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书
青衣侍女如临大敌,将云朗搀扶回屋子之后,便急匆匆的去那药庐前去取药了。
云朗背靠在床榻前,双腿盘上,此刻丹田气海之中已无力调集真气,那一滴滴的心头之血早已被抽空,心生疲累。
随即运起珍珑诀,引得那一口精纯之气围绕周身,游走于上下十三脉之中,走了十多个大周天,用于重新凝聚精血,又顺着运行真气六个小周天,这才顿觉筋脉舒畅,那手腕处的伤口也随着真气的流动和滋润渐渐愈合。
青衣侍女手捧着一个包袱,随即轻轻叩门,云朗此刻中气十足,这才说道:“进来罢。”
侍女推门而进,神色却是慌张,转头便将门掩得严严实实,随即长舒了一口气。
云朗睁开眼道:“为何面带慌色?”
那侍女闻言,“啊”的一声,小心翼翼道:“奴婢奴婢是去药庐偷药回来的”
云朗只觉又气又好笑:“你不是说天门宮便是负责门派之中的丹药发放么?既是如此,这药庐也是归我管辖,你又何必去偷药?”
侍女一脸小心道:“那掌管药庐的是天龙仙尊的座下弟子,与我不相熟,而且前日我去讨要那灵木药帖,才发现那人奸猾的很,不是个好相与的,想必这次去讨药也是一样。”
听见那侍女如此说,云朗不禁皱起眉头,按常理来说,既然将云朗安排进了天门宫,那么与之相应的也应是道藏院的门中弟子,可为何偏偏是天龙子的人?
云朗虽心生疑惑,但此刻也未曾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药放在这里吧,你且退下,下次断不可去偷药。”
那侍女脸上似有委屈,但仍旧是将药放置与桌上,这才转身悄悄退去。
云朗将那些固气培元的灵丹一股脑的倒进了嘴里,不多时,身体之中的那一股灼热瞬间袭来,险些让云朗有些招架不住。
云朗经过休整,体内真气已恢复了大半,用这些药物来刺激筋脉,极致的压缩着体内的血液和真气,使其重新凝聚成一丝丝灼热的精血。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当云朗重新睁开眼时,只听见他坐下的青砖发出咔嚓一声,已然出现了裂缝,丹田气海之中真气荡漾,那一朵代表着丹田的金莲霎时间盛开,再度张出一瓣花叶来。
云朗自那次在蛮荒古洞之中突破明心境之后,扬州城外一战之中将明心境彻底的领悟从而更加清楚自身的状况,丹田气海已经足够强横,那一朵代表着结成金丹的莲花如今已经盛开了十一瓣,只差那最后一步便可跨越明心,结成金丹。
想到这里,云朗心海之中一片通明,将那珍珑诀从头默背了一遍,领悟更深,发现那细微之处,故而云朗继续打坐调息,真气从丹田之中涌出,游走于上下十三脉,这一回不知今夕何夕。
当云朗吐出那一口浊气之时,却见他此刻脸上一丝疲态也没有了,此番静坐竟然坐了十个时辰,听见响动,青衣侍女手提木桶,将那滚滚热汤倒入那梨花木桶之中,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儿,倒出一粒绿幽幽的小丸来,随手丢进热汤里,霎时间丝丝水汽弥漫,木桶之中的汤水泛起了涟漪。
青衣侍女站在那里道:“仙主,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云朗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就可,莫要来打扰。”
青衣侍女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出去,云朗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那女子如何了?”
侍女转头莞尔一笑:“仙姑安好,今日也醒了一次,奴婢已伺候她进食了。”
云朗点了点头:“你且去罢。”
褪去身上衣衫,跳进那木桶之中,一股灼热的气息直冲心肺,那青衣侍女在汤水中所加的绿色药丸便是那淬体丹,这丹丸虽是极容易炼制,然而奈何门派之中门人众多,若是在琅琊福地,每名弟子每月仅有十枚,对于入门境的弟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财富。
云朗泡在那木桶之中,仍旧是盘腿状,此刻在这淬体丹的帮助之下,清除体内污浊,将那沉珂从毛孔排除。
云朗感受着那一股灼热,胸膛里似有烈焰燃烧一般,带着莫名的震动,珍珑诀从云朗的心海之中漂浮出来,一行行入了云朗的眼。
珍珑诀第一层,便是聚集破灭之力,然而云朗此前与问天镜产生共鸣,破灭之力早就融入进他的血液之中,故而此时便省了些气力。
心中一念起,周身破灭之力立刻涌现,那是一种无形杀气,与本源之气相对,破灭之力一出,整个木桶里面的汤水霎时间沸腾起来。
云朗按压住那破灭之力,白天天龙子所说的便是他体内的破灭之力并不精纯,若是精纯便可彻底将澹台清心的烛龙恶念彻底打散。
当下灵台一片清明,云朗运起珍珑诀,破灭之力在他的心海之中形成漩涡,如同真气一般,游走于全身筋脉,云朗将那破灭之力释放出来,随即又收了回去,来来回回数次,从最初的浑身疼痛难忍,到后来渐渐的熟悉,最终将这一股破灭之力与自身真气融合,霎时间破灭之力中带着淡淡的青色真气,云朗每一次的挥手都极有力量。
既然如此,那便可以精炼了,云朗掐著法诀,将收放自如的破灭之力再一次压入丹田之中,丹田甚是空旷,这一股破灭之力的注入试云朗感到一阵的灼痛,心下一阵烦躁,口中诵了几遍清心咒,这才静下心来,调动起全身的真气打磨这一股破灭之力,使其压缩到云朗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这时,有人轻轻叩门。
第67章 是旖旎还是荒唐?()
云朗按下周身肆虐的破灭之力,随即收敛了气机,听得那轻叩门扉之声,云朗抬起头来道:“何人找我?”
门口却半天没有响动,云朗起身披上那衣衫,推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子,身穿素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云朗一愣:“你是那”
那女子躬身作了个万福,继而说道:“多谢恩公搭救,小女子本是泰明山人氏,流落至此,承蒙恩公救护有加,小女子愿以身报答,伺候恩公一生一世。”
云朗一听,吓了一大跳,眼看那女子跪了下去,此刻慌乱,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了,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胳膊,不让她跪下:“这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然而那女子眼中含泪,似乎带着无限愁容,对着云朗道:“恩公是嫌弃小女子蒲柳之姿入不得恩公法眼么?”
云朗大窘,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
“姑娘冰清玉洁,在下只是这扬州别院中的一名修道弟子,断不可因我耽误了姑娘终生。”云朗的额头已然急出了汗。
那女子眼中有泪悄然滑落,云朗最见不得的便是那女子哭泣,当下手忙脚乱,半推半就之间那女子已然进了云朗的房间。
青衣侍女听见响动,推开房门一看,却见那女子和云朗纠缠在一起,当下也是羞红了脸,不敢再去偷看,嘴角笑了笑,便将自己的房门掩上,这才说道:“今晚能睡个好觉喽!”
那女子看到木桶之中的汤水药力尚未消化干净,故而奇道:“恩公这是要结丹了么?”
云朗一愣:“你怎知我要冲击那丹门,成就金丹?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那女子却是不说,只言道:“我有一法,不仅可使恩公金丹缔结,更能让恩公一举冲破这入门之境,成就真元。”
云朗眼前一亮,急忙问道:“还请姑娘赐教。”
那女子噗哧一声笑了,却看她眉若柳叶,眼中一汪秋水,眉眼之中带着无尽的媚态,“恩公这算是答应了?”
云朗讶异道:“答应什么?”
那女子也不说话,伸出那纤纤素手,便将腰间的红丝绦解开,霎时间青裙坠落在地,露出那月白色对襟夹衣来。
云朗瞪大了眼,“啊”的一声,赶忙将那眼睛捂住。
却看这女子伸手又将那月白色的对襟夹衣脱去,此刻云朗丹田之中带着一股狂暴的燥热,头痛欲裂,周身那破灭之力丝丝涌现了出来。
然而当那破灭之力近了那女子的身时,却转瞬之间被那女子吸走,不知那女子身上带着什么东西,云朗只闻到那一股淡淡的馨香,若有若无,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那女子身着一个淡粉镶金线的肚兜,拉着云朗的手,走向那木桶,此刻云朗脑海之中一片混沌,那一股疼痛之感险些让他发疯,无论是念上几遍那清心咒依旧无用。
就在这当口,二人端坐在那木桶之中,那女子将云朗的胳膊抬起,二人呈对掌之状态,女子素手接触到云朗那宽大的手掌时,登时一股强横的破灭之力涌进那女子的身体之中,然而随之那女子的身体之中飘散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随即反馈到云朗的丹田之中。
这一来一回之间,破灭之力得到了中和,云朗头脑之中的狂热也随之淡化了一点,云朗此刻已然爱上了这种美妙的感觉,那女子的手掌能带给他一丝丝清凉。
就这样,你来我往,二人已不知对掌多少次,更不知道云朗此时在想些什么,只见他此刻如同痴儿一般,随着那女子的指引打出一道道的气劲,周身遍布金光。
那女子也闭上眼睛,口中吞吐着一股气息,随即渡到云朗的口中,二人袒露相对,云朗周身衣物早已破去,而那女子身上的肚兜已然解开,胸前那两点春光再无遮掩
彼时,在天门宫的另一边,青衣侍女悄悄的站在门廊里,听着云朗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不由得痴痴偷笑,将那干净的衣服从箱底找了出来,放在托盘之中,放置于云朗的房门口,这才忍不住打着哈欠睡了去。
这一夜的旖旎是云朗始料未及的,当第二天云朗睁开眼睛时,后脑一阵疼痛,然而当他看见自己胸膛上面趴了一个女人时,云朗周身一震,瞳孔陡然放大
这女子,不是自己从那妖狐洞中救出来的么?云朗紧锁眉头,细细的回忆,然而昨夜的一切记忆都荡然无存,脑海之中只有那一夜的荒唐,带着莫名的疯狂。
云朗抬起手臂,那女子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云朗的眼前,云朗甚至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漂触碰,只见他将那女子轻轻的挪动,企图离开。
却不了那女子狭长的睫毛微微一动,这边睁开了眼睛,慵懒的起身,那胸前的春光再一次被云朗看了个干净。
然而这一次云朗的头脑却是清醒的,简直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未等那女子说话,云朗一下子从床榻上摔了下去,连滚带爬的推开了门,一脚踏在青衣侍女准备好的衣物上。
隔着门扉,那女子随手扯过一件衣袍,披在身上,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云朗眼看那女子就要推门而出,大喝一声:“你别过来!不许开门!”
那女子嘴角上扬,声音充满魅惑:“怎么?这才一夜便不识得我了么?”
云朗结结巴巴,满头大汗道:“姑娘姑娘!昨晚是云某荒唐,都是云某的罪过,云某定当负责,给姑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哦?”那女子站在房门里面勾了勾手指:“你要给我什么交代呢?”
云朗一下子愣住了,想来他也是孑然一身,又有什么东西能够给得起呢?
当下默不作声。
那女子噗哧一声轻笑:“我要你依我两件事,可好?”
云朗连忙点头,那女子见状这才说道:“关于我的秘密,以后时机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那女子说着娇嗔了一声:“我要去休息了,冤家”
第68章 散尽周身气()
云朗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脚下踩着一套衣冠,慌忙拿起来内衫来,胡乱一套,随即将那托盘中的衣物一股脑儿的抱在怀里,急忙逃开,而那门里的女子早已没了声息,想必是已经睡去。
云朗推开另一间房门,深呼了一口气,双手攥成拳,重重的敲在那圆桌上,却不成想,那圆桌应声碎裂。
瞳孔骤然间放大,昨晚那一夜旖旎,云朗体内的破灭之力已融会贯通,直到此刻懵懂的云朗才发觉,欣喜之余更有深深的忧虑。
毕竟是弱冠少年,云朗对于男女之事还不曾懂得其中三味,更何况昨晚那荒唐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云朗不禁懊恼了一番,心中还带着些惧怕,以后该如何面对这女子?更不知这女子口中所说的秘密到底为何?
当初云朗救下那女子时,与昨晚的判若两人,难道这是受那妖狐的影响,迷惑了心智么?
胡乱套上了衣服,云朗将那发冠戴在头上,然而试了几次之后仍旧是插不进那玉簪,气得一下子将那木冠丢在地上,恶狠狠地踩了两脚,将那簪子随意一插,这便出了门去。
青衣侍女一早就听见云朗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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