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洪珊见众人关切她,微微一笑,道“我们可以以修缮白马寺为名义,搞工程建设,完全可以逐个房间的探查,找到宝藏的入口,再以运输石料的名义,将宝藏运送出去。”
众人大吃一惊,洪珊这想法简直惊为天人,完美到极点,谢瞳不禁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这个想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夜莺欢喜道“美中不足的是,修缮白马寺需要大量的银两,更需要当朝者的支持,眼下我们还没有这个实力”
老赖笑道“这个就看小可汗的能力了,只要他能够得到司马相如的信赖,骗他修缮白马寺只是轻而易举的事,至于银两,就让司马相如为我们掏腰包吧!”
谢瞳道“我们完全可以扮成维修工程的商贾,与司马相如接洽,哈,此事就这么定了”。
老赖道“这个还需有名有姓才好,不然会惹人起疑,在燕京有一大豪,名为赵无阳,此人以赌博起家,发家后腰缠万贯,改行做了石材生意,在燕京大大有名,贤弟不妨扮他如何!”
谢瞳苦笑道“大哥莫不是开玩笑,本人扮做他,如果司马想到到燕京去打探他的消息,岂不露馅?”
老赖笑道“贤弟大可放心,赵无阳三年前进入大漠,与突厥人做羊皮生意,已经被崇礼所杀,此事中原无人知晓”。
洪珊撅嘴道“老赖你找的是什么鬼人物,让瞳哥扮一个死去的人,多不吉利!”
老赖笑道“赵无阳人称赌尊,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成为他那样叱咤赌坛的人物,谢小子并不吃亏”
谢瞳思虑片刻,笑道“这个身份好,老子喜欢,不过从明日开始,我们也要换个像样的宅子住,赌尊兼大亨,怎也不能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吧?”
原本是一件毫无头绪不可能的事,竟然被几人给解决了。
谢瞳心情大好,道“夜莺,能否弄些酒菜来,为这伟大的计划喝一杯”
夜莺笑道“本姑娘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让你喝了酒,珊儿不责备我才怪,好好养你的伤吧!”
洪珊嗔道“珊儿都困了,赶快休息吧!今夜就麻烦赖兄照顾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吧!夜莺,我们走!”
言罢,二人走进内堂休息去了,留下谢瞳和老赖面面相觑。
次日,谢瞳还未睡醒,便被洪珊叫起来,她用一根细细的发丝,轻轻的在谢瞳鼻子上来回蹭,弄的谢瞳直痒痒,谢瞳被他弄醒,无奈道“让本人多睡一会”
洪珊道“懒虫,天都大亮哩!老赖他们都出发快两个时辰了,你在贪睡下去,石敬瑭都收摊哩!”
谢瞳忙起身,洪珊已经为他准备好早餐及换洗的衣服。
谢瞳收拾完毕,道“我们到街上去看小可汗精彩的表演!”
二人离开旧宅,径直来到石敬瑭摆摊的大街上。
这是洛阳最为繁华街道。
石敬瑭找的地方十分显眼,在正街一处酒楼的附近,他摆了一副桌子,挂上了两幅对联,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
慕容龙城扮成了他的随从,身着一身布衣,昂首立在石敬瑭的背后,显得十分滑稽。
而尚采薇则一副丫鬟的打扮,头发挽成了两个小髻,显得惟妙惟肖,这主仆三人当街而立,却没有一个人前来问询。
老赖他们已经到了,看样子已经找好了房子。他远远的对着谢瞳打出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谢瞳忙回以微笑。
谢瞳在洪珊的陪同下,缓缓的走到卦摊前,只见上联是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下联是测风水勘**、拿袖中乾坤,横批是济世神仙。这对联写的十分霸道,谢瞳不禁感觉好笑,他忙高声的朗读出来。
尚采薇低声道“死相,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谢瞳笑道“生意如何?”
尚采薇道“自己不会看吗?难道你的眼睛有问题么?”
谢瞳道“这算卦与做买卖一样,不拉皮条,如何能有客人光顾!就这么一直站着,等到地老天荒,司马相如也不会来的!”
旋即,他高声道“这位先生,你这对联写的口气倒是大的很,不知算的如何,准不准啊!”
石敬瑭没有想到谢瞳居然当街挑衅,旋即他明白了过来,谢瞳这是为他造势。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这位兄台说的哪里话,本人师承江南卦仙,乃是他的关门弟子,人称神算子,今次下山,只为百姓求福、看相,顺带赚些盘缠钱,当然是如对联形容般,如果本人算的不准,不收卦资。”
谢瞳“哦”了一声,道“好,本人最近运气不佳,那就请先生为本人占上一卦”
尚采薇道“我家先生的卦资可是很贵的,一般是五两起价”
谢瞳假装不悦道“如果准确的话,赏银子十两,如果不准的话,定打算你的狗腿,你则立刻滚出洛阳,如何!”
谢瞳的几句话声音十分洪亮,登时惹起周遭百姓的注意,
这年代,百姓们爱凑热闹,他们直接聚拢过来,将卦摊紧紧围住。
石敬瑭环视了四周,蓦然的起身,笑道“这位公子此话当真,如本人算的千真万确,赏银子十两吗?”
洪珊故意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真是笑话,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家公子是谁,是燕京一带大大有名的赵无阳先生,岂会差你这几两银子,简直是笑话!”
言罢,洪珊自怀中摸出一甸银子,足足有十两重,她将银子重重的摔到桌子上。
众百姓发出轰然的呼声,一出手就是十两,洛阳城很久没有这么新鲜热闹的事儿哩。
石敬瑭笑道“好,不知这位先生想算些什么?”
谢瞳大咧咧的坐到桌子前,翘起二郎腿,道“你且说说,本人是做什么的?“
石敬瑭单手拈起双指,闭起双眼,嘴里还振振有词,有模有样的道“白银推出去,真金变回来,楼阁平地起,名声响塞外,先生,不知本人说的对也不对?”
谢瞳晒然一笑,他怎也不相信石敬瑭有此能耐,无非是仗着懂些易经,胡诌罢了,不然又怎会有龙泉的惨败,而这一次,明显是老赖提前通风报信,让他有所准备。
他忙点点头,道“好,本人最近生意不佳,先生且分析一下,究竟是何原因?”。
谢瞳此话一出,众人才晓得这算命先生说的毫无差错。
尚采薇则伸出芊芊细手,道“先生想算卦,要将卦资拿来,方才的卦资已经打赌用过了?”
众百姓纷纷发出嘘声,这算命先生卦资也太贵了些。
当然谢瞳身为燕京大佬,岂能差这点小钱,洪珊再摸出一甸银子,放到桌子上。
石敬瑭这次没有振振有词,而是手握一把铜钱,散到桌子上,他观察了半天,道“先生气运不佳,实是命中缺项?”
谢瞳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石敬瑭好整以暇道“从卦象上看,先生前半生顺风顺水,乃是命中有佛缘,保佑了先生财运,而先生得财后没有散财,以至于气运急转而下,导致近来生意频频亏损,是也不是?”
谢瞳故意漏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本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不知,如何摆脱这霉运!请先生有以教我”
石敬瑭笑道“方才本人讲到散财,主要是散财给佛祖,当然佛祖不爱财,先生只能用金银来换取对佛祖的尊重了”。
谢瞳露出凝重的神色,道“鄙人不知其中之意,还请先生说的详细些!”
石敬瑭笑道“先生从事石材生意,不如修建寺庙,修缮寺庙房屋之类,让佛祖感应到你内心的诚恳!”
谢瞳转身问道“这洛阳有什么出名的寺庙没有?”
夜莺答道“有啊,公子,闻名天下的白马寺,就坐落在洛阳”
谢瞳道“好,那本人就修缮白马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白马寺可非是小庙小寺,而是首屈一指的寺庙,占地极大,要修缮白马寺,岂非要花费巨大的银两,这数目,简直是骇人听闻。
石敬瑭道“先生莫急,修缮寺庙是一等一的大事,要挑选良辰吉日开工的”
谢瞳与石敬瑭一唱一和,居然演的有模有样。
忽然,自邻街传来鞭炮声,足足响了一炷香的时间,百姓们轰然散去,仅剩几个人在此看热闹。
谢瞳不禁疑惑,今儿是什么日子,竟然有人抢了他的风头。
石敬瑭好整以暇的道“今儿是三月十八,黄道吉日”
谢瞳道“莫非是哪家店铺开业吗?”
采薇道“非也,太尉大人的二公子,在此处开了一家赌馆,每逢黄道吉日,便燃放鞭炮,为赌馆赚些人气。”(。)
重返中原13()
石敬瑭低声道“赌尊先生,不到赌馆去碰碰手气吗?”
谢瞳晒然一笑,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石敬瑭这算命先生,在两日内必定要传遍洛阳。想到司马瑾瑜在洛阳开赌馆,他的手不禁痒痒起来,司马瑾瑜今日抢他的风头,他怎也要加倍的赚回来,去他的赌馆敲诈一笔,一显他赌尊的威风。
想到此处,谢瞳哈哈一笑道“多谢先生提点,本人感激不尽”
言罢,他带领洪珊等人,径直朝着晋家赌楼走去。
这晋家赌楼占地极大,几乎占据了小半条街道。赌楼有三层高,一副接近丈许的金字招牌,高挂在二楼的窗户上,看样子极具规模,气势十足。
唐初时期,太宗曾下令全国禁赌、禁妓,然而随着帝国的**和落寞,自安史之乱后,妓院和赌馆兴起,再次席卷大江南北,但赌馆都是私人和商贾所开办,今次司马瑾瑜创办赌馆,是近百年来官员开办赌馆的头一分,由此可见司马氏的力量有多么庞大。
赌馆暴利,完全可以弥补司马家族财源上的不足。
赌馆门口人山人海,不时的有人踱进赌馆去,谢瞳等人走到赌馆门口,他嘎然止步,只见司马相如兄弟正在赌馆门口窃窃私语,谈笑风生。
他的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一股杀气,旋即一闪而逝,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他要隐忍,今日只能拿赌馆出气了。
谢瞳没有理会门口的二人,径直进入赌馆的大厅中。
这赌馆装修的也是十分豪华,洛阳其他的十余家赌馆,加在一起,无论规模、气势,都无法与眼前的想比,看样子,司马家族要垄断洛阳的赌博生意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生,点头哈腰的对谢瞳道“这位客官,不知想玩点什么,本赌馆现有的玩法一应俱全,骰子,四门方宝应有尽有”
谢瞳问道“这楼上和楼下有什么区别?”
小生笑道“一楼是大厅,是专给散户玩的,二楼是贵宾厅,是给富家子弟玩的,当然了,少于一百两银子的,是不可以上去的,三楼是包房,专门给达官贵人或赌场大亨预备的,少于一千两是不能上去的。”
谢瞳本想直奔三楼,但想到洪珊身上的银两也许不多,只得放弃,他笑道“那就先到二楼转转吧!”
他刚走上台阶,转身对洪珊道“你们女孩子就先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来!”
洪珊从未进过赌场,自然兴趣大增,她撅起嘴,道“凭什么不让我们玩?”
夜莺也是惯赌之人,她的手也十分痒痒,笑道“赵先生请上楼便可,小女子陪着夫人玩便是!”
洪珊听罢大喜,她拉住夜莺的手臂,兴奋的不得了。
谢瞳坳不住她,只得道“那你们就在一楼玩玩吧!不过先把银两给我。”
洪珊皱眉道“可是我带的不多呵,方才都被你拿去赏给算命先生了!”
谢瞳一个头两个大,堂堂赌尊竟然没有赌资,这场面岂非尴尬。
只见夜莺自怀中摸出一沓银票,笑道“赵先生请便,莫要给本姑娘输光”。
言罢,她拉着洪珊,径直投入到了赌桌中。
谢瞳清点了一下银票,足足有一千两之多,心道这夜莺在长安这许多年,想必积攒了不少银子。
这些钱,足够他到三楼去一逞威风了。
但是谢瞳没有去三楼,而是在小生的引路下,来到了二楼的贵宾厅。
贵宾厅的豪华程度并非一楼可比,不似一楼般喧嚣,但赌徒依旧不少,这里都是些有身份地位、好头好脸的人。
谢瞳环伺四周,见到二楼正中央有一张极为宽大的桌子,几个衣着华丽之人,正在此处玩。
其中一人,年纪在二十五六许,相貌堂堂,衣着虽然华丽,但却没有世家公子那种浮夸,他的眼神十分深邃,予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他的身前已经堆满了赢来的银子,而推牌、洗牌的手法更是老道,看样子,就知是赌场中的高手。
此人仅仅瞥了一眼谢瞳,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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