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动苍玄
“算了,还是先回秽凌城吧,等以后有时间再来探望它们……”
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幽旷从储物项链当中取出了一件黑色斗篷披上,而后信步朝着秽凌城方向走了过去。
在这里,还是披着斗篷习惯一些啊。
……
砰砰砰!
哐铛哐铛……
“滚滚滚,这里是我严家的地盘,幽族之人与狗不得越界,还不快滚!”
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此刻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人,正在对几名幽族男女进行毫无情面的驱赶着,地面之上,满是被踢倒的武器架和各种长短兵器防具。
正在进行兵器买卖的几名幽族族人看着地上货物,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个个怒容满面,却又不知为何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咬牙低着头,默默的收拾着兵器摊上的货物。
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的行人们,此刻皆是朝着此处投来了各式各样复杂的目光。
“瞧,以为这里还是幽族的领域呢,竟然在这里摆摊,脸皮真是够厚的。”
“哎啊你可别这么说,这秽凌城七成的市集都被严家占据了,不在这摆摊,难不成他们要跟那黄家与萧家挤一起去啊?那么有限的客源,让其他两族还怎么活啊。”
“哎……,想想三年多前,幽;萧;黄;三大家族结盟,是何等的强盛和意气风发,却没想到三年多后的今天,他们竟然会是沦落到如此的境地。”
“造化弄人呦……”
……
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几名幽族之人收拾好货物,抬着箱子便准备离开,却是看到几只长枪架在了他们的身前。
“诶,想走的话,先把刚才摆摊的租金给付了。”领头的严家男子几步向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里原本就是我们幽族的领地,是你们严家强行霸占,我们凭什么给你租金!”幽族铁匠的妻子终于是忍不住,挺身怒然喝道。
她和丈夫还有两个孩子,已经被严家之人逼得几乎走投无路,卖出去兵器的钱,根本还不够来支付这些所谓的租金,而幽族本家目前已经是自顾不暇,甚至已经有一部分幽族嫡系沦为渎生暗地的炼器工人,现在连养活自己都是有些困难了,根本就腾不出手来给他们帮助。
“呵,这婆娘,还挺凶啊。”
领头男子蔑笑的来到铁匠妻子跟前,却是‘呼’的伸出右手,一把捏住了后者的整个下巴,将后者整张脸拧得有些变形。
“有性格,我喜欢,虽然已经生过两个小杂种了,不过看这身材嘛,还行,走,带回去给爷乐呵乐呵。”
“你……你敢!”
是可忍孰不可忍,见到妻子受到这般欺辱,一旁的丈夫立马怒发冲冠的提刀迎了上来,“敢动我夫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严家领头男子缓缓转过了头来,原本狞笑的脸迅速阴沉了下来。
碰!
毫无预兆,男子忽然挥起拳头,一把撞在了铁匠脸上,发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闷响。
“就凭你,也敢在爷面前这样说话?告诉你,爷看上这婆娘,是她的福气,爷保证今晚过后,她就会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男人,嘿嘿,到时候,就是爷想撵她回来,她也不肯啊,啊?哈哈哈……”
看着往后趔趄几步,一屁股跌坐在街面上的幽族铁匠,再听到头领的话语之声,周围的严家之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阵阵哄笑之声。
领头男子将女人拉到一旁,而后眼色一狠,手一挥。
“给我揍死他,看他以后还敢在我严家地盘上这么不知死活!”
几名严家之人顿时朝铁匠围了上来。
“妈的,老子今天就跟你们拼了!”抹去鼻下的鲜血,铁匠发出了一道嘶声揭底的怒吼之声,挥着刀便是要上前去拼命。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忽然是被一只手掌给轻轻按住。
瞬间觉得自己脚下丝毫动弹不得,铁匠蓝瞳怒目回望,正欲发作,却是在回头看到那黑色斗篷身影的一刹那,惊得整个人直接呆立原地,半响说不出话来。
面对面的距离,斗篷帽下的俊俏容颜,此刻一览无遗的映入了铁匠眼帘之中。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期间,秽凌城发生了很多事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回来了()
清朗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是真真切切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双耳之中。
铁匠颤抖着嘴唇,却始终是叫不出他心里的那个名字,因为现在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少主,是……是你吗,真的……真的是你吗……”幽族铁匠的声音,同样是在颤抖着。
掀下了斗篷帽子,幽旷朝着自己的族人露出了一抹灿烂笑容,一头银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反射着熠熠光芒。
“嗯,是我,我回来了。”
银发,黑瞳,外加令人想忘也忘不了的黑色斗篷。
整个鹏魔岛除了幽族幽旷,也没有其他人会有这些特征了。
“哄!”
就在幽旷掀下斗篷帽子的那一刹那,现场围观之人瞬间是炸开了锅。
“竟然是幽族的幽旷,他还活着!”
“黑水宗不是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受到极刑死了吗?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消息有假?可不对啊,当时带回来这个消息的,四个家族的人可全都有啊。”
“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啊。”
……
没有理会周旁之人的议论纷纷,幽旷再次轻轻拍了拍铁匠的肩膀,“你先退后,这事我来处理。”
“这……,嗯!”
铁匠只是稍稍犹豫了下,便点头退后了去。
三年多前,幽旷少主便已经是一名可以请动暗之森林王兽雪晶翼狮兽的传奇人物,在这里的严家之人,最多不过九星武者,想来幽旷少主要解决他们,并非难事。
而且幽旷少主他刚才将自己身体钉住的武息,恐怕已经不单单是名武者这么简单了吧……
几步向前,幽旷伸手一拉,十分轻易的便是从那名严家男子怀里拉回了铁匠妻子。
“我们一起回去吧。”
幽旷转身走去,并且朝着铁匠一家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看了看那依旧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严家之人,铁匠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是瞪了那些人几眼,转身跟着幽旷一齐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在前方的幽旷忽然是回过头来,看了看依旧满脸气呼呼的铁匠一家人,露出了跟刚才一样的灿烂笑容。
“呵呵,没事的,放心吧,我幽旷不可能让我们幽族的人白白受此侮辱。”
嘭!
一道沉重的闷声传来。
嘭!
又是一道。
嘭!嘭!嘭!……
随着幽旷话语声落下,铁匠身后,便是传来了一道又一道身体倒地的闷响,旋即,围观的一些女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开始此起彼伏,不断回响在这条宽敞的街道之上。
只见刚才那些作威作福的严家之人,此刻竟是如同雕像一般,脸色煞白的一个又一个轰然倒地,身体却依旧无法动弹一丝,只能是在那里张开不断发出阵阵的凄惨哀嚎。
适才那名严家的领头之人,此刻更是口吐鲜血,直接倒地不省人事,只剩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再再说明了此人已然受了极重的伤。
众人
大街之上,传来了阵阵叫好之声。
众人转头回望,眼神当中再次浮现出了当年的艳羡与憧憬,此刻他们都不约而同意识到了一点。
那个能够请动暗之森林王者的幽族传奇少年,真的回来了。
或许这秽凌城的局势,又要开始出现一番全新的景象了吧……
幽族,大院。
凉风习习,略显萧瑟,有些荒凉的大院之内,没了往日那盛极一时的喧哗,只余两三名老仆身影瑟瑟,正低头细心扫着庭院里的落叶。
内院深处,不断传来一道又一道剧烈的咳嗽声,扫地的老仆们抬头看去,摇头长叹一声后,再次是低下了头,认真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忽然间,一道惊喜万分的声音由大门之处传了过来,旋即一名幽族族人带着浓浓的雀跃,一边大声欢呼着,一边朝着内院方向一路奔去。
“幽旷少主回来了,幽旷少主回来了……”
老仆们浑浊的老眼赫然一睁,旋即错愕的抬起了头。
当他们看到那道成长结实了许多的银发身影之后,手中扫帚‘啪’的一声掉落地面,万分欣喜之余,却是不由得鼻头一酸,老泪纵横。
“少主没死,少主真的没死,少主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此刻幽旷不断转头看着庭院内的情况,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容,即便他心里很想给这几名老仆一个灿烂的微笑。
但他真的笑不出来。
“家族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短短三年,为什么会落败到如此境地!”
幽旷从储物项链中取出了一把金币,交给了正跟在身后一脸激动的幽族老管事,“拿去给我们这些家人们添加点衣物,入秋了,天凉,让他们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这种境况还愿意留在幽族的,才是值得我们真正对他好的人,还有,你也是,注意身体。”
幽族老管事双目嵌着泪水,默默接过了幽旷手中金币,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即便以前受尽幽族驱逐羞辱,少主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的体贴仁心,照顾着身旁的亲人朋友。
简谱干净的房间之内,此时黄佩琪手里正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铺跟前。
“祖爷爷,小心烫。”黄佩琪细心的说道。
此刻在床铺上躺着的,赫然幽族辈分最高的老祖,幽镇天。
只不过现在的幽镇天看上去,早已经没有了以前那般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老当益壮的风采,有的,只是满脸的疲倦与沧桑,剧烈的咳嗽之声,还有那颤巍巍的枯老消瘦身躯,再再显示他的身体状况,已然是到了一个相当糟糕的地步。
黄佩琪伸手将幽镇天从床铺上轻轻扶起,而后将汤药吹了吹凉,这才送到了后者那干枯的嘴唇旁边。
有些艰难的喝下了汤药,幽镇天半靠在床墙边,虚弱的轻喘着气。
“丫头,这几年来,真是苦了你了。”幽镇天心疼的看着收拾碗筷,忙东忙西的黄佩琪,心中充满着不舍与亏欠。
只是一个口头的婚约,这丫头三年多来为了幽族打理内外,对他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家伙照顾得无微不至,每每想起来,幽镇天都是觉得自己愧对于这个佩琪丫头,愧对她黄家。
“哎……,要是旷儿还在的话,该有多好……,丫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再管幽族,再管我这老家伙的死活,你跟旷儿毕竟只是口头婚约,而且也还没有进过洞房,如果你选择离开,幽族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会去多说些什么的。”
闻言,黄佩琪低下了头,眼神忽然是暗淡了几分。
是啊,要是那个没良心的还在,那该有多好,难道真的就这样狠心放下我不管了吗……
悲伤只是持续了短短一瞬,揉了揉朦胧的眼睛,黄佩琪面带微笑抬起了头。
“祖爷爷您说什么呢,佩琪生是幽旷的人,死是幽旷的鬼,佩琪早就已经发过誓,这辈子,佩琪只属于幽旷他一个人,现在的这些,都是佩琪应该做的。”
“可是……”
“祖爷爷别再说了,佩琪给您端水洗脸去了。”
仿佛生怕幽镇天再说出什么愧疚的话来,黄佩琪接过空碗,低头起身便是快步朝门走了过去。
嘭!
哗啦啦……
低着头正欲离开房间的黄佩琪,冷不防却是一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手中空碗也是一不小心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丫头,你小……”
听见脆响,半靠在床墙上正闭目养神的幽镇天微微惊了一惊,他慢慢睁开双眼,开口正要叮咛,却是在瞥见门口那道俊朗的身影之后,一句话生生的卡在喉咙间,怎么也没有办法完整说出口。
没有抬头,黄佩琪直接是蹲下了身子,急急忙忙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抱歉,佩琪一时没注意看到门口有人。”她一边收拾一边道歉着。
来者没有答话,只是愣愣的矗在了原地,脚步并没有再移动半分。
“生是幽旷的人,死是幽旷的鬼……”来者口中低声的痴痴喃语着,听上去,却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怎么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黄佩琪疑惑之间,正要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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