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横十三州
母妹没厝チ恕?br />
“我说青姑娘,你这么一个娘们出来骂街也不害臊,”司空鸣向着他们走去,“俗话说得好,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哥想玩玩就让他玩玩呗,为何这么咄咄逼人?”
“就是,”屠门易马上站向司空鸣身后,“平时总是我在忙东忙西,今天我出来玩玩怎么了!”
屠门青瞧见披着魏长宽皮的司空鸣一脸鄙夷的道:“我说张广,是不是当年没被我揍舒服?到了魏家就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敢来姑奶奶面前犯贱,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
听见张广二字,司空鸣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愈发阴郁沉沉,声音中带着锐利道:“你敢!”
此话一出,赌坊里乌泱泱出来一波人,把屠门青团团围住,周围看热闹的痞子流氓眼眸里都布满了幸灾乐祸。大家都一城里的街里街坊,屠门青与魏长宽什么过节他们能不知道吗?当年魏长宽还叫张广的时候,在大街上调戏女人被屠门青追着打了一条街,打得那叫一个惨,鼻青脸肿跟个花猪似的。
所谓冤家路窄,今日再碰见却是不同光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魏长宽能不能报了当年被当街羞辱的仇!
第50章 骰宝()
司空家的卧房中,唐明贞穿着司空鸣的衣服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发呆,尽显了其无所事事的状态。突然,司空家的门轰然炸开,把唐明贞早已飘远的思绪骤然拉回,紧接着两队甲士踏着整齐的脚步进入本来宁静的院子,唐明贞鱼跃而起,附身贴在窗沿,透过微小的缝隙去打量着院中的情况。
只见大门被刚刚那巨大的响动弄得支离破碎,木屑残渣落得满院都是。一百铁戟兵士不费吹灰之力就压制了整个司空家,而后一个身形魁梧大气,身披重甲红袍的将军慢步走入院中。
唐明贞皱着眉头,思索道:“镇南将军,百戟营?”
这百戟营是镇南将军独有的亲卫队,有两屯刚好一百人,这一百人都是从一场场生死厮杀中挑选出的劲卒勇夫,是些常年在鬼门关外打滚的人,可以说是身经百战凶悍魁梧。百戟营每人都配以精甲长戟,甲重五十五斤,戟重三十七斤,而这群人在边关的历练中几乎常年不卸甲,膂力自然是常人所不能及。
战场兵士少有会内家功夫的,若单个挑出来,这些人不过是将外家功夫磨练得炉火纯青的五流武夫,可成伍成队的编制下,死人堆里磨砺出来的配合威力便凸显出来,这一百人与一个一流高手过招,少有敌手能摧其锋芒,所以任你武功再高的江湖人士,也不敢轻易与训练有素的军队结下梁子,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听见响动,司空家的人纷纷来到前院,见着眼前这凶神恶煞的将军,赵姓管家佝偻着身躯,一瘸一拐的走向那镇南将军,声音颤抖着问道:“小人是司空家的管家,不知将军……”
话还没说完,镇南将军手起刀落,顺势一撩,便挑掉了管家的头颅,直直的飞到了司空渐鸿的面前,他们这些人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除了走过镖的司空庭与司空南,其余的人是吐的吐,晕的晕。
镇南将军虎视司空渐鸿,恶狠狠道:“老匹夫,叫你儿司空鸣出来受死!”
见到这一幕,窗沿边的唐明贞不敢有丝毫逗留,从后院跃身下楼,直奔那玉堂赌坊而去。
另外一边,此时魏枭才和魏景明汇报完赌坊最近的状况,从魏府而来正想到玉堂赌坊看看,刚刚走到街口就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司空鸣与屠门青正势如水火剑拔弩张,而一旁站着屠门易,魏枭心中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屠门易十有八九又被屠门青给逮了个正着。
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喝止道:“都给我住手!这是我玉堂赌坊的待客之道?”
旁边的痞子流氓一脸失望,这架多半是打不起来了。
在魏枭苦口婆心的倾力劝说下,屠门青也还算是给面子,没有了之前仗着自己功夫好的嚣张气焰,但她却没有带着屠门易愤然离去,而是与屠门易一起大步进了赌坊,一副跟魏长宽没完没了的模样。
开门做生意,来者即是客,赌坊也是一样,魏枭哪有把他们拒之门外的道理,反而是笑脸引入了坊内。
“屠门兄弟,今天想玩什么?”进了赌坊魏枭在屠门易身旁询问道,“骰宝、牌九、打马、升官图?”
“骰宝吧!”屠门易抓抓脑子道,并偷偷的窥视了一眼旁边的屠门青。
骰宝是一种用骰子赌博的方法。由各闲家向庄家下注,每次下注前,庄家先把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当各闲家下注完毕,庄家便打开器皿并派彩。
最常见的赌注是买骰子点数的大小,总点数为三到十称作小,十一到十七为大,围骰除外,故也常被称为买大小。闲家可以同时押注在桌面上的一个或多个数字,赌桌分割成几部分押注区域,每一个区域代表不同类的骰子结果或组合,大致区域有:大或小,三个骰子总和的点数,两个骰子组合的点数,单一骰子的点数,围骰比较特殊,指的是开出的三颗骰子一样。
见到屠门易悄悄看向自己,屠门青没好气的撇了一眼屠门易,冷冷道:“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的银子是怎么没的!一天傻里傻气,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魏枭连忙在一旁道:“我说青姑娘,我们这可是正经的穿火龙,哪里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开门做生意可得凭良心,虽然做的是不被待见的赌坊生意,但却是不敢有半点弄虚作假,砸了招牌可就是得不偿失!”
穿火龙是骰宝中的俚语,意思是正常没有作弊的骰子。
本就是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屠门青冷哼一声,她说道:“说得比唱得好听!”
这时司空鸣已经带着二人走到骰宝的桌子前,屠门易赶紧迫不及待的坐下,看着庄家派发上一局的奖励。
司空鸣看着屠门青,屠门青也向他看过来,他看了看桌上的骰盅,又看向屠门青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时刚好奖励派发完毕,正欲开局。
“等等!”屠门青连忙喊道。
“又怎么了?我的姑奶奶!”司空鸣附和道。
“听闻江湖上有人在骰子中注入水银作弊,这骰子给我检验一下!”
魏枭拿起骰钟与骰子递给屠门青道:“没问题,大小姐您就放一百个心呐!”
检查完骰子,屠门青点点头,把骰子递回去道:“小心总归是好事!”
就在坐骰要接住骰盅的时候,屠门青手一滑,骰盅就摔在了地上,骰子也四散滚落了去。
周围的赌徒们一脸的不悦与不耐烦,嚷嚷着道:“你要带着易傻子回去,就回去,进来捣什么乱,骰子有没毛病我们还不知道?进来就指手画脚,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屠门家的女人,都是这操行?”
眼看着屠门青就要撸袖子打人。
魏枭连忙打着圆场道:“小事小事,各位稍安勿躁,街里街坊可不要伤了和气!骰子掉了捡起来就是!”
司空鸣赶紧弯腰捡起骰钟,借着他巨大肥硕的身躯遮挡将之前唐明贞做的副骰放了进去,伸着肥硕的手递向坐骰。
第51章 百戟营()
坐骰摇动骰盅后置于桌子上,围着桌子的赌徒也纷纷开始下注,可接下来屠门易的行为差点把众人惊掉了下巴,屠门易看着桌子上一格格的投注区域,他直接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了“壹围骰,壹赔壹佰伍”的区域。
“噗,”旁边的一个满脸胡渣的老赌徒看了一眼屠门易,轻蔑的笑道:“易兄弟你这是准备走人了?吵架也别和钱过不去啊!”
“我看就那一片区域没人下注,我就往那里下了呗!有问题吗?”
“我说这位兄弟,人家想怎么玩怎么玩,你在旁边搀和什么!”司空鸣说道,尽显一副奸商的嘴脸。
这时候,坐骰敲响自己旁边的小钟,表示停止投注,见人们双手纷纷离开投注区域后,他说道:“各位,买定离手,开骰!”
说着坐骰将盅扣打开,揭去外罩,赫然三个红色的一点出现在盅扣之下,全场倒吸一口凉气,整个骰宝区域鸦雀无声,纷纷向屠门易投去艳羡的目光。
旁边的荷官念道:“一围骰,大小通杀!”说着赔付给了屠门易两张银票,一张一万一张五千两。
“这就算赢了?”屠门青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么简单就来了一万五千两?”
魏枭在一旁笑道:“易兄弟今天手气不错啊!”
这时一个杂役打扮的人向着司空鸣走来,司空鸣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唐明贞,看她的脸色沉郁,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告知自己。
司空鸣往后堂而去,唐明贞也跟了上去。
“怎么了?”司空鸣问道。
“镇南将军闯进你家了!”
虽然已经算到了镇南将军必定会来鸣城,但司空鸣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来了,要知道他的驻地可是在兴古郡马关以南,到这朱提郡鸣城可是要纵穿整个兴古郡、整个建宁郡、半个朱提郡,从派人去报信,收到信后再赶回来一去一来这可是两千多里路,司空鸣不由得咂舌,这厮来得也太快了,而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在司空鸣后面的布局中,镇南将军方睿武可是一颗重要棋子,这样一来原先的布局就被打破了。重新布局倒是无妨,无非就是多花些精力而已,只是恐怕他此时已经开始在司空家大开杀戒了!
司空鸣面色阴冷,他赶紧问道:“他带了多少人,伤人了吗?”
“他就带了百戟营,我走的时候,杀了一个赵姓管家。”唐明贞面色如常回答道,她早就对生生死死看得很淡了,自然而然比司空鸣看上去要镇定许多。
司空鸣捏得拳头咯咯响,我把魏长宽的人皮给你,你去配合屠门兄妹按计划行事,我得回去。
无疑,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找一个无人的房间,二人动作麻利,脱下人皮后司空鸣往后门悄悄的溜了出去,走出去几条街后,两足一蹬,如飞燕掠空就跃上了路上的瓦房。其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向着司空家方向跃动而去。
方睿武杀了赵伯后,声涌洪钟喝斥司空家下人去把司空鸣找出来,可是跑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找到司空鸣的丁点身影,一气之下方睿武手下的人在司空家是又打又砸。
司空鸣远远的就能看到自家院子中的不速之客,三叔平时打理的花圃被翻了个底朝天,赵伯无头的尸体就倒在旁边,鲜红的血在院中看起来触目惊心。一家人被逼到角落站着,下人亲人眼里都布满了不安,仿佛挤在一起害怕得瑟瑟发抖的鸡崽,小长乐在三叔的怀里哭啼不止,司空南把司空渐鸿与司空芷护在了身后,任由房屋内噼里啪啦打砸的声音传入耳朵,无能为力。
司空鸣身形急停,跃下屋顶,他面沉如水,快步的走向那破碎的院门。
“既然他要当个缩头的孬种,那就把他司空家的人杀个干净算了!”方睿武坐在一檀木靠椅上,看着角落里司空家的人,口气不耐烦的道。
在方睿武五步外立定,司空鸣瞪着双眼,怒容满面道:“你敢?!”
方睿武缓缓转过头看向司空鸣,轻哼一声,对身边的屯长使了个颜色,屯长带着身旁的六七个人向司空鸣攻去。
戟是一条龙,戟尖为龙头,戟尖与月牙之间为龙口,月牙为龙爪,戟柄为龙身,用戟就是擒龙,龙是威武暴戾的,要擒龙自然不能输了刚烈,所以挥动起来就有那横行八荒的气势。戟阵就更为厉害,所谓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无论是绞杀还是硬推战线,都是行家好手。
几人在屯长的指挥下崩、点、穿、劈毫不避讳的往着司空鸣身上招呼。
司空鸣手中没有兵器,显然硬碰硬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只得游走与方寸之间寻找机会,所谓擒贼擒王,屯长便成了第一目标。
早就对内力运用得炉火纯青的司空鸣,他避其戟锋,忽然一拳砸在一名甲士的胸膛,借着身上厚重铁甲的防护,甲士几乎没有受到伤害,司空鸣的拳头贴在他的胸膛陡然涌出隐匿的额外七分力道。
铁甲的缝隙间突然鲜血四射,就像用力捏一个西红柿缝隙间挤出汁液一般,转眼这个甲士像是被突然抽了筋一样,整个人瘫软下去。司空鸣的本愿是通过这个血腥的场面稍稍镇住周围甲士,哪怕一个呼吸也好,自己也能立马抽身去对付屯长的,可是周围的人如同没看见一般,挥动手中的戟劈向司空鸣。
电光火石间,司空鸣碎步配合着侧身,硬是躲过了甲士们的蛮横劈砍,但是却是被月牙勾住衣领,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