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
的性子,一定不管不顾独自前去找父亲。思来想去,乔霖还是决定去看望一下母亲如何了。
乔霖意识到方才着急,竟失了礼貌,便赔罪道:“常叔叔,方才小侄着急,竟怠慢了你,希望叔叔不要记在心上。”
常云摆摆手道:“哎,说这些干什么。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快去看望你母亲吧,我先走了。”
乔霖道:“叔叔要去哪?”
常云道:“我要去请独龙银枪李仲英李大侠,他是你爹的好友,一定会帮得上忙了。”
乔霖疑惑心想:“爹爹竟有这样的好友?为何从来没听他讲过呢?”乔霖说道:”常叔叔何必着急,你已经一路劳顿,用些饭再走吧。”
常云道:“不了,我要在天黑前赶到那里,还有好一些路呢,好孩子,你快去看望你母亲吧,好好照顾家里人,你爹一定会没事的。”
乔霖道了谢,便送常云出了门,给他换上了一匹千里好马,常云道了别,便扬尘而去。
人总是这样,安慰别人容易,安慰自己难。常云骑在飞驰的马上,心里也随着马身,忐忐忑忑。虽然这是一匹千里马,但他仍嫌不够快。因为他知道时间越久,乔魁就越危险。
乔霖慢慢上了楼,在一扇红木门前停下了脚步,那是她母亲的房间。他敲了敲门,门内无人回应,他的心提着,又敲了敲门,这次屋里传来了脚步,门被打开,站在乔霖眼前的人并不是母亲,而是弟弟乔文。
乔文两眼湿润,看样子是已经知道父亲出了事了。乔霖不知该说什么,便问道:“母亲呢?”
乔文闪过身子道:“母亲刚刚又睡着了。”
乔霖悄悄走过去,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就算以前过着穷苦日子,他也从没有见过母亲这般憔悴,有时候他也在怀疑——真的过上好日子了吗?
乔文、乔霖慢慢走出母亲的房间,二人沉默着下了楼,彼此没说一句话。到了院中,乔文才忍不住问道:“爹爹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乔霖冷冷道:“我不告诉你,现在你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吗?”
乔文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乔霖道:“走?去哪?”
乔文道:“难道我们不去救爹爹吗?”
乔霖转过身来,坚定地说道:“不去!”
乔文整个人呆住了,然后大吼道:“你当真不去?”
乔霖道:“去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要照顾好母亲才是!”
乔文冷笑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爹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知道!你一定是记恨爹爹不教你武功!你不去,我去!”
这句话就像一根锥子砸进了乔霖的心窝——我记恨他吗?我真是这样的儿子吗?
乔霖怒道:“你给我闭嘴!老实地在家里呆着,哪儿都不许去!”
乔文一笑道:“你要是能拦得住我,就试试看!”
乔霖当然拦不住,因为就算是小他两岁的乔文,却也偷着学会了些武功,这件事情也只有他知道,现在他后悔知道这件事了,因为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去送死,而他毫无办法。
乔文一纵,便是丈余,三两步出去之后,已经翻身到屋顶上面,他回头一望,冷笑一声,就跳了下去。
当乔霖感到门口的时候,早已找寻不到乔文的踪迹了。乔霖懊悔,可他该怎么做呢?怎么能阻止弟弟呢?当初他就是怕弟弟会如此鲁莽,才不愿告诉他爹爹出事的事情,可现在弟弟知道了,而且比预想的更加糟糕——乔文恨透了乔霖。
乔霖忙叫人备马,长工牵着马迟迟来到,乔霖怒斥那长工,长工却道:“二少爷,你可不能出去啊,你若出去这个家谁做主啊?不如让我们几个去寻小少爷吧,小少爷虽然会武功但毕竟年纪还小,脚力肯定比马慢了许多,我们几个人分成几路,定能寻回小少爷。二少爷,您就在家好好照顾老夫人就好了。”
乔霖一听,忽觉自己又莽撞了,但是乔文这性子实在令自己措手不及,乔霖忙吩咐长工不可大意,一定要将乔文给找回来。几个长工答应之后,刚要上马,却听见有人说道:“不用找了,那孩子被我绑在西面一里地的一颗树上了,你们快快把他接回来吧!”
众人一看,四下无人,那声音就是从空中传过来的。有一个见多识广的长工说道:“真是高手啊高手。”
乔霖觉得刚才那生意极为耳熟,再一想,不就是今早来的那个金老吗?乔霖心中一松,真是庆幸金老没有走远。乔霖连忙让长工过去,将乔文回来,“就算绑着,就算打晕他,也要给我带回来!”
长工走后,乔霖继续回到堂中,看着乔魁曾经坐过的位子,看着他曾用过的杯子,好像此刻乔魁就在眼前一样,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也流了泪,这泪到底代表了什么呢?
长工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当然带着乔文一起回来了,乔文已经晕了,乔霖看着几个长工,眼神充满质疑和一丝谴责,长工道:“不是我们把小少爷打晕的,我们们到的时候,小少爷就已经晕了,八成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将小少爷弄晕了。”
乔霖知道这长工从不说假话,便让他把乔文带进房内,锁好门窗,看紧他,不让他乱跑。乔霖望着楼上母亲的房间,那间房的窗户还开着。
日落西山,眼看太阳一点点就要消失,常云下了马巛了口气,“终于到了。”
这里是座山,山上尽是枫树,此刻就像火一半烧着了整座山,那晚霞似乎也呼应着这座山,火已经烧到了天上,也烧到了常云的眉毛。
常云将马拴在山脚下的一棵树上,然后爬上了山。山中没有路,只有草比较少的地方,形成了一条路来。常云飞速穿梭在树间,不一会忽然视野开阔起来,地势也越来越平坦,最后经看到了一个平台。
在这个平台上有一间草房子,草房子前有一个少年,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他正抱着一块比自己个头还高,比自己的腰还粗的木头,搬过来搬过去。看样子是在练功。
那孩子见到常云,便放下了木头,神色慌张地窜进屋里,不久,他同一个白发银须的老者走了出来。这老者虎眼鹰钩鼻,个头不过六尺,却极有威严。
只听那老者声如洪钟,“阁下造访所谓何事?”
常云拱手道:“阁下可是毒龙银枪李仲英李老前辈么?”
那老者答道:“正是鄙人,不知阁下额……”
还未等及李仲英说完常云就抢道:“前辈,请您救一下敲大哥!”
“乔大哥?”李仲英刚开始似乎没有想起来,忽然问道:“你说的乔大哥可是飞虎头乔魁?”
常云道:“正是他!”
李仲英惊道:“他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去救他?”
常云便把乔魁的遭遇讲了一番,李仲英将信将疑,道:“乔当家的是个绝顶的高手,怎么会轻易落在一帮贼寇手中,你是何目的?”
常云早就料到李仲英不会相信,便将怀中一信物拿了出来,原来那是李仲英几年前写给乔魁的一封信。
李仲英一看到信,更是一震,连忙对那孩子说道:“元郴,你好生看家,早晚练功不能偷懒,爹爹去一趟就回来!”
那小孩儿就是李元郴。
李元郴道:“爹,你要去哪?”
李仲英道:“我要去救你乔叔叔!”
李元郴道:“是我小时候见到的那个乔叔叔吗。”
李仲英点头道:“就是你那位乔叔叔,他现在有性命危险,爹爹要去救他,你要听话,明白吗?”
李元郴显得极为老实听话,答应一声,就不说话了。
李仲英知道事态紧急,便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就要下山。常云疲惫了一天,加上没吃一点东西,忽然觉得脚底悬空,整个人晕眩起来,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李仲英连忙扶起他,道:“真是辛苦你了,元郴,快去准备些饭菜。”
常云吃过几块饼,喝了几万汤,稍作休息,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天色已晚,外面漆黑一片,零星点点,在黑夜的笼罩下,那微弱的星光显得那么无力。
李仲英又问了常云些许详细——关于乔魁的遭遇。但常云知道的也并不多,因为他知道的也只是从别人的口中传出来的。
李仲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自己昔年和乔魁在梅花庄中梅花树下喝酒的场景。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常云凉家沟的具体地方,便只身下山了。
李仲英常年生活在这里,就算闭着眼,也能找到下山的路。他让常云休息一晚,自己先行赶到凉家沟,说不定还能遇到神捕赵明。
李仲英曾是强盗头子,绿林道上的人都要敬他三分,可这个强盗头子却和一名神捕有着同一个朋友。而这次大盗和神捕也定会相遇。
第八十九章 乔家往事(10)()
乔霖坐在母亲旁边,云梦一的脸庞憔悴苍白,一个人当精神紧绷到一定程度上就会这种样子。云梦一在睡着的时候仍然是这种状态,乔霖心痛,他现在终于明白,这种日子,并不是自己心中的好日子,也不是母亲心中的好日子,那是不是父亲心中的好日子呢?
乔文醒了之后,使劲的踹着屋门,门外有三个长工将门牢牢堵住,“小少爷,你就别闹了,二少爷吩咐过了,你哪里都不能去!”
乔文在屋里一边跺脚一边骂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不让我去。”
长工们默不作声,他们早已了解乔文的脾气,便只使劲全力抵住门来。
李仲英骑了常云的快马,飞奔向梁家沟,到了次日午时才到地方。这个地方寸草不生,满是土地石块,也没有藏身的地方,乔魁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被强盗抢了而事先没有察觉呢?
越想越奇怪,李仲英继续往前走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发现这路上并没有打斗痕迹。土地干燥,这两天应该也未下雨冲刷,莫非乔魁根本就没有反抗?或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可能,据我的认识,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可这些现象又怎么解释呢?
他又想到,莫非是赵明等人先我一步过来,收拾掉了?
忽然,依着马蹄声在不远处响起,正从前方朝着自己过来,李仲英立刻翻身下马,将一根用布裹好的六尺银枪从马侧拿了下来,又一猛拍马屁股,马一受惊,朝着自己来的方向扬蹄而去。李仲英也同时越起两丈,而后左脚踩着右脚面借力一瞪,又高丈余,接着他又拿裹好的银枪插进一个石缝,自己身子一坠,银枪弯曲,但它韧性十足,立即反弹,李仲英又竭力登上了高耸的石壁顶端,趴着身子,悄悄看着究竟是谁来了。
李仲英刚上去不久,那群马就已经到了,马上坐着的均是官服快靴,看样子应该是朝廷的人。为首的一个英气逼人,衣服料子也不同他人,看样子是个头,李仲英眯起眼睛再一看,那人腰间竟挂着一块金牌,牌上挟制一个字“捕”。
李仲英暗忖:这人怎么会有神捕的金牌,莫非他就是赵明?
李仲英看这些人去势匆匆,却是朝着自己来的方向去的,李仲英想:“难道他们没有找到乔魁吗?”不一会儿那一伙朝廷的人就已经变成一个黑点。
李仲英按照刚才的法子逆向施展,翻身下来。看着马蹄扬起来的灰尘,“早知道就不把那匹马给赶走了。不然我可以跟过去看个究竟。”
正想着,他忽然听见背后一声马嘶,转头一看,正是刚才的那匹马,李仲英喜从心来,“真是好马,我将你赶走,你竟然回来了!”
说罢,便翻身上马,朝着刚才那伙人的方向追去。
话说赵明自前天收到乔魁手下镖客孟三的通报之后,便立即召集人手,也不想上面通报就立即出发去往梁家沟。
十几个人赶到梁家沟以后也没有看到车马行迹,更别说社么恶战的痕迹了,赵明做了捕头二十年了,竟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不觉脑子凌乱起来。随后他定神一想:“难不成乔大哥是被小人害了?只能是这种解释,不然以乔大哥的功夫,怎么会被什么梁家沟的强盗给劫了呢?”
正想着,忽然空中“扑棱棱”有一只鸟飞过来,赵明再一看,并不是鸟,而是一之信鸽。“在这种地方,怎会有人传书呢?”赵明身子一纵,马鞭挥起,信鸽飞得不高,被赵明的鞭子一卷,就落到了照明手里。
赵明取下信鸽腿上的新,展开一看,“哎呀不好,真是差点误了大事!”
说罢,赵明将信一收,把鸽子一放,扭转马头,下令道:“快快回去!”。
原来那一封信不是别人写得,而是赵明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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