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神殿的建立
“我觉得我还扛得住!”顾晗晗大义凛然的说,但几乎是立刻,她紧接着就呻/吟了一声,肉体欲望虽然低级,但全凭大义凛然是不可能让它消失的,总要付出些时间与艰辛才能耗到它慢慢消退。
安东尼看她坚持得辛苦,不由摇了摇头。
“你没必要在这方面虐待你自己。只是肉体欲望而已,舒缓就好。就算你实在不想让我和你做/爱,总有其他的方式让你满足。”安东尼这样说着,手指轻轻握住顾晗晗。
顾晗晗浑身颤抖了一下,心理防线决了堤。她狠狠地动摇了一下,才重新坚定了立场。
“不行!”她推开了安东尼的手指,捧住了安东尼的头,对上他的眼睛,“听着,安东尼,我不和你做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俩现在还不应该超越肉体上的关系。那会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搞复杂。那样我一定会犯糊涂的,我会越来越搞不清状况,说不定还会忍不住告诉我自己一切很美好,但实际并没有那样美好。我不能自欺欺人,安东尼。肉体关系就是肉体关系,无论是直接做还是间接做,只要发生了,只要是你,那就等同于我和你做了爱。”
“那就叫男仆来做!”安东尼弯腰将顾晗晗放到沙发上,用自己的外套盖住她的身,并对他说:“如果只是单纯帮你解决肉体欲望,他们的确应该会更擅长。”
“你在胡说什么呀,安东尼,”顾晗晗拿手掌盖住自己的额头,尴尬郁闷地要死,“你还不如说让我用电动黄瓜呢!”
“看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安东尼有些烦躁地站起身,一直走到房间外面的露台,
半弧形的大幅隔离窗外,是灰蒙蒙雾团一样的亚空间。
他将衬衣拉扯得更敞开一些,迎着那团灰蒙蒙的浓雾站立,沉默了好一会,才声音略显低沉与无奈地开了口——
“你既不许我和你发生肉体关系,又不想让男仆做。晗晗,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
“你在生我气吗,安东尼?”顾晗晗从沙发上半支起身,有些难过的问。
“不,我只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他转过头,做出一个宽慰的表情给顾晗晗,“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
然而顾晗晗一点儿都没有被宽慰到。肉体上不满足是一方面,心理上她也很失落。
“可是你情绪看起来明明很低落,”她郁郁地说,“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从来不管心里的有没有感觉,只要做到了就高兴,做不到就一脸地不满意,一点儿拒绝都不能忍受!”
“不是我不能忍受,而是你不能承受。”安东尼摇了摇头,看向顾晗晗的神情有一些复杂,“你是不适合禁欲的,晗晗。强场依赖会将你精神世界的欲求不满映射到肉体上,我不和你做循环,你会出现映射累积。和你做循环,你又要受到能量刺激。无论映射累积还是能量刺激,最终都会让你产生越来越强烈的肉体欲望。也许你能坚持一次、二次,十次八次,但你不可能永远和自己的本能抗争。”
“强场依赖……”继无良中年之后,顾晗晗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与前一次不同,她感觉到一种深切而真实的慌乱。
“这是所有超能力者摆脱不了的宿命,晗晗,不光是你。”安东尼用一种近乎于无情的语调对她说,“能量天然向强场流动,强场愈强,弱场愈弱。这是一切能量规则之规则。这种规则体现在超能力社会就是等级秩序,弱场必然屈服于强场。体现在能量共振与精神性/爱,就是强场依赖。”
“精神欲壑永远填不满,你的能量永远渴求和更强的能量场进行交/媾。如果你做不到,满足不了它,它就会压迫你的肉体,先是欲望,然后是生命,直到你满足它。而一旦你和强的能量场进行过循环,就很难再从弱场中汲取精神快感。它促使你在这条不归路不断向上攀登,直到顶峰,然后一天比一天地依赖上超强场。我也一样,和你循环次数越多,我就越不可能再从其他任何人那里得到精神快感。”
情/欲渐渐地从顾晗晗的身体里消退,她的皮肤慢慢凉下来。
“真残忍……”她说。
“一切都有代价,晗晗,”安东尼回望灰蒙蒙的雾团:“无论力量还是生命。”
“所以连抵抗都没有就要屈从,先是精神再是肉体,或者先是肉体再是精神?”顾晗晗从沙发上坐起身,赤着脚走到露台,站在安东尼旁边,“它们想要就给它,完全不管自己的本心?”
“你这种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现在或许你还能坚持,你的强场依赖现在大概还只有四级,性/欲映射还没有到抗拒不了的程度。但随着它慢慢累积,总会到临界点的。你总要屈服。”
顾晗晗瞪圆了眼睛,抓住安东你的手,执拗地说道:“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
“还有反噬……”安东尼说了一句,就突然住了嘴。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了一阵不忍心,不忍心就这样打破这个女孩儿所有天真的幻想与可爱的坚持,使她沮丧难过,眼睛里失去阳光与希望,就这样为这冰冷的宇宙打击得沉沦绝望。
“没有必要这么急着让她认识到一切,给她点缓冲和任性的时间,”他想,“反正,我还有能力让她任性一阵。”
于是,他回握了顾晗晗的手,亲了她的额头,微笑着对她说:“好吧,那我就陪你坚持。”
“快看,金光!”顾晗晗指着前方惊喜地叫。
一个明亮的光点在他们眼前,仿佛触手可及地一点砰然爆开,霎时间幻成一个金光万丈的辉煌光旋,光旋快速膨胀成一个光环,气象万千扩展开去眨眼间撑开了整个宇宙。
飞船破开蒙蒙灰雾,繁星坠落一般,无数色泽瑰丽的星团迎面撞来,万千恒星发出的光撒进露台。玫瑰的红色撒到顾晗晗光洁的肩膀和赤/裸的胸膛。星团仿佛贴着露台的外壁擦过,然后渐渐远去,在视线侧前方聚拢成一个仿佛燃烧火焰般的美丽星云。
“好美!”顾晗晗发出由衷的赞叹,深深为眼前壮丽而瑰美的景象所震撼。
“晚霞星云,距离地球四千五百光年。”安东尼指着那团火焰告诉顾晗晗,然后他转了顾晗晗的肩膀,让她看向另外一个方向。那里繁星点点,星河璀璨。
“凡希伊特丽蒙纳星域,距离地球四千七百光年,有九百多个恒星系,人类在2617年完全征服。现在,这里有一千二百多个有人行星,一万个永久性人工天体,分成十一个国家,生存有2000亿的地球人后裔。”
“欢迎来到宇宙,”安东尼从侧面看着赤身裸体满脸惊叹矗立于星河之上的少女,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我的女神。”
143。宇宙道德()
宇宙标准时下午两点半; 飞船在凡希伊特丽蒙纳星域最外围星系一颗行星靠了港。拂晓时分一回来连饭都没吃就睡下的顾晗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随便扒了口贴身男仆给端过来的炒饭; 就蹦蹦跳跳下了床; 收拾一番拉着安东尼下船去游览观光。
安东尼比顾晗晗早起床很长时间,已经吃过了午餐; 正坐在起居室; 看客房管家刚送进来的这颗行星的晨报——飞船停靠的这颗行星现在恰好是清晨,当地时间早上七点一刻——安东尼正看着的,是晨报的娱乐版。顾晗晗跑过来拽他,他就将报纸丢开一边,一面起身被她拽着向外走,一面说:“不用跑; 时间足够你玩。”
飞船在这颗行星停靠六个小时; 标准时八点半,当地时间下午一点之后启航; 也就是说; 足够船上的游客降落到行星表面观光一圈; 买点土特产,吃完午饭才回船去。
这颗叫“雾纱”的行星重力只有地球的百分之九十,距离恒星却比地球远,阳光温温柔柔的; 空气总是湿漉漉地带着些水汽。多余的水汽浮在半空中; 若有若无像一层薄纱。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颗温柔润泽犹如小家碧玉的行星才有了“雾纱”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
雾纱星的清晨有些寒冷; 星球上高大的树木极多,遮蔽了温柔的阳光,于是更显湿寒。九月份的时节,地球还正温暖舒适,这里已经勉强能用上寒冷这个词了。下地面转接舱之前,贴身男仆之一拿了一件斗篷样式的短毛绒大衣,套在顾晗晗的裙子的外面。
地面转接舱降落的第一站是一个大的集市,商贩们往往在两棵大树之间支起货摊,卖各种奇怪的土特产。往来的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充满了鲜活的人间气息。顾晗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很是舒畅:“这里的空气比飞船上好多了。”
雾纱星的人大多数身材秀长,皮肤白皙。顾晗晗心情很好地走在高个子的人群中,因为星球引力低的缘故,她走起路来感觉轻飘飘的,即使外面套了沉的大衣也并不觉得累。在顾晗晗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在集市的角落里买了一大盒烤灰雀——一种当地才有的小鸟,加了当地特产的香料烤出来,据小贩说滋味美妙能排银河第三。顾晗晗给东光和贴身男仆一人发了一只,还递了一只到安东尼嘴巴。等着他咬掉一口拿到手里开始吃,才非常高兴地抱着剩下的,一面吃,一面挤到货摊前去看各种货物。
这里主要卖的特产是各种神奇的植物和搞不清用途的香料。顾晗晗买了一盆挂了很多颜色的果实,一碰树干,就会甩一颗果实到对面人身上的可爱小树,商贩说这种树当地叫做悠悠树。
之后又看上了一种当地出产的土布缝制的紧身长裤。老板是个中年的阿姨,非常热情地介绍说是用一种珍贵的树心做出来的,穿上之后非常的舒适,能舒缓人的肌肉有助安眠,最适合休息时穿。就是价格略贵,一条要一百地元,几乎赶上了地球原产的天然服装。然而顾晗晗正怕它不贵,很感兴趣地一口气买了三十条,各种花色都要了。
东光准备付账,但被顾晗晗阻止了:“别,让我体会一下花钱购物当上帝的快乐。自从发了财之后,除了进餐馆打包外卖,我还一次付账的机会都没捞上。” 她把烤小鸟暂时交给东光,在贴身男仆之一提供的手帕上擦了擦油手,用自己的指环结了账。
集市之后,下一站是“雾王陵”,据说是雾纱星也是雾纱星所属的莱国乃至于整个凡希伊特丽蒙纳星域都最著名的景点。这里埋葬着结束了凡希伊特丽蒙纳星域共和制度的雾女王,她是莱国的第一代君主。
陵墓修得宁静悠远,并不像帝王的陵寝,至少不像顾晗晗印象里地球那些传说中王朝的陵寝。他们来的时候看见有很多人在雾女王的墓碑前献花,并且行礼下拜。
导游说:“女王结束了腐朽的民主政治,给整个星域带来了幸福、安泰和富裕。凡希伊特丽蒙纳星域的所有人民永远感谢她。”
顾晗晗惊讶地看向安东尼,腐朽和民主二字连用,她此生未见。
安东尼对这样一个小星域的历史并不了解,只是笼而统之地向顾晗晗解释说:“以后,你会发现这两个词经常会连用在一起。地球共和国解体之后大约两百多年,2850年到3000年的百余年间,是银河的大复辟时代,从银河的这端到那段,这头到那头,民主与选举政治成片地衰亡死去。地球两千光年以外,有三分之二的国家与星域放弃了民主投向专/制,各种有限制的专/制或者无限制的专/制。剩下的三分之一有一半以独立贸易星球和能源产区的形式保留民主制度至今,他们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就是现在的自由星际。另外一半,在之后的三百年,也都陆续放弃了民主制度。”
顾晗晗很不理解:“为什么呢?”
“无外乎选举舞弊,官商勾结,贱卖国家资产以换取个人财富,民众福利下降,社会分化加剧,资源和信息分配越来越不公平之类的。对于那个时候的民众来说,当民主的隐形不公积累到一定程度超过了某个临界线,他们就宁可选择更加直接了当的专/制。因为至少后者的不公平是可见的,而只要可见就更容易打破。透明往往比资源更重要,任何一种有前途的专/制都必须比民主更加自律和透明,留给民众一条清晰可见的上升之路,使其制度化并像捍卫生命一样加以捍卫。”
“任何一种社会制度都需要向民众献媚,民主本身就是一种献媚。撑起人类社会的基石永远是普通民众,即使他们卑微如尘。无论民主的领袖还是专/制的帝王,都是民众选择在石尖上跳舞的玩偶而已,随时可能被他们掀翻。我可以随手毁灭一个星球,让亿万生命瞬间灰飞烟灭,可如果所有的人都坚决反对我,等待我的也只有死亡。”
“内部是这样,外部……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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