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贵公子
李冀喝道:“无锋,两个随从而已,你干嘛这么客气?”
在李冀看来,李无锋这个表现令人很不满意。
李无锋马上道:“四弟,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暂时帮他们保管武器”
李无常嗤笑一声,道:“亏大哥还是个七品高手你难道没听说过,对于用惯了刀剑的高手来说,若缴了他们的武器就等于断了他们的手脚吗?你现在想缴了我两个保镖的武器,是不是想让那个老匹夫对我们肆意宰割?”
“小辈狂妄!”张肃又听到了一句“老匹夫”,浑身发抖,若不是李令武站在中间,他马上就要冲上来。
李无常看着李无锋,笑道:“大哥要缴他们的武器,不是不行。那就请大哥拔出你的剑,一剑捅死我就行了。”
李无锋一滞,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李无常竟然如此刚烈。
李冀喝道:“无常,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你大哥你就是这个态度吗?以死相逼?”
李无常笑道:“冀叔公别误会,我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怎么会让大哥随意捅死我呢,他就算有那个决心,也没那个本事我的意思是,只要他有那个实力捅死我,他想干什么都行。”
昨天在张家,李无常就感觉到了张肃的无边杀气,今天就更不用说了,若态度不强硬一点,真不是闹着玩的。
李冀面色阴冷,道:“无常,你知否你在说什么?真当你大哥不敢动你吗?”
声音非常冷漠,他对李无锋这个李家继承人非常看好,怎料李无常一点也没有将李无锋放在眼里,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姜明伦插口,大声道:“谁想动我们爵爷,必须从我们两个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赵逊腰身一挺,道:“没错!”
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李无锋和张彦邦在这个无比严肃的气氛下,竟然对李无常产生了羡慕之心,羡慕李无常竟然有两个如此忠心又大胆的随从。
他们也有随从,忠心是忠心,只是身手和胆量比之赵姜二人差太多了。
李护等人也有同样的感受,在他们看来,李无常和姜明伦及赵逊根本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更像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李无常看向李令武,道:“父亲,我的态度相信您也明白了。另外我再提一点,昨天我在张家确实有说过那么一句话,想找我讲道理也好,讲拳头也罢,我都随时奉陪。今天我依然是这句话,那个老匹夫冲我来就是的了,我李二愣子何惧之有?”
张肃怒声道:“令武,冀老头,你们听听,听听!这是一个小辈该说的话吗?张口老匹夫闭口老匹夫,他还有没有一点敬老之心?”
李无常冷笑一声,道:“为老不尊的人,我干嘛尊敬他?”
张肃面色一沉,狠狠道:“小孽畜,你说什么?”
为老不尊?李无常你好大胆!
李无常冷哼道:“我那个庄子两千多人,比你年纪大的随随便便找出几十个,一个个都慈眉善目的,比你强多了。你还怪我叫你老匹夫,你不也是张口白眼狼闭口小孽畜的吗?而且白眼狼三字还是躲在我的背后说,你不嫌丢人吗?”
李冀喝道:“无常,注意你的态度!”
李令武却没有说话,冷冷看着张肃和李无常扯皮,让他们就此扯清楚也好,否则迟早会爆发。
张修张氏面色沉重。
李护、李中岳、李青三兄弟表情是最轻松的,李青心里还有些痛快,他不敢做的事情,李无常一股脑儿全做了。
而李无锋等一众小辈,压抑异常,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张肃吼道:“一群乡间野民哪能和我相比?”
李无常嗤笑道:“好,乡间野民不能和你相比,那唐之风老大人能不能和你相比?人家官至内阁三大员之一,对小辈爱护有加不说,去年去了我的庄子,他和你口中的乡间野民拉家常,说笑话,气氛异常和睦。哼,在我看来,你给唐大人提鞋都不配!”
顿了顿,冷酷道:“我还是那句话,讲道理论拳头随你的便,我随时奉陪。你不要拿我父亲来压我,我父亲是出了名的讲道理,我那个庄子上的野民都听他的名声。”
张肃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大家都别说话,我来好好和这个小辈讲讲道理。”
李无常摊摊手,示意他继续。
李冀和李令武见张肃如此说了,也就都不说话了。
张肃沉声道:“李无常,你扪心自问,我侄女翠容,就是你大娘,她平素对你怎么样?就算对亲儿子也就如此了吧,现在让你做点小事,帮老夫人看看病而已,你却推三阻四,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白眼狼?”
李无常露出一个极为冷酷的笑容,道:“这个问题你何不亲自问一下我大娘呢?”
张肃面容一呆,看着张氏。
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要知道,张氏的贤惠,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出了名的,她对庶子李无常相当不错,大家都略有耳闻。
张氏走上来,看着李无常,道:“无常,你这次确实有些不知分寸,要不”
她刚想说句话压住李无常,就被李无常打断了。
李无常冷冷道:“大娘,你来的正好,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敢不敢以你张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敢不敢以大哥的性命发誓,说你这些年来把我当你亲生儿子看待?”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
李令武面色一沉,看着张氏。
李冀也眉头大皱。
李无锋心中一颤,神色一愣,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明情况。
听李无常的话语,张氏好像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呀!
张氏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让她以李无锋的性命发誓,她肯定是不敢的,所以一时之间她说不出话来。
张修连忙出来,道:“无常,你大娘虽然对你比不上你大哥,但是还算过的去现在别说那么多了,我看一切就是误会,今天你是治病的,不是吵架的。”
他不得不打圆场,他母亲还需要李无常救治呢。
李无常耸耸肩,看向张肃,哂道:“呵亲生儿子!”
张肃脸色阴晴不定,终究是没有说话。
李令武面色凝重,依然死死盯着张氏,那意思就是要张氏给个说法,他不信李无常会那么无的放矢。
张氏暗叹一口气,道:“老爷,是妾身不对。妾身那时候确实有想过谋算无常的酒楼和铺子,妾身也是替咱李家考虑,生意那么好的酒楼和铺子,挂在李府名下总比挂在无常的名下好,省的有人找麻烦。”
顿了顿,又道:“妾身也知道,无常是因为他奶娘的事怨恨妾身,那时候他奶娘重伤垂危,人还没死,大夫就走了,的确不近人情。妾身也没有派人去通知无常,也的确是妾身的过失,不过那时候妾身刚好要处理家事,所以一时疏忽了。”
张氏这一通诉说,听得李无常暗笑不已,好一招以退为进。
好啊,大家慢慢玩,李无常心里如是想。
李令武听完张氏的诉说,脸上虽然还是带着一丝狐疑,不过终究是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第253章 第二 五 三章 预留一手()
张氏这一通自我承认错误之后,园子里的气氛稍微变得缓和了一些。
只是李无常的脸色依然冷酷,嘴角溢出不屑的笑容。
张修见状,赶紧道:“无常,我也要向你道歉,我没有好好管教彦博那个臭小子,他不知轻重,伤了你的奶娘。”
接着看向旁边的张彦博,喝道:“彦博,过来!好好道歉。”
张彦博突然被他父亲叫到名字,心里一颤,赶紧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鞠躬道歉?”张修见张彦博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马上暴喝一声。
张彦博唬了一跳,马上冲着李无常鞠躬,老实道:“对不起,无常,上次是我不好,不该胡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在张修和张氏看来,李无常之所以对张家如此抵触,治病一事一拖再拖,就是因为张彦博伤了他奶娘,所以张修干脆趁着人齐亲自道歉,又张彦博好好道歉。
不得不说张修还是颇有决断的,身为兵部尚书,他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一个小辈道歉,足以说明问题。
李无常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一下,他当然不会以为张修是有诚意的。
张修是个非常好脸面又极度注重张家利益的角色,若不是他母亲病了,他怎肯如此低声下气,说不定嘴上说着道歉话语,心里却想着等李无常治好了他母亲,之后才慢慢收拾李无常。
张肃也有些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张氏所说的这两点根本不算什么。
东篱酒楼和陆记衣服铺子他也知道,张氏想要那两处挂在李府也没有什么不妥,虽有谋算庶子产业之嫌,但是她终究是为了李府。
李无常一介庶子,掌握那么多钱财干什么,将来还不是要靠李无锋这个李家继承人罩着,如此不给张氏情面,他李无常难道往后就不怕李无锋吗?
至于李无常的奶娘就更不用说了,区区一个下人,受了伤,张氏叫了大夫就已经很有情义了,就算忘记派人通知李无常,也是因为家事繁忙之故,这也要怪在张氏头上?李无常简直不知所谓。
就连李冀也有些不能忍,他孙子李无悔上次和张彦博一般,被李无常捆死猪一样的捆住,还捅了两刀,他看在李无锋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计较,不过心里终归有一根刺,认为李无常实在太霸道了。
可是,此番张彦博都道歉了,自称胡闹,那这意思是否表明李无悔也是胡闹?
这令李冀很不爽。
不过此刻李令武在此坐镇,李冀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可以治病了吧?”张修见李无常点头了,马上问道。
李无常有自己的打算,点点头,笑道:“既然说清楚了,我当然可以治病,只是不想再出现什么变故。”
张修点头,道:“放心吧!绝对不会有变故了。”
李无常轻蔑地看了张肃一眼,淡淡道:“我随口说一句啊,若有哪个老匹夫想找我这个白眼狼的麻烦,最好想清楚一些,否则小心狗命不保。”
“小子,你说什么?”张肃立马就爆了,他本来还想着先暂时饶过李无常,等今后再抓他的小辫子,谁知道李无常这小子完全是个莽夫。
李冀的脸色也一沉。
李无常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张肃,接着看向张尚书,道:“张大人,你刚保证说接下来没有变故了,你张家长老怎么回事?我又没点名,他激动个屁啊?”
张肃脸色变得铁青,拳头都能捏出谁来,狠狠盯着李无常,就像盯着一个死人。
稍微缓和了一点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
“没事,没事!”张修心中大骂一声,只得拉住张肃,偷偷对他使了个眼色。
张肃只得作罢,心道,小孽畜,往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李令武心中叹了一口气,走到李无常身边,拍了一下李无常的肩膀,缓缓道:“好好治病吧!”
“是,父亲!”李无常恭敬点头,心里却想着等下一定要预留一手,狠狠摆张家一道。
接着一马当先,往病房走去。
姜明伦和赵逊依然紧跟着。
所有人都跟上,李无常治病,他们都想看看,一来是怕病房里又生什么变故,二来也想看着李无常,怕他乱来。
病房里。
张修的夫人和李无暇正在侍候老夫人,老夫人半躺在床上,昨天她女儿张氏已经仔细叮嘱过她了,所以她这次见到李无常并没有摆脸色,只是淡淡看了李无常一眼。
房间很大,所以来了这么多人,并不显得拥挤。
“四弟,你来了,太好了,快帮外婆瞧瞧!”李无暇刚才没有出去,并不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无常微微点了下头,来到床边,坐在李无暇让出来的凳子上,道:“请老夫人伸出左手,让晚辈把脉。”
李无暇赶紧帮忙,拿了一个软枕垫在老夫人的背后,然后将老夫人的左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李无常捏着老夫人的脉搏,闭上眼睛,开始细细感受。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眼睛都盯着李无常。
过了好一会儿,李无常松手,将老夫人的手塞进被子里,然后站起来。
“怎么样?”李令武开口问道。
“能治。”李无常回答异常简单。
除了姜明伦和赵逊,所有人都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神情,李无常短短的这两个字,在他们听来,就如同天籁。
李无常面色如常,吩咐道:“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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