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崇礼盯着这银光熠熠的宝剑,以他多年的经验,知道此物的厉害,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而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宝剑。
此剑一出,使得他精妙的功法瞬间成为了泡影,再派不上用场。
谢瞳剑尖遥指崇礼,见他心怯,着实大喜,忙一剑刺来,这一剑朴实无华,但速度奇快,眨眼间便到达身前。
崇礼哪敢硬接,忙身形一闪,躲到一旁。
谢瞳的剑讲究快而无形,不需要投入过多的内力,以青釭剑的霸道,足可以摧毁一切。
青釭剑如影随形的缠着崇礼,根本不予他还手的机会,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打的崇礼毫无还手之力。
崇礼暗暗叫苦,方才他还占得先机,岂料这宝剑一处,形势突然急转。
他仗着身法的迅捷,堪堪的躲着谢瞳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击,但是无论如何躲闪,始终无法脱离宝剑的三尺之外,他用余光瞄着谢瞳,只见谢瞳双脚不知踏着什么功法,始终跟在他的附近。
谢瞳出剑的方向也大有讲究,他不指望几招之内就能够伤到崇礼,而是利用青釭剑霸道威猛的剑势,控制着他的走位,在这狭小的营帐内,崇礼泥足深陷。
谢瞳一剑刺往崇礼左前方的六寸处,这一剑大有讲究,意在封堵崇礼所有的出路,而不是要伤他,毕竟以崇礼的身法,想在四面八方都有处理的情况下刺中他,简直难比登天。
在剑气的笼罩之下,崇礼不敢向前突击,更不能向右躲闪前冲,如果向右躲闪,势必将后背留给谢瞳,只要一想到青釭剑那道银芒,他就不寒而栗。
无奈之下,他只的像后退去。
二人一个攻击,一个躲闪,二十余招过后,崇礼被逼到角落中,此刻他才幡然醒悟,晓得上了谢瞳的当。
谢瞳成功的用判断性的剑招将崇礼封在角落中,已无处躲闪。
谢瞳再次攻出一剑,剑尖划成一个圆圈,缓慢的刺过来,剑势将崇礼完全锁死,除了硬拼外,绝无其他的可能性。
崇礼终于露出惶恐的神色,他深知这一剑的威力,着实要比方才那二十余剑要强横的多,毕竟刚才的都是虚虚实实的招数,而这一剑,势在必得,绝无虚招的可能性。眼见青釭剑的银芒划成一个圈,似缓实快的攻过来,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剑尖上磅礴的气势。
但崇礼始终是草原上的五大高手,经历过的危机也不在少数,他急中生智,忙凌空打出一记真气,直扑谢瞳的青釭剑而来,希望能够延缓一下谢瞳的攻势。
令他失望的是,真气击在青釭剑的剑身上,仅仅是晃动了一下剑身,丝毫没有延缓的架势,仿佛银芒更盛了些。
剑气以及进入他方圆五尺的范围内,饶是高手如崇礼般,心中亦泛起了恐怖的味道,他决定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即便受了伤,也不死在这里要好!
想到此处,他将全身真气注于左臂上,直接朝青釭剑迎了上去。
在他看来,青釭剑削断他的手臂,则气势减缓,他有八成的把握,在谢瞳出招的一瞬间,躲过宝剑,夺门而出。
正当此时,营帐外传来熟悉的嬉笑声,那是洪珊的声音,洪珊低声对采薇道“这个呆子,还妄图欺骗我么?咱们还是金蝉脱壳留下来了”。
谢瞳一惊,难道洪珊他们竟然没有走吗?
这一分神,谢瞳的动作迟缓下来,立刻被崇礼掌握到,他将全身的真气青囊而出,隔空拍向谢瞳,同时,身形一闪,朝帐外奔去。
谢瞳的灵觉已经感应到崇礼的共计,他提起真气,将青釭剑一横,挡去了崇礼这拼死的一击。
眼见崇礼夺门而出,谢瞳闪电般扫了一剑,剑气划在崇礼的背上,只听他一声惨呼,身形已经奔了出去。
谢瞳知道此剑还不足以伤他性命,忙追出帐外,只见崇礼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中,远处传来他阴森的声音道“此仇不报非君子,谢瞳,两个时辰后,我狼军一到,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洪珊和采薇二人缓缓的走到谢瞳身前,采薇疑惑道“方才那人是谁?”
谢瞳心中十分懊恼,洪珊和采薇的出现,让他失去了击杀崇礼的最佳时机!他本想责怪发泄一番,但想到二人如此有情有义的陪着他,顿时感动的不知所以,气消了一半。
他转过身,吃惊的看着二女。
他们一身兵士的打扮,军服穿在她们身上,更增添了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简直将他看的呆了。
洪珊笑道“瞳哥,我们像不像你的亲兵”。
谢瞳喜道“哪有你们这样娇滴滴的亲兵,亲兵是伺候人的,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们,去给我暖床去!”
采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方才那人不是说两个时辰后,大军就会赶到吗?那人究竟是谁?”
谢瞳晓得差点因美误事,他收起嬉笑的表情道“此人就是******的国师,草原的五大高手之一,还是两个时辰后,狼军的指挥者!”
二女顿时色变,国师什么的她们从未听过,但雄霸草原的突厥狼军可是声名赫赫!
谢瞳挤入二人中间,直接来了个左拥右抱,笑道“不用担心,有老子在此,别说什么狼军,就是突厥举倾国之力,也要护的你们安全。”
二人任他搂抱,没有一丝反抗的意味。
谢瞳道“你们先到本将军的营帐中休息片刻,没有精神如何打仗,到时,我使人来唤你们”。
二女施施然去了。
谢瞳赶紧命人找来了关勇。
关勇刚到,谢瞳便问道“关统领,火药一事是否准备齐全?”
关勇恭敬道“回谢将军,火药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引燃。”
谢瞳道“好,情况有变,现在你需将火药埋在各个营帐中,做好连接引燃的准备,只等我的命令,便引爆火药!明白吗?”
关勇身体猛地一颤,问道“将军,这似乎有些不妥,埋在营帐中,引爆的话,会伤及我军的士兵。”
谢瞳不悦道“关统领,你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数以万计的突厥狼军,如果不采取些手段和措施的话,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为了全军更多的人离开,你必须这样做!”
关勇默不作声,不答应也不反对。
谢瞳有些微怒道“先前在杭州时,是我军牺牲了数名将士的生命,才成功炸毁了杭州的粮仓,换来了南征的胜利,有些人牺牲是必须的,非常时期就要有非常的手段,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关勇听罢,不在坚持,忙率领手下准备去了。
黎明时分,天还灰蒙蒙的,谢瞳便将全军都召集起来,生火造饭,一切都结束后,全军懒洋洋的躺在营帐中,等待狼军的到来。
谢瞳则坐在哨楼上,他一夜未睡,在此闭目养神,同时进行内力的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照在额古那平原上,虽然冬季即将来临,但草原放眼望去,仍旧是绿油油的一片,显得生机勃勃。
平原的西南端,隐隐的出现了些骑兵,他们骑着马,步调一致的朝着唐军的营帐跃过来。
谢瞳睁开双眼,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通知全军,准备迎敌”。
大军立刻整装待发,准备迎接这一场恶战。
狼军进入众人的视野,旋即越来越多,仿佛要将这片平原塞满一样。
崇礼显然是早有布置,狼军在军营前三里处停下,而两翼则包抄过来,连南下返回的路亦给堵死,仅仅留下通往大漠这唯一的出口。(。)
大漠之旅10()
敌军两翼各布置了一万骑兵,而中军人数则在两万到三万间。
谢瞳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对数量如此旁大的突厥狼军,仍然是心有余悸,狼军的数量大约在四万到五万之间,清一色的棕色马匹,狼军身着皮袄,足蹬鹿皮靴,一柄斩马刀挂在马鞍上,背上则背着箭筒和长弓,全身上下没有铠甲,虽然装备不如唐军,但气势上要远比唐军高亢。
看这架势,是完全按照唐军两万人马而做足的准备,还好昨夜已经让李铮等人先行离开。
突厥的中军驶出一辆马车,崇礼正坐在马车上。
谢瞳在哨楼上远远的望着他,只见他面色苍白,显然昨夜那一剑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崇礼同样看到了谢瞳,他狂笑一声,道“区区两万唐军也敢到我草原上来撒野,简直是放肆,更是对草原之神的亵渎,谢瞳,如果你肯投降,交出李铮和契丹公主,本国师可以考虑留放过这些可怜的唐军,当然,也会留你一个全尸,如何!”
谢瞳跃下哨楼,见众唐军已经被敌人的阵势所吓倒,这仗还未打,已经输了一半,他有意提起士气,但此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想到此处,他飞身跃上一匹马,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冲出唐军大营。
身后传来众将士的惊呼声,而洪珊和采薇已然快哭了出来。
两军对垒,谢瞳竟然孤身一人的冲了出去。
谢瞳没有胆怯,他知道此时想唤醒唐军的斗志,只能以身犯险。
他径直朝着突厥狼军冲去,纵马驰到了崇礼的马车前。
他距离突厥的数万雄狮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此刻,连雄霸草原的突厥狼军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这是孤胆英雄么?
谢瞳几乎能够感到狼军那近在咫尺的杀机,这几万人马只要一出动,瞬间就能将谢瞳碾成碎片。
谢瞳笑看着崇礼,道“尊敬的国师,或许突厥狼军能够击败我们的部队,也可以杀光我们,但是我大唐帝国的词汇中,从未有过投降这一说法,谢瞳可以马革裹尸,但不会跪着向国师求饶,这么说国师明白了吗?”
崇礼面不改色的道“谢将军,老夫佩服你的英勇,但是你可曾想过身后的将士们?他们也悍不畏死吗?”
谢瞳暗骂崇礼狡诈,他这么一说,等若让全体将士埋怨他,痛恨他。
谢瞳晒然一笑,道“国师此言差矣,我等身为大唐的子民,如不能维护帝国的尊严,不能保证吴王的安全,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向尔等塞外小国而卑躬屈膝,那还不如就真的死了”。
此言一出,不少突厥人立刻愤怒起来,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能够听得懂汉语,登时一阵骚乱。
他们一阵叫喊,扬言要杀了谢瞳。
崇礼道“两军交锋不斩来使,谢瞳你回去吧!咱们战场上见,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夫叫你跪地求饶,哈哈!”
谢瞳知道他并非吹嘘,他勒马往唐军营帐走去,边走边道“国师最好不要亲自上战场,否则剑伤发作,会死于非命的!”
崇礼气的七窍生烟,但他仍保持风度道“多说无益,请回吧!”
突厥人最重面子,所以人眼睁睁的看着谢瞳返回去,连数万狼军对谢瞳的勇猛也十分钦佩。
谢瞳返回唐军大营,这边的唐军全部惊出一身冷汗,洪珊和采薇立刻迎上来。
洪珊嗔道“多危险哩!”
谢瞳笑而不语。
采薇也钦佩的竖起拇指,此刻她才知道,谢瞳在南征中立下的汗马功劳并非靠的是运起,而是智慧和勇气的结合。
关勇跟在谢瞳身后道“将军,关勇服了。在下自问没有那个勇气!”
谢瞳道“此战将十分凶险,告诉兄弟们,拿出我大唐军队的实力来,即便弹尽粮绝,也要坚持到黄昏,只要天色一黑,我们要有机会逃脱”。
关勇道“将军放心吧!方才众兄弟见到将军勇猛的模样,全部佩服的五体投地,即便是死,也不会玷辱了帝国的尊严。”
二人正攀谈间,悠悠的号角声响起,突厥人的进攻开始了。
谢瞳高声道“命令全军,准备战斗”。
突厥狼军缓缓的朝着唐军的营帐冲过来,数以万计的骏马一同踏在额古那平原上,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谢瞳直感觉到大地在颤抖。
他低声道“珊儿、采薇你们随我来,不要冲锋”。
言罢,他运起旋风履步术,几个起落边再次登到哨楼上。
突厥人的攻击很片面,这一次,仅仅是从正面攻击,两翼则按兵不动。
他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运气太好,崇礼盲目自大的出击,并没有派出两翼的部队,这一次,或许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谢瞳站在哨楼上,居高临下,看清敌军的布置后,高声道“关勇,立刻分出三千人马休息,这部分人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参战。”
敌军的骑兵冲锋起来,离营帐越来越近,谢瞳摸出逐月弓,拉成满月,直朝着敌人的中军射去。
竹箭仿佛似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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