和我当然没有关系,但是你偷我笛子就和我有关系了。”
凌全非拇指轻轻摩擦着这个光滑如水的笛子,笑道:“这笛子是我捡的,在我的桌子上,估计是某个小贼偷东西的时候落了下来。”
怜香玉一听,突然羞红了脸,“我才不是小贼!谁…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凌全非笑道:“那你偷偷摸摸进我的房间做什么?”
怜香玉支支吾吾的,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女人却还想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一般娇羞,若是换了任何人在此时,怎会刁难她?但也正是因为凌全非不是别的男人,怜香玉才会对他露出自己这样的一面。他从不会叫她玉姐,甚至很少叫她的名字,“他都是怎么叫我的呢?”怜香玉想着想着,耳畔忽然响起笛声。
怜香玉托腮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让他在星月下更加迷人。她想再靠他近一些,但是又怕他突然停下吹奏动人的笛声。
夜空中有鸟儿飞过,孤鸟。它似乎也被笛声打动,来与凌全非的笛声轻和。
凌全非缓缓放下笛子,递给了怜香玉道:“还给你。”
怜香玉道:“为什么还给我?”
凌全非道:“因为这本是你的东西。”
怜香玉笑道:“你虽然口上说要还我,但心里却不想还哩。”
的确如此,凌全非喜爱这把笛子,怜香玉看透了他,似乎在她面前他永远一丝不挂一般。
怜香玉又道:“这笛子我送给你了。但是有个条件…”
凌全非道:“说要送人,却还加条件。”
怜香玉娇哼一声道:“我就要一个条件。”
凌全非只有同意,他实在喜爱这笛子。
凌全非道:“什么条件?”
怜香玉小孩子般的坏笑道:“只要你…”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凌全非突然抱起了她腾身两丈多高,怜香玉被凌全非突然地举动有些惊慌,她从未体会到过凌全非的臂弯是这么结实。
与此同时,凌全非脚下的屋顶爆炸开来,瓦砾瞬间崩散成无数碎片。
凌全非缓缓落地,怜香玉一双玉手依然环抱着凌全非的脖子,一副痴迷陶醉的神情,凌全非道:“还不下来。”
怜香玉姣躯一颤,满脸羞红的从凌全非怀中下来。
这一声爆炸惊醒了不少人,他们住的本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农人老李头周围的街坊邻里不一会儿功夫都挑着灯聚在老李头家门口。
街坊们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着,老李头走到凌全非跟前,说道:“公子,你看,这……”
凌全非道:“大伯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炸毁您房子的人给捉住。”凌全非从怀里掏出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李大伯,这个用来修房顶的,给您添麻烦了。”
老李头道:“哎呀李公子,我老李头不在乎这房顶,钱你还是留着吧。”老李头说散街坊邻居们之后又对凌全非说道:“公子,你早些休息吧,这捉人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凌全非笑道:“这可不行,等到天亮,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说完,凌全非便双脚一蹬,腾跃起来,转眼就不见了。怜香玉气得直跺脚,“又想甩掉我!”
说完,她也翻身出去。空留老李头在原地摇头又叹气,“这年轻人就是心急。”
怜香玉追出了十几里,借着月光也能看得清夜路,可她的轻功比起凌全非来始终还是差远了,又追了两三里,眼看都要出了这个村了,还是没有看到凌全非的影子。
她停下脚大喘着气,眼里噙着泪,嘴里骂着:“混蛋凌全非!”
怜香玉蹲坐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趴在膝盖上又哭又骂。
一阵“簌簌”声,一个*在了他面前,当然不是凌全非,凌全非可没有那么丑。
这人干瘪的双颊,突出的颧骨架着两只漆黑发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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