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芳魂
“才不可能呢!大哥就算再宠那个死丫头,也不会置爹爹和前方战士的性命于不顾,他从来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樊若冰的话更加加深了她的疑虑,“那就对了,恐怕掳走翠儿的不是你大哥。”
“此话怎讲?”
“你想啊,如果真的是他的人,当时翠儿是什么情况?我正在给她上药,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我褪去了大半。既然带走她的不是你哥,就凭他派来的人敢在那样的情景下,毫无顾忌的把她带走?这事若是让你大哥知道了,他要如何自处?”
看着馨予眼里满满的怀疑,樊若冰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我说你累不累啊?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那家伙肯定是怕翠儿死在我手里,没有办法向我哥交代,所以硬着头皮把她给带走了。再说了,你傻不傻啊,我们都没有看到,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把翠儿带走的。”
“你不要不耐烦!如果不是你大哥的人,我们会有麻烦!”
“我看不是我们有麻烦!是你很麻烦!不管翠儿是被什么人带走的,我都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翠儿绝对没事!我知道,你现在怀疑是我娘让人掳走了翠儿,但是你想没想过,我娘--堂堂的将军夫人。就算要弄死她,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
此刻的樊若冰已经认定了,翠儿是被她大哥派来的人给带走的,情绪也颇为激动。馨予也自知多说无意,想想自己刚才的话确实也有些激进了,须知不管真相是什么,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更何况这丫头说的话不错,如果姑母要动翠儿,何必大费周章的在外面下手?大可以在府上,堂而皇之的编排个她的过错,轻易便可要了她的小命,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吧。
“是我不好,我想太多了,这就给你赔不是如何?樊小姐?”
樊若冰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瞪着她:“你还取笑我是吧?我娘一直都说你比我更像是樊府的小姐。也不知道你跟娘之间,我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针锋相对的意思。”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怎么说她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而我呢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借住樊府的可怜虫。对你娘自然有些敬畏,所以每每见到她总有些害怕,怕自己做错事,惹得她不高兴。”
其实馨予这话说的有些违心,敬畏她是不错,毕竟自己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自是难免。只不过这害怕二字,说来有些复杂。在馨予看来,害怕的是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股狠劲。
自己得以在那场天灾下生存下来,实属上天的眷顾,她又怎么能够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那样岂不是辜负了上天让自己存活下来的美意?
第六十章 无人驾车()
马车飞驰着向目的地进发,樊若冰和馨予都不知道她们会去到什么地方,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馨予想的更多的是到底能够离开多长时间,毕竟这几年自己过的太辛苦,趁这样的机会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好好的放个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樊若冰心里想的却不是那么回事,此次出来,本就仓促,原本还想着没有娘在身边唠叨自己,还能过得轻松点。却不曾想出来之后事事不顺,这会那死丫头要真是落在她大哥手里,他铁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出来玩的好兴致,都被那不经打的死丫头给破坏了。越想也就越生气,越生气也就越想发泄,这会在马车上,想发火都没处发,可把她给憋的够呛。
馨予的眼角轻轻扫过,看她这模样,还真的怕她把马车给掀了,“怎么了?有心事?说来听听?”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开开心心出来玩,现在却把人给弄丢了。丢了也就算了,还偏偏是那个死丫头,这要真是被大哥的人带走了,我还有好日子过啊。不被他叨叨叨,叨叨叨的烦死才怪!我哪里还有心情玩啊!”说完一脸委屈的嘟着小嘴,看着馨予。
听她这么说,馨予也没觉得奇怪,反倒为她感到庆幸,好在这丫头还怕个人。“你大哥有什么可怕的?他再怎样还能够比你娘更厉害?”“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不是我大哥比娘厉害,而是大哥说话句句是道理,我爹也乐意听他的,到时候我肯定死定了!”一边说还一边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满面愁容。
馨予又怎么忍心看她小小年纪的,就愁成这个样子?将她的两只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我都不愁,你愁什么?我们三个当中数我的年龄大点,姑母一定会把这罪名按在我身上,以此作为借口,逼我就范。”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怎么感觉在你心目当中,我娘就跟大尾巴郞一样啊?都跟你说了,铁定是我大哥派的人把那个死丫头给带走了,你为什么总咬着我娘不放啊?”
馨予摇了摇头,姑母在若冰的心里那就是一尊神,神圣而不可侵犯,这只是自己这样说呢,要换做是别人,估计身上的皮肤早就开花了。“好了,姐姐不说了,以后你就会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估计没有多长时间就要到了,你要不要睡会?”
“我不累!就算我再不济,好歹也练过武功,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倒是你,出来的时候娘还说你有点不舒服,你还是睡会吧,免得你偶感风寒,我可不会伺候你。”
这丫头就算安慰人,也是这副德行,“放心,我就算生病也不敢劳你樊大小姐的大驾!不过你说的也是,我也有些乏了,到了目的地记得叫我。”
“当然见你了,我又不是二哥,可抱不动你。放心,我绝对,绝对,绝对会叫醒你,让你看看娘到底给我们选了个怎样的好地方。”
看她得意的模样,煞是可爱,也不愿在跟她说些什么,便微笑的闭上了眼睛。沿路的颠簸,不可口的饭菜,让身体一直都不是太好的馨予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个小姑娘,在死人堆里,一遍遍呼唤着自己的亲人,可不管她怎么叫,周围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她的哭喊声,仿佛没有丝毫的声音,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像她伸了过来,“馨予跟我回家。”
这样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在小女孩最无助的时候,一只大手向她伸了过去,那刻她幼小的心灵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委屈的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歇斯底里的喊了声姑父便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另外一片天地,这里虽然富丽堂皇,却处处透着尔虞我诈;虽然有人伺候,可她却执意要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不为别的,她怕别人会害她,所以一直以来深居简出,不与人结怨,也不与人交好。直到有一天一个帅气的小男孩向她伸出了手,邀她一起玩,这才让她悄悄的走出了那个封闭的自己。
可就在她玩的很开心的时候,发现自己突然之间掉入了深渊,“啊”的一声惊醒,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干嘛呢?睡觉就睡觉,咋咋呼呼的,你是想吓死人啊!”樊若冰一脸的不高兴,从来只有她吓人的份,几时轮到别人来吓她了?就算这个人是馨予,那也不行。
在噩梦中惊醒的馨予,此时正惊魂未定,胡乱的擦拭着头上的汗水,哪里还顾得上樊若冰在讲什么?
“哎,馨予姐姐,你是不是做梦了?什么梦能够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樊若冰的在馨予心里掀起一丝波澜,这丫头说的没错,自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会怕什么?摇了摇头,看着满脸疑问的若冰:“放心,姐姐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吓着你了,我向你道歉。”
“你向我道歉?不用了吧!只要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事,二哥和爹那里我也不好交代。再者说了,我一天到晚的闯祸,还指望你帮我呢,你可不能有事。”
樊若冰的调皮在那张看似清纯的脸上显露无疑,馨予笑了,这丫头前半句根本就是糖衣炮弹,后一句怕才是她的本意。
“放心,我没事。”说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的情形,顿时皱起了眉,马车在奔驰,却唯独不见韩管家的身影。
看到她发愣,樊若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立马惊出一身的汗:“馨予姐姐,这是什么情况?我们不会就这样无休止的跑下去吧?”
实际上馨予的恐慌程度比她低不到哪里,可现在就剩下她们二人,她要如何才能让马车停下来?正在焦急之中,一个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你们不用怕,这马有灵性,就算没有人驾车,它也能带你们去到安全的地方!”
第六十一章 怒发冲冠()
“谁啊?在这装神弄鬼的!就不怕本小姐一把火烧了你!“樊若冰本能的不痛快,这一路上邪了门了,还什么事情都让自己遇上了,这会也难怪她不高兴呢。
“你不需要管我是谁,你也没法烧了我,你现在最好还是想想如果我不高兴,你会怎么样,来的比较实际。”这人的声音,馨予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细细想来又不知道是谁。
环顾四周不要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不知道是哪位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不管您是谁,馨予都相信您并无恶意!但能否告诉我们如何才能让这马停下来?”
听到她这样说,樊若冰一百二十个不高兴,“问他干什么,藏头缩尾的算什么东西,有胆子就站出来!”
“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馨予感觉很奇怪,韩管家失踪,夜风似乎也没了踪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好汉,舍妹性情有点急躁,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馨雨斗胆问一句,我们可曾见过面?”
此言一出,对方许久没有回应,馨予见状继续说了下去,“既然好汉不开口,馨雨就斗胆当您默认了。”耳边依旧没有他的答复。
“你跟他说什么啊!说了也白搭,现在关键是这匹疯马再这样跑下去,我们要怎么办。”樊若冰这会心乱如麻,长这么大头一次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若冰,别怕,只要姐姐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馨予此刻的想法很简单,不管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她都一定不能让若冰这丫头有事。
樊若冰冷冷的看着她,“还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保护我?你是会武功,还是有银子?这世道,想要保护人要么武功厉害,要么就有银子,你有什么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不咸不淡的话!”馨予此时恨极她的玩世不恭,越乱她就越给你添乱。“你着急有用吗?着急就能够让那匹破马停下来?与其在这慌,等着!”
说完不假思索的拿起身边的绳子,就往马脖子的方向套了过去,馨予想拦都拦不住。就在马儿快要受惊失去控制的时候,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轻轻的拍了下马背,那马便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没想到樊府的千金还能够有这样的魄力,佩服!佩服!”白衣男子面露微笑的看着她们,眉宇之间有股不凡之气,馨予从惊魂之中渐渐回过神来,拉着樊若冰便下了车。
樊若冰一脸的不高兴,指着他便嚷嚷:“你干什么啊!了不起是吧?就算没有你我也能让这匹疯马停下来,要你在这瞎显摆。”听她这样说,白衣男子倒也没有十分吃惊,而是手拿折扇悠闲自在的扇着风。
他这样的举动虽然略显傲慢无礼,馨予却也没有在意,拉了下樊若冰的袖子:“这位公子刚刚是在救我们,那马已然不是之前客栈老板帮忙准备的那匹马,可是这一路上我们竟丝毫没有察觉,由此可见换马之人定有不凡之处。加上刚才这位公子一见面就知道你是樊府千金,这个中缘由,公子怕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就是,报上名来!姓甚名谁?哪条道上跑来的?还有姓韩的那个老家伙去哪里了?你得从实招来!”
听到她这话,馨予真恨不能把她的嘴巴给缝上,还好这人不是坏人,若当真是坏人,她可有苦头吃了。随即面露尴尬的看着来人:“这位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想必和樊府也有着极大的渊源,馨予斗胆问一句,公子怎么称呼?”
“早就听闻,樊府两位千金,一位能文,一位能武,今日一见,在下真是大开眼界。”
“公子此言差矣,樊府只有一位正牌的小姐,馨予不过是寄居樊府而已。”
馨予讲的很谦虚,樊若冰却听得不高兴:“跟他啰嗦什么啊?”说完绕着白衣男子来来回回的打量,最终不耐烦的得出了一个让他们都啼笑皆非的答案:“看你人魔狗样的,你到底是哪一路的?我怎么不知道娘手下有你这号人物?”
“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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