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话音已落,石敬瑭竟然干嚎了起来。
他哭的有模有样,像是真的一般,连谢瞳听了都有几分相信。
戊戌道长脸色一沉,不悦道“石公子勿要含血喷人,老夫与你们是合作关系,怎会出手加害,害了你们,老夫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他转向法毅生,恶狠狠的道“小子,石宇到底是如何落水的!”
法毅生只好将事情远远本本的讲述出来。
石敬瑭气愤道“法毅生,我兄弟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害他,一个人的轻功无论多么高明,饿不可能一跃十五丈,你分明是故意为之,前辈,你定要为我兄弟做主”。
戊戌道长不是傻子,早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这其中有石宇炫耀的成分居多,但为了堵石远的悠悠之口,更是为了进一步的合作,他怎都要为下落不明的石宇讨个公道。
只见戊戌道长么猛然提起真气,朝着跪倒在地的法毅生就是一脚,踢到他的脸颊上,这一脚踢得着实不轻,法毅生直接被踢飞出去,在空中狂喷鲜血,跌落在湖中。
这一脚踢的极为结实,不死也要脱层皮,其他弟子看的甚为心寒。
戊戌老道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石宇公子,今儿要是找不到他,你们也别活着回来了!”
众弟子一听,早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发愣,忙纷纷下水寻找。
戊戌老道眯起双眼,道“请石公子节哀,这石宇怕是要够呛了。不过请公子放心,得了宝藏后,老夫定然要为他修建济南最为豪华的坟墓!”
石敬瑭出奇的没有做声,而是冷冷的看着远方,谢瞳究竟在哪里了!
谢瞳的小艇在北极阁四周晃荡。
突然,自济南城方向传来了络绎不绝的马蹄声,似乎有大部队赶来了。
谢瞳举目朝岸边望去,一条火把的长龙由济南城方向绵延过来。
戊戌老道心中一惊,不用问,他也知道是宋文远带着部队赶来。这在他意料之中,他这么大阵仗不被宋文远发现才怪,但是他没有想到宋文远居然来的这么快。
宋文远赶至岸边,同样看到了泰山剑派的动作,这阵仗十足,丝毫不比他的部队弱多少。
见戊戌老道没有到岸边迎接自己的意思,宋文远忙命人找来几艘小船,在镇元子等一干心腹的陪同下,徐徐登上了北极阁。
戊戌道长笑道“宋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宋文远冷哼一声,道“是啊!午时文远才从前辈的道观离开,不晓得晚上竟然在这里相遇,不知道长深夜至此所谓何事,该不是吹风赏月吧!”
戊戌道长哈哈一笑,道“将军真会说笑,老夫怎会是附庸风雅之人”。
宋文远道“莫非前辈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深夜至此,还带了这么多徒子徒孙”。
戊戌道长道“老夫的朋友在此处失足落水,杳无音讯,因此才兴师动众,惊动了将军,真是过错!”
宋文远道“该不是那个熟悉宝藏秘密的兄弟吧!”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戊戌道长脸色一沉,道“将军深夜至此,又是为何,难道是吹风赏月,还是对老夫不信任,监视老夫的一举一动吗?”
宋文远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本将军得到信息,声称有人在此落水,杳无音讯,因此才率本部人马前来救援。”
二人都是为宝藏而来,却又偏偏不提此事,事实上,知晓宝藏秘密的人并不多,仅仅是关键人物亦或是头目才晓得,其他人等只是奉命行事。
戊戌道长笑道“区区小事,怎可劳将军兴师动众,这里就交给老夫如何,将军还是回府内喝酒赏月吧!”
宋文远露出奸邪的笑容,道“非也非也,有人落水,杳无音讯,又怎能是小事,本将军刚刚执掌山东,怎能看此地出现人命而坐视不理,还是前辈回去吧!此处由本将军一并应承!”
戊戌老道岂能心甘情愿的离开,他坚持道“此人是老夫的朋友,老夫岂能坐视不理”。
二人各怀鬼胎,见对方坚持留在此地,更是加深了宝藏就在此处的想法,谁也不愿先行离去,只得在此对峙。
宋文远见对方不肯离去,他也是没有办法,心道只要将此处严密监视下去,任戊戌道长给天做个胆子,也不敢与他公然抢夺,否则当以谋反论处。
想到此处,宋文远反而轻松起来,他如今是胜券在握,即知宝藏与这个楼阁有关,假以时日,他怎都会发现其中的奥秘。他不慌不忙的在北极阁中来回盘旋,看看能否发现其中的秘密。
戊戌老道却是心急如焚,有宋文远在此,他定然是不会将宝藏挖掘出来,更为可恨的是,知晓宝藏秘密的仅剩石远一人,宝藏的入口找不到,时间一长,宋文远从外地调来兵马,他将满盘皆输。
如果与宋文远强硬对决的话,等于谋反,这让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北极阁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双方互不搭理,各做各的。
北极阁内发生的一切,全部落入谢瞳的耳中,谢瞳更是把握到了双方的心态,照此发展下去,势必有一方要忍不住,先行出招。
可以说,双方的矛头由来已久,不仅仅是宝藏这么简单的问题。
泰山剑派做为当朝道教较大的一个分支,力量十分庞大,而大唐帝国自开国以来,一直奉行佛教,打压道教,并把佛教作为统治阶级的工具,尤其是唐太宗李世民以来,此举尤甚。面对着人数庞大的泰山剑派,岂能不理不问。
而在这其中,泰山剑派更是坐看黄巢霍乱中原而置之不理,更加剧了帝国上层阶级对道教的偏见,因此,除掉泰山剑派是实在必行之事,戊戌老道身为泰山剑派的掌门人,对此事当然了如指掌,因此才有挖掘宝藏,招兵买马,强大自身的目的。
他不想造反,他只想让自身强大起来,以至于受到当朝统治者的重视,取代佛教的地位。
谢瞳缓缓的靠近北极阁,慢慢的爬了上去,由于他身穿道袍,又刻意佝偻起身形,在这深夜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戊戌老道思虑再三,朝着宋文远摆摆手,低声道“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文远一愣,不晓得戊戌老道要说什么,但他可以肯定,戊戌道长肯定不敢出手害他,戊戌是那种热衷于权力的人,如果胆敢对他下此毒手,朝廷便有了对付泰山剑派的借口,会将这个门派连根拔起。
戊戌道长可以逃出升天,但泰山剑派定然要被除名,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宋文远毫不犹豫的朝戊戌走过去。
二人并肩靠在北极阁的角落中。
谢瞳本来已经接近宋文远,准备动手,但看到宋文远的突然离去,他心头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待宋文远靠近,戊戌面色凝重的道“宋将军,你我都是明白人,也都晓得对方的打算,但老夫必须言明,否则将军会产生误会!”
宋文远显然被戊戌的话给惊呆了,他试探性的问道“道长的话,文远听不明白!”
戊戌道长叹了口气,道“老道老了,已经没有什么追求权力的野心,不求泰山剑派发扬光大,只求得以保存,不被后世道家子弟所咒骂,因此才苦苦寻宝,寄希望于宝库中的财物,来增强剑派的实力”。
宋文远嘿嘿一笑,道“文远了然!”
戊戌老道继续道“老夫承认与将军争斗实属不智,但目前在济南城,至少是现在,你我都不能奈何对方,处于势均力敌的情况,如果公子同意的话,我们可以约定开发宝藏,共同取宝库中的事物,事成之后,只要将军保证泰山剑派的留存,老夫愿唯将军马首是瞻,如何!”
宋文远听罢颇为心动,但他转念一想,朝廷收拾泰山剑派势在必行,怎也不会容他们继续发展壮大下去,自己犯不着趟这趟浑水,眼前若是应承下来,日后徐徐图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想到此处,他低声道“好,文远就依道长的意见,我们精诚合作,这宝藏还不手到擒来!”
言罢,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戊戌道长见他答应,心中窃喜,心吩,等得了宝藏,老夫第一个杀了你。
戊戌转过身,低声道“我们先手收了这个石远,只有他晓得宝藏的秘密,之前还和老夫谈条件,现在拿了他,定叫他吃尽苦头。”
宋文远点点头。
戊戌径直向石敬瑭走过来,便走边笑道“石公子,你确定宝藏与这北极阁有关系吗?”
石敬瑭一直在观察戊戌老道的行踪,见他和宋文远密谈,已知不妙。尤其是转身的一刹那,他的笑容里满是奸诈的意味,石敬瑭惯玩权术,岂能不知戊戌不怀好意。
他假装漫不经心的朝着栏杆走去,轻声道“兄长曾经告诉我,这北极阁是一位世外高人所建,亦是宝库的唯一入口”。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戊戌道长闪电般的冲了上去,一对肉掌猛然拍向他的身后,双掌带着强烈的劲风,呼啸而至。
石敬瑭早有准备,不等双掌近身,他身形猛然向前一窜,躲过戊戌偷袭的这一掌,同时,高高跃起,双足在栏杆上一踏,直接跃出五六丈,朝潭水中落去。
石敬瑭入水前高呼道“戊戌你个卑鄙无耻之辈,竟然敢偷袭老子,今生你都无法开启曹公宝藏”。
话音一落,石敬瑭跌入水中,顿时消失不见。
戊戌没有想到这必杀的一击竟然落空,眼见石远落入水中,他气急败坏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只有附近船只的人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纷纷跳入水中,而稍远一些的道士,还以为继续搜寻失踪的石宇,仍旧漫不经心的找着。
石敬瑭如一条奔驰的鱼儿,他刚一入水,便快速的穿梭起来,仅仅片刻功夫,便将追踪的敌人甩在身后,他没有游向岸边,而是沿着谢瞳入城的线路,快速的朝济南城溜去。
宋文远见石远同样落水失踪,忙招呼他带来人,一同前去搜寻。
他笑道“前辈无需紧张,整个五龙潭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还怕他跑了不成,一会拿了他,定操个生不如死”。
戊戌哀怨道“公子不知,这开启宝藏的手法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晓,如今一个已经下落不明,这个要是在死了,我们真的就得不偿失了!”
宋文远至此才知此二人的重要性,忙道“镇元子,速带人追捕,万勿让此人逃离!”
镇元子应了个是。旋即走下北极阁。
见湖面始终不见石远的影子,戊戌老道不免有些沮丧,方才他操之过急了。
谢瞳仔细的观察了北极阁,如今阁楼上不过四五人,仅有宋文远和戊戌两名高手,且毫无防备,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
谢瞳不声不响的靠近宋文远,暗地提起真气,随时准备出招,戊戌转过身,正要与宋文远研究下一步计划,忽然见到一个弟子向宋文远靠近,此人鬼鬼祟祟,虽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行迹极为可疑,他忙向这名弟子瞧去,泰山剑派虽然人数众多,但核心弟子他几乎都有印象,今日执行任务的,也都是核心弟子,但此人却极为陌生。
戊戌瞧的真切,此人他从未见过,身形却反而像极了失踪的石宇,他一惊,晓得中了石宇石远兄弟的奸计,他忙低呼道“将军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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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仍是迟了一步。
只见谢瞳如猛虎出笼一样儿,闪电般朝着宋文远扑过去,扬起双掌,对着他的后心便拍了过去。
宋文远得戊戌的提醒,又听到身后的衣袂声,晓得不妙,忙向左侧躲闪而去。
谢瞳的双掌直接印在他的后背上,宋文远如断线的风筝般,径直飞了出去,在空中狂喷鲜血,朝湖水跌去。
谢瞳这双掌拍的极为结实,但没有拍中要害部位,他也不晓得能否要了宋文远的命。
镇元子正在北极阁的边的小船上,见到宋文远中袭,恰巧飞往他这一边,忙眼疾手快的掷出拂尘,向前一探,拂尘上青丝卷住了宋文远的脚跟,他顺势一拉,将宋文远拉入怀中。
宋文远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朝着北极阁一指,道“谢瞳!”言罢,昏了过去。
谢瞳暗叫可惜。
戊戌道长听闻后却是大吃一惊,眼前的人竟然是在中原呼风唤雨的谢瞳,而他思前想后,晓得宝藏只是子虚乌有的事,完全是谢瞳等人杜撰出来的,而他完全成为了谢瞳的一枚棋子,被利用了还懵然不知。
谢瞳一击不成,他抽出沐风宝剑,自栏杆上高高跃起,向宋文远所在的小船跃去,手腕一抖,剑尖划出一道弧线,直取镇元子的胸口。
镇元子心中叫苦,此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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