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了个口子,导致旧伤复发。
如此内外伤相结合,换做是谁也熬不住,而他却撑了这么久,这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真正的军人。
谢瞳见时间紧迫,直接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均匀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奕无畏痛的直咬牙,却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
谢瞳将长衫的下摆上撕下一条,将他的右腿包扎上。同时,扬起双掌,准备为他治疗内伤。
奕无畏一摆手道“贤弟,可以了,内伤还是由大哥自己调养吧!“言罢,他直直的坐在地上,开始运功调息。
谢瞳深知时间宝贵,他不敢多浪费一丝一毫,学着奕无畏的样子,运功打坐,同时释放出灵觉,观察附近的变化,他不能容忍有人在此刻偷袭他们兄弟二人。
谢瞳闭上眼睛,将真气循环九九八十一个周天,这一番调息,让他感觉精神振奋,毕竟离开长安后,一直处于逃亡状态,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们调理伤势,他只觉得内伤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经脉隐隐作痛,然而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如果不是黄天**太过霸道,此刻能恢复五层的功力已是万幸。
奕无畏还在打坐中,他的内功心法远没有黄天**霸道,看样子还要等待一段时间。
谢瞳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已经徐徐西落,但离黄昏还有段时间。他忙在附近捡了树枝,生了一堆火,火光映在奕无畏的脸上,泛起一片微红。
谢瞳朝着奕无畏的腿伤探去,红肿的地方已经散去很多,但想要保住这条腿,恐怕剧烈的运功是不要想了,即便是骑马,也只能缓缓而行,毕竟腿受伤后,不能用力,一旦马儿奔驰起来,将有坠马的危险。
谢瞳观察半天,忽然心生警觉,直觉告诉他,林中有一种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杀机,杀机已经将二人包裹。
谢瞳心中一惊,奕无畏受了重伤,连走路都很困难,如果敌人人数较多的话,将如何脱险。他忙释放万物波动的心法,朝林内探去。
林子中果然有一个人,此人虽然收敛了内息,但仍然被谢瞳察觉,谢瞳敢肯定,能够将内息收放自如,丝毫不引起波动的人,定然是少有的高手,究竟会是谁呢!但想到对方仅仅有一个人,他的心也稍微宽了些,无论如何,自保能力总还是有的。
林中高手缓缓的向二人靠近,他已经走到了林子边缘,离谢瞳和奕无畏不足十丈的距离,但是却没有贸然出林,而是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
谢瞳思虑了片刻,他从容的走到奕无畏的一侧,挡在他的身前,席地而坐,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假装调整内息,等待敌人的攻击,随时准备反戈一击。
林中之人显然是十分机敏,且耐心十足,他迟迟没有动手。谢瞳心咐,这是哪里来的高手,竟能如此沉的住气,他认识和接触的人中,从未有过如此高明之人,难道对方看破了他的计划吗?
正当此时,林中之人动了,他不知打出了什么暗器,直奔谢瞳而来,这暗器的手法也十分高明,强劲的出手方式,却没有带起一丝声音,如果不是灵觉感应到空气中的波动,谢瞳会认为这是一个虚幻而已。
暗器瞬间到达谢瞳身前,谢瞳闪电般扬起双手,将暗器捉到手中,暗器力道很大,是一枚极为普通的石子,打的谢瞳右手隐隐作痛,谢瞳反手将暗器掷了回去,直奔此人的藏身位置而去。然而,此人反应也是极快,他身形猛多,谢瞳一击击空。
“哈哈“,林中传来了爽朗的笑声,连奕无畏都从调息中惊醒过来。(。)
黯然收场15()
自林中走出一个人,他的身形高大,然而却极为消瘦,仿佛地狱中的魔鬼般,一步步的走出来,谢瞳看清了他的脸庞,此人五十岁左右年纪,走起路上轻飘飘的,像是腾云驾雾一般,谢瞳行到,此人定然见过,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个中年人笑了好一阵子,才道“黄天**果然名不虚传,老夫已经收敛了内息,谢侠客竟然能够看破老夫藏身之处,佩服佩服!”
谢瞳笑道“前辈过奖了,非是谢瞳高明,而是前辈的杀机太重了,以致暴漏了身份。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中年人笑道“不错,竟然能感受到老夫心中的杀机,足见是个武学奇才,老夫名叫古恒”。
谢瞳恍然大悟,难怪看着熟悉,此人是名震天下的黄河帮帮手,成名几十载,手底下功夫很硬,他曾经在成都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时间久远印象不是很深,没有想到却成为了朝廷的鹰犬走狗。
谢瞳当然不敢这么说,否则惹起对方的愤怒,后果是难以预料的,虽然对方收拾他比较难,但偷袭重伤的奕无畏却是绰绰有余。只怕他玩起声东击西的计谋,重点攻击奕无畏,反而让自己疲于应付。
谢瞳笑道“原来是黄河帮帮主,名镇天下的顾前辈,不知前辈到此有何贵干?该不会是杀我们的吧!“他故意示弱,以求降低顾恒的戒心。
顾恒道“小子明知故问,老夫不辞辛苦的追踪至此,当然不是为了和二位吹风赏月,且老夫也没有这个雅兴!”
谢瞳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前辈划下道来,小子接着便是!”
顾恒冷笑道“小子说的轻松,尔等犯下滔天罪行,已被列为全民公敌,老夫奉命缉拿二人,小子当知这非是一般的江湖恩怨,动辄是你死我亡之局,怎会是划道儿这么简单”。
谢瞳见顾恒放了狠话,知道这场恶仗不可避免,但他心系奕无畏,怕他受到牵连,只好拖延一时是一时,忙急中生智道“前辈此举大为不妥,前辈身为黄河帮帮主,身份亦属江湖人物,怎可为了区区赏金而不顾江湖道义,甘愿为朝廷鞍前马后,我们武林人士,应以振兴中原武林、除暴安良为己任,如果肆意插手官场之事,不怕受到江湖同道的笑话吗?”他这番话已经说的极为含蓄,变相的指责黄河帮甘为朝廷的鹰犬。
顾恒面色一沉,显然是嗅出了其中的味道,他不悦道“好一张利嘴,今日无论你如何说项,老夫都不会改变主意,手下留情的,出招吧!”
谢瞳见他不为所动,继续道“看来是本人高估帮主了,动手吧!”
话音已落,谢瞳缓缓起身,严阵以待的观察着顾恒,此人既然敢孤身追来,显是极为自负,想到方才他的隐忍,当知此人武功计智均属一流,一个能够沉的住气的高手,想起来就十分恐怖。
谢瞳不敢大意,他暗暗提起真气,随时准备应对他的雷霆一击。
二人对视了半天,都没有出招。
顾恒同样不敢大意,谢瞳的事迹他早有耳闻,武功更是传的神乎其神,对于一个混迹江湖几十载的他来说,已经动了一较高下的心思,因此,才会孤身追来,凭借着多年追踪的经验,稳稳的找到了谢瞳二人,但当他真正面对这后起之秀时,却发现谢瞳比传言还要厉害许多,至少这份耐心和定力,就不是轻易能够磨练出来的。
二人都没有急于出手,而是等待对方先行出招,等待对方的破绽。
过了许久,谢瞳见顾恒始终没有出招的意思,他开始忧虑起来,难道他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吗?
这一分神,立刻被顾恒察觉,顾恒哪肯错过这良机,他提起真气,猛然向谢瞳冲来,直接轰出一拳。
此拳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大有深意,这一拳看似速度不快,力量不强,且攻击漫无目的,但谢瞳却能够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假象,他有种被此拳锁定的感觉,似乎无论如何躲避,都会笼罩在拳影中一般,谢瞳一惊,这是一个实打实的高手,重意不重形。
顾恒的速度奇快,拳法更是像突然加速一般,转眼便到了谢瞳的身前。
谢瞳急忙向后退去,没有选择硬接。
但顾恒的拳头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的再次轰来,谢瞳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变招的,拳头并没有收回去的迹象,只觉一股罡风迎面扑来。
谢瞳想继续躲闪,但发现,前后左右,均被拳风所笼罩,无论如何躲闪,都会被波及,无奈之下,他猛然提起真气,直接迎了上去,准备硬接这一拳。
眼见拳掌相交,谢瞳已经做好了硬拼内力的打算。岂料顾恒骤然变招,前轰的拳头突然变成鹰爪,谢瞳始料不及,手腕瞬间被顾恒抓住。
谢瞳暗叫自己大意,着了顾恒的道儿,他运足真气,拼命的向后拽去,企图挣脱出来,但顾恒的鹰爪仿佛铁钳般,牢牢扼住他的手腕,丝毫不动,几番用力竟无功而返。
顾恒嘴角露出意思笑意,谢瞳身形受制,已经无法躲闪,他猛然一拉。
谢瞳暗叫不妙,此人看似年岁已高,但力气却奇大无比,这一拉,放佛有几头牛马在拖拽一般,直接让谢瞳重心失守,朝前倾去。
顾恒飞起一脚,朝着谢瞳受制手臂的腋下踢去,如果被踢中,这条胳膊必废无疑。
谢瞳惊出一身冷汗,这招式太狠毒了。但他岂能让顾恒得逞,他忙使出旋风履步术的轻功心法,借着顾恒拖拽的力量,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踏,身形直接向上飞去,以肉眼难辨的距离,硬生生的躲开了这必中的一脚。
顾恒见谢瞳奇招迭起,着实精妙,竟然化解了他蓄谋已久的招式,心中佩服。但谢瞳身形腾空,且手腕被他扼住,仍然在他掌控之内。他忙再次用力,将谢瞳抛向空中,同时,聚集全身真气,等待谢瞳下落的那一刻,给予致命一击。
谢瞳遂让刚刚化险为夷,但此刻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他被顾恒抛到空中,无处着力,他忙释放出万物波动的感应,找寻顾恒出招的方向。发现他双掌蓄满真气,等待他的是雷霆般的一击。
谢瞳身体升至最高点,然后骤然下落起来,只见顾恒身形暴起,直接朝他下落之处拍出一掌,时间和位置拿捏的恰到好处。
谢瞳情急之下,忙使出千斤坠的功法,身体极速下坠,终于在掌风赶到之前,再次躲过这必杀的一击,顾恒的双掌再次扑了个空,谢瞳惊出一身冷汗,方才这个决定十分大胆,如果不是顾恒极度自信的先行出招,他已经中掌。
顾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掌居然拍空了,谢瞳这千斤坠功夫使得恰到好处,连他都不得不赞叹。见谢瞳落地,他身形闪电般扑上去,忙再次拍出一掌,打算趁谢瞳落地未稳之际,攻他个措手不及。。
谢瞳脚刚落地,见顾恒双掌同时拍来,他忙聚齐全身的真气,双掌齐发,真气贯体而出,这一次,他十分谨慎小心,不能在给对方鹰爪功施展的机会。
顾恒见谢瞳早有准备,也没有玩花样儿,二人结结实实的对拼了一掌。
砰的一声,真气四散,二人同时向后退去,这一次对拼,二人旗鼓相当,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顾恒目露惊讶之色,谢瞳的强大确实超乎了他的意料,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竟然与他打成平手,这不得不让他有所反思,谢瞳的临场应变能力,确实是无与伦比,几番逆境都让他化险为夷。他冷哼道“果然有两下子,老夫这趟没有白来!”
谢瞳道“顾前辈过誉了,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前辈能够沉的住气,小子怕是已经横尸当场了!”
被一个后生小辈讥笑不够沉稳,确实让顾恒心中不爽,他不屑一顾的道“我们在来!”。
“慢着“,谢瞳打断他的话道“前辈,经过方才的比试,你我互相了解了实力,此番硬拼下去,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我的同伴又在这里,对前辈来说,形式极为不利”。
顾恒冷哼一声,没有回话,但是这等于默认了谢瞳的强大,却可与他争一日之长短。
谢瞳见他没有回答,继续道“两败俱伤都不是你我想看到的情况,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顾恒冷哼道“老夫没有兴趣和你们玩这等幼稚的游戏”,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言语。
谢瞳笑道“方才在林中,前辈打出一记石子,令晚辈心生感悟,晚辈想与前辈赌一赌暗器如何”。
这个提议显然勾起了顾恒的兴趣,他冷冷的问道“怎么个赌法?”
谢瞳继续道“吾兄正在此处疗伤,不能动弹,你我各拾五枚石子,如果前辈这五枚石子能够击中吾兄的话,我等认输投降,如果前辈输了,则放弃对我们的追击!如何!”
顾恒沉思片刻道“谢瞳,老夫知道你暗器手法精湛,这一番比试当然是胸有成竹,不过老夫岂能怕了你,这规则也要改一改,如果你们输了,则乖乖的随我回去,如果老夫输了,可再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追击你们!”
谢瞳见他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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